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的观念错误,现在只有‘惺惺作态’的女孩子才会扭扭捏捏,你看我和大姐、二姐,才没有他那种坏习惯。”
左天绿的言中意,惹来左天青的白眼,里面的意思十分简单,不要破坏他的好事。
青儿的女性倾向愈来愈严重,他担心:“青儿呀!你有没有心上人,很亲密的那一种?”譬如……上床。
机会来了,左天青不理会三位姐姐知趣的窃笑声。“有呀!当然有,我们作秀的日子都同处一室,睡同张床。”
真太好了,祖上积德呀!可惜他的笑容维持不到三秒钟,立刻冻结成冰。
左天青一副含羞带怯的说:“就是人家的经纪人安迪嘛!我爱死他那一身粗壮的身体,还有温柔的深情笑容。”
安迪?!他不是……左自云很小心的问:“安迪好像是男人吧?”快回答不是,可别赶“这种”流行。
在天青以不懂的眼神回答,“我知道他是男人才爱他呀!他比我以前的男朋友还体贴,更懂得我的……需要。”
需要?!左自云快吐白沫了,他的儿子居然是个gay,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你……我不准你和男人谈恋爱,那是不正常。”
“会吗?虹、蓝、绿也不可以跟男人谈恋爱吗?”左天青一张脸写满了不解。
“她们当然‘只准’和男人谈恋爱。”只准,因为若换了个性别,他还真的会发狂。
“为什么她们可以和男人谈恋爱,我就不行?我们是一母同出的四胞胎。”他似乎有着很深的不满。
“因为她们是女孩,你是男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才是自然,顺应天理。”
左天青装着哀怨的语气埋怨。“那你当初为何不生四个女儿?这都是你的错。”基因性别是由父系做主。
他的错?!他怎么知道从小就让他提早生华发的孩子是同性恋?呜呜……好无辜的指控。
等等……
他是他们的老子,怎可被他们反将一军。嘿!嘿!幼姜鲜嫩美味,哪比得老姜辛辣呛鼻。
“你想喜欢男人或女人都无谓,只要给我娶个妻子生个孙子,以后就随你便。”看来他算是开通的父亲嘛!
“嗄?”左天青傻眼。
老爸这一招够狠。
“可是……”他犹作垂死挣扎。
“没什么好可是。”左自云可没忽略其他三个女儿。
“还有你们,一年内没结婚,小心睡到一半多个老公。”
“爸!”三个女儿惊讶得大叫。
正在看着小弟和老爸演出一出家庭伦理剧,怎知箭头一转,竟波及到她们三个看戏人身上。
“不要叫我,就这么决定。”没给她们上诉的机会,左自云转身离开“高峰”会场。
不敢相信老爸就这么离开。他们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妈!”
杨飘若抿抿香浓的玫瑰花茶,优雅地用丝巾擦擦唇。“救援系统失控,目前正在整修中,无法接收任何讯号。”
“妈——”这次可是无助的拉长声求援。
只是她早已打定主意,孩子们该是去寻找另一半的时机,身为四个聪明、智慧高人一等孩子的母亲,她不会再纵容他们,因为她也想……抱孙子。
“都是你这个混蛋,害我们得陪葬。”左天蓝不客气的狠揍左天青一拳。
“痛呀!二姐,我是你弟弟,可不是作j犯科的杀人犯。”也不想想她的“蛮力”有多悍。
左天绿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你比杀人犯还可恶,全是你的错。”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左天青抱着脚猛跳。“法官要判刑时,也要有证据,你这是迁怒。”要踢之前不先通知一下,想断了他的舞台生涯呀!
