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元跟在林晚荣身后,拉住了高酋的衣衫,小心翼翼道:“高大哥,将军这是在叫谁呢?!”
高酋面色严肃的摇头:“杜兄弟,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这是我们当差的要诀——似林兄弟这样的青年俊杰,多几个红颜知己,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杜修元哦了一声,露出个会意的眼神,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晚荣站在街心,向四面八方呼喊着,声音飘出老远,又随着那大漠风沙传了回来,宁雨昔的身形却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不是仙子出手?!他心中疑问片刻,想起临走前千绝峰的歌声,就仿佛宁仙子缥缈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叫他又是喜来又是忧,百般感触涌上心头。
“禀将军,”一个兵佐急急赶过来,双手抱拳大声道:“十八名突厥武士已全部肃清,s杀八名,生擒十名。请将军示下。”
杜修元凑到前面,小声道:“将军,要不要问话?!”
林晚荣眼露凶光。哼道:“还问个什么,这个时候,就靠刀子说话了!传我命令,将这俘虏全部砍了。所有胡人首级悬挂在北面城楼,示于众将,震我军心!另,所有城门一律封锁,准进不准出,城中挨家挨户排查,重点查办在城中经营的胡人!有疑问者,先拿再问!反抗者,就地格杀!”
他这次是动了真怒,浑身杀气腾腾。谁的劝告也不听,铁了心要杀一儆百,拿这些撞上枪口的胡人祭旗。杜修元意见虽被他驳回。不过那心里却是欣喜万分,从未见过林将军这般地霸气。大战一触即发,这霸气来的正是时候。
他在这里耽搁了一会儿,李泰帅营中的火焰却不知几时已被熄灭了,那喊杀声也渐渐的停了。林晚荣正觉奇怪。远远地奉命去封锁城门的胡不归却纵马飞奔而回,脸上笑得就跟花一般:“将军,我们上当了!”
这老胡莫不是还没睡醒。上当了都还这么高兴?!林大人白眼一翻:“我最近用脑过度,胡大哥,麻烦你说清楚点,什么上当了?”
胡不归点点头:“末将奉了将军的号令,前去封锁城门,却发现徐军师亲自坐镇北门,所有的大门早就锁的死了,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
徐芷晴守北门?这是怎么回事?!林晚荣看了眼胡不归,老胡笑着道:“本来末将也弄不明白。后来徐军师说,大战之前,城内除j,本就是惯例。请林将军不要担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大战之前,城内除j?林晚荣隐隐有些明白了,笑道:“这么说,帅营遇袭,是徐小姐故意留下的漏d了?!,还真是把我给骗了,徐军师演戏的水平可不一般那!”
“末将也是这样想的,”胡不归擦擦额头汗珠,心有余悸道:“看见大帅营帐起火的那一刹那,我老胡地魂都吓得没了,要是大帅出了事,这仗还怎么打啊!却没想到,原来一切都在徐军师算计之中。”
何止老胡,这丫头连我也给耍了!那会儿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又娇又媚的,老子差点就感动地以身相许了。没想到刚一背转身,这小妞就老老实实的玩了我一回。林晚荣郁闷的哼了几声,心里的恼火自不用提了。
“将军,大营我们还去不去了?!”看他脸色不善,胡不归小心翼翼道:“其实,以末将看来,徐小姐此举也是无可厚非的。兴庆府地处边关要塞,胡人商队来往频繁,城中定然埋有不少地眼线暗桩。我中军大帐又设在此处,胡人会暗中动手也是可以想见的事。徐军师将计就计,引胡人主动暴露,将那j细一举铲除,此举正是为稳固我大军后方,以使我大军出塞无忧,可以安心对敌。再说,为着保密计,她不告知我们,也是应该的。”
林晚荣哼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片刻之前,他还在与徐芷晴藕断丝连、勾勾搭搭,那滋味难以言道。哪想到这丫头背转身来,便尽显女强人本色,一声不响地玩了个将计就计,差点将林大人的小命吓掉了半条。她的个性当真是要强的紧。
烈马啊,烈马!没办法,看来我要苦练骑术了,林大人ss一笑,双手虚拟出个马鞍形状,微微耸了几下,脸上y色尽显。
“高兄弟,将军这是怎么了?!”见林晚荣脸色时s时笑,胡不归看的纳闷,拉住高酋袖子求教。
高酋注视半晌,正色点头道:“以我老高的经验看来,林兄弟正在修炼一门神奇的武学。你看他双腿立稳,站似梅花桩,双手成爪,用力前伸,含而不露,却似有雷霆万钧之势。这便是上乘武学讲求的稳准狠三字要诀。林兄弟可谓深得其要领,抓也抓的紧,摸也摸地牢,那实物在他手里,软如浮云,变化万端——好一门高深的武功!”
