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注意到。
她退开一点点,然后,又含住一口冰淇淋,却继续任性喃语,“吃吧,这样冰淇淋就不会冰了——”笑了笑,眸底有点不易察觉的水雾。
舌,又用力、贪婪,追随而上。
不放过,绝对不放开他。
她想留住最后一份回忆!
他叹口气,再躲下去的话,他的唇畔要全部都变冰渍了。终于还是微微张开了唇,任她的舌钻了进来。
他尝到了芒果味的冰淇淋。
流连不去的芒果味。
许久、许久以后,她才松开他。
彼此,默默凝视。
“为什么不结婚?”终于,他还是问了。
她唇角微微一扬,“说过了,不想结,做一辈子的老姑娘算了。”她是真的有这样打算了,他说得对,爱来爱去,真的是太累了。
他沉默了。
反正,总觉得她今天——
倏地,脖子一暖,他低头一看,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紫红色的“抹布”。
他眼尖,还看到“抹布”里面若隐若现有几根头发。
“这什么?”他手拿起来,疑惑地看看。
“围巾。”她回答。
围巾?也太丑了吧?!
“我织了好几天。”她还是一脸平静告诉他。
他一窒,多多少少有点明白她的意思。
“织它来做什么呢?!费力又没意义。”他抽掉围巾,淡淡搁在一旁。
他不想要,真的不想要。
但是,他自己为什么只是搁在一旁,而不是直接丢进垃圾筒了?!
……
他的行为,象最无声的拒绝。
拒绝两个人,还有任何可能。
他冷淡的拒绝,又重重伤到了她,但是,她不气馁。
因为,她只有这一晚可以任性了。
今年最后的一晚,她人生的最后一晚。
“它的用处很多……用来绑你,好象很不错……”话音刚落,他一只手已经被绑住,他动作太慢,她快速的将他另一只手也捆住,绑到另一旁。
第十八章
因为他身体不便的关系,他家人在床的两侧都装了护栏,便于他的日常活动。
但是,现在——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左右两只被呆起来的手,而自己正以大字型被她绑了起来。
“你做什么?”一股怒气陡地升起,他终于失控咆哮。
这女人一定是他的天敌,生来就是用来考验他的脾气。
“我想生小磊。”她不顾他的怒气,摸摸他的脸,执着着。
今天,是她生理的危险期。
她很想很想把小磊生回来。
“小磊已经死了!”他咬牙,说出心中的最痛。
但是,她不听。
“我知道,你会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而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任性一次的权利。”她淡淡笑,“也许,也许,运气够好的话,我的下半辈子,会有个小磊陪着我。”如果能这么幸运的话,这么漫长的人生,也会变得不可怕。
所以,今天,她要任性一回,不想管什么道不道德,他愿不愿意,她都要对他霸王硬上弓。
他要结婚了,所以家里人尊重他的选择,取消了试管婴儿的打算,他的将来,会有那个叫阿依的女子为伴,而她什么都没有,只期盼能最后出现一个奇迹。
能够一击击中,关于小磊的奇迹。
他冷抽一口气,马上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挣扎,用力到指节都发白,一字一顿从齿缝掷落,拒绝,“我不行!”
她亲眼目睹着他的挣扎,他的抗拒,大眸中充满淡淡的哀伤,“我们试一下,我保证,就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厚着脸皮缠着你。”以后,她想缠也不可能会缠了,他当着大家的面宣布过明年会结婚,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了。
她死心了。
“我不行!”他别过脸,重复这三个字,硬声,“你快松开我!你再乱来,我叫人了。”他父母现在为了照顾他,就住在隔壁房,如果他大声的叫,他们应该能听到。
“你试都不试,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她摇头,“你是因为喜欢她,所以这么抗拒我吧?我想,我终于明白你当年的滋味与心情了。”心,好难受,一直梗着。
他的眸,深沉了,却还是命令,“松开我!”
“我不!”松开了,她就没机会了!
