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用,在感情面前,赵容控制不了自己。
不管李濮如何的讨厌她,如何的憎恨她,她仍是如飞蛾扑火般,痛苦而又执着的向着李濮一径靠过去,将一颗心捧到李濮面前,然后在李濮的嘲笑声中,弄个伤痕累累。
任何人都无法理解赵容的执拗,在别人看来,她完全是在自找苦吃,自寻烦恼。
而赵容自己,却是执枉如旧。
只一个李濮,让就她将整个大宋朝的青年才俊,统统一手挥之,丝毫放不得心上了。
赵谦看到赵容痛苦煎熬的样子,很是心疼,也曾经想过自己帮她将李濮弄到手,可每每滋生出这个念头时,他都不由的想起长眠不醒的静月。
自己还是不要做这缺德事了吧,还是多为小尼姑积积福吧,没准福积多了,菩萨就能保佑小尼姑早点醒来呢。
这一天,赵谦照例是抄经书,抄着抄着,不知怎的,竟然就有些困了,这困来得蹊跷,赵谦都没来得及躺到床上,咣一声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睡过去之后,赵谦就做梦了。
他梦到自己在逛街,街上好热闹,卖吃食杂货的,耍把式卖艺的,唱曲'img'dz_452。gif'/img'书的,吆喝叫卖的。。。
赵谦走在这纷杂热闹的街道上,眼花缭乱的看着这一切。
走着看着,他的眼光被一个卖小瓷人的摊子吸引住了。
那个摊子不太大,摆摊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老妪,她的面前,摆着一块红布,鲜红的布上,摆了五六十个巴掌大小的小瓷娃娃。小娃娃男孩女孩都有,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颜色鲜艳,如同真人。
这些娃娃,不仅面貌生动,就连姿势也是个个不同。
有的娃娃是在舞剑,有的娃娃是在读书,有的是在砍柴,在的是在耕地,有的头戴小官帽,身披状元袍,还有的是执酒杯倚石岩。。。
女孩子个个漂亮好看,有的身着霞帔,有的手拿玉笛,有的捏花针,有的弄笔墨。。。
看着这些活泼可爱的孩子,赵谦不禁心生喜欢。
“老人家,这些小娃娃,我都买了。”赵谦伸出手去,在红布上方比划了个圈,将这些小娃娃都圈了进来。
卖小瓷人的老妇人看了看赵谦,向赵谦微微一笑:“这娃娃,只送不卖,若是无缘,半个也拿不去,若是有缘,老身宁愿白送。”
赵谦一楞,这世间还有这样卖东西的?这还不赔死啊。
“那我和你老人家,是有缘还是无缘啊?”赵谦觉得这老妪有趣,嘻笑着问道。
那老妇人仔细端详了赵谦一会儿,这才点头道:“你倒是个有缘的,这娃娃,就送你一个吧,你可看仔细了,我只送你一个。”
就一个?
一个就一个吧,总比没有好。
赵谦弓下身去,挨个观看这些小瓷娃娃。
这些娃娃,都这么可爱,选哪个好呢?
赵谦摸摸这个,看看那个,都挑花了眼。
选了半日,赵谦看中了一个腰悬长剑的男娃娃和一个拿着笔墨的女娃娃。
这两个娃娃都十分可爱,赵谦一手攥了一个,向那老妇人道:“老人家,这两个我都喜欢,你就送我两个吧。”
那老妇人摇头道:“不行,只能送一个。”
赵谦死缠死磨,可那老妇人坚决不松口,只是认定了让赵谦拿一个。
赵谦无奈,只好留恋的看了那个女娃娃两眼,就要将她送回去。
恰在此时,前方忽然一阵喧哗,赵谦抬眼看去,只见一道青色的剑光闪过。
赵谦抬头看的同时,那老妇人也抬头看了过去。
一见老妇人没有注意,赵谦攥着那两个娃娃,拨腿就跑。
跑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老妇人的叫喊声,赵谦越发着急,跑的是越发的快了。
跑着跑着,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赵谦叭叽就摔了个大跟头,右手中的女娃娃飞一般就摔了出去。
糟了,肯定要摔碎了。
赵谦一着急,就醒了过来,在即将醒过来的一刹那,赵谦看见有一只修长的手,轻轻巧巧的将那女娃娃接了过去。
醒过来之后,赵谦狠狠的锤了自己的双脚几下,这双该死的脚,若不是它不争气,那个女娃娃,自己肯定抢来了。
脚打疼了,赵谦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自己哑然失笑。
为了一个梦,竟然自己打自己,看来,真是睡迷糊了。
笑罢了,又回想起梦中那两个可爱的娃娃,赵谦倒有些失落了。
孩子。。。
自从静月沉睡后,赵谦对静月的身体,是保管的极为上心的。
他特意请了太医,每十天为静月诊一次脉,生怕静月的身体出什么问题,等她的灵魂回来的时候,这副身体不能使用了。
四年如一日,这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这一次,在诊完脉后,两名太医却是面面相觑,一脸的不可思议。
赵谦见了他们为难又古怪的神情,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小尼姑魂魄离体时间太长了,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他急忙追问道:“快'img'dz_452。gif'/img',王妃的身体是不是有了不妥之处?”
