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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部分(2 / 2)

顾夕颜回过头来,冷冷地望着四平。


清冷的目光,带着势不可挡的决然。


在那样的目光中,四平竟然畏缩了下来。


顾夕颜绕过呆呆的四平。轻轻地推开了门。


夕颜,煮的吗?


那个总是把自己的偷懒说得理直气壮天经地义般的夕颜……每次他喝了酒都用蜂蜜水随便冲冲还说是独家秘方哄他喝下的夕颜,半夜三更,给他煮用醋做醒酒汤……不派贴身的婢女,却派了一个出身高门的寡妇……沾上了就势必给个名份的人……夕颜,是在他作选择吗?


齐懋生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由又问了一声:“是少夫人亲自煮的?”


齐灏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贞娘不解地情绪。


可这个时候。她已没有时候去仔细地揣摩了。忙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少夫人亲自下厨做的……”


贞娘的话音未落,齐懋生一脚就踹在了她的身上:“你这个贱婢……”


屋里黑黑的,没有点灯,只有多罗呢门帘的缝隙里,溢出温暖的光线。


顾夕颜顿了顿足,吸了一口气,正想上前,就听见屋传来一声女子痛苦的“哎呀”声,还夹着碎瓷声。


她一怔,和身后的段缨络交换了一个眼神。


还没有等她回头,顾夕颜就听到齐懋生特有的低沉嗓音:“少夫人亲自煮的……嗯,少夫人亲自煮的……”那是顾夕颜不熟悉的语调,生冷,坚硬,暴戾……甚至让人觉得有隐隐的杀气。


“真的,真的是少夫人亲自煮的……”贞娘软软地伏在地上,只觉得有热热的y体从自己的口里流出来,充满了刺鼻的腥味。


那一脚,一点也没有留情。


身体被抛到了空中落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全身都疼,让人动弹不得……不知道到底哪里受了伤!


但她心里已明白。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说错了,所以齐灏发现了破绽……可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的,只有一认到底,让齐灏去怀疑他的猜测……


望着贞娘如死灰的面色。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晦涩光茫。齐懋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感谢顾夕颜那些乱七八糟的坏毛病。


夕颜,很会做饭,却不爱下厨……她说,会把她的美丽给熏没了……那些所谓亲手做出来的菜肴,都是她站在厨房的外间,用口述,然后厨子根据她的指示来做的……夕颜。自从嫁他之后,就从来没有下过厨……


想到这里,齐懋生突然间就恨起来。


恨自己,为什么对她就甘之如饴;恨夕颜,为什么对他弃如敝屣……


他挥手间就把身边的炕几扫到了地上,愤然地喊了一声“四平”。


刚踏进门槛的四平,听到了那一声喊声,感觉如听到了纶音一般。


至少,别让自己去面对少夫人的悲伤……


他小跑着进了耳房。


一撩开帘子,他就看到了软软地伏在地上的贞娘。


她嘴角流着血。艰难地抬着头,目光中满是凄楚和期盼地望着齐懋生。


四平一怔。凭着他多年在齐懋生身边出生入死的经验和对齐懋生的了解,贞娘,好象伤得不轻……


可这,都是唱得哪一出啊!


四平额头立刻就冷汗冒出来。


那边齐懋生一看见四平那呆呆的熊样,心里刚刚平熄些了火,立刻就烧了起来。


红鸾,四平……一个,两人,全都是这样。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难道还真给魏夫人说着了,有的时候,就是不能惯着……


“你把顾夕颜给我叫来……”齐懋生的声音里,含着怒意,“说我喝醉,让她来,来服伺我……”


四平站在炕缘边,就吞吞吐吐地喊了一声“爷”。


少夫人正站在帘子外面呢?


爷这样不管不顾地发脾气。要是万一少夫人恼了。爷又要怪自己不机灵了……这,这让他怎么说好啊!


四平的犹豫。看在齐懋生的眼里,就成了另外一种表情。


是因为自己早已没有夫纲,所以,没有人敢在这风雪夜去叫顾夕颜一声了吗?


他抬起一腿就踹在了四平的身上:“给我去叫人去……你怕什么,嗯,怕什么?顾夕颜,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她做到了哪桩?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她又遵循了哪条?刺鞋作袜,引线绣绒,她又会哪一件?将夫比天,敬重如宾……”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隐隐已有了哽咽……


就算是这样,他心里只有欢喜,没有抱怨的时候……


齐懋生颓然地倒在了床上,低声喃语道:“我不舒服,不舒服,把夕颜叫来……把她给我叫来……”


四平抬头,就看见闭着眼睛的齐懋生,昏昏的灯光下,眼角有晶莹东西在闪烁。


难道是……泪水?


