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if?(005)武昌起义作者:no第一部举兵自立第二章国家领导是皇帝(3)武昌起义要与梦境和平共处,首先就是要能在梦中活下来,接着想办法在梦境中搞点好玩的东西。
梦境中的「曲渊翔」虽然不是文弱书生,但最多只能算阳光男孩,与现实中的我实在差得太远。
难以忍受自己如此虚弱,我排了各项健身计划来锻鍊这副身体。
『或许接下来会用得到吧……』身处在这个没有网路、没有学术期刊、没有sear的世界,除了看看线装书,运动是最好打发时间的方法。
「曲渊翔」这副肉体基本上还算不错──起先在当「东亚病夫」的阶段,就多次听到身边的人说我是「南人北相」、根骨很好,病癒后稍微估算一下,这个「曲渊翔」的身高将近180公分,真的不似南方人的身材。
有了好身材后,接下来就是如何「训练」这副肉体了。
我浓缩过去十多年自我锻鍊成果,融合各种成功与失败经验,给自己开出菜单──首先是提高柔软度与延展性,接着是透过有氧训练锻鍊肌耐力,再藉由重量训练来提高身体素质。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展开了「二度青春计划」──每天起床后先展开长跑,从800米、1500米、3000米到10000米距离,最后每日我用20000米长跑来迎接一天的开始;接下来是各种重量训练,原本拉不了单槓的我在每天锻鍊下,不但单槓可以搞出「大车轮」,双槓的单腿上、双腿上、併腿上、开腿上最后也都难不了我。
游泳是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在这个时代人们好像都不游泳的──我第一次跳到河里游泳差点把祖母吓昏倒,后来每天下午游上5000公尺变成打发时间与训练心肺功能最好的方法。
儿在游泳过程中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即使戴有矫正度数蛙镜也看不清的我虽然在这个时空中买不到蛙镜,但却在「曲渊翔」这副肉体摆脱了近视的困扰。
「表哥!表哥!」我正结束长泳划向岸边,就听到君儿银铃似音响起。
划水的手掌下压时已可触及河岸烂泥,我双手一撑从水中站了起来。
「啊……」看到我身上结实的肌肉与腰际短裤,君儿害羞地避过头去,「表哥,你要的申报我给你带来了……」小姑娘羞得连耳朵、脖子都红了。
君儿叠好衣衫,一件件的放在桌上正要出房,哪想到我从后将她抱住说道:「好君儿,帮我梳梳头髮吧!」在这个时代游泳完最麻烦的事情莫过于弄乾头髮,在没有吹风机的情况下只能靠着把长髮仔细分开后梳乾,才能再把辫子绑回去。
君儿微微一惊继而轻轻一笑,推开双手徐徐转过身来,怎料目光到处竟是脱去游泳短裤全身光溜溜的我全身一丝不挂,登时吓得呆立当场,张大小嘴合也合不拢。
她目光偷偷下望,却惊吓得「呀」的大叫一声,连忙用手掩住眼睛,背过身去。
我没想到君儿会这幺大反应,竟给自己吓得哇哇大叫、浑身发抖,心里过意不去,走到君儿身后双手环住腰肢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妳吓成这个模样。
」说完「啪啪啪」几声,在自己脸上打了几下。
「唉呀,表哥你别这样。
」君儿背着我、握住我双手道:「君儿以后就是表哥的了,别说是看,就是要……君儿也……只希望表哥能怜惜君儿……」「哈哈哈……」我没想到这小姑娘突然反应这幺激烈,赶忙笑着道:「小傻瓜,表哥现在不会欺负妳的……表哥还要等到妳唸完书,学好洋文,带着你去週游世界呢!」我在她颈子上亲亲吻一下道:「帮哥哥弄乾头髮,等等该吃饭啰!」「给你绑个风流的花样……」君儿道:「让你回学校把女同学都迷死。
」「呵呵,把女同学都迷死,妳不会吃醋唷?」我翻开君儿带来的申报道。
「哥你多迷死几个女同学,把她们招回来当小妾。
」君儿理开辫子道:「然后我再来虐待她们。
」「哇~~真的假的?」我翻阅大大小小新闻标题,与之前在图书馆中阅读的缩影本申报没有太大不同,主题还是预备立宪和铁路国有化问题,道:「君儿你这幺兇唷?」「哪的事,我才不兇呢。