“来,小弟,大姐最疼你了,法律问题属我最在行,我判你……有罪。”老虎钳的力道,绝不逊两位妹子。
“唉——谋杀呀!你们竟然残害亲手足。”小腹一定“黑青”了,大姐下手更毒,专挑有r的地方。
四个姐弟聚在柔和淡雅的地下室,这里曾经是他们幼时的游戏间,现在是四人的小天地。
防潮防湿的软木扶梯,蓝珍珠色系的花岗岩地砖,上面铺了一层枣绿的地毯,四张椅子被搁置一旁,地面上是无数个抱枕和软垫,最适合懒人聊夭。
楼梯旁是白色的小桌子,上面摆着一盆室内黄金葛,楼梯另一边则是摆放室内观赏用的变叶树,四周布置得不失优雅和自然气息。
最重要的一点——隔音。
也就是做坏事不怕有人听壁角。
而现在她们正在执行“家法”,准备把万恶的老鼠屎凌迟处死。
左天虹骂道:“谁教你把同性恋的角色揣摩得入本三分,连老爸都被你给诓了。”最不孝的就是他。
“人家本来就喜欢安迪,他把我照顾得服服帖帖,永远以我的需要为需要。”左天青一脸痴迷的花痴相。
“少装了行不行?我们可不是瞎子。”左天蓝的警官可不是干假的,肩上的星星正逐渐增加。
左天青很失望的垂下头,抖动着肩膀。“为什么连你们都不信任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在哭,但是同出一个娘胎的同胞姐姐,可是瞧见他面具下的笑容。
左天虹捉弄的说道:“原来你喜欢男人呀!老二、老三,明天我们找个身材好、气质佳,温柔又体贴的牛郎,来舒解小青青的需要。”
他一张脸迅速的发白,连声音都颤抖。“大姐,你想玩死我呀!”两个男人?他怕怕呀!
“还是大姐有本事,三两下就教他弃械投降。”左天绿一向佩服大姐的急智,难怪是律师界第一把交椅。
“大姐不好当呀!”可是她倒当得挺顺溜。
虽然左氏姐弟在外貌相去无几,一样的面容和长发,除了左天青因先天的优势而虚长了十公分,但很少有人会错认他们,除非她们有心捉弄他人,才故意伪装成同一个性子。
大姐左天虹的长发是绾成一个髻,先天的气势上有一股长姐的霸气和锐利,教人不寒而栗却又忍不住心系于她,美丽多刺像朵神秘的紫玫瑰。
二姐左天蓝习惯把长发绑在脑后,一身简单的长裤、衬衫方便行动,浑身散发炽热的针刺,虽然脾气很爆烈却又深得人心,像朵沙漠里的野玫瑰。
三姐左天绿天性乐观,见人都是一张甜姐儿的笑容,叔叔伯伯、阿姨婶婶都不忘挂在蜜嘴上,喜欢自然地将长发披散着,像朵风中醉人的粉玫瑰——只要不忘玫瑰有刺。
小弟左天青率性自恋,自以为潇洒地束着长发,不屑与人过于亲近,看似脂粉味浓厚却又冷淡得好像全天下没一个像样的女人,完全是目中无人的香槟玫瑰,但是在姐姐面前,只是一朵发育不全的小花苞。
“喂!各位姐姐真想把我切成r片沾酱油吃呀!”可怜的弱势民族。
“忘了带烤r酱、木炭和烤r架,不然就可以生烤人r。”左天蓝抽出随身配带的小刀,在枪套上磨呀磨。
“二姐,我比较喜欢吃卤味,可不可以留只大腿腌蒜泥?”左天绿感兴趣的盯着他穿短裤的大腿。
“没问题,左腿还是右腿?”左天蓝带着研究意味的瞅着他的两只长腿,考虑从哪里下刀。
倏然的,目标跳起,躲在左天虹身后。“大姐,救命呀!”两个食人族女。
“别害怕,大姐不会让她们烤了你或卤成人r片。”她顿了一下。“我决定生吃比较有味道。”
“大姐——”投靠错了人,早该知道左家女儿无情无义。
其他两名姐姐则是笑得满地打滚,他认命的接受她们的嘲弄,反正从小到大,他从没赢过一回,自动弃权认输才能保住小命一条。
“我耳朵没聋,不用使用扩音器。”左天虹懒洋洋的掏掏耳朵打个小哈欠。
“我哪有使用扩音器。人家只是音量略高于正常分贝一点点而已。”咦?他怎么说人家?演得太入戏了。
左天蓝没耐心的抱着维吉熊娃娃。“大姐,歹徒满街跑,正在等着本警官去上手铐的!”
“是呀!总编又在call了,下一秒钟不知又发生什么重大新闻,实在没什么时间闲磕牙。”
才刚说完,腰中的震动机又开始放肆抖动,手机的铃声也同步响起,在密闭的地下室特别刺耳,她自己第一个投降受不了,赶紧关机。
“我的舞台秀也快……”三道灼灼目光扫s,左天青识趣的改了口。“没事、没事,各位姐姐继续。”
“嗯。”三个女人满意地点头,有礼貌的小孩。
欺压家中惟一的男生,是她们每日必修的课程。
“你们别抱怨了,我办公室里的case早已堆到天花板,我向谁诉苦?”能干犀利也是一种错误,辛苦哦!
