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痞子气奇怪的调和在一起。他打量自己的眼光,就好像自己是正耍小脾气的宠妃,他的抗拒和愤怒都只是一次无关紧要的撒娇。
他的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握紧,第一次有了将一个男人的脸揍扁的欲望。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电光一闪,仿佛又看到沈冰楠那具备受蹂躏的躯体,那张苍白的脸上,残留着无论他用了多少温柔都无法消除的恐惧。还有林氏那张苍白而疯狂的脸,终其一生,这个女子,却只能在疯癫中度过。忽然之间,他明白了晋阳公子的变态、暴戾都源自哪里,曾经听到话语,在此刻都涌入脑海:“凭那琴师傅长得再好,您也不会看上他。虽说京城贵族多好男风,但是您,却对男风有说不出的厌恶。”
“你还是那样,每逢十五就要招人侍寝。”
“墨存,如果你不想,本王可以帮你,劝劝陛下不要你。”
“也是,如不这样,何来圣恩眷宠,富贵荣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苦笑了一下,那个泯灭人性的晋阳公子,其实不过是个怯弱的少年。他没有办法抵制来自这个强有力的男人的侵犯,也没有办法抵制那个男人赐予他的种种利益,只好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硬生生地压制在心底,只好通过对别人的施虐来找到一点微不足道的平衡。那个人,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弱者,想必皇帝也是一眼看穿了他内心的怯弱,才会如此一再肆无忌惮,纵容和宠溺他吧。他再看了萧宏铖一眼,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英俊挺拔,霸气十足的男人,倘若真的要搞同性恋,倒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可惜在他有记忆的二十八年生涯中,却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异性恋者,或许真正的晋阳公子也是这样,明明只对女人有性欲,却不得不去充当皇帝的男宠。唯其如此,他才会将皇帝的眷宠视为耻辱,变成越来越沉重的心理负担?他淡淡地笑了,可惜他不是原来的晋阳公子,他是林凛,除非心甘情愿,否则从来就没有谁能够林凛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时空落差了一千多年,可人心不变。
萧宏铖饶有兴致地看着晋阳公子初为恼怒,片刻之间又风轻云淡的俊脸,不由轻轻地笑了起来。今天的小晋阳,除了有令他着迷的美色外,多了一层令他不解的薄雾,这层薄雾仿佛由令他心神荡漾的温柔组成,可待到他靠近要亲近这种温柔,却发现那也是拒人千里的鸿沟。他感觉到此刻喉咙发紧,一股热流从小腹出奔腾而起,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把这个静如冰玉,却又艳若骄阳的男人抱到床榻上去,好好地抚摸他,进入他。但他不着急,他微笑着站直了身子,长臂一伸,一下把萧墨存捞进了自己怀里,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恼怒地挣扎,嘿嘿一笑,贴着他精美的耳廓低声道:“别动,不亲你了,就这么静静地让朕抱一下。”
萧墨存以其说不动了,倒不如说他根本发现自己动不了。他皱了眉头,极力压下心中那股厌恶,说:“皇上,请放开臣,臣有话说。”
“说吧。”皇帝心不在焉,嘴唇似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垂。
萧墨存脚下一软,这种暧昧的姿态比刚刚的强吻更令他难受。他深吸一口气,挺起脊梁,再次用无比清淡的口吻说:“皇上,请放开臣,臣有话说。”
“嗯。”皇帝依然心不在焉,忙着将贴近他优美的颈项,用下巴蹭他白玉般光洁的皮肤。
“皇上~”萧墨存火了,一下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却在片刻之间,被皇帝强有力的臂膀拉了回去,重新又跌进了他的怀里。萧墨存挣得脸都红了,一句话脱口而出:“他妈的你让我留下,就是拿我当粉头似的取乐么?”
皇帝顿了一下,两臂钳制没有那么强了,萧墨存乘机挣脱了他,跑到离他三尺之外道:“臣也是皇家血脉,宗室子弟,皇上辱臣,即是辱您自己,辱我启天朝皇家的列祖列宗!”
萧宏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良久,笑道:“墨存,你胡说什么呢?”
“臣说,请皇上顾念天家颜面,顾念列祖列宗。”
萧宏铖嘲讽一笑,说:“朕碰你,就没了天家颜面,辱没了列祖列宗了?”
