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野物才一只不剩的卖完。宋怀揣着铜板去药店抓了三剂药,剩下不到二十个铜板全买了白面,宝贝般的兜进怀里抱着徒步往回赶。
河西村岔路不多,一条主路通到后山脚,宋家老屋就在主路边上,和大多数村户一样的泥胚房加一个大院子。
要回木棚必然要经过老屋。
墙边上,年氏捏着把瓜子嗑的欢,就这样还能抽出空档和旁边来窜门的年轻妇人嘚嘚的说话。眼角瞅到往这边走来的宋怀,年氏把瓜子皮用力甩到地上,就要开口朝他来上几句。年轻妇人拉了拉年氏胳膊,劝道:“好了好了,你家小叔也是个不容易的。”
年氏对着地啐了一口,嚷道:“他不容易?我还不容易呢。看他把这个家祸祸的?自己傻也就算了,还往家里招个傻病秧子来,金山银山都不够他祸。要早知如此,当年我说什么也不嫁他老宋家。”
宋怀抱着药从两人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未曾给,随着步伐的加快,身后的吵嚷声渐渐听不清了。
拐入一条岔路,路旁小野花迎春而展,山涧流下一条窄窄的溪流,在溪水一旁垒有一围简易的石墙,以防野兽。石墙是一架木料搭建的木棚,搭建的歪歪扭扭,棚顶也仅用稻草盖着,也就比村里人的牛棚猪圈好上一星半点。
而这便是宋怀的新家。
“媳妇儿,我回来了。”
宋怀腿长,几个跨步就迈入了屋内,但屋内空空,并没有人在。宋怀神色一慌,把药包和白面随手搁到木桌上,屋前屋后的开始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