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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枪在手,一连挑翻了围在身边的数十人,但眼前的敌人却越聚越多,骑兵与步军混杂着攻来,他的力道已有所衰弱,手臂也开始发酸,攻击已不如先前凌厉,防守间也稍有减缓,乱军之中,同时向他与黑煞攻来的兵刃在百十柄以上,只这一微微松懈,身上立时中了一刀一枪,虽然鲜血直流,所幸躲得及时,还没伤着筋骨,而黑煞的后蹄与腹下也中了敌人的兵刃,不停的流着血。
龙霄大喝一声,便从一名天煞步军手中又夺过一柄鬼头单刀,右手用长枪对付远处的骑兵,左手则用单刀攻击身下的步兵。
一路血战,龙霄与黑煞又负了几处伤,但眼瞧着已要冲出这中军大营,忽然一阵箭雨袭来,龙霄生怕黑煞再受伤,手中的一枪一剑不住舞弄,全力的护着它。
正在这时,他身后又有十数名天煞骑兵赶到,各持兵器向他背后攻来,龙霄搏杀已久,疲惫之间,反应略慢,只觉左背前后一阵奇痛,一根铁枪头穿出了胸前,竟是让一名天煞骑兵刺中。
龙霄忍着痛,反手一刀挥出,将那人的头颅削得远远飞出,知道若是去拔胸前的长枪,鲜血便要立刻激迸而出,再也难以止住,猛的一咬牙,伸手将身后的枪杆折断,身子上依然c着那枪头,与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厮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霄才冲出了中军营,一人一马皆是一身鲜血,已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了。
这中军大营之后的敌营,人马便少了许多,龙霄与黑煞边战边走,很快就摆脱了过去。
等拼命冲出最后一个敌营,龙霄已开始浑身脱力,但心中却是一松,终于可以活着去到安明关求援了,镇煞关的二十万将士总算有了生存的希望。
他跳下马来,先检查了一下黑煞的伤势,虽然流血不少,但幸好没有大碍,又坐在一块大石上,咬牙将仍然c在自己身上的枪头拔出,伸手将伤口周围的x道封住,撕下一幅衣裳包扎好,又一跃上马,沿着大道而行,渐渐已将天煞军营抛得很远。
不觉到了一处森林,光线甚是y暗,龙霄正在疾驰,却听得黑煞嘶鸣了一声,庞大的躯体竟猛的向下仆倒,那巨大的惯性将龙霄摔了出去,龙霄在空中气沉丹田,一个筋斗翻出,己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向黑煞望去,却见它卧在地上,一时没有爬起,蹄下却拉着一根绊马绳。
正在此时,森林中跃出了三名天煞族的追魂武士,手持着天煞刃,直向龙霄攻来。
龙霄知道天煞刃锋利无比,将手中的长枪在地上一c,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他不愿与这些追魂武士久缠,掌挥拳动之间,只十余招,便用了少林、崆峒、泰山三派武功中的精华,“天残地绝魔功”带出的气劲得这三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厮斗之中,龙霄大喝一声,欺身而出,蓦地变拳为爪,正抓在一名追魂武士的咽喉处,五指用力,格格两声,己将此人颈部捏得尽碎。却是“少林十三抓”中的一式“仙猿献桃”。
他杀了这人,手中不停,不出数招,便出掌劈飞一人,跟着腾空而起,右腿重如千钧,正压在剩下那人的肩头,将他双脚踏入泥地之中,接下来身子落地,斜起一掌削在他的脖子后面,这人立时毙命。
他杀了这三人,见黑煞已站了起来,又一跃而上,匆匆向前奔去。这才知道在去安明关的一路之上,要么三人一起,要么四人一起,埋伏着许多天煞族的追魂武士,龙霄或战或走,一一将其摆脱。
不眠不休的激战奔驰,以黑煞的脚程,仍然到第二天的凌晨才赶到安明关。当见到高大如山的城墙,龙霄已经有虚脱欲睡之象,但他仍然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安明关的城门紧紧闭着,门d之上却悬着一幅极大的白布,似乎是为什么重要尊贵的人作丧事之用。
龙霄一见,顿时一愣,暗道:“是谁死了,莫非是文德皇帝么。”
城楼上的一名大明守将见城下有人,大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否则乱箭s死。”
龙霄纵身道:“大明义军首领龙霄,奉昌明皇太子之命,前来向安明关义烈将军方靖求援。”
城楼上立时沉默了好一阵,又有人道:“大胆j细,昌明皇太子早在数日前便让敌人攻破镇煞关被害身亡,如今大明朝野上下皆为太子戴孝一月,你竟敢还说是奉了昌明皇太子的命令,是何居心,来啊,给我s死此人。”
不少的大明弓箭兵探头钻出城墙,准备引弓向下s来。
龙霄听到这守将的话,心下一震,这才知道那白布竟是为昌明皇太子所设,真是又惊又怒,高声道:“且慢动手,是谁说昌明皇太子死了?”