两名太医一见赵谦脸色不善,急忙跪倒在地回禀道:“王爷莫急,王妃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病,只是。。。”'img'dz_452。gif'/img'到这里,两人又吞吞吐吐了起来。
赵谦一见他们的样子,越发的怀疑起来,不由的大喝一声:“只是什么,快'img'dz_452。gif'/img'!!”
那两名太医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小声道:“王妃并无大碍,只是,只是下官要恭喜王爷了,王妃身怀喜脉。”
喜脉!
小尼姑有喜了!
自己终于要有儿子了!
赵谦欣喜若狂。
“哈哈,我要有儿子啦,来人哪,快,快赏,重赏两位太医。。。”赵谦抱着静月的身体大呼小叫,高兴的眼角都浸出了泪花。
他高兴了,两位太医却越发的惶恐了。
哆嗦了半天,终于有一位太医冒着被打死的危险,小心向赵谦道:“王爷,王妃沉睡不醒,这孩子要怎么生。。。”
赵谦的笑声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长吧,写的多吧。。。
看了大家劝慰我的留言,我很惭愧啊,我还是火气很大爱生气,嗔念啊嗔念,阿弥陀佛,我的大缺陷!我还得改过,谢谢诸位的提醒啦!感觉自己昨天象个乱发脾气不懂事的孩子,汗啊,还要大家哄我,惭愧,惭愧!
羞愧不安的十三,和大家道晚安!
太晚了,留言我就不一一回复了,给大家送点分分,就权当我回复过了,嘿嘿!!!
第章
生孩子要怎么生?
用力生呗,不用力,难道孩子会自己爬出来吗?
可静月沉睡不醒,根本不知用力,这孩子。。。哪还会有生路啊。
经太医一提醒,雀跃欢呼的赵谦,立刻回到了三九寒冬,从里凉到了外。
这个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以前盼孩子,想孩子,现在,孩子来了,却让赵谦糟心了。
如果小尼姑没有怀上孩子,那就和睡着了一样,根本没有生命危险。
而现在,如果十个月后,她还醒不过来,到时候,可是一尸两命啊!
赵谦这次是真着急了。
只一会儿功夫,他的嘴边就拱起了两圈晶莹剔透的大火泡,可见他的火,上的不是一般的大。
赵谦把皇宫中的太医全请来了,让他们商量这事该怎么办。
太医们吵了好几天,也翻了好几天的医书,最后得出的情况是:趁胎儿还小,还未成形,一副药剂流掉的好,这样还有机会保住大人。
当然了,流掉也是有危险的,没有人敢保证,王妃已经躺了四年的身体是否能经得住折腾,也没有人敢保证,流掉的胎儿,能否干净顺利的排出体外,若是一个差错,王妃能不能保住命还要另说。
赵谦斜着眼冷着脸将这群太医挨个打量了一遍,然后一把抄起椅子,将这干太医全砸出了府。
全他娘的是庸医,这还用他们诊吗,明眼人一眼就看清这情况了,若不是清楚这个结果,赵谦又何必请他们来呢?
