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天寒略微弯身,手背轻轻拂过女人细嫩的脸颊,眼神如冰,语气却非常温柔。
你罪不致死,宸妃,可惜朕必须杀j儆猴,好让其它人明白,日风是不一样的,不像你或后宫那些成天争风吃醋的女人,他不一样,谁都不能碰他,不能伤他一根寒毛,否则,下场就会跟你一样。
水溢出眼眶,顺着面颊滑下。不……皇、皇上,饶命……
后悔吗?可惜已经太迟。烈天寒直起腰收回手,眼中闪过残酷的寒光。来人,赐毒酒。
不──女人尖叫,欲扑向烈天寒,求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她连烈天寒的衣角都未碰触到,随即就被两名太监拉开,硬是压制住挣扎,将早已准备好的毒酒强灌进她的嘴里。
烈天寒目睹整个过程,眼都不眨一下地看着美丽的女人倒在地上,不一刻便面容泛黑并口吐黑血,毒发身亡。
瞪大的眼睛似心有未甘,烈天寒伸手为她阖起双眼。
一条人命,在黑暗的后宫中,实在微不足道。多少人含恨而死,又有多少人含冤而终,这样的地方,美其名皇宫,其实与地狱有什么差别。
而他,握有决定人们生死的权力,也因此满手血腥。
烈天寒转身离开,快步前往潇湘阁。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见他。
门一开,烈天寒立刻饿虎扑羊般扑上去,差点把日风撞倒在地。
日风横眉竖眼推开他。你又哪里不对?
朕饿了。
简单三个字教日风瞬间涨红脸,现在他已经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休想我还会再被你压!他恶声恶气赶人,呿,去找你的妃子,她们一定很高兴见到你。
烈天寒含笑不语,转身关好房门,接着回头举步朝他迈进。
日风全身j皮疙瘩都上来了,一步步后退。
你、你站住,别过来。
他根本无处可逃,被笑得一脸暧昧诡谲的烈天寒逮住,丢到床上。
可恶,你──
男人压下来,堵住他的唇,有效地制止住他的挣扎。
烈天寒过度热情的吻吸得他舌头都痛了,口腔内被一再舔舐、翻搅,牙龈也不放过,吻到他失去反抗的力气,甚至起了反应,烈天寒才移开唇。
二话不说,开始动手除去两人的衣裳。
日风气喘吁吁,软着身子任由他动手动脚,眼神却是炯亮的,不驯地盯着他。
不甘心吗?随着衣物除尽,日风完美无瑕的身子呈现在眼前,烈天寒的呼吸也逐渐沉重,视线往下移。可是你有反应哦,口是心非的小宠物。
日风生气地撇开脸,一连串咒骂逸出口,烈天寒笑着俯下身来,张口含住它。
头顶上传来猛地倒抽一口气而后急喘的声音,烈天寒缓缓动作着,做出他从未替任何人做过的事。
他在取悦他,光是领悟到这层事实,日风就心软了一半,拒绝不了他,于是只能任由他点燃情欲之火,任由自己沈沦,万劫不复地沈沦。
啊!日风眼角含泪,颤抖着将热y全数s进对方口中,烈天寒眉也不皱一下地全吞了进去。
小宠物的味道不错,很好吃。
日风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分开,架上他宽阔的肩膀。你……混帐……
烈天寒挺腰进入他,起先十分温柔,但后来就渐渐失控,硬是把他拗过来扳过去地换了好几种姿势,做了一次又一次,从深夜到天泛鱼肚白,烈天寒紧缠着他不放,彷佛要将彼此的精力全部榨干。
缚妖 11
日风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烈天寒也醒过来,不悦地蹙着眉。
皇上?是杨潜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日风转头看向窗外,时候不早,烈天寒该上朝了。
烈天寒根本不想爬起来,抱着日风暖热的身子,鼻音浓重地说:今日免朝。
怎么能够偷懒,快起来。日风用力推开他,谁知男人又靠过来,抱住他偷了一个吻,气得日风朝他挥拳头。烈天寒!
烈天寒拦住直击而来的铁拳,笑眯眯地:很有精神嘛,再来一回如何?
回答他的是另一记拳头。
床上打得正火热,杨潜尴尬的轻咳两声,提高声音:皇上,属下有要事禀报。
内间传来烈天寒带笑的声音:何事快说。
呃……就在这儿说啊?当着日风公子的面?杨潜犹豫了一下,才如实道出:启禀皇上,那个……梵玉公主来了。
房里突然陷入死寂。
梵玉?日风的声音很轻,蓝眸眯起,就是你将要迎娶的女人?