软如浮云,变化万端?胡不归听得愣神半晌,良久才恍然大悟,急急点头道:“原来是蒸馒头神功,兄弟受教了!”
林将军“神功”练完,见胡不归与高酋瞪大了眼睛望住自己,这才发觉方才那动作似有下流之嫌,以这二人的猥琐眼光,也不知他们会想到哪里去。他哈哈干笑了两声道:“过了明天就要与胡人决一死战了,我在抽空练习一下骑马的动作。胡大哥,你看我这姿势还标准么?!”
胡不归竖起大拇指,啧啧叹道:“好高深的功夫!将军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实乃吾等之楷模。”
林晚荣满意的点点头,拉过他道:“胡大哥,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嘱你去办。我们这右路大军的几万人马,可是每日清点?!”
“这是自然。每日开拔与扎营之时,都需清点人数,此乃军中的规矩。将军,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好办了,”林晚荣一拍手,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胡大哥,你连夜嘱咐各队清点人数,遇有那面孔陌生的、长得漂亮的,立即呈报于我。记住,此事要悄悄的、不动声色的进行,千万不要惊扰了她,我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嘿嘿。”
林大人笑得y荡,胡不归却是浑身都起了j皮疙瘩,冷汗籁籁冒了出来:大人竟然还有这个爱好,平日里真是看不出来啊!
他不自觉的远离了林晚荣几步,小心李翼抱拳:“将军,大战在即,此举只怕会引起军中闲话,有损我军战力,更败坏了将军名声,还请将军三思。若您真有需求,末将倒是知道一个地方。京中八大胡同有一处妙相馆,皆是唱曲的优伶,男生女相,貌美如花,穿上裙衣,便化成一个绝世的娇娘,好此风者竞相追逐——”
胡不归笑得就跟哭似的,林晚荣听得头晕眼花,恨不得当头就给老胡两下子。什么妙相馆,你当老子是“玻理”?!。你见过这么阳刚的“玻璃”么?!
他脸上地肌r急剧抖了几下,咬着牙拍拍老胡肩膀:“很好,胡大哥知道的地方果然不少,等到打完仗回去。我就买上两个名优,送给胡大哥你把玩把玩,听说,滋味不错哦!”
胡不归吓得一缩脑袋,面色煞白,浑身都抖了起来。
叫你小子心思龌龊!林晚荣报复得逞,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放心吧,我和你闹着玩的。胡大哥,你只管把我吩咐的事情办好就成了,记住啊。越是长得漂亮地,就越要报给我,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胡不归颤栗着去了,林晚荣哼哼了几声。远处隐有哗啦的脚步声传来,徐芷晴派出的官军,与杜修元带领的将士们合二为一,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再看身边的高酋,却是消失了人影,也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这种拉网式的排查。效果其实并不大,为的就是造成一个紧张的氛围,叫残留的胡人暗桩再不敢轻举妄动。
说到胡人j细,也不知怎地,他忽然想起今日看见地那个淡蓝水眸的“月牙儿”。这突厥少女的眼睛,就像一汪深邃地湖水,勾得人心魂都跳了出来。如果她还没出城的话,今晚应该能搜查到了。
但愿杜修元别听高酋这个犊子的馊主意,闹出个强抢民女的佳话来!可是万一他们不听我教寻、一定要把她抢回来给我暖床。老子到底是太想要、很想要、还是非常想要呢?!唉,想这么多干嘛,回家铺床去!!
