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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部分(1 / 2)

“这倒也是,”高酋自言自语的点点头,嘿嘿道:“那好,打到克孜尔,抢他们的宝马,抢他们的女人!”


这老小子,时时刻刻不忘抢女人啊!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


出兵偷袭突厥王庭!!林晚荣这想法大胆之极,也可以说是狂妄之极,带着些英雄的冒险主义,还隐隐有那么些浪漫主义,也体现了他高人一筹的战略眼光和勇气。胡不归和杜修元听得一声都不敢吭,眼中却有些狂放的神采流露出来,大华也让胡人欺负的够多了,为什么就不能让胡人惊心动魄一回呢。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惊颤中带着浓浓的期冀,显然林晚荣这一番惊天言论,已经深深的打动了他们。


“此法不可取。”徐军师轻轻摇头,直接将所有人的期望都否决了:“大批兵马长途奔袭,恐怕还没进入草原,就被突厥人全歼了,还谈什么攻取胡人王庭?”


徐军师的见解可谓一针见血,杜修元和高酋顿时有些丧气,直到看见林将军镇定的眼神,这才又聚集起了些希望。


“不可这样看。”林晚荣不紧不慢道:“何谓偷袭?!那便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完成对突厥人的致命一击。偷袭胡人牙帐,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八千或者一万的精锐骑兵,足以成事!”


一万人马也敢去攻取胡人牙帐?高酋吓傻了,喃喃道:“兄弟,人数是不是太少了点,起码也要十万精锐啊!”


他的疑问,也是胡杜二人想知道的,林晚荣朗声笑道:“要是十万兵马,恐怕还没走出兴庆城,就被突厥人发现了。我早说过了,胡人想不到的,才是我们要做的,兵要精,但是人数绝对不能多,否则只能适得其反。”


“怕他什么,”被林晚荣三言两语撩拨的豪兴大发,胡不归虎吼一声,双眼兴奋的直放光芒:“给我老胡一万精锐骑兵,我就敢深入草原,把那突厥牙帐挑了,活捉那什么狗p的毗迦可汗,叫这些胡崽子知道,我大华儿郎,也都是热血著成的汉子!”


胡不归征战多年,与胡人交手无数次,却数这次最为激情澎湃,有一种热血燃烧的豪迈感觉。


徐芷晴身为三军军师,却不能这样意气用事,她摇摇头道:“胡将军,遇事切不可冲动。方才杜将军已经说过了,偷袭突厥单个部落尚且难以成行,何况是胡人牙帐——,


“打的就是胡人牙帐,”林晚荣微笑着,截断徐芷晴的话语:“刚才说过了,若是付出与所得不成正比,那就不值得打。而当收获远超付出时,就算撞破了脑袋也要打。突袭突厥王庭这样的大事件,不能把它当作一次普通战役来简单对待,恰恰相反,应该把它提升到战役全局的高度来看。”


战役全局?徐芷晴愣了愣,洁白的玉齿轻咬着鲜艳的红唇,眼神专注,沉思起来。


林晚荣朗声道:“攻取胡人牙帐,也是有策略的,可虚可实。不声不响靠近克孜尔,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将牙帐一举灭了,这是最好的结果,此为实。”


“那何为虚呢?!”徐芷晴不自觉的开口问道。


“即便是没有到达克孜尔,可是,我们每靠近突厥王庭一步,那都是伟大的胜利。徐小姐可以想想,漫无边际的大草原上,突然从天而降一支神秘的大华骑兵,离着王庭便只有几步之遥,这对突厥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心理打击?对我大华将士,又是一种什么样的鼓舞?”


林晚荣用力的挥挥手,心里也是起来。他长长的吁了口气,看了胡不归一眼道:“胡大哥,你与突厥人打了这么多年仗,若真有我说的这么一天,你会是个什么感觉?”