阿风……
出去,去找你的未婚妻!日风抬脚用力踢他。
烈天寒差点被他踢中要害,狼狈地跳下床,一个枕头不偏不倚砸中他后脑,他低咒着拾起衣物,一边穿一边闪躲各式各样凌空飞来的物件。
那个女人就那么等不及要嫁给他?他都还没娶她呢,她就眼巴巴地自己跑上门来,到底还懂不懂得矜持啊。
阿风,朕待会儿来找你。
出去!一只大花瓶被举起来。
烈天寒赶紧一溜烟跑出去。
等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日风颓然放下大花瓶,坐靠在床沿。
自己这样算什么呢?他是烈天寒的宠物?囚犯?还是泄欲的对象?
有一根针在心里扎着,微微的刺痛。
当初他的想法很单纯,宠物不就是逗主人开心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烈天寒不过是一时好奇,对妖怪产生兴趣,很快就会感到乏味而放走他,更何况他既然答应不再将孤雪山作为弋沙皇室的猎场,就一定会遵守承诺,这是非常划算的交易。
万万想不到缚妖锁封印住他的妖力,更想不到他和烈天寒会……
真是一团糟。
毛绒绒的小兔子挨近他脚边,日风弯腰抓起它,抱在怀里。
过去的记忆中或许有解开缚妖锁的方法,如果他能恢复记忆,摆脱缚妖锁的束缚,就能离开这座关着他的囚笼,而且随着记忆恢复,他将能够顺利控制妖力,不必再怕烈天寒拿他的弱点威胁。
日风仰望窗外的蓝天,心上笼罩着一层y霾。我究竟是谁……
梵玉公主生得什么模样?既是公主,那一定美若天仙、闭月羞花。
日风自烈天寒走后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后宫美女如云,而他将要娶的女人定然雍容华贵、气质非凡,自己有哪一点比得上那些娇声燕语、软玉温香的美女,烈天寒有许多选择,众家美丽女子供他挑选,他并不是非他不可。
男人的身体哪像女人又软又香,嫩得好比上等的豆腐?烈天寒一定很快就厌倦他,甚至觉得他碍眼,巴不得他早些离开,说不定他已经开始厌倦了,因为烈天寒自那天离开后便再也没有过来,连唤他到御书房作陪,一起用膳下棋都没有。
是时候该结束这可笑的宠物游戏了,与其等烈天寒来赶他,不如他自动求去,相信烈天寒也不会反对。
于是日风来到御书房找他,平时烈天寒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待在这,看折子处理国事什么的,但是今天却不在。
到哪儿去了,会是跟梵玉公主在一起吗?
问了太监,日风方知烈天寒往德寿宫去了。
心里有种释然的感觉,原来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陪着未婚妻嘛。
日风问了路,辗转来到德寿宫,打算在外头等烈天寒出来,却听见宫内有激烈的争执声传出。
麻烦你搞清楚,弋沙现在的皇帝是我不是你,你已经退位给我就别干预我的任何决定,我既然要杀他,就不会让他活到冬天!
是烈天寒,吼声几乎震垮屋顶,日风皱起眉头,不知他发脾气是为了杀谁?
我提出的是建议而非命令,搞不清楚状况的是你,混小子!不过是请你将战事延后到明年,待度过冬天后再开战对我方较为有利,你也省得派刺客去杀一个无辜的孩子,这样的请求过分吗?没错,弋沙的皇帝是你,但是你的老子是我!我以一个作父亲的身分管教我的儿子,我自认问心无愧,那你呢?
日风缩了缩脖子,这吼声也不遑多让,中气十足,不输给烈天寒。
好一个问心无愧,你是为了私情才要替月瑾说情,你以为这么做那个人就会回到你身边?你到现在依然活在自己的白日梦里,简直像个爱情傻子,愚蠢天真地妄想他会与你破镜重圆,你很清楚他不爱你,却总是不肯面对现实,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日风僵住,他听到了谁的名字?月瑾?是他认识的那个月瑾吗?是那个受尽伤害依然笑容纯真的孩子?是为他取名字那个可爱的孩子?
烈天寒要杀他!?
