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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2 / 2)

赵义同看着看着,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个跳l体舞的姑娘是南郡外贸货物储运 公司总经理胡小凡从广西南宁花钱专门给他招来的艳妓,名叫李丽兰。那确实是个 消魂之夜。在这以前,他也曾多次嫖妓或与别的女人发生过性关系,但那都是以他 为主对女人的肆意蹂躏,而被他玩弄过的女人每每不是木讷地对他迎合,就是造作 地与他苟合作爱;而李丽兰则不然,这是一位从澳门“受训”回来的高级艳妓。她 在那块尚未回到祖国怀抱的弹丸之地,为了挣些肮脏的皮r钱,曾在一位泰国老鸨 的调教下学会了唱歌、跳舞、调情。她能够根据不同嫖客的身份、地位、文化等条 件,先是以“情”勾引嫖客对她的好感,然后再以“色”动“情”,最后择机苟合…… 那一天,赵义同是来义仁“视察工作”的,胡小凡得知消息后,便把事先“储 存”在南郡某饭店的艳妓李丽兰接出来,送到义仁流泽湖度假村赵义同的“包楼” 供他玩弄。那一夜,赵义同在县里的某些官员陪同下,吃完海参、燕窝、牛鞭、甲 鱼等高级佳肴后,回到云湖度假村时已是性欲膨胀、色火上窜了。他心里暗暗责备 某些人不会办事,晚上竟让他一人坐守“空楼”。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屋门开启 时,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位龇着满嘴黄牙、身材矮小。猥琐形秽的40多岁的男人, 赵义同皱了皱眉,不悦地问:“你是哪单位的,找谁?”


胡小凡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近视镜,龇着黄牙说:“赵市长,您不认识我啦? 我是储运公司的小凡、胡小凡呀!您再仔细瞧瞧——”


赵义同仔细一看,果然想起半年前在市政府召开的全市“清理小金库自查自纠 动员会”结束后,曾陪他吃过饭的外贸储运公司总经理胡小凡,于是他问:“胡小 凡同志,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有什么重要事吗?”他甚至连让他坐的意思都没有,冷 冷地问。


胡小凡是个势利小人,他对赵义同的冷淡毫不在意,站在那里依然嬉笑回答: “赵市长,是这样——我今天到义仁外贸办点业务上的事,恰巧在财务上遇到了一 些难题,不知怎么处理才好。后来,我让我的助理李丽兰帮我出点子、想办法,可 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只知道一些书本上的东西,对于财会上的实际问题一窍不通, 这不,我怕犯经济上的错误,想就一、两个政策上的问题直接向赵市长请示,请您 千万原谅我的冒失和不懂规矩……”


赵义同很讨厌眼前这个龌龊的所谓的总经理,于是仍然冷冷地回答:“你先回 去吧,今天晚上我还要去附近的乡里召开‘增效节支座谈会’呢,将来有时间我让 秘书通知你到市府办公室去谈。你还有别的事吗?”他似乎在向胡小凡下逐客令。 胡小凡也觉得再这样向市长“汇报”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但他今天的“任务” 是向赵义同献美女来啦,怎么也不能就这样回去呀?于是,他灵机一动,脑子里立 即又编造出一套谎言:“赵市长,我也知道您老的工作很忙,千不该、万不该在您 劳累了一天的时候再来打搅您。这样吧,老领导,一会儿我让我的助理给您送来两 本香港最近出版的画册,也算没白来一趟,如果您感兴趣,就收下吧……对不起, 老领导,失敬了,我先走了……”


会玩钱的暴发户,同时也会玩权,被奉承、伺侯足了的掌权人,其实也是被玩 了,不论他们知道还是不知道,鱼饵无论如何没有香饵的东西值钱。 三


当年,赵义同曾信誓旦旦地说,为人民,情愿舍身。然而,三十多年 后,赵义同却声色犬马,一掷千金,成了人民的罪人……


赵义同打发走这个讨厌的、形秽的不速之客,感到有些烦躁。他想,本来自己 就挺烦的,又让这个丑陋的总经理搅和了一下,简直是乱上添乱……就在刚要随手 将门关上时,突然一只白嫩、细腻的小手从门外伸了进来,随即传来一阵嗲声嗲气 的声音:“赵市长,我是胡总经理的助理,名叫李丽兰,是给您送画册来啦,我能 进去吗?”清脆、婉转的女中音中带有句人心魂的请求。特别是“我能进去吗?” 这句话,问得赵义同差不多像突然扎了一针吗啡似的,顿时亢奋起来。于是,他毫 不犹豫地答道:“请进!”