那守将又道:“是威远王爷亲口说的,那还有假,你这天煞j细,快快受死罢。”
霎那间,龙霄已明白了一切,安明关的援军迟迟未到,全是因为威远王爷回来谎报了太子身死的噩耗,而他的意图再也明显不过,镇煞关孤立无援,在天煞族jūn_duì 的重围之下,自然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太子当真身陷敌手而亡,不免是死无对证,到时他便可堂堂正正的实现自己的狼子野心。
龙霄心念转动,已从怀中取出了太子的黄锦军令,高高的举在手上道:“威远王爷所说有误,安煞关不仅没有被敌人攻破,太子殿下更没有身亡,昨日亲手写的军令在此,上面还盖有他的帅印与太子印,殿下有令,谁要是胆敢贻误军情,以通敌叛国罪论处。”
那城上闻到龙霄此语又是一阵沉寂,好半天才有一根绳索吊着个竹篮垂了下来,那守将道:“好,你将太子的军令放进竹篮里,我去禀报方将军,求他示下,你在这里好好的等着。”
龙霄便将那军令放了进去,没多时竹篮便给拉回了城上,那守将便再无声息,想是已去通报那义烈将军方靖了。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那城门“嘎嘎吱吱”的响声大作,却开出一条缝来,一名将官模样的汉子骑马行出,对龙霄道:“方将军有令,要你随我至将军府说话。”
龙霄强打着精神,跟着他走进城中,穿过了几个街道,便见到一个高墙宽院的府宅,门头上悬着“义烈将军府”几字,外面站着两排全副戎装,手持长枪的士兵。
龙霄跟着那人行堂过院的走了一阵,到了一个偏厅,跨步而进,便见到厅的四周摆放着雪亮亮的十八般兵器,厅上却有一个桌案,一名头戴金盗,身穿金甲,斜披的红锦战袍,腰挂宝剑的将军坐在上面,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四方脸,络腮胡,皮肤黝黑,眼中精光四s,瞧来甚是威猛,想来必是那义烈将军方靖了。
方靖仔细打量龙霄,见他一身是血,眼中一闪,沉声道:“你说你是大明义军首领,可有何证据?”
龙霄便从怀中掏出了一面军符,上前几步递到他手中道:“大明的义军首领也不是什么官,冒充他可没多大的好处。”
方靖验证军符确然无误,脸色一缓,又道:“龙将军,你说太子殿下并没有死,可是真的?”