胡不归双眼赤红着道:“,我们大华被突厥人压着打了百余年,若真能在胡人老窝里痛痛快快干上那么一回,叫我老胡死上一百遍都心甘情愿。我那千千万万战死的老兄弟们,打了一辈子胡人,却连突厥牙帐什么样都没见过,他们死的冤啊!老杜,你摸摸,我这血都是烫的啊!”


言为心声,胡不归所言,正代表了千千万万抗胡将士的心愿。大华被胡人欺负的够久了,若真有大华骑兵千里深入,哪怕只是向突厥牙帐扬蹄怒吼一声,也足以让无数的将士们扬眉吐气、热血,一扫大华累积多年的赢弱之势,这其中的鼓舞力量,绝不可低估。这也就是林晚荣所说的“虚”了


高酋仔细想了想,骇然道:“林兄弟,要按照你这个套路去打,这万余将士孤军深入,不管是实是虚,都会陷入突厥人的重围之中,只怕会九死一生。”


“错了,”林晚荣摇摇头,咬着牙一字一顿:“是十死无生!这就是一条不归路!可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的,不是你,就是我——喂,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见胡不归等人睁大眼睛悲壮的望着自己,脸上的神情又是敬佩又是惋惜,林大人猛地想到了什么,吓得脸都白了,浑身冷汗籁籁而下,急忙摆手火道:“我事先声明啊,我只是提出建议,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干。你们不要指望我啊,打死我也不会去干的,我家里还有一堆的老婆等着我回去赚钱养活——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了,通通不许看!胡不归,开饭开饭,大家恰饭!”


他像被踩着了尾巴的兔子,拍拍p股跑的飞快,那腿倒是真的好的利索了。走几步便又忍不住鬼鬼祟祟的回头张望两眼,深怕徐小姐被说动了,委任林大人做那孤军深入的总指挥,那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懊恼的直摇头,心里满是悔意。


胆小鬼!见他悻悻而逃的背影,徐小姐忍不住骂了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取出林晚荣留下的铅笔,在那地图上画了几下,哼了声道:“杜将军,胡将军,请你二人转告林先锋官,叫他以后多多研习下地图,他说的这偷袭突厥人王庭的法子,不管是十万大军,还是一万精骑,根本就行不通。”


“还请军师直言。”杜修元神色审慎道。


徐小姐幽幽叹了口气,纤纤玉指指向那简陋的地图:“你们看,这里是兴庆府,现今离着我们二三百里的路程。而要想攻取克孜尔,必须深入草原深处。可是,我们自何处进入草原呢?!诸位请看,自兴庆以东至定裹,雁门关,绵延八百里,胡人都陈以重兵,一旦我们贸然深入,便正中他们的狼爪,此处不可行。再看另一面,兴庆以西的祁连山脉,乃是胡人骑兵的聚集地,我们无法穿越。自祁连山再往西,便是敦煌窟与那死亡沙漠罗布泊。若真要攻取克孜尔,此处便是唯一通路。可是这茫茫大漠,人迹罕至,飞鸟走兽踪迹已绝,自古便无人能够走出去。不要说是一万,就是百万大军走进去,也一样的困死大漠,徒留一堆白骨而已。”


她无奈摇摇头,苦笑道:“即使穿过罗布泊又怎样?前面还要跨过天山、阿尔泰山,才能接近乌步苏诺尔湖,遥望剑水、克孜尔。这条线路,自古便是只去不回的鬼门关,穿大漠,过雪山,中间有多少的关隘?!胡人敢于将牙帐安置在克孜尔,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此的天然屏障,除了神仙,又有谁能逾越?!”


