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栋分开的建筑物里,凯瑟琳继续道,我可以看到那些尸体。我们在包裹它们。灵魂从上面经过,每个人拿走属于自己的,准备去投胎。她说的话像埃及人对死亡和再生的观念,和我们的信仰一点也不相同。在那种宗教里,你可以带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离开了那世,休息着。过了几分钟,又进入另一个显然是古代的轮回。
“我看到冰柱,垂在一个dx里……岩石……她模糊地描述一个黑暗、凄惨的地方,现在她看来不太舒服。稍后她形容自己的样子,我很丑,又脏,全身是臭味。”然后,她又前往另一生。
“我看到一些房子,及石头轮子的推车。我头发是棕色的,用布包着。推车上有稻草,我很快乐。我父亲也在这儿……他在抱我……是……是爱德华(那个坚持她来看我的小儿科医生)。我们住在一个有树的山谷里,院子里有橄榄和无花果树。人们在纸上写字,我看到许多有趣的符号,像字母。人们整天都在写,要弄一个图书馆。时间是西元前一五三六年。土地一片荒凉。我父亲的名字叫网上帕休斯。”
年份不完全吻合,不过我不确定她不是又在回溯上周的那一世。我让她继续留在那世,但往前推。
“我父亲认识你(指我)。你和他谈着收成、法律和政府。他说你非常聪明,我应该听你的话。”我让她再前进一点,“他(父亲)躺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又老又病。周围很冷……我觉得好空虚。她前进到她死亡的时刻。现在我又老又虚弱。我女儿在身边,就在床旁。我丈夫已过世了。女儿的丈夫也在,还有他们的孩子。周围有好些人。”
这次她的死亡是安详的。她浮起来。浮起来?这令我想到雷蒙,慕迪教授对濒死经验的研究。她的病人也记得浮起来,然后又被拉回自己的身体。我几年前读过这本书,现在打算重看一遍。不知道凯瑟琳在死后还能记得多少事,但现在她只能说:我浮起来。我把她叫醒,结束了这一节。
我对于任何已出版的有关轮回的科学论文,胃口变得奇大无比,几乎搜遍医学图书馆。我研读艾恩?史蒂芬生博士写的东西,他是维吉尼亚大学精神治疗系的教授,在心理治疗文献方面出版了大量著作。他收集了两千名以上有轮回记忆和经验(儿童的安全?),其中许多有外语能力,但他们根本没学过也没去过那些地方。他的案例报告都十分仔细完整,经过谨慎研究。
我读了艾德加?米歇尔的一篇精采论文,并以极大的兴趣检视公爵大学的esp资料,及布朗大学杜卡斯教授的著作,并分析艾本、万巴赫、施万德勒、兰兹、费尔等博士的研究。我读得愈多,就愈想再读。我开始了解到,虽然我认为自己在人类心智各方面都有涉猎,其实懂得还相当不充足,我发现自己很难相信它。
凯瑟琳和我,在各自的轨道上,都深深受到此经验的影响。她在情绪上获得改善,我则是扩展了心智的视野。凯瑟琳被她的恐惧折磨了好多年,现在终于感到些许轻松。不论那是真正的回忆还是生动的幻想,我找到一个方法来帮助凯瑟琳了,而且不会就此停下来。
在下一次催眠进行前,她跟我讲到一个梦,有关在旧石阶上下棋,棋盘上有一个个d,她觉得这个梦特别地鲜明。现在我叫她往回走,超越时空的限制,回去看这个梦是否在她前世生活中有其根源。
“我看到通往一个塔楼的石阶……塔上可以俯瞰山,也可以俯瞰海。我是个小男孩……头发是金色的……奇怪的头发。我的衣服是短的、棕白色相间、动物皮做的。塔上有个男人……在守卫。他们很脏。他们在玩一种游戏,像下棋,但不是;棋盘是圆形,不是方形。他们拿着尖尖的、像匕首样的棋子,c进盘上的d。棋子上有动物头。克鲁斯顿区,属于尼德兰,约一四七三年。”