话音刚落,赵义同抬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粉红色薄纱超短裙、l露 酥胸、手拿一本画册的妙龄女郎,从她的装束和打扮上很难看出她的实际年龄,说 她二十二、三岁也行,说她十七、八岁也不算过分,总之,这是一位妖艳、灼人的 女人。赵义同看着看着,简直是着了魔,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似乎忘记了 胡小凡临走时说是让这个女人给他送什么画册之类的话。


“赵市长,我是给您送画册来啦,我能亲手递给您吗?”


“可以、可以,当然、当然,当然可以……请、请坐下……”赵义同觉得自己 似乎受了某种刺激,语无伦次,温和地让着坐儿。


女郎步履轻盈地走到赵义同坐的沙发前,伸出纤细的小手将那画册递给他。 赵义同接过画册仔细一瞧,这哪里是什么画册?分明是一个装磺精美的镀着薄 金的相框,只见相框内镶着一位手持白纱巾的l体女郎,那飘逸的长长的纱巾搭在 肩上,又恰到好处地将她的羞处遮住,他又见那女郎正以十足的性感动作向他招手 微笑呢。奇怪,这相册上的女郎为什么这么眼熟,难道在哪里见过她?赵义同下意 识地摇了摇头,嘴里情不自禁地低语:“见过。好像见过……”


“赵市长,您确实没说错,我敢向您保证,您见过她,而且还听她说过话呢! 咯咯——”女郎说着,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随着笑声,赵义同抬头一看:立即恍然大悟,噢,是她!相框里的女人就是站 在自己眼前的这位女郎!


“怎么样?赵市长,您觉得这女人性感吗?或者说,您觉得她漂亮吗?嗯?市 长——”


赵义同笑了。


他抽动一下嘴角,慢慢地说:“漂亮、漂亮,确是绝代佳人!我还没见过像你 这么漂亮的小姐呢。坐、坐,请坐呀!怎么老站着?刚才听你们的胡总经理介绍, 听说你是他的助理,不知你负责分管哪方面的工作?请李小姐介绍一下好吗?” “赵市长,跟您说实话,我不是他的什么助理。秘书之类的女人。我是个货真 价实的妓女!我的祖籍在广西南宁,为了挣钱,我先后去过澳门、香港和泰国……” 说着,她突然站起来,似有些犹豫又似羞涩地直言道:“如果赵市长嫌弃,或您觉 得跟我这样的女人接触有失身份的话,那我就告辞了。不过,像我这样的贱女人今 天能见到像您这样的大干部,也是我李丽兰今生有幸……赵市长,我想,我该走了 吧?……”说完,女郎向他丢了一个十分娇媚又非常值得同情的眼色,转身欲走。 说实在的,赵义同开始确实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艳妓,但凭他的经验, 自这个女郎递给他相册的一刹那,他就觉得她是个会让人消魂的少女。所以,他对 这位女郎是个妓女并不在意,但这位自称李丽兰的职业妓女,竟敢当着他的面直言 相告,并毫不隐瞒地道出自己出卖皮r的经历,多少还是让他吃惊。这也是赵义同 这个yg近年来乱搞两性关系所罕见的。说来也怪,她越直言不讳,他就越对这个 女人着迷。他想,玩女人不就那么回事么?什么妓女不妓女的,自己和那么多女人 发生过关系,有哪个女人对自己是从一而终的?还不是今天跟自己睡了觉,明天又 滚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去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能直言不讳,说明她对“性解放” 的概念“理解得很深”;能在他这样的人物面前道出自己的艳史,这又说明她是个 非常“有胆识”的女人,不然岂敢如此胆大妄为?……赵义同竟用这种“y而不乱” 的“理论”来为自己的奢糜行径开脱。鉴于此,他想,把送上门来的“一朵鲜花” 开门扔出去,岂不可惜?此刻,他见这个艳妓真的推门要走,于是忙说:“丽兰小 姐,请止步。你我初次见面,总得要让我说两句才对呀?坦率地说,我对你刚才的 直爽非常钦佩。来,坐下。咱俩好好聊聊……”


李丽兰见自己刚才的话果真起了作用,于是便扭动着腰肢,缓缓地又回到了赵 义同身边坐下。


奇怪,就在李丽兰刚坐在他身边的一刹那,赵义同突然嗅到这房间里有一股奇 异的香味。这香味似乎有一种使人迷醉、飘飘欲仙的感觉,他从来没有嗅到过这种 奇香。只见他的鼻翼本能地频繁地翕动着……片刻,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种奇特的幻 觉,仿佛自己进入了一处虚无缥缈的仙境。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叫李丽兰的艳妓变 成了一位头c鲜花的仙女,正脱光了衣服在瑶池里嬉戏、沐浴。只见她一会儿跳出 瑶池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一会儿又扭动着洁白的胴体百般地卖弄风s……稍顷, 那种迷人的清香直扑到脸上,刹那间直觉得自己怀里有个柔软滑腻的尤物在他身上 游动,不时地在耳边响起:“嗯呀、嗯呀——”地撩人心神的勾引性欲的低吟声。 只见她一会儿双手搂着他的脖颈,一会儿轻轻解开他的衣扣……很快,他觉得自己 也和她一模一样儿,一丝不挂地相互扭动着、缠绕着……亢奋之中,他将她抱起, 放在床上。他尽情、放纵地与她翻云覆雨……


