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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晚的瓦斯爆炸彻底摧毁了楚戊的家,不得已,他俩只得再回他办公室附设的休息室里过夜。
许是昨晚大受惊吓的关系,今晨,朱萸直睡到日上三竿犹卧床不起。
倒是楚戊,浑似个没事人,照样六点起床,刷牙、洗脸、准备早餐;九点整,他离开休息室进入办公室工作,直到十点,在专制的司辰寰、司辰宇、风浩天一声命令之下,转上顶楼的会议室开会。
因为近日针对楚戊而来的意外实在是太频繁了,令人不由得怀疑是否有人看楚戊不顺眼、刻意谋害于他?
司辰寰、司辰宇和风浩天担心得要命,只有楚戊,大概是被人恨得太习惯了,居然毫无所觉地照常上班、下班,没事就四处吼吼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炸了你的家?”风浩天没耐心地一把揪起楚戊的领带。
“有几个目标。”但楚戊尚未过滤完毕,因此正确答案犹未得知。
“是谁?”司辰宇扯过他,沈声问道。
楚戊摇头。“皇帝,帝国内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自个儿惹的祸自个儿收拾。对方既然是针对我而来,就没理由让别人代我处理。”
“但是我们不放心啊!”司辰寰又把他拉过来;他担心楚戊这个大好人又会一时心软错放恶徒,届时就后患无穷了。
“我的能力有这么差吗?”楚戊苦笑,被拉扯得险些儿跌倒。
但风浩天却犹不肯放过他,大掌用力将他自司辰寰手中抢过。“你的能力是很好,但你的心肠太软,容易错信恶徒。”
楚戊绊了一下,耳畔突然接收到一阵不自然的裂帛声,非常不好的预感。
司辰宇又把他拖过去。“总之,楚戊,把你心头想的目标说出来,这件案子由我们替你查。”
他的p股凉凉的!不必猜也知道是谁的杰作。楚戊突觉一股笑意自腹内涌出,直冲喉头,令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真搞不懂这朱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灵精,腹里存了恁多的鬼主意,天天换着花样整他,居然从未重复过,噢,天哪……他真是服了她了。
“楚戊——”司辰宇一脸的凝重。“你被整疯了吗?”
楚戊摇头,赶紧拉遇一张椅子坐下,否则裤底的破d被发现,这伙儿人又要耻笑他到世界末日了。
“放心吧,皇帝,这件事我已有打算,保证没有第三次了,ok?”
“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司辰寰气急败坏的。
“对啊!你一向心慈手软,这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是无所谓,但你现在要面对的是恐怖份子耶!一点点疏忽都会要人命的。你叫我们怎能不担心?”风浩天跟着跳脚。
“这回不会了。”楚戊语气坚定。“因为我有了要保护的人,为了她,我绝对不会再存妇人之仁。”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受伤,但朱萸,他绝不容许别人伤她一根毫发。
一听此语,司辰寰和风浩天尽皆一愣。“你有了要保护的人?谁啊?”
唯有司辰宇了然地一击掌。“莫非是朱萸?”
“那只传说中失去记忆的小泼猫?”司辰寰和风浩天异口同声。在总部里是没有秘密的,所有人都知道楚戊捡了个女孩回家,也晓得他很疼爱那女孩,只是……“听说那只小泼猫很年轻,你该不会有恋童癖吧?”
“她满十八岁了。”楚戊低吼。
“原来咱们的小泼猫已经成年啦!”司辰寰和风浩天同声大笑。“请问楚大将军,你几时才要将心爱的朱萸小姐介绍给大家认识?我们可满心期待着参见将军夫人呢!”
说人人到,砰地一声剧响,朱萸忽地踢开会议室的大门闯了进来。
她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被单直冲楚戊面前。“你还好吧?”
楚戊掩脸一叹。“你以为呢?”
看他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动都不敢动一下,也知道她伟大的恶作剧又再度成功了。“不好意思哦!”
“你不是答应过不再整我了?”为什么还要割破他的裤子?
“这件杰作是我答应不再整你之前做的啦!”她不好意思地搔着头。“答应你之后,我本来想着要警告你的,谁知道昨晚突然发生瓦斯爆炸,结果……我就忘了……”
“忘了?”老天,分明是故意整死他嘛!