“你怎么能和我们相比?我们是看人脸色、拿人手短的公务员,可不是大老板。”大姐是自找苦头吃。
“就是嘛!没交篇令老板露齿的新闻稿就领不到薪水,你该同情我这个小记者。”荷包又快和乞丐画上相等符号。
“就是呀!就是呀!”左天青忍不住要c嘴。
“嗯——”左天虹警告的冷哼声响起。
他无辜地眨眨眼,两手食指交叉放在唇上,表示住口,可见老么的日子多悲惨。
“大姐,别理那只吉娃娃,该想个办法来解决目前的情况,你不会想往坟墓底钻吧?”
“你说呢?”左天虹脸上明显写着——婚姻拒绝往来户。
左天虹个性独立,不易相信他人,再加上常年接触各类刑事案件及离婚案件,对婚姻失去信心,更同情其子女无助的成为婚姻下的牺牲者,所以矢志不婚。
左天蓝暴躁不讲理,见惯社会暴力及日趋恶化的生活品质,对现居环境没有信心,更讨厌受束缚,惟恐祸及下一代,决计远离婚姻、爱情和小孩。
左天绿天性良善,在工作之余从事社工之际,看怕了受虐儿童及浑身是伤的可怜妇女,对男人彻底寒了心,不屑对男人动心,自诩是快乐的独身主义者。
至于老么左天青嘛!从小被三名姐姐欺压,及常因工作而与过多矫情的模特儿接触频繁,反而对女人起了反感,对外宣称是同志,故意找了好友兼经纪人来客串“伴侣”。婚姻,更是不可能出现的字眼。
“老爸是哪根脑筋接错线,居然‘担心’起我们的终身大事?”才二十七岁就怕滞销?
左天虹知情的苦笑。“还不是和万叔叔赌气,两人从年轻斗到年纪一大把,就是不懂‘输’字怎么写。”
“不知道老爸怎么想,万叔叔的儿子是闪电结婚又离婚,女儿是未婚生子又遭男人抛弃,孙子三天两头到医院报到,这样的人生也值得我们学习吗?”
万叔叔的儿子奉儿女之命结婚,当天还真是双喜临门,刚上完第二道菜妻子就临盆,三天后滚烫的离婚证书就盖上章,他妻子连月子都没来得及坐。
说起万叔叔的女儿更倒霉,才十七岁而已,就学和人家同居,偏偏对方有妻有子,人家的老婆上门理论,她只有眼泪含着,顶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回家投靠老父亲。
“爸的个性就是这样,好坏都想比,你们自个算计算计,大姐的红包一定到。”只要有人肯牺牲就好。
“大姐,别忘了你是老大,所谓长幼有序,我们可不敢掠美于前。”好贼哦!推人下地府一游。
“没错,大姐。我们一向以你为马首,你的言行是我们学习的好楷模。”先生先死,先死先生,一点都没错。
“死一个总比四个都阵亡好。”大姐,委屈了。左天青的弃帅保卒,赢得二姐、三姐一致的赞赏。
左天虹无所谓的揉揉颈窝,她原本预定的行程可以延长,先避开这阵“大风暴”。
“大姐我也很想以身作贼……侧,但是目前我有要事在身,只好对各位美眉抱歉了。”
“什么事?”他们才不相信大姐的“人格信用”。
“你们看。”左天虹大方的扬起一份遗嘱。
“这是……姑婆的遗嘱嘛!她不是刚过世不久?”
左向枫是他们爷爷那一代的么女,年轻时因一场失败的恋情愤而下嫁不爱之人为妻,婚后不久丈夫即过世,留下她一人无息,独守偌大的遗产。
“姑婆只有我们四个晚辈,所以遗产分成四份由我们继承,但是那幢祖宅……”
“我不要,你别看我。”她一向和姑婆不亲。
“二姐不要,我也不要。”开玩笑,听说那幢屋子闹鬼。
“二姐、三姐都不要,小弟岂可接手,还是大姐英明神武接收了它吧!”小时候他可挨过姑婆不少的拐杖头。
英明神武?亏他想得出。“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所以……”左天虹故意吊着胃口。
“所以?!”
“所以我得离家南下数月,老爸的‘圣旨’你们就多担待了。”又可休息又可摆脱老爸的游叨,真好。
“啊?”