徐芷晴果然学问渊博,不仅对大华边境了若指掌,就连对那突厥境内的地名也是信手拈来,这般本事,纵观大华,无一人能及。


经她连比带划这一番讲解,杜修元几人的脸色便止不住的发白,确实徐小姐所说,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胡人,这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林将军到底还是实战经验太少,虽眼光高远,提出的构想也极其伟大,但是可行性基本为零。


“末将明白了,这就去禀告林将军。”胡不归神色掩不住的失望,梦想中扬眉吐气的一刻终于化为泡影。


“等等,”徐芷晴犹豫了一下,脸上现出抹轻红,她自衣袖里取出个小瓶递给胡不归:“你将这个递于林将军,他腿上的伤虽已大好,却那药粉却仍不能间断。”


她顿了顿,又轻声言道:“叫他莫要误会了,这个是上将军给他的,与我无干。上将军是担心他胡乱行事,到时候旧伤复发,那于我军而言,便是一个大大的损失。”


高酋长哦几声,笑着点头。林将军却也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那漫山遍野的军士中,根本寻不见他的影子。


血红的夕阳照在林间田野,徐芷晴脸颊如玉,默立良久,娇俏的影子拖成一条长长的直线,她神色安静,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泪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年轻的兵士在他背上拍了下,却将林晚荣吓了一跳。


林将军急急转过头来,朝那小子吼道:“好你个李武陵,竟敢背后偷袭长官。你自己绑上个百斤的沙袋跑上十里路,本将军就饶了你。”


李武陵朝他目光所视方向看了一眼,正见徐芷晴跃上马背,纵马飞奔的身影,忍不住长长的哦了声,哈哈笑道:“我道你为何要罚我,原来是你躲在这里偷看我徐姑姑,叫我抓个正着。我这就背着沙袋跑十里地,然后告诉徐姑姑,有人偷看她不放——”


“你懂个p啊,我哪是偷看她,”林大人懊恼道:“我怕她听从了别人的建议,派我去干一件蠢事。”


李武陵不屑一笑:“你自放心吧,我徐姑姑那么聪明的人,怎么派人去干蠢事?不过那提建议的人,也太愚蠢了些。”


还好这小子不知道我就是那提建议的人,林晚荣嘿嘿两声,没有说话,那边胡不归窜过来道:“林将军,原来你在这里啊,叫我一顿好找。”


“想找我还不容易么,哪里人多热闹,哪里就有我。”林晚荣笑着说道。


胡不归讪讪一笑:“林将军,你方才提的那建议,徐军师说完全行不通。”


李武陵睁大了眼睛,眼看便要发笑,林晚荣老脸一红,急忙拿手打他:“去去,吃完了就快去训练,我们高级军官谈话,低等喽啰速速回避。”


“明白,”李武陵嘻嘻笑道:“等到你与徐姑姑谈话时,连我爷爷那样的高级军官也要回避的,哈哈——”


待到这小子跑的不见踪影了,林晚荣才回过神来,打了个哈哈道:“这小子倒也有趣啊——胡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胡不归取出地图,将徐芷晴方才所言,细细与林晚荣讲了一遍,脸上的懊恼一览无余。


这徐小姐的地理知识倒也丰富,林晚荣微微一笑,拍拍老胡肩膀:“胡大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事情。只要肯用功,办法总比问题多。等过几天有空了,我给你讲讲丝绸之路的故事。”


丝绸之路?什么丝绸之路?胡不归也糊涂了。林大人却是及时的闭上了嘴,不肯多透露一个字,以免一不小心被徐小姐抓了壮丁,派去做那送死之事。


——————


自盐川而北,眼望朔方,大军日夜行军,急急往兴庆开去。


越往北走,气候便越是干旱,风沙越多,有时走上一天,便要遇到四五回大风沙,人停马歇,所有人就地蹲下。待到起身时,浑身上下,头发、眼睛、鼻子、耳朵,处处都沾满了风沙,个个都是灰人。


边塞艰苦果然非同凡响,这是春天,还没出塞呢,就已经体会到了大漠风沙的威力,三十万戍边将士,也不知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却是那昼夜无常的温差。白天行路大汗淋漓,就像被水泡了,到了晚间三更,温度低的却又能把人冻成冰g。


