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已经作好了万全之策,要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我和清歌除掉,只是,现场似乎还少了一人。
“蚩雅呢?”我问蚩昊。
他的瞳眸遽缩,“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直想救你,但是看来,你并不屑于让她救。”我淡讽道。
“我知道你身上有仙家宝物护着,用盅已经害不了你,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等你死了,取你的血,解了蚩雅的反噬力。”蚩昊静静地解释道。
“反噬?我明白了,这就是你一直没有离开这里的真实的原因?以你的能力,迷倒几个守卫离开应该没问题!”
我想起了爷爷那次说的话,蚩雅父亲就是被清歌的盅虫反噬而死,原来,蚩雅所谓的把灵魂卖给魔鬼是这么一回事。
“从你的角度来看,你没有做错,我已经明白,你当时说不能娶蚩雅是因为你是女人,可是站在我的角度,你是女人,却让蚩雅意乱情迷,为你颠倒,这是你最可恶的地方,在我眼中,你不是什么云将军,而依然是那个让蚩雅一见倾心的云梦洛,你体内的情盅,也并不因为你是女人而自动解除,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答应和蚩雅在一起,你身上的盅毒会自动解开。”蚩昊冷冷地道。
我扬起冷淡的笑容,“你还想再犯一次错误,你可知,冥冥中自有报应,你在我身上下毒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那都是骗人的,蚩雅也许会信,但是你认为我会相信吗?”蚩昊怒喝。
那凤雷泽正要勾起一抹自得的笑容,却在瞬间冷下面孔。
蚩雅去找哥哥,希望他能带自己去战场看看,她实在放心不下,可是哥哥不在房中,这么晚了,哥哥会去哪里呢?
守卫们当然看见她在满院乱晃,可是都不敢接近她,九天曾吩咐过,她不会武功,但是却会下盅,除非是不要命了,否则不要靠她太近,九天的原意是防着她的美貌,那些守卫却当了真,只站在远远的地方监视着。
她晃来晃去,晃到了内院,听说那里是睿王殿下——“他”的未婚夫休息的地方,那睿王也是饱受情盅的折磨,父亲竟然给一个小男孩下了终身严禁女色的毒盅,让她感到伤心和绝望,在自己眼中慈祥爱笑的父亲,竟然是一个恶毒的——侩子手。
现在那边似乎还亮着灯,却没有人影,“他”出征之前不是吩咐过要好好照顾睿王吗?之前前呼后拥地照顾着睿王的那些人呢?不行,不能让睿王一个人待在那里,既然“他”不在,她就应该替“他”照顾。也许,“他”就会对她另眼相看了呢?
蚩雅凝思片刻,俏脸泛红,下定决心忽视颤抖的双手,掩藏眼底的害怕,迈步向内院走去。
还没有走两步,眼前突然人影一花,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捂着嘴巴拖进了房中!
她惊惧的水眸首先看到了床边憔悴却依旧俊美如天仙的“他”,面带震惊和恼怒,瞪着挟持她的人,顿时,她想呼叫,嘴却依然被捂着,然后,她看到了一脸慌张看着她的哥哥。
“只要你不叫,我就放开你!”身后的人声音有些沙哑动听,可是她却无比害怕,因为那沙哑的声音里竟没有丝毫的生机和感情。
他们蚩族对人的感情最敏感了,总是靠感觉这个人的情感来判定他(她)是好人还是坏人,而身后这个,一定是坏人!
那人慢慢地放下了手,却不是从她身上拿开,而是放到了她纤细优美脆弱的脖颈上。
“现在,蚩昊,拿着这把刀,上去杀了她。”凤雷泽眯起狭长的眼睛,轻声道。
蚩昊接过刀,蚩雅顿时哀叫,“不要,哥!”
“蚩昊,如果今天你带着你妹妹走了,我向你保证,我,清歌,甚至还有你们忌惮的九天,我们与你蚩族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不会再向你们寻仇,而你们也不要再用盅害人,我们的事情,就这么了了。”我凤眼静静地看着蚩昊,镇定地道,“不管我是云绮罗还是云梦洛,我都是说话算数的人!”
“呜——”被凤雷泽重新捂住嘴巴的蚩雅,发狠一口咬住他的手,他痛得闷叫了一声,“这么温顺的野猫,该死——”
一错神,蚩雅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跑过来双手张开挡在我的面前,一向温软的她在刹那间显得那么凶悍,双眸圆睁,喷s出怒火,仿若换了一个人。
“你敢——你敢——,你敢伤害他,我就让你尝尝我们蚩族的毒盅!”