凡人请完了,又请了高人。
可惜,高人们降妖捉鬼还行,要帮女人生孩子,统统难住了。
上次送给赵谦药的那个木讷道士倒是提了个方法,他说到时候把王妃的肚子剖开,把孩子取出来就行了,这样还能保住一个,比两个都赔上了要合适的多。
自然,这话又换来了赵谦的一顿毒打。
找,找高人,赵谦贴皇榜,还四下打探民间的名医,隐居的僧道,见多识广的老人家。。。凡是能想到的办法,赵谦统统想了。
在他焦急不安的忙碌中,静月肚中的胎儿已经逐渐长大了,错过了最佳流产时间,除了让它在静月肚子中静静长大,赵谦已经别无他法了。
问询的人越多,赵谦也就越失望。
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得到赵谦,可以帮得到小尼姑,还有他们的孩子。
失望了,绝望了,赵谦整夜整夜的抱着静月的身体,摸着她日渐隆起的肚子,感受着肚子里面那个小小的生命,心底一片悲凉凄苦。
报应么?
这就是自己的报应么?
这就是自己做坏事的报应么?
若不是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娇妻美妾,成群儿女,福禄寿喜,足够自己逍逍遥遥、美美满满的过完这富贵荣华的一生了。
可现在,自己悔过了,补偿了,善事也做了,比以前更战战兢兢了,却仍是消不完自己的罪孽,偿不完自己的恶业,还累及了妻子。
赵谦悔恨悲痛的泪水,时时打湿了怀中静月那宁静的脸庞。
一方面,赵谦仍不放弃的继续派人寻找各地能解决这个问题的“高人”,另一方面,已经无计可施的赵谦,更加虔诚的拜佛诵经了。
为了给静月和孩子消灾祈福,赵谦广做善事,修钱修路,怜老顾贫,布施斋僧,印发经书。。。还做了一场盛大的法事。
到得静月怀孕九个月时,赵谦已经将毕生的眼泪流干了,他心知事情能够挽回的余地不大了,想是这样想了,但他心中仍隐隐的抱有一丝希望,盼着奇迹出现,盼着菩萨显圣,帮静月和孩子度过这个难关。
算命先生不是说过了吗,五年后,小尼姑会有贵人相助,自然会平安无事的。
只是,这个贵人,在哪呢,怎么还不来啊?
贵人是谁,赵谦不知道,贵人何时来,赵谦也不知道。
赵谦惟一知道的,就是这个贵人再不来,事情就要糟了。
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在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
信封上极简单的写了“敬王赵谦启”五个字,除此之外,再无他字。
赵谦拆开信封,里面有半张黄表纸,上面只简单的写了一句话:安心等候,静月无碍,时辰一到,贵人自现。
卧房内室,自然是闲人免进的,自从静月有了身孕后,除了丫环春锦秋鸿,赵谦更是不准别人踏入房间半步,生怕静月有个损伤。
这信,是哪来的?
赵谦将那封信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查看了好几遍,除了发现这字写的比较好看以外,赵谦是一无所获。
想不透,猜不出,赵谦索性不去打这哑谜,只是看完了这纸上的字,赵谦的心,倒真是安定了不少。
既然那个算命的说静月会有贵人相助不会有事,这封信也这么说,那么,小尼姑没准就真的没事了呢。
赵谦心中那点渺茫的希望,又增大了不少。
到九个半月的时候,果然有人来访了。
来的人,还是赵谦的老熟人。
水征仍是那副豪爽潇洒的样子,只是经过了这几年的世事沉淀,脸上多了一些经历沧桑。
赵谦一见到水征,顿时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上去就给了水征一个前所未有的热情拥抱。
水征从未享受过如此的待遇,对着赵谦的热情,还怔了一下,不过他性本豪阔,再加上久别重逢,倒也是极为欢喜的回抱了一下赵谦。
他们俩人抱完了,赵谦这才发现了水征身后,还站着笑意盈盈的风丛。
风丛仍和以前一样漂亮,时光并没有在她身上流下痕迹,她也并没有轮回转世,而是仍以鬼体的样子,存在于人世。
分宾主落座后,赵谦连忙向水征说起了静月的情况。
一叙之下才知道,水征和风丛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在与赵谦静月分别后,水征先带风丛去地府走了一趟。
结果正好静月说的一样,风丛没有如愿的魂消魄散。
她坚持不入轮回,不想再体会人间悲喜,对于这早已超离了正常轮回之外的游魂,地府无奈,再加上水征请情,只好准她暂以鬼体停留人间。
风丛也无处可去,意态颇为彷徨,水征趁机邀她同行,想找个机会劝说她一番。两人就这样相伴上路了,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一相伴,就是五年。
风丛精通道术,善于卜测,她早就算出了静月有五年之厄,而且,她和水征帮不上忙。明知帮不上忙,在这五年中,他们仍是游历了许多的地方,拜访了许多名士高人,可惜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两人只得长叹几声,感慨天意难违。
知道静月产期将至,风丛又算出她在敬王府当有一次人生变故,因此,两人就停止了游历四方,来到了敬王府。
听完了两人话,赵谦的脑袋立刻就耷拉了,还以为来了救星,谁知道,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赵谦也并没有太过气恼,毕竟,这几个月来,他失望的次数已经太多了,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风丛看出了赵谦的沮丧,笑着安慰他道:“不用急,到生产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帮忙的,而且,这人还是大有来头。”
赵谦一听这话,马上打起了精神,连眼睛都变亮了,急声问道:“真的么,大有来头的人,难道是菩萨?”