“唉呀,人家又不是有意的!”她嘟着粉嫩的红唇,模样儿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况且人家一醒过来,发现你穿错了裤子,不就立刻赶过来救你了?”她可是跑了十几层褛才找到他的耶!看在她跑得这么辛苦的分上,他就不能大人大量、原谅她一次吗?
“你要怎么救我?”楚戊不安地望着她身后那条长长的被单。
“我带了被单给你,你可以先用被单围起来,然后再去买条新裤子换上。”她自以为聪明地说着。
“拜托……”楚戊哀嚎,要他围着被单四处走动,不如杀了他算啦!
“喂,请问一下喔,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看了恁久的戏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风浩天终于忍不住c口问道。
“不关你的事。”楚戊冷着声音说,死也不愿被人发现他上了这种恶当。
“关键好像在他的裤子上。”司辰寰不怀好意地说着。
楚戊不安地缩了缩身子。“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知道答案啊!”风浩天迅速地侵近楚戊身边。
“喂,离我远一点!”该死,楚戊低咒。他怎能让人发现他的裤子破了一个大d?
“把他拉起来看他的裤子。”司辰寰叫道。
“住手!”楚戊大叫。
“你们不能看他的裤子啦!”朱萸跳脚。
“见鬼的,越不准我看,我越想看。”风浩天拚了命地攻向楚戊。
楚戊防得了一人、防不了两人,眼看着就要春光外泄,不由得急向最正经的司辰宇求救。“皇帝,你不阻止他们吗?”
“可是……”司辰宇咋咋舌。“我也很想知道原因啊!”
“皇帝!”楚戊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连最正经的司辰宇都被污染了,这世界还能有救吗?
倒是朱萸像个无事人,扯开喉咙在一旁不停地叫着。“你们别乱来啦……啊!别扯他的衣服……唉呀,他的裤子快被你们扯掉了啦……住手,要……”
突然,嘶地一声闷响打断了她的叫嚷。
不知是谁太过用力,竟将楚戊整条裤子都给扯破了!
“哇——”这是众人见着楚戊仅着内k的下半身时发出的惊叹声。
其中朱萸叫的最大声,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着楚戊外泄的春光,但不论看几次,心头的惊骇始终存在。
“好酷!比 power man 还酷。”她由衷地赞赏。
“朱萸——”引来众人的轰天大笑,以及楚戊一声无奈的喟叹。
只要有她在身旁,他的日子永远都是这么地精采!只不过……
该死的,这已经精采过头、有碍心脏正常跳动了啦!
天使自甘堕落,舍弃了他、选择了另一个男人。
天使不再纯洁,受到污染、变成魔女了。
不!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他要把天使抢回来,趁着天使尚未变脏前,即便不择手段,亦要将天使抢回来。
然后,为了永远保留天使的纯洁,他要折去天使雪白的羽翼。
天使再也无法高飞,只能一生一世永留他身畔。
第八章
有人在跟踪她!
朱萸快跑两步,转过一座安全岛,避入一家超市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打那日楚戊家遭到瓦斯爆炸破坏后,至今一星期,她老觉得自个儿被跟踪了,回过头去,又不见踪影。
告诉楚戊,他也只说是她受惊过度留下的后遗症——杯弓蛇影。
怎么可能嘛!她的神经才没纤细到连一点点的小爆炸都受不了。
而更奇怪的是,当她跟朋友、同学,甚至是教授同行时,那追踪的视线始终不断;唯独与楚戊在一起,那份被跟踪的怪异感才会消失。
越想越不对,这情况未免太过诡谲了。
“究竟是谁在跟踪我?”不安地咬着指甲,她身子隐在超市内、只探出一颗小脑袋,仔细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试图找出跟踪者,以解心中疑惑。
“朱萸!”蓦地,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掌搭上了她的肩。
“哇!”朱萸惊呼一声跳了起来。
“叫什么?”来人走到她面前。
“是你。”朱萸抚住险些儿蹦出胸膛的心脏。“魏小姐,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是吗?”魏秋燕轻手撩了撩垂落颊边的秀发。
“你……”朱萸瞠圆了双眸,才多久没见,魏秋燕一张如花般的娇颜居然……毁了。
“这个啊!”魏秋燕拨开覆颊的长发,以便朱萸能更看清她右颊上狰狞的伤疤。朱萸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那疤痕像是被人用刀划的,割得极深,刀痕纵横交错,像是故意留下疤痕,教任何整型手术都无力回天。
天哪,是谁如此残忍,竟忍心划花女人最珍贵的容颜?