“蚩雅——”蚩昊软软地喊道,声音很酸。
“你赶快离开,这个人杀人不眨眼,但是我应付得过来,你只要好好保护你自己就行了,”我轻轻摸摸她的头,柔声道。
“不行,我能保护你——”蚩雅急切地道,“不要赶我走——”
“不是,”我看着她,心底有一道火热火热的暖流,填补了早已空虚无物的心怀,“好吧,我没问题,你帮我保护他,行吗?”我轻轻指着清歌。
“好,你要小心。”蚩雅泛起甜蜜的笑容,乖顺地道,小心地退居到我的身后,来到清歌旁边。
趁机,我迅速调整姿势,将他们两人遮挡在我的身后。
“啧,这小野猫不会是想保护你吧,你比清歌这小子还有艳福呢!”凤雷泽撇嘴,笑,“那我就先解决她再解决你吧!”
“不要——”蚩昊大喊,就要抢上前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叫来守卫?哼,根本没有守卫能走进来,这里被高人布置了阵法,只有你们这些傻呼呼的家伙才不知道,否则我早就杀了清歌,还会等到现在?找一个会阵法的带我进来——那莫老爷子待你们兄妹也不薄了,竟然从不禁止自己的仇人来这内院看自己跟婴儿没两样的宝贝孙子,看来他没把你们当外人啊!”凤雷泽哈哈大笑,“可笑啊你们,竟然什么都没有弄清楚!”
蚩昊震惊地看着我。
我冷冷地看着凤雷泽,“皇上的那道圣旨,你也明白了?”
凤雷泽蓦然脸色大变,“哼,别以为圣旨就了不起!我就会乖乖听话,你们用计夺走了我的兵权,以为我会就此罢手?你们也太小看我凤雷泽了!”
“当然不会,不过以你的脾气,想当皇帝,还是等下辈子吧!”我身形一动,魁星笔迅速刺出!
“蚩昊,带蚩雅和清歌走!”我大喊!
手中剧烈地震荡,我虎口生痛,几乎拿不住笔,这勇王不愧是勇王,一身蛮力,跟九天果然是兄弟!
该死,蚩昊到底在磨蹭什么?
十数招下来,我已经快支持不住,凤雷泽的脸上显现贪婪嗜血的兽芒,仿佛是一条饿狼,几乎想将我吞吃下肚一般,那下手越来越重,越来越致命——
“蚩雅——”蚩昊突然大喊!
变故就在一刹那,蚩雅突然扑过来抱住了凤雷泽的腰,拉住了他足以将我一刀劈翻的狠辣势头,那刀便改劈为撞,撞向我的胸口,顿时传来了两声肋骨断裂的声音,但我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蚩雅却在瞬间被甩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到床板,这一撞下去,非被撞得头破血流不可,我猛然扑过去接住蚩雅,那凶猛的撞击力道让我胸口巨痛,顿时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然而就在这时,凤雷泽的嘴边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那长刀迅速变换去势,直奔床上的清歌!
“不要——”我凄厉的大吼!
门口处猛然爆炸,似乎飞进来几条黑影!
一蓬血花飞溅,我眼前一黑,伤口的疼痛瞬间蔓延向全身,夺去了我的意识!
云青纪情锏影兄弟一进门,凤雷泽眼看好事不成,连出手的匕首也来不及收回,飞身便走,云青等反应也算灵敏,竟然合四人之力都没有拦住,他们相顾骇然,跟着,还没从这事中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睿王如往常一般躺在床上,身体内却慢慢向外溢出金光,不过片刻,他就被金光完全包围住了。
那原本伏在他左肩旁的娇小少女慢慢向地上滑去,背后浸着一大片鲜血,鲜血中央赫然c着一柄金灿灿的匕首。
床尾处,侧卧着原本该在战场上的云绮罗,胸前一大滩鲜血,已经昏迷过去。
“小姐——”云青厉呼,奔了过去。
蚩昊呆呆地立在窗边,似乎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眼中唯有迷惘。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兼之电闪雷鸣,突如其来,诡异万端,竟不像是草原旁边的天气。
“阿哥——”一声细弱的叫声,震醒了迷惘的蚩昊。
云青纪情飞奔到床尾的人身边,锏影兄弟赶着查看睿王,而蚩昊已经牢牢地抱住了蚩雅。
“阿哥,我还没死?”蚩雅迷迷糊糊地问,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没有,你没事!”蚩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都怪哥,都怪哥哥——”
“不怪谁,是我愿意的,”蚩雅绽出一抹美绝人寰的淡笑,“他的……没事吗?”