龙霄微微一笑道:“方将军,太子殿下的军令想来你也瞧得很清楚了,否则也绝对不会放这进来。”
方靖道:“笔迹与印章倒是不错,但威远王爷前些天回来,口口声声说亲眼见到太子被敌人在乱军中杀死,若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就是说王爷谎报了军情,犯了欺君之罪,这事情可就大了。”
龙霄见这方靖的样子倒也精明,也不愿再多说废话,一拱手道:“方将军,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信与不信只在你一念之间,但大明官兵二十万人与太子殿下一道被困在镇煞关内,你若不起兵相救,只怕会犯弥天大错,而且天煞jūn_duì 一但攻破了镇煞关,回过头来再围安明关,到时你也危险了。”
方靖霍然间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在堂面转来转去的渡着步,并不时的瞧着龙霄,好半天才道:“龙将军,也不怕实话对你说,本将也不十分相信威远王爷的话,这其中原因有二,一是咱们大明朝到镇煞关的官兵共有四十几万人,天煞jūn_duì 要想忽然呑下去,绝非易事,二是威远王爷的jūn_duì 此次作战损失极微,他虽然说是见到太子殿下身死,一时无心恋战,便撤军而回,但这样的一触即退,似乎不是他过去的性子,实是令人疑惑不解。我为了证实此事的真假,这几日已派出了上百的探子向镇煞关而去,但这些探子没一人能够回来,仿佛敌人果有埋伏,便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龙霄见他果然是聪明之人,道:“我一路之上遇到了不少的天煞族追魂武士,想来这些探子已遭到毒手。”
方靖点点头道:“好,龙将军,依你所见,该如何解镇煞关之围?”
龙霄低首沉呤了半刻,抬起头来道:“方将军,请问安明关内还有多少骑兵?”
方靖道:“安明关二十五万守军中有八万骑兵,但不包括威远王爷的jūn_duì 在内。”
龙霄道:“威远王爷有通敌之嫌,咱们的事可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定会一败涂地。而且昨日我闯营而出,敌人自然明白我是来搬援军,咱们也不能让他们有所防备。”
方靖一笑道:“龙将军,想来你已有了妙计,快说出来罢。”
龙霄道:“妙计说不上,但我瞧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瞒天过海,咱们倒可以学一学,待一会儿你装着不相信我的话,要叫人来拿我,而我就逃了出去,最好闹得大一点,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天煞族在大明朝的j细不少,这安明关也不会例外,这些人自然会去通知天煞族的将领,让他们不必为担心安明关的援军而调动jūn_duì 。我出去后,先在城外等着,你暗中将八万骑兵组织起来,连夜随我向镇煞关急行,兵贵神速,便是天煞族埋伏的那些追魂武士见到,也已来不及通风报信,到时杀天煞族一个措手不及,与镇煞关的守军一起将敌人夹在中间攻击。”
方靖听了他的话,心中一阵惊异,这少年年纪不大,但心思慎密,布局务实,竟如一名带兵多年的将军。
他点了点头,不知怎么,心中竟十分相信对方,便道:“好,这计划不错,龙将军,今晚这八万骑兵我就交给你指挥了,本将还要留在城中防备威远王爷,以防不测。”
龙霄知道他的担心甚有道理,也不推辞,拱手而谢。
方靖知龙霄此时已是饥渴难当,叫人取来食物与水囊还有一些疗伤的金创药,让他一并带上,龙霄见状,忙道:“方将军,我骑的那匹马受了伤,这次就不跟我去了,你替我好好照顾它。”方靖点头答应了。
一切完毕,两人便一递眼色,先是龙霄大声叫道:“昏官,昏官,你见死不救,一定会被株灭九族的。”