顾夕颜紧紧地握住段缨络的手,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


四平撩帘间,她看到了软软地伏在门口贞娘。


她衣冠整齐,脸色煞白,痛苦地捂着胸,嘴角的鲜血,滴滴答答,在青色的蔓砖上聚成了一团乌黑的污渍。


顾夕颜的脸色,也和贞娘一样,变得煞白。


懋生,那一声声虚张声势的谴责里,却透着消散不开的浓浓悲痛,甚至那些压制的哽咽声,都象针一般,扎在了她的心里。


原来,在现实的境子面前,自己从来没有从那个自卑、怯弱的小女孩的身影中走来出。


是不是一定要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才会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厉害,做得有多可笑。


因为生命的尽头是死亡,所以早早就选择了不呼吸,因为知道没有孩子会给两人的夫妻生活带来怎样地伤痛,所以早早就选择了放弃……对懋生的努力视而不见,对懋生的伤心难过置若罔闻,画地为牢,自以为是地自怜自怨,着他一天天朝着自己的禁区走去,推着他一点点的靠近自己的底线,却还在暗暗的庆幸,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的放弃,这是他的背叛,我只是无奈的顺从了而已……其实,她只是在把那些自己悲伤难过的理由都推给懋生……


眼泪无声地从顾夕颜眼眶中流了出来。


勇敢无畏的懋生,自信坚毅的懋生,从容不迫的懋生,被自己的自私卑劣折磨的狼狈不堪,甚至没有了尊严……却还试图挽留,却还不愿意放弃。


那是让她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愿意伤害的懋生,那是让她想起来就感觉到甜蜜的懋生,那是让她看见就喜笑颜开的懋生……还说什么喜欢……自己,才是那个最恨心的人,才是那个最懦弱的人,才是那个伤他最深的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八方风雨(三)


段缨络也看到了贞娘的样子,听到了齐懋生的抱怨,她望着顾夕颜的目光中,就不由带了几分疑问。


顾夕颜擦了擦眼角的泪,接过了段缨络手中的食盒,挺直了脊背,撩开了帘子。


“懋生,深更半夜的,你发什么酒疯呢?”


顾夕颜的甜糯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哽咽,明亮的瞳仁里,还带着几份湿润,可那如花般绽放的笑容,出现了如往昔般的静谧恬美。


没有强颜欢笑,没有神情恍惚,没有怏怏不快的顾夕颜……


齐懋生吃惊地望着她,喃喃地喊了一声“夕颜”。


顾夕颜对屋子里的异样视而不见,笑盈盈地朝齐懋生走去:“喝得醉熏熏的一个人跑到勤园来……你知道不知道,让人多担心。”


有什么东西,失去后又得到,重新回到了夕颜的身体里……


齐懋生冷竣的脸慢慢变得温和,目光炯炯地望着顾夕颜。


顾夕颜坐到炕缘边,打开食盒,端瓷盅凑到他嘴边:“来,喝了醒酒汤,好好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齐懋生托住了顾夕颜端着醒酒汤瓷盅的手。


冰冷冰冷的,还带着轻轻的战粟。


就是这个时候,夕颜,也不忘偷一下懒。


齐懋生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个微笑来。雪白的细瓷汤盅里,盛着明亮的蜜色汤水。


微微用力一斜,就一饮而尽。


果然。那醒酒汤还是冰凉冰凉地。


齐懋生抱住了顾夕颜,忍不住轻声地笑了起来:“夕颜,夕颜……你来了……”


温暖的怀抱,因为在笑而震荡的胸膛……顾夕颜闭上了眼睛,紧紧地回拥着齐懋生。轻轻地“嗯”了一声。


魏夫人背脊挺得笔直。面容端凝地坐在炕上,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宝娘低手垂立在炕缘边,心里却暗暗叫苦。


没想到,翠玉想得到名正言顺的名份竟然临头跑到顾夕颜那里去请安,更没有想到的是,贞娘这么大的胆子,竟然从中横c一脚……


屋子里静悄悄的。长几上摆着的自鸣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提醒着屋子里人时光如水般逝去。


好容易,屋外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琴娘撩帘而入。


魏夫人抬了眼睑,明媚的大眼睛里是锋利的寒光。


琴娘曲膝行了礼:“那个端娘让人把贞娘抬回了晚晴轩……怕是半夜三更的,不方便,等天亮了再去请了大夫……四平那里,倒是叫了赵嬷嬷忙着看了看,吃了跌打丸子……”魏夫人没有支声。


宝娘就看了魏夫人一眼。道:“贞娘的伤势怎样了?”