“恩……”
“你不要怪他,他为了救我,才没有救他的未婚夫,所以我要代他救,只要他欢喜,我就欢喜……”蚩雅轻声道,嘴角慢慢溢出血,“哥,答应我……”
云青他们查看过各自的主人后,除了云青,都默默地聚到他们兄妹的身边。
“你代我,对他好、保护他行不行?”她拽着哥哥的袖子,却觉得整个世界越来越暗了,“你知道,我们做错了,所以盅魔惩罚我们,让我死,我不要哥哥死,所以哥哥要赎罪,哥哥答应我……”
她的声音开始急促,开始喘息,仿佛死神已经用斗篷蒙住了她的身躯……
“我答应你,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会代你守护他,你放心,你放心……”蚩昊连连说着,说着,大哭起来。
“我的血,哥,拿碗来,不然,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潺潺的血顺着被蚩昊割开的蚩雅的手腕流进了碗中,仿佛流进的是蚩雅的生命力,每滴出来一滴血,蚩雅的脸色就更惨白一分,纪情偏过头,啜泣着。
大半碗血从蚩雅的腕部流出,那么触目惊心,连锏影兄弟都不忍心再看。
“告诉他,不要难过,我走的时候很平静……”
一道刺眼得让人不禁闭上眼睛的白光,从d开的门外穿进来,轰隆一声巨响!
蚩昊只觉得手中一轻,连忙睁眼,屋子里的人都面面相觑。
手中,蚩雅已经消失无踪,整个房间里都没有,窗外的雨遽然停止,清歌胸前的金光蓦然大盛,包围了整个屋子!
蚩昊只觉得胸口被刨开了一个大d!
血,正潺潺地往外流!
第四十四章 旧梦如烟
恍恍惚惚中,又走进一阵浓雾之中,灰色的浓雾,好熟悉的场景啊,我忍不住失笑,怎么,辛辛苦苦在人间转了一圈,最终我还是要回到这里啊!
无天无地,无形无态,我悠然地坐在这里,嗯,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我竟然坐住了,浓雾在我腿下聚集,形成了疑似凳子的状态。
想到清歌,奇怪,我的心竟然不那么痛了,我甚至敢于去想凤雷泽那匕首下的血溅场面,想必已经去了天堂,那里,才是他永恒的归宿吧?
我们苦苦寻觅守护的爱情,其实经不起世事的摧折,转眼间,便也烟消云散,前世无情无爱的我才是对的,今生反而犯了致命的错误!
怎么还不来?难道要让我当孤魂野鬼?
“如果真的让你当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转世投胎,游荡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里,你怕吗?”身后,传来柔柔的声音。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是我怕的?”我淡淡微笑,“在战场上的时候我就明白了,看着脚下的血流成河,尸体成山,我突然想到前世在商场上杀人不见血的残酷,原来,不论前世今生,我都造孽过多,注定要以其他清白的方式去赎罪了!”
“我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你,其实,命运是一种连我们都无法掌控的物质,比如你的生命,我们只是给了你一个渺茫的机会,你却将你的新人生改造的绚丽华艳,任谁也始料未及,在关键的时候,也许我们能够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是去努力创造革新的人,却是你自己!”难得地,冥月竟说出这一番严肃的话来。
“我不明白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要么,我死了,那这次我不会再穿越了吧,应该好好走一回奈何桥了;要么,我没死,那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我的梦境里?要知道,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你不会是想念故友了吧?”我勾起一抹不正经的笑。
冥月温柔的眼中闪过一抹悲伤,“我记得那时候,你的处境那么绝望,你的神色那么沮丧,可你的眼神依然明亮璀璨,燃烧着火一样的激情,根本没有露出过这么消极的笑容,你现在的样子,你知道吗?让人觉得可怜!”
我猛地站起来,一手抚上了她细嫩的脖颈,扯了扯嘴角,“我没空跟你说笑,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我没有耐心,你最好尽快说明来意!”
“你的确变了,心狠了,又软了。”冥月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直视我的眼睛,竟不将我的威胁当一回事。
我凤眼一冷,手中开始加重力道。
冥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可是她没有挣扎。
但是有别的人忍不住了,浓雾中迅速跳出一道身影,使劲拽下我的手,“冥月为了关注你的事,以便时时刻刻能够帮到你,差点触犯天规,人都瘦了一圈,你怎么不知好歹呢?”苍老的声音不知死活地斥责我。
我掉过眼,冷冷地看着这个鹤发苍颜的老道,他从开始的义正辞严渐渐变得虚头虚脑,脸上慢慢冒出汗来。
“你……”
“他是你什么人?”我转头问冥月,根本不理他。
“他是我堂叔父,当年去参加蟠桃会,在天宫犯了点小错,是你给他解围的。”冥月利落地道。
“一命换一命,所以你当初在山崖下救了我们是不是?既然如此,我跟你已经没有瓜葛了,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我一口气道。
这些什么神神鬼鬼的,我实在不想跟他们有任何深层的牵扯,这群人——仙鬼,是绝对的不祥!