心里s痒了一阵,发情的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幸有元帅大帐中传来消息,徐小姐奇谋诱敌,上将军安然无恙,今夜各路共俘突厥武士八十余人,我军首战告捷!
好一个首战告捷,这个消息太强大了!怀着仰慕地心情回到帐中,他却再也睡不着了,一会儿想起青旋巧巧她们,一会儿又想起安狐狸和宁仙子。索性起身,将帐中的灯捻子挑拨的大了些,又摸出那告警地信笺,仔细研究起来。
看眉笔的颜色,倒有些像宁雨昔的,当然,前提是,神仙姐姐也画眉——不过我没见过。认笔迹么,似乎是宁仙子所写,又仿佛是青旋手迹,还像是安姐姐墨宝,大小姐写的字好像也和这个差不多,还有凝儿巧巧……
将认识的女子一个个都念完了,他懊恼的抓抓头发,心里苦闷不已。若是根据各位小姐们身子上突出的标志来判断,我闭着眼睛也能摸出谁是谁。眼上的功夫,终是不敌手上来的利索啊,这辨字认人,完全不是我地强项嘛!
“林兄弟,林兄弟,睡了吗?”正觉烦恼之际,帐篷外传来一个鬼鬼祟祟的声音,原来是高酋拜访。
看看天色,已过三更时分,老高这厮,怎么喜欢半夜来敲门?一准是喜欢午夜凶铃的那种!林晚荣长长打了个呵欠,收起字条,放老高进来,笑道:“高大哥,你到哪里去了,回营的时候叫我一顿好找。”
高酋脸上衣服上积了层厚厚的尘土,神色却大是兴奋:“我抢女——哦,不,我替兄弟你办事去了。”
“替我办事?!”林晚荣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顿时叹道:“高大哥,下次在别人面前说为我办事的时候,神色端正点!好多眼睛看着呢,可别叫别人误以为我是个猥琐的人!”
高酋嘿嘿道:“兄弟,我可真是给你办事去了,我与杜修元一起搜查胡人的j细去了——”
难得老高如此主动啊,林晚荣欣慰的点点头,却见这厮急吞了几口口水,双眼放绿光:“——还记得今日进城时见到的那突厥女人么,我找到她了——长得那么漂亮,准是j细!拿了,一定要拿了!”
“你是说月牙儿,哦,不是,是那突厥女人?漂亮j细?!不会吧,”林晚荣眼睛都直了,刷的立了起来:“高大哥,你真把她给抢回来了?!这怎么行呢,强抢民女可是犯法的,不是说好以德服人的么?——哎呀,糟糕,我还没铺床呢!!”
第五一七章 玉笳上的唇印
“林兄弟;我当然知道你志向高远;品性正直。如果是我大华姊妹;我老高绝不会干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可是;她是突厥女人啊!突厥人蹂躏了我们多少的大华女子?这个血海深仇;何时才能得报?!抢突厥的女人;那能叫抢吗?!这是每个正直的大华男人的分内之事;是为我大华姊妹报仇、为大华万民争光啊”高酋义愤填膺;口水漫天飞舞。
“抢突厥女人不叫抢?太好了——哦;不;高大哥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太早了!”林大人急忙改口;面色严肃道:“我的意思是;怎么着也要等打到突厥王庭;推翻毗迦可汗的暴力统治之后再动手抢嘛我们的理想要远大些——高大哥;那突厥女人你藏在哪里?我这就找她报仇去!!!”