方靖也高声道:“你这天煞族的j细,想诱我派出jūn_duì 设下埋伏么,哼,别人要上你的当,我方靖却万万不会,来人啊,将这人将我拿下。”
门外立时涌进来无数士兵,龙霄一个跃身,从这些士兵头上一踏,己落在了大院之中,却一时不走,待见到来抓他的士兵越来越多,便一边破口大骂方靖,一边与这些士兵周旋,手中留情,但架势却做得很凶,拳打脚踢间,将院中的士兵打倒了一大片,这才腾空纵上将军府的房顶,向城外方向奔去。
到了大街之上,他又故意放慢脚步,引得将军府的人来追,见得无数的官兵与百姓都在驻足向自己望来,知道已经差不多了,这才跃上城墙,闪避过迎面击来的官兵,飞身向城下纵去。
当飘然落在城下,龙霄已是耗得筋疲力尽,胸前那道枪伤也又开始流出血来,他连忙向前走到一处偏僻之地,取出了金创药将伤口的血止住,跟着又用过食物与清水,然后躺在地上,闭眸休息,等待着方靖的八万骑军出城。
养息之间,黑夜不知不觉的降临了,龙霄听到一阵低沉的声响,觅声向安明关方向的大道望去,很快便见到了络绎不绝的大明骑兵疾驰而来,马蹄下皆裹着棉布,马上的人也无一人交头接耳的说话,显得极是安静。
龙霄见状,心中一喜,暗道:“这方靖倒是带兵有方,这些骑军瞧来训练有素,战斗力料也不会太弱。”
他一边想,一边走到了大道之上,骑军中领头的正是与龙霄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城楼上的守将。
那守将一眼瞧到龙霄,忙举鞭示意队伍停了下来,跳下马来道:“龙将军,末将欧阳林,奉命前去增援镇煞关,方将军吩咐一切行动都由龙将军你来指挥。”
龙霄点点头,道:“告诉大家,这次作战关系着大明朝近千万百姓的安危,只能胜利而不能失败,一路上敌人的探子很多,咱们行军中便绝不能停留,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到达天煞族的军营,一鼓作气,给敌人以忽然的重击。”
那欧阳林抱拳领命,叫人将龙霄的话向jūn_duì 后面挨个传递下去,接着又牵来一匹白马道:“这是方将军的坐骑,他要我带来给你,助你上阵杀敌。”龙霄打量这白马蹄高毛滑,双耳尖削,也非凡品,心中暗暗赞许:“大明朝还有方靖这样的将军,总算并非是无可救药。”
话不多说,龙霄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八万骑军就星夜向镇煞关方向疾驰,一路上果然毫不停息,吃喝间都在马上行进,到了第二天午后,大军已抵达了天煞族的军营。
双方还有半里之路,龙霄令jūn_duì 暂停,带着欧阳林等将领登上旁边一个山丘察看敌情。却见天煞族军营中旌旗摇动,人马穿梭,似乎正在调整阵形。他知道一定是路上的追魂武士见到大批明军出动,赶在前面报了信,但对方接到这个消息还不久,正刚刚开始变阵。
他见此情况,心中却是大喜,这时候,对方军营处于混乱无序之中,正是攻击敌人的大好时机。
战机难得,龙霄毫不犹豫,指着天煞族的中军大营,对欧阳林诸将道:“s人先s马,擒贼先擒王,咱们对付天煞族也是一般,大家将兵马分作两路,c入对方中军大营的左右两肋,将他们分作几段,然后全部向中间聚拢,先把敌人的中军消灭掉,等到城中的守军冲出来,再和他们一起向外攻杀,敌人失去指挥,自然会慌乱失措,反击之力会削弱许多,咱们的人便会减少伤亡。”
当下由欧阳林分派两路各将,大家各自领命,回到自己的队伍之中,向士兵们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
龙霄见队伍中一时找不到方天画戟,便令人取了柄长枪来,长长的呼吸了一下,右臂高举着长枪,向前一挥,高声道:“杀,为死去的大明官民报仇。”
他这声聚集着内力而呼,高吭雄浑,一时响遏云霄,大明骑兵人人听得,胸中皆是热血起来,八万人同时间喊着出了“杀”字,真是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大家摧马放蹄间,喊杀声一直不停,如奔腾汹涌的潮水,分作两路,直向天煞族的军营扑去。