林晚荣倒像是个天生强悍的种,一路行来,气候变化万端,就连高酋也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唯独他就像是没事人似的,每天裹着几件袍子吹风沙,还不忘哼上几首信天游。


兴庆府是大华西北的第一重镇,毗邻贺兰山,号称“朔方保障,沙漠之咽喉”。其土地肥沃,沟渠纵横,灌溉便利,曾有“塞上江南”的美誉,城高墙厚,雄壮威武,昔日的繁华可见一斑。只是这些年的华胡征战,兴庆府饱受战火洗刷,人口锐减、百姓流失,万顷良田渐渐的荒芜,被漫漫的黄沙掩盖了,叫林晚荣看的好不感慨。


“这么大的河来,这么高的山,兴庆府呀,贺兰山,一眼望不尽荒草滩。


这么大的河来,这么高的山,兴庆府呀,贺兰山,百姓年年没吃穿!”


也不知是哪里传来樵夫的歌声,悱恻悠长,缓缓飘入耳膜,与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尘沙混杂在一起,说不清的凄惨荒凉。


眼瞅这就要进入兴庆府了,到底是西北要塞,官道两旁的人烟已渐渐的多了起来。


林大人东瞅瞅,西看看,正走的悠闲,却听远处蹄声阵阵,忽然传来阵阵凄厉的喧哗:“快跑啊,胡人,胡人来了!!!”


第五一五章 芳踪


“突厥狼子野心,欺辱我大华多年,致此塞外江南百姓流失、荒无人烟,实在可恶可恨。”率先说话的,却是那左路军的副先锋、年轻气盛的于宗才。他抖抖腰间挂着的战刀,咬牙切齿道:“末将不才,愿为大军先锋,深入草原,与那胡人决一死战。”


他相貌不俗,言谈间大义凛然,也颇有些气势。李泰欣慰一笑:“宗才莫慌,我们与胡人厮杀了这么多年,仗还有的打,现在就说决一死战,为时过早了些。但你这决心,本帅是极为赞赏的。”


于宗才欣喜的应了声是,又偷偷望望身边的徐军师,仰慕的眼神一览无余。


林晚荣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位于将军论年纪、论相貌,倒的确是与徐小姐相配,只是似徐芷晴这样的强势女子,眼界高远,她要找的老公应该能够从心理和生理上折服她才行,也不知于宗才有没有这个本事。


“左大哥,那是什么?!”林晚荣四处瞭望,却见遥远的东边,一簇浓浓的熊烟直冲天际,仿佛连那黝黑的天幕都要捅个窟窿,他忙拉住身边的左路军先锋左丘,小声问道。


左丘看了看那熊烟,神色肃穆的点头:“兄弟是第一次来边关吧?!那便是长城的烽火,当外敌入侵时,用以传报警信之用。”


林晚荣恍然大悟,这就是那最古老的烽火传讯法,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心里暗叫惭愧:“左大哥,现在这烽火燃起,那便是前方有警讯了么?是不是那边关口告急了?!”


左丘笑道:“告急倒未必。大漠天气干燥。有时天雷亦可引发火焰,这烽火的燃法不同,报的消息也不同。长城边除烽火台外,另一侧还有墩台。除非两台同时点燃火焰。那才是边关告急。似这样只有一簇烟火升起地,那是意喻前面关口发现敌踪,嘱其他关口小心防守。这是徐军师想出的辨别办法,管用的很。”


这就是最初级的密码通信方法,地确很实用,徐芷晴确实花了很多心思,林晚荣赞赏的点点头。


他说话声音虽小,却落入旁边人的耳中,于宗才听他连这些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忍不住轻轻摇头。脸上现出几分轻蔑。


李泰听见二人话声,抬眼看了过来,正色道:“左丘。你左路可有斥候回报?”