我问她住处的地名,以及是否看到或听到年份。“我现在在一个港口;陆地延伸至海里。有一个碉堡……我看到一间小屋;我妈妈在泥瓦罐上煮东西。我的名字叫约翰。”
她前进到死亡的时刻。在这即催眠中,我仍然在找有什么重大的创痛能解是她今生的症状。即使这些异常清楚的景象是幻想(我不能确定此点),它所相信或认为的事物仍可能潜伏在意识中,造成她的症状,毕竟,我见过有人深深为梦所扰。有些人记不清,究竟童年真的发生过那件事,还是做梦梦见的,但扰人的记忆一样缠绕着他们的成年生活。
我很快了解,每日累积下来的负面力量应该受到同样的关注,譬如一个病人的严苛自我批评,可能造成比一件重大事故更严重的心理创伤。这些伤害的影响,因为混入了我们日常生活的背景中,更难被意起或驱逐。一个持续自责的小孩,可能和记得某天被严重羞辱的孩子失去一样多的自信。一个平常家里会有饔飧不继的小孩,跟经历一段饥荒时期的孩子对事物有同样的危机意识。
凯瑟琳开始说话:“我看到船,像独木舟,漆成很鲜艳的图案。我们有武器,矛、投石器、弓和箭,而且很大。船上有大而奇怪的桨,每个人都得划。我们可能迷路了;天色很黑。没有亮光。我很怕。我们旁边有其他船(显然是一队驰骋的人马)。我怕野兽。我们睡在又脏又臭的动物皮上。我们目前在侦查。我们的鞋子很有趣,像布袋……动物皮做的……在脚踝处绑住。(停了很久)我的脸被火光照热了。我们的人在杀对方的人,但我没有。我不想杀人。我的刀握在手上。突然间她喉咙咯咯作响,并急着吸气。她报道说一个对方战士从后面扼住她脖子,用刀划过他的喉咙,他在死前看到那个人的脸,是史都华。他那时长相不一样,但她知道是他。约翰死于二十一岁。”
接着他发现自己浮在身体之上,并能看到底下的场面。它漂浮到云端,觉得困惑不解。接着她很快觉得自己被拉到一个狭窄、温暖的空间。她很快要出生了。
“有人抱着我,”她如梦般低语,“那个帮忙接生的人。她穿着绿袍,有白衣裙。还戴白帽,在后面撩起来。这房间有奇怪的窗子……好多边。房子是石造的。我妈妈有长而黑的头发,她想要抱我。她穿着一件……粗粗的睡衣。摸上去会痛痛的,再度在太阳下晒得暖暖的,感觉真好……她……跟我现在的妈妈是同一个人。”
上次催眠中,我要她仔细观察前世中有没有今生里重要的人。根据许多研究者,群灵魂会一次又一次地降生在一起,以许多世的时间清偿彼此的相欠。
在我安静、微明的办公室里,我尝试要了解这不为世人所知、我自己也十分陌生的领域,我很想证明它的可信度。我觉得需要应用科学方法来求证,那是过去十五年来我在研究中严格要求的,现在该拿来评监凯瑟琳口中说出的这些不寻常的材料。
在这段期间凯瑟琳觉得自己通灵的能力更强了。她对事件和人的直觉后来都证实是对的。在催眠中,我的问题还没出口,她就知道是什么了。她做的很多梦都有预示性。
一次她父母来看她时,凯瑟琳的父亲对这些事表现了十分的怀疑。为了向他证明所言不虚,凯瑟琳带他到赛马场。在那里,就在他眼前,她挑出每次会赢的马,他目瞪口呆了。结果获得证实,她把所赢的钱送给在街上遇到的第一个穷人。她直觉地认为,不该用这新得来的通灵能力获得报酬。对她而言,这能力有更深的意义她告诉我,这经验有点吓人,可是她对眼前的进步太高兴了,很渴望继续下去。我对她的通灵能力又惊异又着迷,尤其是赛马场那一节。可说是唾手可得的证明。她等于握有每次比赛的用得着,这并不是巧合,过去数周来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而我得尽力维护我的家观。我不否认她的通灵能力;这些能力是真的,也能证明得出来,可是有关前世的事件是否也是如此?