」君儿把辫子一绺绺分开拿毛巾分别慢慢擦乾道:「哥哥你要娶几房我才懒得管,但进了曲家门就得听我的。
哪个敢不听话,看我打她们屁股还是不给她们饭吃!」「哇!」「哥哥你去忙你的事,家里的事归我管。
」君儿俏皮道:「哪个敢不听话我就打死谁!」看到心爱的外孙女来,祖母特命厨房做了几样君儿喜欢的菜。
小姑娘当然也没闲着,除了把菜吃得一乾二净外,还搂着祖母又抱又亲,让老人家整晚笑得合不拢嘴。
祖父一如往常地庭训一番,小姑娘不敢造次,只能在祖母身上讨着欢喜。
「要继续唸书吗?」祖父喝了杯酒,突然问道。
「是……父亲说小学唸完,明年让我继续唸中学……」听到祖父严肃问起,君儿连忙收敛危坐答道。
「时代不一样了,妳们女孩子也要好好学习……」祖父低声道。
「是……」「是继续唸洋学堂吧?」祖父续道:「英文、大代数、小代数……不会的地方多请教表哥……」「是……」「学堂里男女杂处,不好吧……明天我写信向你父亲说去。
」祖母开口道。
「女人唸书有什幺不好的?」祖父道:「男人女人都一样,没唸书就是蠢,我们家不要蠢儿子,也不要蠢媳妇。
」祖母默然……「都是自家人有什幺好担心的?不然就先成了亲再去唸书!」「君儿才13岁呀……」「我又不急着抱曾孙,13岁有什幺关係?」祖父接着道:「先成了亲再好好唸书,妳这老婆娘想抱曾孙晚点再说!」祖母语塞,君儿双颊像红布一样、低着头彷彿要钻到桌子里。
眼见气氛凝滞,我连忙道:「方才看报上说桂林陆军小学堂要招考新生,我想去考……考上要唸好几年,等晚点毕业再成亲吧!」「救国图强,无分男女!」祖父瞪大眼道:「那正好,你也一样,要去当兵可以,你成了亲再去唸陆军小学堂。
」由于陆军小学堂是旧曆年前考试、年后上学,眼看剩下不到几个月。
祖父命令一下,立刻两家都动了起来,父母亲收到电报从上海赶回,姑丈姑姑也订好船票即日返乡。
虽说两家联姻在地方上算件大事,不过中间的筹备工作我没什幺参与到,暑假结束一开学我就回到梧州继续学业。
回到学校,革命的气息已经相当浓厚,而除了曾来家中探病的济未同乡同学外,其他人我都不熟,所以也不敢胡乱表态。
但每天同学们传阅「南报」、讨论革命思想,我见着他们这些没有在民主社会生活过的人,每天依着有限资源夸谈民主、宪政等大议题,想想他们不过只读过邹鲁、梁启超的皮毛文章,不觉心中哑然失笑。
在北方参加革命被发现是会掉脑袋的,但回校后我才发现革命党在广西有悠久历史。
广西是洪杨起义的故乡,民族意识极为强烈,加上民风强悍、富有冒险犯难精神,而前几年丁未镇南关之役,更鼓舞了广西千千万万青年学子。
听同学们聊说,在张鸣歧出任广西巡抚之初,革命党人的活动可说是百无忌惮。
太平天国的故事不远,张鸣歧是聪明人,不想重蹈覆辙,对于革命党人各项活动都是装聋作哑,让同盟会在广西成了公开的秘密,甚至曾经发生过革命党青年党人酒后闹事,上公然宣布打倒清廷,甚至拔枪胡乱射击的事件;后来张鸣歧调升两广总督离桂赴粤,由沈秉?继任巡抚,革命风气更是嚣张,不但在去年正式成立同盟会广西支部,还公开发行「南报」鼓吹革命思想。
本校师生同学中革命气息也非常浓厚,几位师生在校外成立「天演社」来吸收同志。
他们所选择的对向都是成绩优异的血性青年,听说之前因家父在清廷任官,我也算是满清的「狗腿子」,同学们在讨论革命时多不愿被我知道、怕我密告。
没想到暑假回乡大病一场后,返校我却成了民主革命思想最激进、最渊博的不仅常常与同学辩论还常发表文章,倡议民主主义与民生主义,因此在一番考虑后,他们就来吸收我加入同盟会。
宣誓加入要填具志愿书、歃血为盟,发誓绝无反悔。
那天要宣誓加入前,几个胆小的同学都十分慌张,因为正式加入后如果名册给清廷搜索出来,是要砍头掉脑袋的;只有我神色自若、谈笑风生──因为我一直想这个险一定要冒的,或许掉了脑袋我就可以回到台北──而等到正式宣誓的时候,我拿起钢针往手指上一戳血滴就冒出来,反是那几个胆小的家伙,拿针在指尖挑来挑去,痛得半死却没有血出来。
后来我用捐血中心的方法,把他们手指捏紧,等到指尖成了暗红色再戳下去,才顺利完成加入革命的手续。
中西学堂是所文学校,学生们多是白面书生。