左丘急忙抱拳而出,大声道:“回禀大帅,我左先锋营派出关外的三路斥候日落时分方才返回。据察,突厥二十万精骑已经在贺兰山北麓集结完毕,正向五原突进。预计四日内,其先头部队便可到达五原。此次突厥南下的二十万精锐,集中了突厥半数以上的战马与骑士。由突厥左王巴德鲁统帅,突厥国师禄东赞为军师,气势凶猛,直奔我边关而来。”


听到禄东赞的名字,林晚荣心里动了下,终于要在战场上遭遇这聪明的突厥国师了。如果皇上老爷子得知这边情形,不知会不会为当日纵虎归山的行为而后悔。


李泰点点头,叹道:“左王巴德鲁与右王图索佐,合称大漠双鹰。乃是突厥最富盛名的剪士,为突厥毗迦可汗地左膀右臂。再加上那机智多变的国师禄东赞,突厥此次是势在必得啊。”


什么巴德鲁、图索佐、突厥双鹰、毗迦可汗,这些胡人的名字又拗口又难记,哪有我林三地匪号来的响亮,林大人听得嘿嘿直挠头。


“元帅,胡人精锐尽出,来势凶猛,我们须得早些提防才是。”说话的是徐芷晴,几日不见,她的颜色憔悴了些,身着一身淡白色盔甲,将个美妙的身段,尽数掩在了其中。大漠地风沙,并未消磨去她的冰肌玉肤,她的脸颊一如既往般地光洁润滑,眉间的英气却又添了几分。


上将军微微点头:“左丘,你与突厥人交手,也有十余年了,依你之见,此次胡人倾巢而出,我们该当如何应付?”


“禀元帅,”左丘抱拳道:“胡人此次调集半数以上的兵马,其来势汹汹,堪称历年来攻势最为强大的一次。但末将以为,不管胡人有多少,他们的禀性没有改变。我朝大军抗胡多年,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本质上说,此次抗胡与前几次并无不同,我军亦无需大变,借鉴之前经验,以不变应万变,虽不会有大胜,但也绝不会大败。”


这一番话是老成持重之言,连林晚荣也听得暗自点头,左丘为人稳重,李泰委托他为左路先锋,确实没有选错人。


李泰沉思一阵,微微点头:“以不变应万变,足可立于不败之地,左丘之言,甚有道理。林三,你意下如何?!”


林晚荣笑道:“元帅,我是第一次和胡人打仗,到目前为止,还没下过大漠,哪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还是稳重点,先打打再看吧。”


先打打再看?众人听得哈哈大笑,这林三果然如传说中般的狡猾,这建议几乎就是最安全和保守的了。


李泰神色郑重地点头:“你说的也不错,此次我大华倾举国之力与胡人决战,非生即死,再无他途。我等身上重逾千钧,先求稳,再求胜,便是最稳重的道理。芷儿,你意下如何?!”


徐芷晴轻轻颌首:“元帅所言极是。首战求稳,方可把握主动。”


“既如此,本帅便要决断了。”李泰神色一整,大声道:“众将官听令!”


众人忙挺起了胸脯,只听上将军接道:“今明两日,大军在兴庆府整休。后日辰时,左中右路三军齐头并进,务必于次日辰时之前到达五原外围,安营结寨。三路大军由徐军师统一调度,所有斥候全部派出,半个时辰一报,闻报胡人骑兵露头,便给与其迎头痛击。三军将士中,勇往直前者,重赏!懦弱退后者,立斩!大军首战,只许胜,不许败,尔等可听得明白?”


“明白!”众将齐齐猛喝,震天的杀声传出去老远。


等到军务安排完毕,早已是月上半空,李泰遣散众人,却独独留下了林晚荣与徐芷晴二人。


尘沙带着呼啸从耳边吹过,大漠夜色如水,静谧之极。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飞舞,李泰凝望着林晚荣的面颊,一言不发。


林大人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急急开口道:“上将军,元帅,你找我有事吗?”


李泰笑了两声:“若是无事,找你做什么?!本帅听芷儿所言,前些时日你曾提出了一个很特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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