“你叫吧,你让你父母把我赶出去。”她淡淡忧伤。
只有这样,她才会死心才会放弃这个计划。女人做到她这种地步,她也觉得可耻,但是,她拼了。
“你——”哪有这种人?
他还想说什么,她已经微微坐直自己,脱掉了外套,脱掉了高领的毛衣。
他的目光,一僵,因为,她居然里面什么也没穿。
她以前的身材就不会太差,现在一对盈白贲起,越发的丰挺,让他不自觉,居然下腹瞬间就缩了一下。
他明明可以喊人的,他明明可以呼救的——
但是,她太狠了!难道让他爸妈看到她这样光着上身?
他浑身无力,无奈的发现,自己狠不出来这样做。
“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以后再也不会自作多情了!今晚,你就把我当成一个陌生女人也行。”一个想使坏的陌生女人。
她连裙子和内k都脱掉了,光着身子,蜿蜒着爬上他的身,小舌已经恬吮啃咬,吻上他的喉结,细细温存,翩翩起舞。
“别这样,我和阿依快结婚了!”他淡然别过脸,拒绝她的靠近。
但是,无论他假装得多么镇定,额头的细汗,紧绷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
他的身体,对她有感觉,会紧张,却不是厌恶。
所以,她不管了!
他睡衣的纽扣被一个又一个解开,她的吻落在了他的胸膛上,落在他的粉红点点上。
他的汗,更多了。
手被捆着,感官的刺激却更猛烈了,特别是,她那双乌黑如子夜一般的眼,像是包含所有情绪。
明明重逢时,故意装得那么别扭,但是,这一刻的她,却象极了过去的她。
他捏紧了拳心,又用力奋然挣扎了,但是无奈,他现在手劲根本还没有恢复。
感觉到他的挣扎,她惨淡一笑。
“我明白,我们已经错过了,就象我和驭辰一样,再也回不去了。”她摇头,又主动靠近他,细碎地缠吮着他的颈,喃声道,“我什么都不求了,你能幸福就好,你和她好好幸福。但是,这之前,请你给我一夜的你,一夜的希望,好吗?”
“我保证,以后不缠你,如果真有了身孕,也会和小磊走得远远的,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幸福,好吗……”
一夜的你,一夜的希望。
她那种连哭都哭不出声的模样,瞬间揪握住他,软化了他的心。
她,就这么想生他的孩子?
她是因为他,才不结婚了,他即使不问,也看到了。
“宁夜,我的身体还不行。”他叹气。
就算他肯给,现实也是残酷的。
见他松了口,心窝在激荡,她深深地抱住他,心中揪紧了不知名的力量。
“你好瘦,瘦得只剩皮和骨头了,好想分一半脂肪给你。”听着他的心跳,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又好近了。
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他的眸,更深了。
她又俯了下来,用力用力先吻住他的唇,用力到,甚至有点粗暴。不知道是痛了还是怎么了,这次,他终于配合,微微松唇,让她的舌钻入,勾卷缠斗,随之起舞。
唇与唇,贴得很深,绵密深缠,吻到两个人同时失去思考能力,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虽然知道他的态度软化了,但是,她还是不敢将他的手松开,于是,顺着本能,开始意乱情迷,她在他的身上,开始处处点火。
红红的草霉一点一点种下,每一寸她都想吸纳,每一寸的他,她都想要。
他的喉结,开始上下滚动。
床畔的夜灯洒落一格微光,剪出两道密密纠缠的身影,房间里流动着情欲的芬芳,浓郁而粘腻。
他下身的裤子也被她褪却,她就这样跪在他的双腿间。
“我……替你、按摩……”只是,这一次,她按摩的部位是——
她倒了点精油,先摩擦着温热自己的双手掌心。
他一阵紧张,慌忙又想拒绝。
一股温热,已经暖入他的男性,合掌牢牢包裹住他。
他身体一颤,眸,更深了。
她的手指,开始在他的敏感处生涩的起舞。
这是,钢管小姐那学的,只是,当时人家揉得是他的肩膀。
她从他的囊处开始下手,手指很柔很细腻的翩翩起舞,让他觉得痒痒的,却又很舒服。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满盈、高涨。
她感觉到了,他的敏感部位虽然比正常人充血要迟缓很多,但是,确实是有感觉的。
他的眸,变得朦胧。
于是,她干脆俯身,吸吮住了他半勃状态的男性。
他冷抽一声。
好暖、好暖。
她舔着、吞吮着、抽移着。
温柔、认真、用情。
如此情色到难以言喻的情境,让他的喘息,越来越乱。
这些,都是他教她的。
她的动作不熟练,甚至有点生硬,但是,他的男性在她的唇内,却象在美味绝品般,那种激情让人无法抗拒,把他的神经撩拨得蠢蠢欲动,一刻都静不下来。
在如此当下,他终于忍耐不住吁出一声闷吟,粗大的蚕虫在瞬间昂扬、硬立。
该死,居然起来了,真的起来了!