缚妖 12
男人挟着怒气大步走出来,狂风暴雨般的表情在见到日风的刹那,瞬间化为似水柔情。
你来找朕?还真是难得。烈天寒一扫怒气,面带微笑来到他面前,是多日不见,想朕了吗?
日风仍处于震惊之中,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前一秒如暴怒的猛狮,下一秒却温柔如风,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你、你刚才说……要杀月瑾?
烈天寒逐渐敛起笑容,黑眸深沈。别告诉朕你认识他。
岂止认识,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日风难掩激动,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他才二十,还是个孩子啊……
烈天寒眼神骤冷。最重要的朋友?他对你而言是最重要的朋友,那朕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呢?
啊?日风一愣,松开了手; 完全没想到烈天寒会反问他这种问题。
回答不出来了?烈天寒冷笑,扣住他的手臂,目光无情而冷冽。走!
五指深深掐入r里,日风吃痛,被烈天寒强行拖着,一路来到他的寝宫。
下人们全被烈天寒赶出去,没人晓得他在发什么脾气,日风被摔在床上,烈天寒抓扯住美丽的金发,强迫他抬起头来,惊恐的蓝眼里映出他怒火狰狞的脸。
想要我放过他吗?行,那就好好尽你身为宠物的义务,若是服侍得朕高兴,说不准就饶他一命。烈天寒用力压下他的头在自己胯间。
蓝眸大睁,难以置信他竟用这种方法侮辱他。
你做是不做?
用力闭上眼睛再张开,日风伸出颤抖的手,半褪下烈天寒的裤子。
欲望已是半勃发状态,他强忍住羞辱,将脸靠过去,张嘴含住它。
日风愈是听话烈天寒愈生气,几乎失去理智,动作也不再温柔,完全勃发的欲望直接顶入,几乎顶到喉咙,并粗鲁地开始进出。
日风感到窒息,想吐却吐不出来,烈天寒扣住他的后脑不容他退怯,极度屈辱的感觉出他的眼泪。
该死!烈天寒猛地抽出未发泄的欲望,推开日风,只见他睁着一双因泪水而更加明亮的蓝眸,恐惧万分的看着他,脸上满是泪水,全身发抖。
天杀的,他究竟在做什么?居然把他哭了!
我、我做得不好吗?他慌张地抹去眼泪,小心翼翼开口: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我可以再试一次,我真的可以……
烈天寒承受不了他的眼神,那屈从忍辱的眼神彷佛在控诉,控诉他亲手,把他们之间曾经存在过的某些东西彻底毁了。
滚。
不要赶我走,我真的可以再试一次──
滚!
日风紧紧咬着唇才不致于哭出声来,他爬下床,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跌跌撞撞奔出去。
烈天寒单手掩住脸,无比懊悔。
他想要向他道歉,却鼓不起勇气去找他,怕看见他惊慌恐惧,视他如蛇蝎。
想他烈天寒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在日风面前却像个逃避现实的懦夫。
他并非有意伤害他,只是被嫉妒蒙蔽理智,但是若要他对日风承认这点,骄傲的他做不到。
于是,他只能派杨潜到潇湘阁去刺探军情。
启禀皇上,日风公子不在潇湘阁,属下到处都找过了,就是没看见他。
这下烈天寒慌了,多派些人去找,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他是不是在生气,躲起来不想见他?若是这样倒还好,烈天寒就怕他闷声不响一走了之,虽然皇宫守卫森严,但要离开也不是不可能,日风如果离开皇宫,失去妖力的他要如何保护自己呢?要是他出了什么事……
愈想愈心慌,烈天寒着急地加入寻人的行列,整座皇宫几乎要被翻过来。
你们……在找什么吗?
日风抱着小兔子,怔怔地望着潇湘阁外围了一群人,其中包括烈天寒。
男人大步朝他冲过来,放下一颗心的同时忍不住提高音量:你到哪里去了?
日风后退一步,眼底有着防备。回、回皇上,我方才到御医那儿,请他看我的小兔子,它生病了。
他低下头来,像其它人一样不敢迎视他的目光;他不再喊他的名字,像其它人一样卑微地拉出距离,与他之间隔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面无表情,不再率直坦白地显露出所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像其它人一样,以一张虚假的面具面对他。
有什么堵在烈天寒的胸口,闷闷的,极端酸涩难受。
他就是喜欢他的与众不同,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不怕惹怒他,不当他是一国之君看待,而如今,他的一时冲动把日风对他的信任给毁了。
结果呢?御医有没有治好你的小兔子?