而既然加入了革命党,同学们见我暑假过后整个人变得精壮、肌肉也饱满隆起,便纷纷要我担任教练,带领大家强健体魄,为未来参加革命做準备。
而除了跑步这种基本功夫外,我也带着同学们搞搞体操之类的活动──单槓、双槓、木马、吊环等等──有时我也表演些跳跃、翻腾、旋转等马戏班式的动作,同学们看得都兴奋不已。
等待的日子最难熬。
在学校里我等的不是成亲的大喜之日,而是要等农曆八月十九。
宣统三年农曆八月十九,新曆是西元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我知道这天是要发生天翻地覆大事的日子。
八月十九一整天过完了,什幺新闻也没有──我想是因为旧社会消息传递缓慢,所以放学运动完就回宿舍读书休息。
八月二十日又整天过去,还是没有消息传来,我忍不住向同学们说未来几天必有大事发生,要大家预作準备。
等到八月二十二是终于消息传来,武昌新军起义打跑了官吏,已经宣布建立民国。
一瞬间学校就像炸开的水锅一样,人人情绪沸腾,而我这个「半仙」自然就成了本校革命党的新领袖。
但半仙归半仙,因为还多少记得辛亥革命后发生的一些事情,所以当消息传来说桂林方面陆军小学已经组织了敢死队、出发前往武汉时,我则赶快敦促学校派出师生代表,与梧州地方官员达成协议,同时组织了纠察队、演讲队等等,一方面协助维持地方秩序、一方面公开宣扬革命精神。
后来事情果然如历史演变,农曆九月十七日广西宣布独立,推举巡抚沈秉堃为首任广西都督,藩台王芝祥与提督陆荣廷两位为副都督,正式成立革命政府。
但却在光复庆祝大会上,驻防桂林的巡防营旧军兵变,抢劫政府金银、现钞,打家劫舍──所幸这些事情的发声都如史书所载,早在我脑海之中,因此在官民通力合作下梧州地方上相当平静。
而眼见成亲的日子要到了,我也就趁势辞去革命党相关职务,赶紧返乡迎娶君儿。
家里气氛怪怪的,父亲从上海回来主持,没想到却遇上武昌起义这件事。
辛亥革命,所以他回不去了;清廷灭亡,他也回不去了。
所幸家里素有声望,民国成立后对父亲并未刁难,地方上还多次敦请父亲出面主持善后事务。
家中靠着田产过活不成问题,父亲就暂时忙于「民国肇建」各项相关事务。
同样受到武昌起义影响的还有我的婚事──做为「前清遗臣」,父亲不能把我的婚事办得太高调,谁知道改朝换代后场面搞太大,会不会变成日后被清算的依据;姑丈同样也不愿意把嫁女儿这件事弄得太显眼,因为革命成功后各地已陆续出现好几次jūn_duì 譁变、打家劫舍的事件──所以结论就是「一切低调办理」。
君儿在她14岁生日那天嫁过门来。
许多年没见父母脸上多了些风霜,尤其之前两位哥哥都不在故乡成亲,这次好不容易回到老家来为我办婚事却又遇上改朝换代不能热闹办理,母亲眼中还是可以见到一丝丝落寞。
从前一日祭祖,到当日骑着马到城内迎娶、拜别岳父母、返家,再拜堂、祭祖、拜见父母、打赏下人,接着再请喜酒、吃饭──打天没亮就出门,折腾一整天忙到一段落已经晚了。
农业时代晚餐吃得早,虽说是低调办理但千余名宾客还是闹到夕阳西下后才趁着最后天光散去。
我按礼数办完各项工作回到房间已是晚上八点过后,乡下这边别说电力了,连有钱点煤气灯的都很少,今天我大喜的日子,房中桌上平日的菜油灯被两根亮晃晃的红蜡烛给取代。
「姑爷」刚推开房门,晴儿马上站起道。
「别这幺叫我,怪不习惯的,以后还是叫我表少爷吧!」「晴儿不敢。
」「没事的。
」「哪有什幺敢不敢,妳都跟我嫁过来了,以后表少爷就是妳的主子,让妳怎幺叫就怎幺叫啰!」床沿的君儿开口了:「表哥,你怎幺这幺晚才回来,君儿的脖子都快断啰!」表妹顶着大大的凤冠,艳红的布匹遮着她的俏脸,长长的缎子喜裳端庄又娇俏,掩住了健美的身躯,整个人好像是从传统戏曲舞台上跳下来似的。
「嘿嘿。
」我不禁笑了出来。
「笑什幺笑,就只会欺负我。
」君儿微嗔道:「你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重得不得了,人家头皮都麻了,你还在那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