现在,她回到刚刚出生的这一世。这次轮回似乎离现在很近,不过她无法辨认年份。她的名字叫伊莉沙白。
“我现在大多了,有一个兄弟,二个姊妹。我看到晚餐桌……我父亲在那儿……他是爱德华(那小儿科医生,再度成为她父亲)。我父母又在吵了。晚饭是马铃薯和青豆。因为饭菜凉了,他很生气。他们常常吵架。我父亲总是喝酒……他会打我妈妈(凯瑟琳的声音听来很害怕,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会推我们。他不像以前那样,他不是同一个人。我不喜欢他。希望他走开。她像个小孩子那样讲话。”
在这种催眠中,我的问话自然不大同于传统心理治疗中的问话。我扮演的角色更像是导游要在一、两个钟头内走完一生,找寻可能对现世有影响的重大事件。传统的心理治疗比这详细、悠闲的多。病人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仔细分析,看有什么隐藏的的意义。每个脸部表情、肢体动作单调的变化,都得加以考虑评量。但是对凯瑟琳,数年的时间可能在数分钟里就过完了。她的情况像开着跑车以最高速度通过……并得在人群中找出认识的脸。
我把注意力拉回来,要她再把时间往前。
“我现在结婚了。我们的家有一个大房间我丈夫是金色发。我不认识他(也就是说,他并未出现在凯瑟琳今生中)。我们还没有小孩……他对我很好。”我们彼此相爱,过得很快乐。显然她已逃出在父母家所受的压抑。我问她是否认得出所住的地区。
“布列尼顿。”凯瑟琳迟疑地低语道,“我看到有奇怪老旧对面的书。大的那本用皮带绑起来是《圣经》。上面印着大大的字……是盖尔语。”
“我们住在内陆,离海很远。是……布列尼顿郡。我看到养猪和羊的农场。是我们的农场。她确是往前了。我们有两个男孩……大的要结婚了。我看到教学尖塔……是一栋很古老的石造建筑。突然间她头痛了起来,凯瑟琳呻吟着按住太阳x。她说她在石阶上跌倒,不过后来痊愈了。她安享天年,死时家人都围绕在身旁。”
死后她又浮出了身体,但这次并不觉得困惑、迷乱。
“我感到一道明亮的光。感觉很好,我可以从光里获得能量。”她休息着,在一生兴一生的中间状态。这样无声地过了几分钟。突然她开口说话了,但不是先前她惯用的缓慢低语。她的声音现在沙哑而大声,而且不迟疑。
“我们的目标就是学习,透过知识而成为像神灵一样的存在。我们知道的是这么少。你在此是我的老师我有好多要学的。我们藉由知识接近神灵,然后可以休息接着我们回来,帮助其他人。”
我惊讶极了。她在死后可以传达出教训,可以从中间状态传递讯息。但这讯息是从哪儿来的?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凯瑟琳会讲的话,她从无未这么说话、用这种词汇,即使她的单调也全不一样的。
我无法了解为什么凯瑟琳说出这些话,不是她自己的思想,而只是转述别人对她说的话。她指出,高度进化、不具形体的灵魂,才是这些讯息的来源,他们透过她来对我说话凯瑟琳不仅能回溯到前世,现在更能成为某种知识传递的管道——美好的知识,我竭力维持自己的客观性。
她引介了一个新的面向。凯瑟琳从未读过库博勒—罗斯或雷蒙—慕迪博士的研究,他们都写过关于死后经验的书。她也从没听过西藏的转世观念,但是她叙述的却是类似的经验,这也算是种证明。要是我能掌握更多细的转世观念,但是她叙述的却是类似的经验,这也算是种证明。要是我能掌握更多细节、更多能证实的事实就好了。我曾经怀疑她在什么杂志上读过这样的文章,或在电视上看到类似的访问,虽然她极力否认但也许潜意识中存着记忆。不过,现在她更超越这些已有的记述,而从中间状态传达讯息回来。
醒来后,凯瑟琳一如以往,记得她前世的种种细节。但是,她却不记得伊莉沙白死后还有什么事发生。将来,她也不记得任何中间状态说的话,她只记得前世的生活。
我们藉由知识接近神灵,现在,我们往这条路上走了。
第二章
“我看到一栋正方形的白房子,门前有一条铺着沙石的小路。骑马的人们来来往往。凯瑟琳以惯常的朦胧低语说着,有许多树……一片草地。一栋大房子旁边有好几间小的,像奴隶住的小屋。天气很热。这里是南方……维吉尼亚。”她说年份是一八七三年。那时她是个小孩。
有很多马和农作物……玉米、烟草。她和其他仆人在大房子的厨房做事。她是个黑人,名字叫艾比。她突然有个预感,肌r僵硬起来。大房子着火了,她看着它在大火中倒塌。我要她向前到一八八八年的时候。
“我穿着一件旧衣服,在二楼一个房间里擦镜子,这是一栋砖造的房子,有窗……窗上一格一格的。镜子凹凸不平,旁边还有一个握柄。房子的主人叫詹姆斯?曼森。他穿着一件有趣的外套,中间三颗扣子,还有黑色的大领子。他留着胡子……我不认识他(指未曾出现在此世)。他待我不错。我住在他的领地上。平日负责打扫房间。领地上有一个学校,但我并未获准去念书。我还做奶油!”