萧墨存神色无惧,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正是。”
皇帝脸上一沉,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直看得萧墨存头皮发麻。他心里暗忖这男人果然可怕,天家威严,当真是人于无形。
他正胡思乱想,眼前一花,双肩已被皇帝钳住。萧宏铖靠近他的脸,一字一句地问:“小墨存,我看你真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什么叫什么东西,萧墨存心底反感,口气也硬了道:“臣没有,是陛下忘了,臣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朕告诉你,你是什么人!”皇帝恶狠狠地钳住他的下巴,手劲之大,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他另一手也不闲着,伸手一扯,萧墨存早上刚上身的蓝缎珠绣藤萝纹外衣撕开,露出里面精美如玉的锁骨和雪白单薄的胸膛来。
萧墨存暗道不妙,急忙想掩住自己l露的肌肤,手一痛,却被皇帝反剪身后。皇帝脚下一绊,萧墨存身不由己倒了下来,摔在地上厚厚的地毡上,头上的发簪也散了,黑若瀑布的长发铺了开来。
他还没挣扎起来,身上一重,萧宏铖已经压了上来,眸色更深,闪着残忍的欲望之光,一边撕开他余下的衣服,一边冷酷地说:“你就是该给朕压在身下取乐的,这么久了都没学乖吗?朕要你生你就生,朕要你死,你就死。朕宠着你,你就是高贵的晋阳公子;朕要有一天玩腻了,你就比那勾栏小倌都不如!好好伺候着,明白吗?只有伺候好了,你在府内府外杀家奴,骄横无理,恃宠而骄,得罪朝臣,驱遣朕的男宠,这些个事,朕才都不给你计较。要不然……”看着他水盈润洁的肌肤一寸寸剥落开来,皇帝的呼吸不禁开始转粗,手下也毫不留情,在他胸上腰上留下无数青紫痕迹。
萧墨存奋力挣扎,心底却无比懊丧自己前生因体质所限,从来没习过任何防身技术,此时此刻,犹如弱女子一般毫无办法,反增添了对方戏弄的乐趣。皇帝饶有兴味地与他纠缠着,手猛地一拉,勒住萧墨存纤细的腰肢拉近自己,贴着他耳朵邪魅地说:“萧墨存,朕今天不妨明白告诉你,天家颜面,祖宗规矩,朕说是就是,朕若当它们是狗p,它们就连狗p都不如!”
他的声音霸气低沉,充满不能抗拒的压迫之感,在萧墨存慌乱挣扎之际,撕下他全身最后一处屏障。成年后第一次,萧墨存赤ll地呈现在另一个男人面前,他慌乱而难堪地别过脸,就算不看皇帝,也几乎能感觉他的视线如何猥琐地巡视自己全身。皇帝毫不犹豫分开他的大腿,身躯挤入他两腿之间,手顺着腰臀的曲线向下,摸向他身后纳入的d口,暧昧而轻佻地打着圈,讪笑道:“这里这么不听话,你说,我该怎么罚?是拿你喜欢的九龙佩,还是玉势,还是缅铃,亦或,别的东西?”
萧墨存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这老玻璃他妈的不仅要强上,还要玩sm,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双眼一睁,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陛下,你莫非只能借助那些?”
他一双凤眼含水潋滟,宛如寒潭秋月,宛如碧海星辰,这一眼的妩媚深铭入骨,令萧宏铖心里掀起汹涌波涛。
这从未见过的风华令皇帝心情大好,他笑了起来,低声说:“别挑拨朕,小妖精,呆会有你求饶的时候。”
萧墨存微微颤抖着闭上眼,几乎感受到皇帝那炙热的硕大抵住自己臀部,他深吸一口气,一动不动,等到身上这个男人分出手来撩起长衣下摆,解开裤带之际,曲起膝盖,用力狠狠顶上那个即将作恶的凶器。
“唔——”萧宏铖粹不设防,要紧部位被踢了个正着,应声倒地,双手掩住裤裆闷哼出声。萧墨存急急将堆在一边的衣物手忙脚乱地裹到身上,手指颤抖地边拉上裤子,边破口大骂:“去你妈的,你想上就上啊,我还就不伺候了,王八蛋,老玻璃!”