他有点哭笑不得,又感觉到全身热气澎湃,不可抑制。
她惊喜。
机会来了!
她匆匆坐上他的腰,紧握着他的昂扬,缓缓坐了下来。
她的身体,太干,又离上一次性a的时间,太久。每一寸、每一寸的沉没都象是酷刑,如同初夜一般撕裂的痛。
她都是汗,他也是。
他的眉头也皱得很紧,也被她弄得有点痛。
那种快感与痛感并存着的复杂感触,让人觉得不舒服又难以自拔。
她终于将他的勃发成功挤入自己的温软体内时,她有了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他们结合了。
无论他要是还是不要,她终于把他强了。
只是,这种感动,才十几秒而已……
体内的昂扬慢慢退却了,缓慢变软变小。
她感觉到了,因此,不由得一愣。
自己的身体,他马上也感觉到了,被吊着的双手,被自己掐握到指节泛白。
“我说不行了!”突然,他咆哮。
她更愣了。
“我是废人了,我是废人了,你得到证明了?你走开,不要待在我身边!”他受伤了,一直隐藏得很好的情绪,终于失控爆发了。
他说过了,他不要试!
对于男人的骄傲,他不是不在乎,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只能隐藏。
她静静看着他,原本,他就不是什么脾气也没有的人,他还是过去的他。一个人受了那么大的创伤,怎么可能没有情绪?他能发泄出来,其实是好事!
“展岩——”他难受了,她也不好受,哑着声喊他名字,然后,又吻住,吞没他的吼声,“别难过……我爱你。”
他震住。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喃声,不断不断的表白。
今天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说了。
说了好多好多次的我爱你,直到他不再暴躁了。
终于,他胸口起伏不定着,却还是慢慢平静下来。
“我们慢慢来,还有一夜的时间。”她哑声嗓子,安抚。
他凝视着她。
看到她的固执,她的决心,还有——
她的爱。
“我们再试,好吗?”她柔声问他。
他抿紧唇,不语。
“你还是不想答应?”她叹了口气,“但是,怎么办,我又要勉强你了——”
话音刚落,她就又退出他的身体,继续跪在他的跨下,安抚着那条粗大却也疲软了的“蚕虫”。
她那润亮的樱桃红唇,细柔的舌尖,一直挑逗着他,他的下腹终于又开始慢慢起热,腿间处慢慢紧缩。
她的双手,细细、轻轻继续按抚着它,唇的动作,更是不停。
温热的软床,该死的耐心,他被捆住的双手,握抽着。
难受、难受、很难受。
那东西,颤颤兢兢的终于又变硬,又在充血、慢慢膨大中。
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象刚才一样,不管他要不要,就坐入他的身体?会不会又一次……
她不想再伤了他的自尊心。
“把我手解了。”突然,他开口要求。
她愣了一下,迟疑。
“解开!”他加重语气,用力强晃着手里的捆巾。
因为奋力拉扯,他的手腕处显得更苍白。
唉,还是不行?他要拒绝她,他要把她打跑?