色欲看似那么温柔,一旦陷身其中,就如同一把刀,无形地在身上剁骨剔r。 四


司机甄保奎想,赵市长既不前进,也不后退,究竟想干吗?他哪里知 道,赵义同已到了进退难舍、穷途末路之时……


第二天清晨起床时,他发现昨夜与他寻欢的那个艳妓突然不见了。他心中似乎 有所惆怅,若有所失。正在他重新回味昨夜消魂的那一刻时,突然软床上的那个微 型电话响起了悦耳的铃声。赵义同拿起听筒,里面传出了胡小凡沙哑的烟酒嗓儿: “赵市长,早晨好!我是小凡呀,昨天夜里您休息得好吗?请您谅解我的冒昧和无 礼,没有得到您的允许,我就将那本‘画册’让她送去了。如果您觉得那份‘薄礼’ 还可心的话,只要您给我打个电话,我立即挑个比昨天晚上更好的‘画册’给您送 去……好了,赵市长,我不打扰您了……”


赵义同听完胡小凡这通r麻的问候后,对着听筒只说:“谢谢你,小凡。亏你 想得如此周到,昨天这一夜,我过得还算可以。今后有什么事,请你直接到市府来 谈。”


赵义同虽然简单地说了这么几句,这对于胡小凡来说也就足够了。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为了满足赵义同的y欲,为了讨得他的欢心,胡小凡不惜 花费巨资又多次从四川、云南、广东、广西、深圳、香港等地给他找来年轻的艳妓, 专供他y乐。有一次,赵义同问胡小凡:“小凡,我问你,你第一次在流泽度假村 给我介绍的那位‘服务小姐’,她到底是哪里人?怎么就来一次,后来就不见啦? 如果有机会的话,请你让她再来一次,我想再让她为我‘服务’一次……” 胡小凡听后,频频点头称“是”。虽然如此,但后来,胡小凡却一直未敢再让 那个叫李丽兰的艳妓来省城供赵义同y乐。为什么呢?这是因为胡小凡打听到那个 艳妓后来得了一种叫不上名来的性病,他怕万一这种病传染给赵义同,那他胡小凡 岂能吃罪得起?到那时,他丢了乌纱帽不说,弄不好极有可能要锒铛入狱。因为他 明白,赵义同整人是个心黑手狠的家伙,整死他这么一个像毛毛虫似的小官儿,岂 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不过,这个事,赵义同可一直被蒙在鼓里,他根本 就不知道。事隔很久,当赵义同再次向胡小凡打听李丽兰的下落时,他只好编造谎 言说,有一天,她在广州中山大街上购物时,不幸出了车祸,被撞死了……虽然如 此,赵义同仍然把那个酷似仙女的艳技记挂于怀,久久未能忘记。因为她对他刺激 太深了……


还有一件事,赵义同也一直未弄明白,就是那天夜里艳妓李丽兰的身上为什么 能散发出一种使人迷醉的奇香呢?而这种香味在这以前和以后他从未嗅到过,他想 彻底弄清她身上到底涂了些什么特殊香料?


每当赵义同提起这事时,胡小凡总是吱吱唔唔地回答:“那可能是一种从法国 进口的香料吧,如果您喜欢的话,有机会我给您弄点来,那还不好说……” 其实,胡小凡非常清楚,李丽兰上次到流泽度假村与赵义同寻欢苟合时身上散 发的异味之香是从泰国弄来的,而那种香料只有高级妓女才喷得起,那是由麝香、 紫丁香、玫瑰花精油和海洛因混合制成的一种高分子化合物,不用时装在一个似耳 环形的合金钢壳里,平时或当饰物戴在耳朵上或装在衣兜里,用时,只要轻轻按一 下那耳环形钢壳下端的一个小按钮,那壳就会立即打开,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就会 有一种高浓度的气体从里边释放出来,刹那间充满了异香。因为这种高分子化合物 含有海洛因等毒素,人们嗅到后立即在脑海中产生一种五彩缤纷的幻觉。如果在性 刺激尚未达到高c时使用,便会在刹那间产生奇异的效果。通俗地说,这是一种气 体毒品,它早就被国际禁毒组织列为毒品禁止生产、销售。所以;这种香料只在泰 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和日本等地有少量生产,就是在那些国家一旦被查出来,违 者也要被判10年以上监禁和处以上百万美元的罚款!因此,胡小凡哪敢将实情告诉 赵义同呢?