“嗯,没有全部抵消,你还欠我们的!”无尘低声道,不敢说太大声。
“你说什么?”我大声问。
“就是那个蚩雅的问题,”冥月轻声道,“蚩雅替星君挡了那一刺,星君没事了,但是蚩雅……”
“她怎么了?”我空空dd地问,当时那个混乱的场面,她被她哥哥救了吗?
“我知道,她若有事,你一定不会开心,所以擅自作主,于是把她的命改了,我把她,嗯,做了跟你相同的处置!”冥月眼神有点飘忽。
“相同的处置?你——”我遽然睁大眼睛,“你让她也穿越了?”
“她跟你的情况不一样,她的身躯保存的非常好,所以不必再给她找一具跟她的生命灵力一模一样的身躯,而她那种伤势,我考虑了一下,恐怕也只有你前世生活的地方才有高明的外科医术能够救活她,所以——”
“你就让她穿越到现代去了?”我不可思议地问。
冥界的人,一向喜欢如此胡来吗?是不是穿越穿成了流行,遇到麻烦就穿越一下了事?然后拍拍p股待在一边看好戏?
也许是我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濒临爆发的边缘,冥月连忙介入我跟无尘之间,安抚我。
“我们也是为你好,你不是一直担心着那边的亲人吗?”冥月暗示道。
“你要说什么?”我顿住了想逮到无尘暴揍一顿的动作,惊疑地转向冥月。
“你还记得你在蚩族时许得心愿吗?我只是想帮你实现罢了,正好,他们的命格十分契合,所以……”冥月喏喏道,不敢看我刮起暴风雪的脸庞。
乍来的喜悦让我头脑一阵晕眩,冥月是,那个意思吗?
可是喜悦过后,瞄见冥月和无尘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顿时,现实又回到我的眼前,高兴?还是留到后面吧,现在我要做的是生气!
“好啊,你们不但时时刻刻关注着我的一言一行,还时时刻刻刺探我的内心?!我是不是要给你们发一个敬业奖章?!”我怒极反笑。
“那个就不必了,我只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听到的,并不是时刻偷听你内心的想法——”说到最后,冥月的脸古怪地红了红,当下我就明白她到底听到了哪些内容。
“哼,偶然?”我抿起嘴,“那么,清歌病倒时,我向上天祈祷的话你们也听到了?”
“听到了!”冥月战战兢兢地道。
“你们是神仙还是妖魔?”我再耐着性子问。
“神仙,我们怎么可能是妖魔?这是诽谤!”无尘激动地问,仿佛我侮辱了他的人格。
“那么,你们为什么袖手旁观?”我懒懒地问道。
“这个,那个……”无尘顿时词穷。
赶在我发火前,冥月果断地打断我,“我知道你现在有一肚子火气,你想迁怒,而我们说出具体原委的话时间又太长了,我怕你嫌烦,所以,你还是自己看吧!”
冥月袍袖一拂,眨眼间,她和无尘就隐藏在阵阵浓雾之后,我隐隐听到无尘越飘越远的声音,“嘿嘿,还是你有办法,让她看清楚了,免得以后总是找我们麻烦,这个烫手山芋也该还给天庭了!”
我要看什么?
我站在原地,眼前的浓雾渐渐变色,褪去了灰蒙蒙的感觉,一层一层地翻卷,逐渐地露出了白边,白边慢慢扩大范围,渐渐地,白边成了白条,成了白团,再——成了铺天盖地的浓重白雾,白雾慢慢消散,眼前出现了一个美丽的花园。
花园里,赫然立着我曾经看见过的一男一女,俱是白衣飘然,仙姿隽逸。
眸深若潭的男子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就是瞎子也不会错过那眸底汪洋般的深情。
“你怎么要走了?我听其他人说……”少女的声音很茫然,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未来的方向,一向积极精明的她,此时却无助得像个柔弱的孩子。
咦,我怎么知道她一向积极精明?我脑中闪过一抹疑惑。
“我自己递上了奏折,我凡心已动,不能再留在天宫!”男子静静地道,仿佛是在说别人一般风淡云轻。
“你——谁能让你动凡心?”少女低微的声音几乎没有人能听到。
我竖起耳朵,生怕漏过了任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