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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部分(1 / 2)

四平望了望贞娘手里蓝花角布,轻声地道:“您等等。我去通传一声!”


耳房里,炕烧得热热的,齐懋生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衫,弯身曲膝地侧躺着。


四平进屋,轻声喊了一声“爷”。


平时喝个几斤都没有什么问题,今天在齐潇那里只喝了两盅,就觉得不对劲,摇摇晃晃地回来。却在下马地时候摔了一跌,而且还吐了……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心里突然觉得好受多了。


夕颜,是很讲干净的。不管天气多冷,都要沐浴,就是自己,也跟着养成了这习惯……


现在这个样子,不如就歇在勤园吧!


就是夕颜知道了,也能体量地吧!


好象找到了理由,他头昏脑涨地回到了勤园。


可真的躺了下来。却又没有一点点睡意!


今天,当着夕颜拍了桌子……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端姑姑应该会劝慰她地吧……


听见四平小心翼翼的声音,齐懋生就闭着眼睛轻声“哼”了一声。


四平就笑道:“少夫人派了人来……说是给您端了醒酒的汤!”


齐懋生猛地睁了眼睛,嘴角有了笑意:“少夫人派人来了吗?还说了什么?”


夕颜,是个大醋缸子,知道在繁生那里喝了酒,又不回去过夜,一定是担心自己乱来……


四平望着齐懋生嘴角的笑容。不知怎么。脑海里就闪现出了顾夕颜那骨瘦的样子。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就是送醒酒汤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齐懋生抿着嘴,眼睛却流露出浓浓的笑意。


因为不育的事,自己把她当病人,事事都顺着她,有时候,是要急她一急才是……免得把她宠坏了……


齐懋生拢了拢有些凌乱地衣襟,道:“快让进来!”


四平轻轻地摇了摇头,疾步走出了耳房,请了贞娘进来。


贞娘笑盈盈的脸上带着羞涩,曲膝给齐懋生行了礼。


怎么来的是贞娘?


齐懋生望着贞娘脸上与平素不一样的精致妆容,大麾里单薄的衣衫,立刻就呆在了那里。


他眼里的喜悦欢愉,一点点的褪去,最后变成一片死寂。“少夫人,让你来的……”哑嘶的声音,带着不相信,带着宛如失去母亲的幼兽般地悲怯。


贞娘低下头去,脸上飞起一片霞云,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段缨络匆匆披了一件夹袍就去了梨园。


隔了厚厚的窗帘,她还没有觉得,一进屋,这才发现屋子里的灯全都亮了起来,照得人眼睛发涩。


她进了顾夕颜的卧室,就看见顾夕颜已梳好了头,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在那里挑选外衣。


她奇道:“你这是怎么了?三更半夜的,还要出门不成。”


顾夕颜在墨菊的服伺下披了一件真红色的夹袄,转过脸来,笑盈盈地问段缨络:“你觉得我穿这件怎样?”


如果是以前,当然是很漂亮。


可这半年来,顾夕颜瘦得厉害,这身红衣裳,让她的容颜显得更憔悴而已。


她正要开口,却看见站在顾夕颜身后的端娘直朝着她摇头。


段缨络略一犹豫,顾夕颜已笑道:“是不是不好,那我再换一件吧!”


“好看,夫人穿什么都好看!”在一旁的翠玉,脸上也露出焦急地神色。


段缨络就奇了,这个时候,怎么翠玉也打扮得象要走亲戚似的。


思忖间,顾夕颜又拿了一件杏碧绿色的夹袄:“这件怎样?”


段缨络还没有开口,端娘就急急地道:“这件也好……天太冷了,夫人还是随便挑一件吧!”