“你觉得很可怕?”魏秋燕扬眉,发出一成串尖锐的笑声。
“不是的,我……”朱萸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想不想知道是谁毁了我的脸?”魏秋燕的视线忽尔凝冻成冰。
朱萸只觉心脏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给揪住了,疼得她头皮发麻。“你好奇怪,为什么要特地跑来告诉我是谁毁了你的脸?”
“因为这个人你也认识。”魏秋燕的声音低低的,传递出某种y森的恐怖感。“想知道吗?”
朱萸不觉蹙起了黛眉,理智告诉她,别信魏秋燕,这女人不太正常,她得尽快离开她才行。
可魏秋燕一身y寒诡谲的气息却幻化成网,遮天蔽地挡住了每一条可退的生路,得朱萸不得不挺胸迎向她。
“跟我来吧!我告诉你毁我脸的凶手是谁。”魏秋燕朝她招招手。
朱萸的理智与情感在心里拉扯;理智告诉她,靠近魏秋燕的下场只有一个——危险;但情感上她却非常想知道那名残忍的犯人是谁?
“这个人你也熟识,而且……”魏秋燕怪异地一笑。“他还跟你姐姐的死大有关系呢!”
不必想了,既然与姐姐的死亡有关,即便要上刀山、下油锅,朱萸也要将此谜题解开。“要去哪里?”
魏秋燕提高了手中两袋日常杂物。“就去停车场吧!我这样提着重物跟你说话太累了,先让我把东西放到车上再说。”
“我帮你拿一袋吧!”朱萸伸手接过一只袋子。
魏秋燕也不说话,迳自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两人一路无语来到一辆红色轿车前,魏秋燕放下手中的袋子,转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打开后车厢。
“划花我脸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成允。”将钥匙c入后车厢时,她忽然开口道。
“怎么可能?”朱萸惊呼,想起姐夫温和优雅的言行举止,那样斯文的一个人,岂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当然可能。”魏秋燕回过头来,冷冷一笑。“你大概不知道吧?李成允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是你姐姐、也不是我,而是你。”她指着朱萸的鼻尖,眼里飙s的恨意几乎将朱萸给s了个对穿。
“不……”朱萸不敢置信地倒退了两步,纤细的娇躯摇摇欲坠。“他是我姐夫,爱的自然是姐姐,绝不可能是我!”
魏秋燕一手拨开覆颊的秀发,将狰狞的伤疤凑到朱萸面前。“看清楚,这就是李成允为了惩罚我上台北找你、劝阻你回南部而划的;他把我绑在床上,打我、骂我、又饿了我两天,最后还划花了我的脸,警告我不准再靠近你半步,否则就要杀了我。”
朱萸拚命地摇头,感觉冷汗一滴滴浸湿了她的衣衫;魏秋燕说的事根本不是一名正常人会做得出来的,而姐夫那么温柔,他……慢着,他真的正常吗?
瓦斯爆炸那天发生的事蓦地浮现她心头,为什么姐夫会在那里?选在楚戊的家被炸掉的同时来接她离开,纯粹是巧合吗?
“不……”纤手捂着雪白的唇,她想起姐夫要她保持纯洁的事,他说这话的表情好奇怪,还让她毛骨悚然地发了好一会儿寒颤。
“你知道吗?李成允不只拘禁我、虐待我,他甚至踢我的肚子害我流产。”魏秋燕y狠的表情教人不寒而栗。
“姐夫说他根本没有碰你,不可能让你怀孕。”朱萸下意识为李成允辩驳,毕竟是疼了自己六年的姐夫,怎可能因为魏秋燕的几句话就将他整个人抹杀。
“是啊!我怀的确实不是李成允的孩子,因为李成允根本是个性无能!”魏秋燕厉吼。“他压根儿无法抱女人,所以我才会跟别的男人上床的。”
“胡说,姐夫和姐姐结婚多年,还让姐姐怀孕了,他怎么可能是性无能?”
“所以你姐姐才会死啊!”魏秋燕笑得y邪。“你姐姐怀了外头的野种,李成允气坏了,一怒之下……”
“别说了!”朱萸大吼一声,只觉血管里的血y在瞬间被冻结成冰。这怎么可能?姐姐……姐姐居然是因为背叛姐夫而被姐夫杀死的?