她怕真的伤到他,只能微微探身,解开围巾,一边,又一边。
只是,她的身,依然,坐在他的腰上。
这回,解开了他,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力与他“对抗”。
他的手得到自由,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会被无情推开时,他反而拉下了她。
他的唇,在她来不及惊呼之际,用力用力吻住了她。
撇却身体的能耐,其实在她的撩拨之下,他已经成功的欲火高涨。
其实,他还有点点恼羞成怒的成分,气自己意志不坚,轻易被引诱,居然真的决定试一下。
不管什么自尊不自尊了,他受够了!
她傻住了。
他得到自由的手,游走在她白皙光滑的肌肤之间,他动作很快,握住她盈白的贲起,弯身,用力含住它们。
她一颤。
他居然还熟知着她身体的每一寸敏感地带。
她的身体很有弹性,很有质感,与记忆里一模一样。
果然,在她惊喘声中,他已经一下子就切到了她的敏感点,舔吮她泛着瓷白光泽的诱人肌肤。
整个形势,大变。
激情,席卷而来。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往下探掬,发现她的温软,已经成功润潮。
她雪白的腿,死死地贴勾着他的腰,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坐上来。”他叹口气,提醒她。
他可以确定,她这几年的性经验,不会太丰富。
和自己一样。
听到他的话,她急忙坐了上去,这一次,很成功,她慢慢滑了下来,不痛,反而快感让人差点颤抖。
两个人的嵌入点,更深了。
随着他的“配合”,她的体内的温潮,也湿润的包裹住他,让他很舒服。
“我现在还不行,你来动。”他的掌贴住她的腰,教她。
“好。”她笑了。
她动了起来,姿态,特别特别美。
在来这里之前,她恶补过一些秘籍。
果然,她在他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妖娆、美丽。
只有她,只有她。
在这样的盅惑下,他的掌,抚摩她的胸,她的背,她的腰,眼神越来越意乱情迷。
甚至好几次,他闷吟出声。
因为,快感。
难以言语的快感。
他的身与感官同步了,因为她。
她也是。
亘古原始的情欲节奏,激荡出彼此深沉的纠缠。
两个人都燃烧着,静静流汗。
为彼此疯狂。
汗与汗融合在一起。
“宁夜、宁夜……”高c临近,即将结束的那一刻,他喊了她的名字。
他闭眼,难以言语的激动。
然后,一股热潮,热入了她的身体。
成功了。
她呆了,缓慢的缓慢的,低下头,脸蛋贴在他的胸口,激动地听着他加速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的心跳,荡入她的心房。
那跳动,因为她,不是因为那个叫阿依的女人。
希望老天保佑,能让她拥有他的孩子。
鼻子酸了,泪雾在眼里无声无息地消融。
感觉到了她的情绪起伏,他的手掌贴上她的l背,徐缓的摩擦着,安抚她怦然悸动的心。
连他也难以相信,自己,居然,成功了——。
……
当一切都静止下来,两个人都没动,他身体里的某个部位,依然嵌在她体内,因为,她一直拥抱着他。
象最后一次一样,眷眷不舍。
他一直没有拒绝,一直用手掌轻轻摸抚着她的背,近似温柔。
窗户外面,传来烟火的声音。
新的一年,到来了。
第十九章
新的一年,到来了。
段驭辰穿着家居服,站在阳台上,看烟火。
很璀璨。
只是绚烂之极,总会归于平淡。
五天前,他结婚了,简单的婚礼,父母笑开了花,如一场梦,就像这些烟火一样,不真实。
身后,传来淡淡的烟丝味。
他蹙眉回头一看,他的新婚妻子刚燃了烟,不知道何故,又拧在烟灰缸里,用水浇灭了。
“我没关系。”他先表明立场。
共事多年,他当然知道上司的烟瘾有多重。
“不抽了,我刚才只是忘记了。”她耸耸肩膀,“再说,我现在不适合抽烟了。”
不适合抽烟,那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他吗?
他没问。
她对他没有意义,就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这么晚了,不睡觉?”她穿着一件蕾丝的睡衣,走进他,问。
睡不着。
身边躺着一个“陌生人”,让他浑身不自在。
但是,他结婚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