他前生是温文尔雅的古董商,出身很好,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侮辱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骂完后,他忽然醒悟,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封建王朝,刚刚自己踹的,好像是这个王朝最金贵的男人最金贵的生殖器!
这,这,任何朝代,伤害皇帝都是死罪吧?何况踹的是皇帝的关键部位?萧墨存此时只觉心里冰凉,再看看萧宏铖那越来越铁青的脸,浑身不由冒出冷汗。一种求生的本能促使他立即爬了起来,也没多想,立即朝门口逃去。
他还没跑几步,身后一股大力拽紧他的头发,一下把他往后拉回,疼得萧墨存眼泪都冒出来。他半转头,正见皇帝如索命阎罗一样狰狞的脸,吓得心跳差点停止,霎时间,满脑子只余下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这回真的要完了。
“跑,我让你跑!”皇帝反手一个耳光,打得萧墨存耳膜都一阵轰鸣,踉踉跄跄跌到一边,还没缓过气来,又被皇帝单手掐住喉咙,渐渐勒紧。他呼吸困难起来,凭着本能扭动挣扎,想要掰开皇帝铁圈一样的手指,却掰不动分毫。很快,他便满脸涨红,眼白上翻,一个古怪的念头忽然跑进脑海:也不知这么一死,到底能不能穿越回去。希望家里人还没烧他的身体,要不然,穿回去也是白搭。
在他濒临窒息而死的瞬间,萧宏铖松开了手。萧墨存如被岸上的鱼一样,蜷缩着,双手握着脖子,又咳又喘,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敢踹朕,胆子不小啊。”
他还没喘完,被萧宏铖捏住下巴,强迫地抬起头来。长而软的乌发瀑布一般四散,光亮顺滑,几缕拂在面前,衬着那惊喘未定,美丽异常的脸,比起以往的y柔娇媚,竟然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荏弱和倔强。萧宏铖眼睛一眯,眼里暗涌波涛,拇指摩挲着他的嘴唇,一低头,狠狠地吻了下来。
这一吻残暴而毫不怜惜,萧墨存只觉双唇一痛,竟被狠狠咬破,血腥味夹杂着唾y在口腔中被狠狠翻滚,再被迫咽下。他没有反抗,只闭眼任这君王在自己嘴里驰骋纵横,良久,久到他几乎要再度喘不过气来,萧宏铖才离开他的唇,手一撇,如丢弃一件废物一样甩开他的脸。
萧墨存心里恨得牙痒痒,这一下完全颠覆了他对接吻的理解,而是赤ll的占有和玩弄。他知道面前的男人越来越炙热的眼神和喷到脸上令他全身浮起j皮疙瘩的呼吸都意味着什么。逃不掉吗?难道真要载在这?就因为一次他妈倒霉透顶的穿越,就活该继承晋阳公子这个人渣的所有无耻和屈辱?
他飞快地算计着自己脱身的办法,身边这个男人也没闲着。萧宏铖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冷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用手指轻轻拨开他残留身上,仅供蔽体的衣物。手指尖的粗茧,触及细嫩的皮肤,竟然引起身体想要颤栗的本能。他是想要尽情亵玩忍辱这具身体,这念头一闪,难堪、愤怒、受辱一齐涌了上来,萧墨存又气又怕,在皇帝的指尖触及腰线的一刻,反手止住了他,颤声道:“住,住手。”
“萧墨存,你就是朕的一件小玩意儿,有什么资格说住手。”萧宏铖轻蔑地拨开他的手,猥亵的手势顺势而下,在他发抖的身体上肆虐游走,满意地看着这具躯体压抑不住的发软颤栗,调笑说:“这么y荡的身体,没有朕,你能忍得下去,你府里那些女侍,满足得了你?”
萧墨存一把攥紧皇帝的手,迎上皇帝的眼睛,眼里燃烧着怒火,竭力压抑自己说:“陛下,墨存既然如此不堪,您玩了这么些年,也该够本了不是?现在,臣只是想让陛下做一个简单的选择,莫非陛下不敢?”
“选择?”
萧墨存豁出去了,脸上带着挑衅的微笑,道:“很简单的选择,陛下是要一个以色邀宠,无异沐猴而冠的跳梁小丑,还是要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国之良臣?”