果真如此,在姐姐死后,姐夫为何还要对她这么好?供吃、供住,还栽培她读大学,这样的付出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李家人慈悲良善,这在南部是众所皆知的事,这么一个积善之家,怎可能会养出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
姐姐绝不是姐夫杀的,她拚命地告诉自己,千万别被魏秋燕给骗了。可是……她又想起李家人对于姐姐离奇死亡一事毫不在乎的态度,若真珍视姐姐,岂能轻易接受姐姐的亡故而不追根究柢找出真相?
还有……她曾听说姐夫在姐姐之前曾娶过一妻,但那女子却在怀孕三周后莫名其妙失踪。
啊!双手环胸,止不住的战栗一波波袭向朱萸,这岂非又是一个因怀孕而发生的意外?太巧了!她屏住气息,察觉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逐渐占据她全身。
难不成所有的答案就在怀孕上头?
“你无法面对现实就算了。”魏秋燕耸耸肩,转身打开后车厢,再提起地上超市的袋子放进去。“喂,把你手上那个袋子提过来。”
朱萸的思绪一片混沌,茫茫然无意识地依着她的话行动。
魏秋燕退开一步。“把袋子放进去。”
朱萸照做。
“放里头一点儿。”魏秋燕又说。
朱萸只得倾下身子,尽量伸直手臂将袋子往后车厢里头推。
说时迟、那时快,魏秋燕突然弯下腰抬起朱萸的脚,将她推进后车厢里。
“你干什么?”朱萸大吃一惊,挣扎着想要爬出后车厢。
魏秋燕却一拳凑上她的鼻子,将她又推了进去,然后迅速关上后车厢。
“放我出去!”狭小湿热的地方教朱萸一时慌了手脚,拚了命地捶打后车厢盖。
“本来我是不想这样对你的。”魏秋燕喘道,恨恨地瞪向后车厢。“千错万错就错在你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卖掉南部的房子北上定居,避开李家的势力范围,就是想努力忘掉那个噩梦,可一见着你,看见你那张无知的脸,我往昔的恨意又全给勾上来了;我恨!我恨李成允视我如敝屣,却拿你当天使似地宝贝着!他不顾我对他的情意划花了我的脸,那我就毁了他的天使,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在后车厢里,朱萸听到她泣血般的厉吼,一颗心如坠谷底。倘若魏秋燕真如此憎恨她,就绝不可能打开后车厢放她一条生路,那么……她岂非要困死后车厢中,直到化成白骨一堆?
“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不停地捶打后车厢盖,叫吼得声嘶力竭,但密闭的后车厢却阻断了半数的声音传送,外头的人听来,那不过是一些低低的闷喊,不细察根本不会发现。
魏秋燕吸了吸鼻子,抹去满脸的泪痕。“你要怨就去怨李成允吧!是他先不仁,我才不义的。”语落,她无情地转身离去。
“你别走,快打开后车厢,我不要待在这里……”秋风起兮,在偌大的停车场中,红色轿车不过是辆再普通不过的车子,谁会特别去注意它?尤其对忙碌的台北人而言,偶尔听见几声闷叫,更是繁忙生活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人们靠近它、走过它、忽略它,任凭朱萸喊破喉咙,那紧闭的后车厢盖始终未开。
“救命!谁来救救我……楚戊……”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当真要死在这里了?不要,她不要这么无缘无故死了,她还没告诉楚戊她喜欢他呢!“楚戊……”
“你说什么?把人给跟丢了?”楚戊的怒吼像雷鸣,险些儿炸翻了整楝“黑暗帝国”总部大楼。
“对不起将军,兄弟们在朱小姐踏出台大校门后就一直跟着她,直跟进一家超市里,后来朱小姐似乎碰上了熟人,两人在超市门口聊了一会儿,朱小姐就帮那名女子提了包东西转向停车场,到这里都没问题,只是后来……兄弟们因为上洗手间跟晚了一步,结果……朱小姐就不见了。”原来朱萸觉得被跟踪,正是楚戊的杰作。
自从发生瓦斯爆炸事件后,楚戊就一直很担心自己的恩怨会牵连到朱萸,因此派了人日夜随行保护她;只是他作梦也想不到,真正害惨朱萸的却是她本身的事情。
“因为上洗手间而把人跟丢了!”楚戊气得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