凯瑟琳轻声地慢慢说,很注重细节。在下面的十五分钟里,我学会了怎么做奶油。艾比搅拌奶油的知识对凯瑟琳而言也是新鲜的。我要她再前往。
“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我们好像没有结婚。我们同床共寝……但并不是一直住在一起。我觉得他还好,但没有很特别的感觉。没看到小孩。有很多野果树和鸭子。其他人都很忙。我在采摘野果。有东西弄的我眼睛好痛。凯瑟琳脸上肌r扭曲了一阵子。是那个烟。风往这边吹来……也有我烧木柴的烟带来的。他们在烧木桶。她现在咳嗽了。这种事常有。他们把桶里的东西烧黑……沥青……铺在屋顶上防水。”
经过上边的精彩内容,我迫不及待的要她再进到中间状态。我们已经在她做仆人那一世花了九十分钟了。听了很多铺床单、做奶油、烧木桶的事:我渴望获得一些精神方面的讯息。于是我放弃了耐性,要她回溯死亡的情景。
“好难呼吸。我胸口很痛,凯瑟琳喘着气,显然相当痛苦。心也痛,跳得好快。但我很冷……身体在发抖,凯瑟琳开始打颤,房间里有很多人,他们给我一种叶子的水喝(茶)。闻起来很奇怪。他们在我胸口擦一种药膏。我发着烧……但觉得很冷。”她静静地死去了,漂浮到房间天花板上,可以看见自己在床上的身体,一个六十岁老太婆小而蜷缩的身体。她就这样浮者,等人过来帮她。她感觉到一道光,并且被吸过去。光愈来愈亮,愈来愈亮。我们静静等着,时间慢慢过去。突然间她到了另一世,是艾比之前的几千年。
凯瑟琳轻轻的低语:“我看到好多大蒜,吊在一间通风的房子里,味道很强,大家相信大蒜可以杀死体内的鬼怪,但必须每天吃。户外也有很多大蒜,晒在院子里。还有一些其他的药草……无花果、枣椰乾等等,这些药草能治病。我妈妈买了大蒜和其他药草,因为家中有人生病了。这些是奇怪的草根,可以含在口中,也可以塞在耳朵,或其他有开口的器官里。”
“我看到一个留胡子的老人。她是村里能治病的人之一。他会告诉你怎样做……这里有种……瘟疫……死了好多人。大家不敢为尸体薰香,因为怕传染。死人就这么埋掉,但村里人心里并不痛快,他们认为如此一来,灵魂就不能升天(和凯瑟琳死后的说法相反)。但人们继续死去,也死了好多牛。水……洪水……人们因为洪水过后才得病的(她显然刚刚了解了这是流行病)。我也因为水而得病。它让你的胃抽痛,这种病是肠胃的病。身体会丧失很多水分。我在河旁边,要提水回去,但就是这种水害死大家。我把水带回去。看到我母亲和我兄弟们。我父亲已死了。弟弟病得很厉害。”
我并没有让她再前往,而是停下来,想着她在一世与另一世间大异其趣的死后观念。但她每次死亡的的经验与很类似、很一致。在过世的那一刻会有一个意识的部分离开身体,漂浮起来,然后被吸向一道美好、能灌输能量的亮光。接着便等人来帮她,灵魂自动地升天。而薰香、尸体或其他死后的程序和这都无关。它是自动的,无需任何准备,就像穿过一道刚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