“本来是应该将她拿回来的——我们搜到一处民宅时;已经发现了进城时看到的那女j细乘坐的马车;”高酋叹了声;懊悔道:“可是杜修元这死脑子;定说大帅军规;不准抢夺百姓财物;违者军法处置。还没进院子;他就将我阻了下来;你说可不可气?我们是抢女人;和抢财物完全是两码事嘛!林兄弟;你可得好好教教杜修元;他的灵活性要是能赶上你的万分之一;他打胡人就是必胜了。”
原来还没有捉到“月牙儿”啊;林晚荣长长吁了口气;心里略略有些失望;拍着高酋肩膀道:“高大哥;杜修元说的也有道理;强抢民女毕竟是不好的;我们都应该谴责这种暴行。不过;如果那民女是j细;就应该另当别论了。可是;你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那;不能因为人家长得漂亮;你就说人家是j细吧!这个道理是行不通的;我们讲求的是以德服人。”
要证明她是j细?高酋嘿嘿道:“这还用证明吗?!兵荒马乱的;要是正经人家的女子;谁会让她头露面;在这危险境地出没?唯有女j细;才有这个胆量;也才有这个必要——你瞧她那俏模样;眼神一勾;就足抵千军万马了。她要不是j细;那还有天理吗?!”
“哦;是吗?”林晚荣微微点头:“好像有些道理。不过;我们的大军是纪律部队;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栽赃罪名。”
看林兄弟似乎不为所动;高酋急急拉住他;挤眉弄眼道:“兄弟;战时非比寻常;今夜发生这么多变故;连元帅都差点出了意外;而那女j细又凑巧这个时候在城里出现。要说巧;这也太巧了吧!防患于未然还是很必要的!就算她不是j细;那咱们也不能让一个纯洁天真的弱女子流落战火之中啊。看着一朵鲜花凋零;这是多么大的罪过阿;林兄弟;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忍心干出这种残暴的事情呢?!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罢了;心软一向是我最大的毛病。”林将军长长叹了口气:“我就和你看看去吧。若她真是j细;就把她拿回我帐里好好审问!若是胡人的良家女子;那就让她赶紧走路;这炮火无情的;要是伤到了脸蛋;她的父母该多着急啊!万一她一时半会找不到家人;我也唯有秉着人道主义救援原则;先暂时收留她了——咦;高大哥;你瞪着我干什么;怀疑我的人品么?!暂时收留而已;不是收房。”
高酋挤眉弄眼;抱拳嘿嘿笑着;神情说不出的猥琐:“既如此;我就替那突厥女人;感谢林将军的大恩大德了。唉;像林大人这样正直的人;我真是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突厥女人也不知走的什么运气;竟然遇见了您!”
两个人同时龌龊大笑;当下便由高酋带路;林晚荣带了亲兵;一起擒那女j细而去。
兴庆府战事连连;城内人烟稀少;今夜出了胡人刺杀李泰之事;大军正在四处搜查;城内早已经不复往日里的宁静。
高酋七拐八摸;在临近城北大门的一处小巷子边上停了下来;四处打量了几眼;压低声音小心道:“林兄弟;到了。那突厥女j细;就藏在前面的民房里。”
林晚荣抬眼往前看去;这巷子里漆黑隆冬;道路都看不清晰;两边的墙壁或倒或断;早已残败。离着自己五六十丈的远处;一座土墙筑成的院落里;微微闪烁着灯光。那院子占地宽广;中间停着几辆马车;旁边堆积着货物;时时有马嚏声传来;正是今日进城时瞅见的商队;“月牙儿”看来就在这里不假了。
杜修元带了人马;正潜藏在暗处守候着;见林晚荣来到;急急窜过来道:“林将军;你可来了。”