车外的细雨仍然下着,雨丝越来越粗、越来越密。


车前挡风玻璃上纵横交错的图案也在迅速地变化着。


赵义同在惆怅中,只见玻璃上那翩翩起舞的少女随着雨丝的变大而逐渐变形、 消失……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天不容人啊……”


就在这时,有一辆吉普车由北往南驶来,桔黄色的灯光将挡风玻璃上的图案照 得斑斑驳驳,随着灯光的照s,赵义同仿佛觉得那玻璃上消失的少女突然变成了一 位身着高级毛料女装、满脸皱纹的老妇人,那位老妇人虽然体态龙钟,但行动却很 敏捷;虽然言语有些迟缓,但却苍劲有力;虽然年过花甲,但穿着却很入时、得体…… 她是谁?


“是谁?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啦?赵义同啊、赵义同,难道你真的要走?咱俩 是患难多年的老战友啊,怎么你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呀?昨天我还在市府大院打听 你来着,想不到在这深山荒岭上遇到你……”


赵义同揉了揉眼,仔细一瞧,他认出来了:她就是马英、马大姐呀。 “大姐,你怎么来啦?我赵义同准备上黄泉路没有告诉任何人呀?难道你能掐 会算?”


“咳,实话跟你说吧,这些日子我早就看出了你的心思:你开会时心不在焉, 听报告时,没兴趣。有一次,我从你的办公室前路过。只见你正抱着头在苦思冥想, 有时呆呆地坐在那里几个小时都不动。咳,你那些事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马 英。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走那条路,那路是越走越黑呀,你就是走到了尽头,也 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再说,你的问题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暴露,就是暴露了,大不了 蹲几年大狱,出来后,你还不是南郡地区历史上曾经显赫一时的人物吗?那些只知 道拼命干活、挣死工资的人有谁能跟你比呀?咳,光说你了,我的问题也不少,如 果政法机关查出来。我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过,我不像你似的那么想不开,就是 吃枪子儿,也不能自己喂自己呀……”


赵义同知道马英的全部犯罪事实,也知道她清楚自己的底细,他俩过去的关系 虽然很好,但到关键时刻谁能保证她进了检察院的大门不反咬他一口呢?哼!说得 好听,你还是自己想想自己的事吧……


马英似乎对赵义同的冷漠有些不满意,她一赌气,转身不见了。但临走时她却 丢下了几句话:“赵义同,你执意要走这条路我也不拦你,不过我可要正言相告: 在你上路前,不要留那些遗言、信札、揭发检举信什么的,你要积点y德,也许有 一天,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咱姐儿俩就要在九泉下相会呢,到那时我见了你,可 别怨我翻脸不认人!……”


赵义同仿佛见到了那位平时是笑脸菩萨,到关键时刻只顾自己:翻脸不认人的 老太婆……


政坛上的友谊,如果掺合了交易,不过是鸟飞各投林,大难将临各自飞。 汽车在河防口停了约摸一小时,赵义同有时闭目思考,有时微睁双眼看看外边, 但他始终没有下车。此刻的赵义同心潮起伏,在他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 一次处在生与死的交叉路口上的挟择。说实在的,他今天要去的地方早在十几天以 前就想好了,但真正要往那个决定他人生终点的地方往前再走一步也是十分艰难的。 有位思想家曾经说过: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想主动离开这个世界,那是非常 艰难的,谁不相信,谁就自己试试……这句至理名言涵盖了世上所有的人,包括好 人、坏人、地痞、流氓、恶g在内。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哉!”当然, 像赵义同之流这样的历史垃圾是死有余辜!


已经在车外等候近一小时的司机甄保奎,仍未得到赵义同前进或返回的意思表 示。他想,今天的赵市长这是怎么啦?他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只是死死地守在汽车 里。他究竟想干啥?到底要往哪里去?他苦苦地猜测着,并焦虑不安地在原地来回 走动,不时打火吸烟。


此时此刻的赵义同有些进退两难:前进吧,只需20分钟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到 了那里后也只需几秒钟就可以离开这个使他烦恼的世界,就可以安然地坐上去“天 国”的飞船,直接飞往那里……后退吧,有两种选择:


一是回到南郡立即去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总局投案自首,等待法律对他的严 惩。这无疑就是等着去蹲大狱或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蹲大狱吃窝头咸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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