琴娘也看了魏夫人一眼,道:“爷那一脚,没留情面,一直有血水吐出来,只怕是伤了肺……端娘这么一拖着,要是能挺得过这几天,只怕也没几年好活了……听说,端娘先还让人连夜送回王家去,那个叫墨菊的出面来劝,说是快到年关了。免得三姑六眷的笑话,这才抬回晚晴轩的。”


说起来,她们这边倒是珍藏着几颗“九珍丸”,是治疗内伤的顶尖良药……如果魏夫人愿意,贞娘的命,至少可以捡回半条来。


魏夫人轻轻地抚了抚衣襟上的褶皱,轻声道:“红鸾那边,谁在服伺?”


琴娘恭敬地回答:“端娘亲自在那里服伺!”


魏夫人眼瞳一缩:“亲自在那里服伺?”


“是!”琴娘道。“端娘亲自在晚晴轩里坐镇呢!”


魏夫人的神色间。就出现了少有的犹豫。


宝娘和琴娘都没有说话,等着魏夫人做决定是否救贞娘。


沉默中。三人都突然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宝娘和琴娘就将目光投和魏夫人。


魏夫人白玉般的脸庞浮出一丝戾色:“胆子不小,敢闯进燕国公府的后院来……我们去看看,是何方来的神圣!”


说完,起身下炕,推门径直出了槐园。


这是典型的抓不到虱子抓虮子啊!


宝娘和琴娘交换了一个目光,顿了顿,才跟了过去。


齐府后院的南北甬道上,一个身穿白色武士装的蒙面女子正贴墙而站,她身体修长,稼纤合度,肩头露出的合金剑鞘鞘口在y霾的天色下发出冰冷的光芒。


不远处,五、六个妇人纷纷拔剑,呈半弧之势慢慢朝她围了过来。


那蒙面女子仰首挺立,缓缓走了出去。


妇人们互相递了一眼色,迅速布成一个圈,把蒙面女子围在了路面,明亮的剑光涌起,恍如一张漫天地大风,把那女子卷入了滚滚的剑浪中。


那蒙面女子并不畏惧,冷哼一声,从容不迫地挥掌迎战。


通道不宽,并不利于多人同时施展拳脚,反而让那白衣女子占尽了便宜。


她如闲庭信步般不紧不慢地出掌,但每到之处,那些妇人的剑速就会明显的慢了下来。


大家有攻有守的过了十几招,那蒙面女子就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她凌厉的挥动的双手,离她最近的妇人立刻显露出弱势来,可因为地势狭小,其她虽然看出了些门道,但也无法很快地调整位置去加强那个方位地防守。


蒙面女子并不恋战,趁着那妇人剑势略有所弱的时候,妙曼地身子如鹞子一般当空掠起。然地落在了包围圈之外,朝着东面跃去。


几个妇人大惊失色,追了上去。


就看见漫天地飞雪中一个穿着真红色拽地裙褂的女子珊珊然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只是几个起跃,那女子就走已到了离蒙女子只有几步的距离。


蒙面女子状见,立刻警惕地站在了原地。“唰”地一声抽出了肩头的剑。


y沉地光线中。剑身泛着秋水般地泓光。


追赶蒙面女子的妇人们都停住了脚步,低头垂手恭声地喊了一声“夫人”。


来人正是魏夫人。


她低低的娇笑了数声,冷冷地道:“好身手啊,人都闯到内院来了!”


几个妇人低头一动不动,默不作声。


魏夫人嘴角浮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洁白如玉的手掌互相轻抚着,发出了如金石相撞般的刺耳声响。


蒙面的女子目露诧色:“修罗门的灸阳诀。”


“啊!”魏夫人妩媚地轻笑,“你还知道这个。看来,今天是留你不得了。”


说话间,身影已如鬼魅般地飘到了蒙面女子地身边。


蒙面女子急急后退了数步,一边用剑挡在胸口,一边大声喊声道:“夫人且慢!”


她的话音刚落,魏夫人已收掌俏立在了风雪中,如杨花般的雪花落在离她一丈的地方就自动的化成了水珠落在了地上。


蒙面女子身子一震,急急地道:“夫人,我没有恶意,只是受人所托。带了一封信给燕国公齐灏,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魏夫人伸出手来,娇笑道:“不好好的去衙门,风雪黑夜暗闯内院……交给我也是一样!”


蒙面女子沉默不语。


魏夫人一笑,道:“你不愿意交给我,那我就不客气,自己来拿了!”说话音,已电掣般的朝蒙面女子拍了一掌。


蒙面女子握剑挡胸,急急后退。


魏夫人的手拍在了剑身上。发出了一声清脆“叮当”声。


蒙面女子被震得连退数步,却落入了身后妇人们早已蓄势待发包围圈里。


妇人们趁机而上,蒙面女子又被卷入了一阵剑浪里。


魏夫人冷笑着站在一旁。


身后的宝娘和琴娘已是面露诧意。


能躲过魏夫人的一击,在江湖上也算得是一流高手了,不知道这女子欲意为何!