林晚荣点点头;神色肃穆:“杜大哥辛苦了。方才我正在营中处理军务;高大哥回来禀报;说这里情形古怪;可能藏有重要的胡人j细;极大的威胁着元帅的安全。我不放心;就来看看了。里面的情况怎么样?有多少胡人;有无强弓利弩?你不要担心;我已经调动了神机营的神箭手百名、火炮五门;另有步营三千;一起前来协助你;眼下各路大军已在路上;片刻即到。”
又是神箭手又是火炮的;叫林大人这么一描述;那情形还真是严重之极了;杜修元听得暗自咂舌;忙瞪了那“谎报军情”的高酋一眼。老高被扣了屎盆子;却不能争辩;唯有嘿嘿干笑两声;表示歉意。
“禀将军;这院子里住的;就是我们进城时看见的那商队。共有驼马十匹;马车五辆。由于不敢打草惊蛇;因此里面的总人数尚是不详;但依末将估计;绝不会超过三十人。这些人以大华人居多;未见配有兵刃;也未流露出明显的j细特征。是否胡人派出的j细;还有待查证。”
杜修元将里面的情形大概描述了遍;林晚荣点点头;赞道:“杜大哥;办的好!若真的就只有三十余人;那神机营看来是用不着了——”
就这么大的个院子;撑死了能藏多少人?杜修元抱拳稳稳道:“即便院内全是j细;末将也有足够信心应付;不需再调人马相助;请将军放心。”
“那好;神机营和步营就不调了;”林晚荣嘿嘿道:“就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吧。今晚元帅遇刺;对我军影响甚大。因此;对城内的每一个胡人;尤其是漂亮的胡人;绝不能放过;一定要仔细盘查。”
杜修元应了声;便带领兵士将那宅子围了;高酋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将那宅子的大门拍得哗哗乱响;怒声喝道:“开门;开门;官军查房了!”
兵士们的刀枪哗啦作响;惊得院里的骡马受惊嚎叫起来;四面一片。
等待片刻;自门缝里传出一个颤抖的声音:“大人;我们是陇西的商队;到塞外做生意的——”
“少废话!”高酋等的不耐;不待他说完;便一脚踹开那大门;数百军士如洪水般拥入;熊熊火光映照着明晃晃的钢刀;将那开门的商贾吓得一p股坐在地上。
闻着院子里的声音;屋里歇着的大华商贾们早已披衣起床;望见高酋与杜修元带领兵马、杀气腾腾的闯入;那钢刀便架在众人面前;商贾们顿时面色苍白;浑身如筛糠般颤抖。这些大华商人中间夹着几个突厥人;虽亦是衣衫凌乱;神色却是镇定了许多。望见大华诸商惊慌失措、瑟瑟发抖的样子;他们眼里顿时闪现出几分轻蔑神色。
高酋哗啦一声拔出佩刀;怒号起来:“官军查房;有衣裳的穿衣裳;没衣裳的披麻袋!现在听我口令:男人在左边;女人在右边;骡子站中间——”
他脸膛黝黑;牛眼如铃;生的凶神恶煞般;不说大华商贾;就连那几个突厥商人也不敢与他对视。“高大哥好气势!”连杜修元也忍不住赞他一声。
高酋洋洋得意的嘿嘿几声;再转过头去却有些傻了。那骡马左边站满了人;右边却是连个母蟑螂都没有。
“咦;”高酋顿时恼了;钢刀一挥;火道:“人呢;就只有这么几个吗?女人;啊不;j细呢;长得很漂亮的j细呢?”
那开门的商人四十来岁模样;似是这商队的头目;见这位官人挥舞着钢刀要杀人;他忍了心中恐惧;抱拳小心道:“大人;什么j细?!天大的冤枉啊!我们都是陇西府正经的商人那。您看;我身上还带着陇西府的批文呢。”
杜修元接过批文扫了几眼;点头道:“你说你是陇西府经商的;那他们呢——”
他朝那几个突厥人扫了一眼;冷哼几声。领头的商人忙道:“大人误会了;这几位是草原来的友商;也是突厥内部的反战人士;您看;陇西府也有批文的!”
他又从身上掏出盖了官印的信笺要递过来;高酋眼一瞪;将那批文抢过;扔在地上踩几脚;怒道:“批文?批文有个p用;老子看圣旨都看不过来。我问你;你说的什么突厥友商、反战人士;就只有这么几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