顾夕颜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是不是也不太好看……那我们再换一件……”


这大半年,顾夕颜的性子已经可以称做是古怪了,段缨络虽然见怪不怪了,可今天看到顾夕颜那甜美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回光返照”这个词来。


她不知道顾夕颜要干什么,但能感觉到,屋子里的人都希望她快点穿上衣裳,而顾夕颜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却在那里挑三拣四的。


望着端娘投过来的焦急目光,段缨络就随手从那一堆衣服里勾起了一件,道:“就穿这件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八方风雨(一)


顾夕颜穿着段缨络挑选的那件杏黄色的夹袄,眉目间柔和了不少。她笑着对段缨络道:“段姐姐,麻烦你提了那食盒。”


段缨络低头,这才发现脚旁有一个小小的提篮式的提盒。


“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啊?”段缨络不解地道。


顾夕颜掩嘴而笑:“你去了就知道了。”脸上有笑,目光却说不出来的悲痛。


端娘在一旁犹豫道:“夫人,要不,我也一起去……”


顾夕颜抬头挺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不用,段姐姐陪着我就行了。”


端娘嘴角微翕,还欲说什么,顾夕颜已转过头去:“段姐姐,我们走吧!”


段缨络不解地提了盒饭,然后和顾夕颜出了门。


天气很冷,以前,顾夕颜总是一路小跑,可今天,她如闲庭漫步般的散漫。


“你看,”顾夕颜院子角落的一株青松,“那是我今年春天种的。”


段缨络不解地望了一眼,道:“是啊。爷当时还说了你的,谁家的院子里种松树。”


顾夕颜笑了起来,眉宇间有着少见的软和:“我不知道嘛,原来松树是种在坟前的。”


段缨络笑了起来,想到当时齐懋生无奈的表情。


两人走过穿堂,顾夕颜顿了顿脚步“怎么了?”段缨络道。


顾夕颜就望着东边的墙壁寻找:“那天和杏雨在这里蹴鞠,好象把一块浮雕给打碎了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段缨络拉着她:“快走吧,这穿堂风,冷死了,要找,明天再找……你今天为什么不披一件大麾出来……”


转角,两人就到了敞厦的屋檐下。


“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段缨络四处张望。


左边直走,就是通往晚晴轩的;右边转角,就是通往勤园的甬道……


顾夕颜站在屋檐下。神色迷茫地望着铺天盖地的大雪,道:“段姐姐,人生真是奇怪!”


“什么?”段缨络不解地道。


半夜三更,把她从被子拉起来,也不说是为什么,又莫名其妙地站在这敞厦门前吹冷风,而且齐灏好象没有回梨园……段缨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来这个世界已经快四年了,第一个人生的转折,是从盛京逃婚。那个时候,是你陪在我的身边;第二个人生的转折,是去洪台看望懋生,也是你陪在我身边;还有德馨院里发生的事……我生命中的每个重大时候,好象都有你参与,可奇怪的是,你既不是我的亲人。也算不上是闺蜜!”


到底出了什么事?


段缨络和顾夕颜并肩而立,笑道:“这就是缘份啊!”


“缘份吗?”顾夕颜眉宇间闪过迷茫。


她侧脸望着段缨络。眼角,有晶莹的泪珠:“你知道吗?懋生喝醉了酒,魏夫人让翠玉去服伺他呢!”


虽然心里有些吃惊,但顾夕颜一直没有身孕,大家对此已早有心理准备。


段缨络略一思忖,已有些明白。


她微笑道:“所以拦了翠玉下来,准备去勤园兴师问罪吗?”说话间,又想到了这段时间两人的剑拔弩张的关系,调笑道:“我的身手虽然没有魏夫人好,但不见得就比齐灏差。你直管放心……要是早说,我还可以带柄剑,来个突然袭击,保持打得他满地爬……”


顾夕颜掩嘴而笑。


齐懋生的脸色煞白,锐利地目光如刀锋般的犀利。


贞娘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想当初,她不也是这样置之死地而后般的跑到松贞院来,见到了齐灏,然后才能留了下来……


贞娘静静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温着醒酒汤的布角,露出绘着五蝠成祥图案的粉彩骨瓷汤盅。


端起汤盅,她低头含羞地转身坐在了床缘边:“爷,一直温着了!”