天煞族的jūn_duì 正在匆匆布防之中,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大明骑兵冲了进来,这些骑兵并不急于恋战,照着龙霄的命令,急速的向敌人纵深c入,将天煞族的中军大营隔离开来。
但天煞族的jūn_duì 确实凶猛善战,虽然骤然间被大明骑兵分割成几截,却很快的便组织起来,向中军大营靠拢,这些人顽强无比,疯狂的扑上,攻击的力量一浪高过一浪,一时马嘶人吼,血r横飞,激战之中,大明骑军纷纷坠落马下,已渐渐低挡不住,就要被天煞jūn_duì 强行撕破口子,与中军jūn_duì 汇合。
正在这时,只听得城中战鼓之声大作,北城门顿时大开,城中十数万守军一涌而出,发出震天的呐喊,向天煞jūn_duì 合围而来,这些天煞士兵不得不分军应对。
城中的守军虽然此时已是饥渴难当,但知道今日一战事关自己的生死,故而人人咬牙拼命,战斗力反而还远远高于平日里的养尊处优之时,竟与天煞族的jūn_duì 混战在一起,各有死伤,斗得难解难分。
龙霄自扑入敌营,便带着一彪人马,直向中军大帐杀去,一路激战不休,已渐渐靠近了大帐,却见这军营内已是人少马稀,剩下的士兵纷纷的向西而去,想来那枯罗大王与血狐已率领中军向那个方向撤退了。
龙霄立即带着人向西而去,没追多久,便见到一大群天煞族jūn_duì 被左路冲杀来的明军拦截住,正在激战之中,而天煞队伍里却有一辆红栏绿纱,外表华丽,套着四匹骏马的铁轱辘车,极是显眼,而血狐便骑着马护在这铁轱辘车的旁边,手持一柄天煞刃,砍杀着不时接近过来的大明官兵。龙霄瞧他如此在意这铁轱辘车,心中不禁一喜,暗道:“这车内莫非便是那枯罗大王了。”
转眼见这血狐出手如风,每一次出招都击中对方要害,不时有大明骑军坠下马来,眼光之准,出手之狠,当在那血虎与血豹之上,龙霄微微一凛,付道:“这血狐是我学会武功以来,见到的最厉害的角色,前日突围之时,他定是自持大头领的身份,没来出手拦我,否则实难闯出这敌营。”
思想之间,已纵马疾s而出,瞬间到了血狐面前,挺枪便向他当胸刺去。血狐正要挥刃去拦,龙霄这一招却是虚招,招势并未用全,长枪在空中忽然一压,改变方向,竟刺入他所骑的那马的马颈之中。那马立时鲜血激迸,倒在了地上。
龙霄一招得手,也跳到马下,瞧着血狐在战马倒地之时,高高跃起,口中怪叫着举刃劈来。知他这天煞刃太过锋利,不敢去用枪杆硬挡,连忙侧身跃过,待他落在地上,将手中的长枪一抛,用峨嵋派“索魂指”中的一式“血手绝命”疾点他的咽喉,血狐横刃上抹,来削他的五指,龙霄沉腕急缩,化为一式“请君断肠”双手连环不停,直奔血狐的小腹。
血狐刃势一收,抬臂向龙霄小腹斜斫,龙霄匆忙跃起丈余,用“洛阳百胜门”的“碎石金刚腿”向他头部踢去,血狐则举刃上挑,削向他双脚掌,龙霄翻出一个筋斗稳稳落在地上,说道:“好武功,好刃法。”手下却不稍歇,若狂风,若暴雨,朝血狐袭去。血狐的“天煞刃法”亦是闪电迅雷般的使出,要如他在这刃法上侵y了多年,血魔的弟子之中,除了血狼便是以他武功造诣最高,实是十分的难以对付。
两人刃飞拳舞,片刻之间已交手数十招,有大明士兵在旁见到,个个瞧得目眩神驰,不想世上竟有如此的武功。
转眼之间,龙霄和血狐已拆了百余招,此时他身上的枪伤已全部裂开,鲜血顺着内裳直流,但他一心想击杀这血狐,也管不了许多,暗暗咬着牙忍着巨大的痛苦,尽量不影响到自己招式的发挥。
他见对方时而飘忽莫测,时而劲若狂浪,出手的角度怪异刁钻,刃招尚未施展,杀气已经至,攻来的套路虽然多为击面、砍手、刺胸、扎喉等势,但变化多端,狠毒猛疾,竟逾于武库中各刀剑术之上,若不留神中了一招,恐怕便要立刻命丧当场。但他的“天残地绝魔功”威力无穷,又博知各家武学,东一招,西一式,变化奇巧,毫无拘泥,血狐未窥全斑,心下对他的武功也深为忌惮,不敢过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