蒙面女子一边和包围自己的妇人们游斗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想找到机会突围。可当她看如流星般跃到魏夫人身边的宝娘和琴娘的时候,目光中终于露出了焦虚。喊了一声“齐灏。我带了娘娘的遗嘱”。


不高不低的声音,随着内力散去。穿透了这风雪夜。


顾夕颜翻身坐起来,整了整衣襟。


一条小麦色的手臂从她身后抱过来。


“起来干什么?”齐懋生在她耳边低语着,略一用力,顾夕颜重点不稳,重新跌在了齐懋生的怀里,齐懋生亲着她的面颊,“是不是不舒服……是我以前住的,不太讲究,铺得褥子有点薄,是不是有点硌人……”


顾夕颜半伏在齐懋生地身上微微的笑:“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地方都可以!”


齐懋生微怔,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又有心情哄我了……”


顾夕颜嘻嘻笑起来,拍打他:“又发疯了……勒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口渴,下去倒杯茶……”


俏皮开怀的顾夕颜,已经很久不见了……齐懋生心动不已,握住顾夕颜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身下,暧昧地笑道:“快点回来……”


顾夕颜俏丽地白了齐懋生一眼,披了夹袄,走到窗前桌前倒了一杯茶喝。


齐懋生支肘撑着依在炕上,灸热的目光一直追遂着顾夕颜的背影。


今天的炕烧得太热了些想到这里,顾夕颜就倒了一杯茶端给了齐懋生:“你也润润喉!”


纤细地手指,比细瓷茶盅还要白,还要细腻。


齐懋生就张着嘴望着顾夕颜。


顾夕颜低低地笑着,喂了一杯茶给齐懋生喝:“还要不要一杯!”


“要!”齐懋生舒服透了一口气,“把壶提过来,今天这炕,烧得太热了。”


顾夕颜笑着转身去提了茶壶。


懋生,刚才发脾气,把炕桌给摔坏了,这深更半夜的,又不好去开了库房,又因为顾夕颜今晚歇在这里,所以四平让人特意把炕烧热了些,结果矫枉过正,炕反而烧得太热了,两人都感觉有点不舒服,可这又是风又是雪地,齐懋生又怕顾夕颜热一阵子冷一阵子的身体受不了,万事就只有将就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八方风雨(四)


顾夕颜服伺齐懋生喝了大半壶茶,就顺手把茶壶放在了炕脚,重新上了炕。


齐懋生抱着洋溢着温和气息的顾夕颜在怀里恣意怜爱了一番,却不敢真的怎样。顾夕颜这段时间,瘦得太厉害了。顾夕颜心里隐隐有着内疚感,因此比平常更温驯地随着齐懋生,齐懋生只觉得心花怒放,比平日快活百倍,一扫这段时间的y霾。


两人缠缠绵绵的嬉闹了好一会儿,齐懋生见顾夕颜脸上已有倦色,亲了她的面颊:“我抱着你,你好好歇一会。”


顾夕颜倦缩在齐懋生的怀里,心里还想着一件事,迷迷糊糊地道:“懋生,你这两天忙不忙!”


“不忙!”快过年了,该忙的都忙完了,其他的,都是一些礼节上的事,可去可不去,可为可不为的。“怎么了?”


顾夕颜有些吞吞吐吐的:“你要是有空……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光明观……听说那里还供了一尊显天大神结莲象,求……子,很灵验的……”说到后来,渐渐低了下去。


“夕颜!”齐懋生惊喜地抱住她。


这是顾夕颜第一次,愿意为子嗣的事而有所有为。


“虽然有点迷信,”顾夕颜喃喃地道,“我们也去拜拜……反正也离这很近……也吃赵嬷嬷的药……”


“夕颜!”齐懋生紧紧地抱着那瘦弱的身体,“好,我们一起去,一起去光明观去。”


不管以后怎样,现在。就算是为了懋生,都要积极的配合赵嬷嬷的治疗……真的到了那一天,也不会后悔吧!


顾夕颜在齐懋生地怀里绽开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齐懋生却全身一僵。


“怎么了?”顾夕颜奇道。


“没什么!”齐懋生淡然地道,人却显现出了一种戒备的样子。


顾夕颜支耳细听,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


她大惊失色,推身边的齐懋生:“懋生,好象说什么娘娘的遗嘱……”


齐懋生脸色沉凝地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四平”,这才想起,四平被自己踹了一脚。让下去治伤去了。


他皱了皱眉,起身穿衣。但已有值夜的小厮在屋外恭敬地询问:“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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