齐懋生望着汤盅上的蝙蝠,嘴里象含了一颗苦胆似地。


夕颜,你先头,只为我抱了外头的女子一下,就哭成那样。如今。却亲手将别的女子送到我的面前……这真的是你要的吗……你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可曾顾及到我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了床头。


“少夫人,让你来的……”


好象要肯定什么似的,齐懋生又问了一遍。


齐灏一向尊重妻子……


贞娘想到这里,就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一声“嗯”,象剑一样的刺进了齐懋生的心里,他不由地捂住了胸口。


熙照刺客刺他的那一剑,只让他感觉到了皮绽r开的痛,而贞娘的这句回答,却让他痛过之后感觉到麻木。


屋子里静悄悄的,风拍窗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贞娘端着那盅醒酒汤,心里即焦急又惶恐。


汤里,放了很轻微的合欢散……如果成事,以齐灏的性格,那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可如何没有成事,那……


想到这里,贞娘的脸开始y晴不定起来。


“爷!”她放软了声音,“天气冷着……小心凉了……”


齐懋生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混混沌沌地,只希望这一刻,自己真地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两人走在通往勤园的甬道上,顾夕颜仰头望着棚顶,笑道:“你说,如果懋生当时听了我的,用玻璃用棚顶,这个时候,就能看到雪花落在头顶的样子了……一定象走在樱花飞舞的树下……”


段缨络也跟着抬了抬头:“樱花,是什么?”


顾夕颜就怔在了怔:“是我们家乡的一种花。很漂亮……”


段缨络笑道:“我走南闯北,还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花……你肯定又是在什么书上看到了,拿来哄我们!”


顾夕颜笑起来:“我经常哄你们吗?”


段缨络认真地点了点头:“经常哄齐灏……不过,我看他被哄得挺开心,时时装聋作哑顺着你……”


“他,是个好丈夫!”顾夕颜轻声地道,“我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将他忘怀……”


说到这里,一直微笑的脸上。终于落下了泪水。


段缨络虽然少理俗事,但也不是不懂人情事故地人,


她轻声道:“是谁在齐灏的屋子里待寝!”


顾夕颜用手背擦了眼角的泪,露出一个强装地笑容:“是谁有什么关系……没有她,还有她……”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就算去了。又有什么意义?


显示自己的大度?还是要去闹一场?


段缨络吃惊地望着顾夕颜:“那你还……”


“那我还要去……”顾夕颜嘴角慢慢浮起一个笑容,那曾经明亮生辉的眸子却浸着无边无际的悲伤:“我要是不看见。怎么能死心……怎么能放手……”


段缨络突然明白过来。


那样的恩爱过,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只有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只有到了彻底失望的时候,才有离开地勇气吧!


段缨络叹了一口气,沉吟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顾夕颜望着身边漫天的飞雪,轻轻地走到卷棚边,伸出手去,一片绒毛般的雪花就落在了她的掌心,渐渐融成了一滴水珠。


“与其到时候两两相厌。不如……就这样……段姐姐,我只是希望,在我支撑不住的时候,你能扶我一把。让我不至于……走得那样的狼狈……”


段缨络和她并肩而站,也伸出手去,掬了一朵雪花在掌心。


望着渐渐化成了水的雪花,段缨络轻轻笑了起来:“齐灏不是说,让我以后听你的吩咐吗?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顾夕颜笑盈盈的脸上爬满了泪水:“那我们走吧!”


手里的瓷盅一点点的转凉,从指尖一直传到了心间。让贞娘忐忑不安。不是说喝醉了酒吗?


可目光为什么还那么清冷?


她低了头,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爷,要是您现在不想喝,我让四平帮您温着……”说着,就起身将盖盅放在了一旁的炕几上,起身把薄被盖到了齐懋生的身上,“虽然屋里烧着炕,可您也不可大意……喝了酒。身子燥。受了风,容易浸了邪气……”


在喋喋不休的温柔语气里。他的心思飘到了老远。


如果是夕颜,看见他没有盖被子,恐怕就会直接扑到他的身上,妩媚地斜睇着他,娇滴滴地在他耳边诱惑他:“我变成你的小被子,好不好?”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如刀绞,好象有一盆冷冰冰地水突然间就泼在了他的身上,一直冷到骨子里,一直寒到心里……


他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一双泛着丽色的眼睛,正含羞带怯地望着自己,神色间,有几份不安,有几份拘谨……