风丛道:“你别瞎猜了,静月师父命中的贵人,不是凡人能算得出来的。”
那还没准真是菩萨了,赵谦的心里,立刻敞亮多了。
说完了这事,赵谦又想起了刚才风丛的话,她说她在敬王府中有一次人生变故,在自己府里她会有什么事呢?赵谦不禁问道:“风丛,你说在我家会有变故,你知道是什么变故吗?”
风丛回道:“这事很奇怪,我都算糊涂了。你与静月师父命只一子,可我却算出,我当从静月师父身体中,再投生成人。”
赵谦傻住了,他结结巴巴的指着风丛道:“什。。。么?你要投生。。。成。。。我女儿?”
风丛看着赵谦那呆呆傻傻的样子,抿嘴笑了起来:“也可以这样说,也可以不这样说。”
赵谦更晕了,从自己妻子的身体里生出来的,还能不是自己的女儿吗?这还有模棱两可的吗?
风丛知道赵谦不明白,只好按自己的理解,和赵谦解释了一下:“有了父精母血,才能孕育成一个孩子,我这次投生却很奇怪,没有你和静月师父的精血,只是从静月师父身体里投生一次。”
风丛自己都不是很明白,解释出来的,自然也是含含糊糊,这下,赵谦是更加的糊涂了。
水征走过来,按住风丛的肩膀,大大咧咧道:“越说越乱了,你还是别和王爷说了,等时间到了,自然就会明白的。”
风丛拍了拍水征的手背,向水征温柔一笑,果然就不再出声了。
一见两人如此情景,赵谦蹭的一下窜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用手指着两人道:“你们,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水征一见赵谦吃惊的样子,不由的哈哈大笑:“你那才叫勾搭呢,我们这叫相爱。”
赵谦更加惊诧的看着水征:“臭道士,几年没见,你学坏了!”
水征啪一巴掌拍在了赵谦的肩上,力道之大,差点把赵谦拍个跟头。
“唉,世事无常啊,我怎么也想不到,风丛会投生到你家,没准我还要管你叫老丈人,便宜你这家伙了,让我先打你几下,讨点叫你老丈人的利钱。”
一想到水征平白比自己矮了一辈,赵谦这个心花怒放啊。
和水征闹了一会儿,赵谦忽然又想起了个问题,他转头问向风丛道:“你不是不想再轮回了吗?怎么这次又愿意了?”
风丛看了看水征,轻轻答道:“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可以再尝试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一半,今天早晨写一半,汗,一章的内容两天写,着实不如一气呵成流畅啊!
今天还有事情,不能再更新了,明天要是能更新,也只能是晚上了,放假期间,婆家娘家两头跑,实在是件麻烦事。下面留言的朋友们,特别是已经结婚的同志们,说的太对了,结完婚后,事情还真是多,两家父母,都得顾到,着实不如不结婚的时候轻松。
汗,同志们谅解一下吧,等十一过了,我的时间就多了,到时候就快快的更了。
第章
离静月临产的日期越近,赵谦越是焦虑不堪,虽然在水征和风丛的劝慰下开怀了许多,但毕竟事关他的妻子和儿子的性命,他是怎么也轻松不下来的。
赵谦的皇兄皇嫂,对这个年近三十才将要得子的弟弟也是百般的慰藉,曾多次来敬王府看望赵谦和静月,还命令了太医院的太医们,日夜在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