萧宏铖死死盯住他,猛地一下子将他拽起,脸上y晴不定,回身一把将御书案上的笔墨尽数扫落在地,咣当一声巨响,顺势将萧墨存压在案桌之上。
守在外面的首领太监闻声探头进来,一个不备,被皇帝扫见,皇帝顺手抄起一块青铜纸镇朝他砸去,怒道:“看什么看,都给朕滚!”那太监一声惨呼,抱头鼠窜退出。
萧宏铖居高临下,瞪着身下的萧墨存,仍然如旧的容貌,却带了不同以往的坚决的力度。他冷笑道:“沐猴而冠,跳梁小丑?朕的恩宠,就抵你这两个词?”
“陛下息怒。”萧墨存平静地看着他,毫不畏惧。
“你今天倒是出人意料得很哪,墨存,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么?”
“请陛下听完臣的话,再杀臣解恨不迟。”萧墨存语调仍然波澜不惊。
“说?”萧宏铖危险地眯起双眼,摸着他的肌肤道:“说你大逆不道,辱骂圣上,试图弑君,以下犯上,死有余辜?”
“陛下,”萧墨存心一横,大声道:“当今朝局,暗流涌动,北方契阔族虎视眈眈,南下莫夷、海滨白族均未臣服我启天朝,朝廷连年用兵,国库虚空,而朝堂上朋党成灾,吏治紊乱,实已到了内忧外患之境,臣也是皇族血脉,理当投身国家,报效朝廷,不愿为佞臣,遭史官笔伐,被百姓唾骂。”
“放肆!庙堂之事,岂是你这小小的晋阳公子能够妄议?”
“陛下乃一代明君,不应学那因色误国的昏君。”
“你是说,用你,朕就是明君;临幸你,朕反而成了昏君?”萧宏铖脸色发青,一字一句地说。
萧墨存坦然面对,淡淡地说:“陛下不用,臣也无法,但要臣再如从前那般,墨存宁死不从。”
“不从?笑话,下贱胚子今儿个倒给朕摆起贞烈忠孝来。朕倒要看看,是朕离不开你,还是你离不开朕!”皇帝眼神寒咧,大袖一挥,道:“来人哪。”
“在。”一群侍卫从门外应声出现。
“晋阳公子萧墨存骄纵跋扈,冒犯圣颜,着押入天牢,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去看他!”
“遵旨。”
萧墨存就这么静静看着萧宏铖,脸上忽然绽开了一个温暖而绵长的笑容,这比当年,他第一次出现在皇帝面前的那一笑还要美丽,犹如春花绽放,犹如山泉潺潺。在皇帝似有失神的目光中,他艰难爬下案台,拉好身上被撕开的衣裳,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朗声道:“谢陛下成全。”
上部 第章
来这个世界不到仨月,还真是见识了前生从未见的诸多新鲜事:性虐、女疯子、古代皇宫、男性的猥亵侵犯,现在又见识了天家牢狱,估计再来个秋后问斩,这场穿越时空的荒诞剧就齐活了。
萧墨存自嘲一笑,脸上被皇帝扇的那巴掌还火辣辣的痛,喉咙肿起,脖子上被掐的地方估计也该指痕明显。他低头看,微微敞开的衣襟之下,那凝洁胜雪的肌肤上青紫遍布,全是被萧宏铖那个色皇帝又拧又掐给弄出来的痕迹。这还只是前戏而已,如果真跟那个禽兽发生性行为,再加上那些匪夷所思的道具,这具身体怕是要当场报废在那里。
幸亏逃过了。萧墨存吁出一口气,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地方,还真疼,不过没关系,这一次逃过了,这巴掌就挨得值。
目前没法打算更长久的事,当务之急,是好好在这所谓的天牢观光休息,等皇帝那口气消得差不多了,再想法从这里出去。
想起皇帝粗暴的猥亵,萧墨存心底一阵反胃。他越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延续晋阳公子的命运。他闭目回想了一下,那个皇帝,剔除掉他骤然变身色狼那一段,作为人本身,其实是他前世见惯了的成功男人类型。不怒而威的压迫感,不动声色的心里战术,眼睛里隐藏着君临天下、泽被四海的权欲和抱负。萧墨存微笑了,怕只怕你无欲则刚,你有了欲望,我便有了机会。这种事,说穿了就跟前世想方设法打败对手,标下某件相当具有升值空间的古董一样,现在,只需好好想一想,找到足以和皇帝交易的筹码,说好条件,以求双赢,相信那个男人,还不至于愚蠢到真的宁要一个禁脔。