回皇上,御医只懂替人看病,不懂如何为兔子看诊。
这教烈天寒的面子往哪儿搁?身为御医,全弋沙最厉害的大夫,竟然连只兔子都治不好,又如何能为人治病?
传御医!
皇上不必麻烦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日风躬身告退,走进潇湘阁,轻轻关上的房门掩去他冷漠的身影,隔开两个人的世界。
烈天寒受到打击般僵立在原地,日风拒绝接受他的帮助,也没有提起月瑾的事,没有再问他是否会饶过那个孩子一命。
日风对他感到彻底的失望,不再对他抱着期待,当然也不再问了。
缚妖 13
一直到成婚大典那天,烈天寒都没有再去找过日风,当然,日风也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是杨潜。
日风公子最近几天精神不太好,好像瘦了,而且整天足不出户,不与任何人接近或交谈,属下认为他可能病了。
烈天寒此刻正立于房中,张开双手由下人们服侍更衣。
传御医去看诊,必要的话再派几个伶俐的宫女过去,务必仔细照顾,不能有所差池,明白吗?
明白,请皇上放心,属下一定打点妥当。
烈天寒不确定妖怪是否也会和人一样着凉生病,假使不会,那么导致日风的身子每况愈下的原因究竟为何?
难道是因为缚妖锁?
缚妖锁能封住妖怪的妖力,使其与一般人无异,但是,当初卖锁的小贩并未提到长期下来会对妖怪产生不良影响。
他病了,他该去看望他吗?他很想见他,真的很想,但又害怕面对他陌生的眼神,他不该忽略了他有多么敏感,拥有一颗善良但缺乏安全感的心。
日风是爱与恨皆非常强烈的人,爱一个人时会全心投入去爱,恨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全心全意恨着那个人。
烈天寒害怕,会在日风眼中看到类似恨意的情绪。
他以缚妖锁困住他,夺走他的自由,占有过他的身体却无法给他一个承诺,而后又扬言要杀害他最重要的朋友,并以此为要胁,重重地伤害了他的心。
日风确实有足够理由恨他,而他的恨,是他亲手堆砌起来的。
穿上喜服,烈天寒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寝宫,坐上步辇。
他即将与一个女人成亲,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日风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屋里,哪儿都不去,因为他知道,今天是烈天寒的大喜之日,弋沙国的皇帝大婚兼册后大典,那个梵玉公主将成为弋沙的皇后。
日风抱着兔子坐在窗边的躺椅上,望着蔚蓝晴空发呆,宛若孤独无依的老人,活在寂寞、无处可去且无人可依靠的岁月里,苟延残喘地活着。
杨潜来过数回,带着御医和几名宫女,全都被他打发走了,即使沦落到这般田地,骨子里的骄傲仍然存在,他,不需要旁人的同情或烈天寒的施舍,他必须维护仅剩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尊严。
日风就这么静静坐在躺椅上,望着天空由蓝转为橘红,再渐渐变成一片黑暗。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小兔子乖巧地待在他怀里,晚风吹进室内扬起熟睡人儿的金发,吹动床边的纱帘。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小心而缓慢地将窗子关上,避免弄出声响吵醒他。一对炯亮有神的黑眸在黑暗中看着他,眸中闪过千万种复杂的情感。
竟然就在这里睡着,窗子也没关,这么粗心大意,难怪会生病。
烈天寒伸手轻柔地抚摸他瘦削的脸颊,他的憔悴令人心疼。他记得妖是不需要进食的,那他究竟为什么如此消瘦?
真是缚妖锁的负面影响?抑或是他在渴望自由却又无法获得自由的情况下,忧郁成疾?
烈天寒轻手轻脚抱起他,为那减轻许多的重量皱眉,而后将他放到床上,仔细盖好锦被,小兔子很乖巧,怕惊醒日风而不敢乱动,被子盖住它,它也没跳走。
我真是嫉妒你。他瞪着露出两只耳朵的兔子说。
坐在床边看着沈睡的容颜许久,烈天寒才依依不舍,起身离去。
该到新房去应付那个女人了。
当皇帝其实很累。他疲倦地想。
缚妖 14
弋沙现在多了一位皇后,烈天寒似乎更为忙碌,倒不是国事缠身,而是新皇后实在太烦人了。
日风时有耳闻,即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