贞娘满心欢喜。


齐灏,终于有了动静……只要他不是死气沉沉的一动不动,就有办法……


她忍不住嘴角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身子轻轻地倾了倾,让自己低低衣襟内半露的酥胸暴露在了齐懋生的视野里。


灯光下,本来滑腻如玉的肤色,却让他觉得白得刺目。


他目光呆滞,面色冷竣。


难道……这就是他和夕颜的未来……这就是他努力到今天要得到的结果……


用余光打量着齐懋生地贞娘就不由地怔了怔。


齐灏,并没有象自己想象的那样……或者是,事出突然,无法拉下脸面来……可过了这一夜,她哪里还有机会……


贞娘目光闪烁,重新端起了放在炕旁的盖盅。


“爷,你就喝一点吧,这可是夫人的一片心意啊!”


齐灏的的目光,果然就落在了醒酒汤上。


贞娘拿起调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调羹,送到了齐懋生的嘴边。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八方风雨(二)


齐懋生低头望着白色骨瓷调查羹里盛着的酱色汤汁,只觉得喉咙发紧,无任如何,也张不开口。就好象这一口喝了下去,就如同一种默许,默许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如同一个承认,承认了以前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那哪里是醒酒汤,那是一杯失败的苦茶!


和叶紫苏在一起的苦涩不堪,好象又一点一点的回到了他的心里,从前的暴烈狂燥,好象又一点一点的在他身体里苏醒……


他的目光如鹰,一点点,犀利地从调羹移过去,停在了那雾气氲氤的眼睛上……


熬过了和叶紫苏在一起的日子,不就得到了顾夕颜吗……那个胡说八道只为哄他开心的女孩子,那个在他最冷的时候给了他温暖的女孩……怎么有一天,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怏然的小妇人了呢?他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他齐懋生迈不过去的坎……就是拖,也要把夕颜拖到他想要的方向,就是拽,也要把夕颜拽到他想要的地方去……


齐懋生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坐直了身子。


贞娘露出一个温柔可人的笑容,娇羞地喊了一声“爷”。


如果是夕颜,看见他不耐烦喝什么醒酒汤,就会瞪着大大的眼睛,把调羹塞到他的嘴里,或者是,挑着眉,望着他俏皮的眨着眼睛,然后噙了一口蜜色的汁y渡到他的口中……


齐懋生不由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想到这里,他全身一震。


“你说,这醒酒汤。是夫人亲自煮的?”齐懋生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了调羹上,“是哪个夫人煮的?”


是怕顾氏不同意吗?


念头一闪而过,贞娘笑道:“自然是少夫人煮的!”


“少夫人煮的……”齐懋生低沉地语气里,有着贞娘不懂的y森。原来清冷的目光。也突然间明亮得犹如六月正午的阳光般暴烈起来。


四平表情有些呆滞地蹲在屋子的窗棂下。


少夫人,就象梨园的梨花木,看着就能让人从心里透着暖意……如今,却……要亲手把女人送到自己丈夫的身边,不知道有多伤心难过呢……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烦躁的站了起来。


被北风吹得呼呼乱响地树林,突然就出现了两个女子的身影。


四平“哎呀”一声,就掂起了脚。


不会是看错了吧!


怎么那样子。象是……


他急急地赶了过去。


真的是少夫人耶,大冷天,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夹袄,眼睛还红红的……。


他不由地就狠狠地盯了段缨络一眼,然后才转了笑脸迎向了顾夕颜:“少夫人,你要不要到前边的暖阁坐坐……我帮您探着……”


顾夕颜脸上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她凝眸的望了四平一眼,道:“不用……”


说着,就挺直了背脊朝正屋走去。


四平就被那散发着淡淡优伤味道的笑小小的惊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夕颜已踏上了正屋的台阶。


少夫人……这是要干什么……


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劲。


四平急急地赶了过去,绕到了顾夕颜的前面挡住了她:“少夫人,少夫人……”


他咳咳巴巴地轻声低语着,又怕惊动了屋里的人,又怕挡不住顾夕颜,怕她看见了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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