想通了这一点,萧墨存伸长手脚,拉了拉韧带,一动才发现肌r酸痛得很,之前与皇帝的一番厮打挣扎,已经用了这具身体十分的力气。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睁开眼,打量了下这间不足十平米的牢房:y暗潮湿果然与电视上所见的一致,地下铺着倒是工整的青石板砖,一块块码得分外仔细。墙角是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薄薄一层稻草,散发着经久不散的霉烂味道,想必这就是他的床了。
出乎意料的是,边角处竟然设有一小木桌和一小板凳,似乎为了书写吃饭用。萧墨存透过栅栏看其他牢房,并没有这个装置,看来是此间特殊的东西了。他坐过去试试,桌子不歪斜,凳子也不缺脚,虽说小了点,却不失方便实用。
萧墨存发觉来了这时空后,自己原本平淡的性格越来越随遇而安,此刻坐在桌子前,竟开始琢磨着,什么时候弄套笔墨纸砚进来写写画画,那这蹲大狱的日子就更爽了。
坐了一会,忽听得牢门那边哐当的开锁声,衙役护军一行十几个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过来。那男子脑袋低垂,似乎昏迷不醒,被人拖着前行,路过萧墨存这时,身上一股炮烙后的皮r焦味、血腥味和伤口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闻之几欲令人作呕。脸都被浓密的乌发盖住,看不清长相,倒是身形魁梧,拖着他的两个护军颇为吃力。
萧墨存皱起眉头,再度为冷兵器时代的残酷和嗜血感到厌恶不已。路过的护军头目和几个随从一路走来,见到他纷纷注目,眼睛里立即闪过痴迷好色之光。萧墨存厌恶地退了几步,低头看看自己,才发现身上还是套着那日被皇帝撕开的衣裳,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和晶莹的肌肤,还有皇帝弄出来的点点青紫。他行事一向磊落大方,却忘了现在这副身体,要多美有多美,要多招人有多招人。萧墨存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掩好衣襟,再以昂然的姿态从容回视那位频频回头的护军头目,目光清亮,直到看得对方低头疾走。
那犯人如一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在隔壁牢房,隔着栅栏,萧墨存可以看到他被仔细套上沉重的木枷铁锁,护军们对此人似乎甚为忌惮,拷上铁锁都离得远远的,生怕他突然醒来发难。在骨头触及地面的那一刻,萧墨存似乎听到对方发出低微的一声闷哼。护军们弄完后,有一个抬脚踹了那犯人几下,骂道:“他娘的,老子叫你横!叫你横!”
“行了,走吧。”护军头目发了话,大家涌出牢房,仔细锁了好几道锁,才陆续离去。经过萧墨存牢房前,那头目笑了笑,老鼠样贪婪的目光牢牢盯在他脸上、身上,咽了口唾沫说:“晋阳公子,您可看清楚了,隔壁这位,可是我朝开国以来最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杀人如麻,手段凶残,身上背了不知多少条人命。听说,他好色成瘾,尤其好男色……”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周围的衙役护军闻言哄堂大笑,笑声含有说不出的猥琐和色迷迷。
“特别是,喜欢那十六七岁,皮肤水光水滑的男孩,剥光了,c个两三天,等人c昏了,再吊起来,拿尖刀子从脑壳处下手,剥下来皮,做成人皮灯笼。您要是觉着怕了,没关系,跟我说一声,我立马给您换个牢房,保管比着干净亮堂,还离这疯子远远的,只要您……”
这晋阳公子的下贱形象,原来已经到了连一个护军小头目都可言语欺辱的地步了吗?萧墨存心下怒极,脸上却风平浪静,淡淡打断他道:“抱歉,墨存以为,这位军爷说得颇不地道,显见外行。需知这世上只要是人的部落群体,都有堪称剥皮的行家里手。真正会剥皮的人,绝不会在剥皮前c人,因为行房时人体皮肤紧缩,不容易将皮整块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