就这样,她扔下堆积如山的公事,当她的闲云野鹤去了。
第二章
南方小镇上,有三大百年家族在此扎根,一为拥有各学校理事长头衔的古家,几乎所有的教育事业都为古家所囊括,说是书香世家也不为过。
另一家族是拥有本地最多土地的乔家,可惜乔文去世后只剩下孀居的妻子,就在不久前也辞世,遗下的土地大多变卖,只留下一幢占地近千坪的房子还有后面一大片林地。
最后是擅于玩弄商业手腕的骆家,镇上一半的商家都是骆家名下的产业,但他们还不知足,有意要将本镇全纳入骆家的势力范围内,成为本地的推一领袖。
首先骆里将独生女骆雨芳嫁入古家为媳,借以笼络古家的势力,金钱在当今社会是足以腐蚀人心,即使是享有好评的教育家。
教育需要经费,骆家正好是本镇最大的金主,所以教育家与商业挂勾,形成一个自然食物链,最后获利者当然是骆家,因此骆家拥有本镇三分之二的土地和势力,以及掌控全镇居民的生计,俨如一方霸主。
现在他们只剩下一个目标,那就是乔家的百年老屋和后面那片林地,他们计划收购这块土地改建成乡村式度假旅馆,吸引那些来自都市的雅痞下乡。
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流行复古,拼命地挖掘传统式的过往,三○年代的农业社会正好符合他们的需求,所以骆家准备以乔家老宅为中心点,然后向四周扩散,建立一个新式农国范本。
其中融合了中西两种风格,田园风光中有幢欧式旅馆,一切以欧洲民房的招待式为主,配上中式菜肴,让游客尽情放松,恣情的回归原始。
当前的蓝图只有一丝缺憾,那就是乔家老宅。
“雨霁,那件事你处理得怎么样?找出乔家那块土地的继承人没有?”厚重的老人声音,在室内回绕。
望向对街那幢乔氏老宅的骆雨霁,弹弹手上的烟灰,烟嘴放在唇边叼着,目光深沉难测,连他的父亲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父亲,这件事我会摆平的。”那块地只有他能拥有,没有第二种可能。
虽是骨血相传的亲父子,但在语气是一贯的冷淡,恍若外人,察觉不出一丝温度。
“这块土地几时能到手?你知道拿不下乔家老宅,其他相关动作就无法开展。”
骆雨霁一个不经意的侧首。“我自有主张,不会丢骆家人的脸。”即使是父亲,也无权过问。
“你……”骆里的声音有片刻虚弱。“你还在恨我吗?都十几年了。”
“有爱才能有恨,你认为我该恨你吗?”他只是习惯漠视,如同父亲漠视母亲深情的付出。
“我对不起你的母亲,但我也付出代价了,失去儿子的尊敬和妻子的爱。”
年少轻狂时,他不珍惜正怀着身孕的妻子,整日在外寻花问柳,终宵不归,甚至在外另筑香巢。
专情的妻子一直以为他是忙于公事,所以鲜少顾及娇妻幼子。直到七年后,他带外面的女人和四岁的私生子入籍骆家,才敲碎她编织的美梦。
但是温柔多情的元配,仍忍痛接纳外面的女人为二房,视小男孩和自个儿子一般疼宠,只是她的温柔退让不但不能获得丈夫的注意,反而遭二房的欺负排挤。
也正当儿子七岁生日那天,她得知又怀了身孕,但孩子的到来没有获得热烈的欢迎,因为二房也怀孕了。
骆里一心疼宠二房,冷落了正妻,谁知二房忽然流产了,她硬将过错推给元配,指元配怕失宠故意杀死她肚子里的胎儿。
自此元配和新生的女儿被打入冷宫,得不到半丝温情,而温柔的元配失了依归冷了心,不再付出爱,只是一味封闭真心而凋落。
几年后元配忧郁而终,骆里看着病床上元配苍老且满头白丝的遗容,赫然发现他愧欠最多的是他的结发妻子,而一对儿女用怨恨和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他知错了,可是来不及后悔,错误已铸成,所以他弥补在儿子身上。
这些年走过来,他没看过儿子的笑容,而儿子只是一般人有距离的应对口吻面对他,其中苦涩滋味是难以道于外人,只能暗吞入法中。
“你还有事吗?很抱歉我没空招呼你。”意思是“送客”。
“我……”骆里放弃了这次的交谈。“那我先走了,有空回家一趟,赵妈她口上直念着。”
“好的,替我向赵妈问声好。”赵妈是除了母亲,惟一真心关心他、爱他的老厨娘。
一个佣人在他心目中,比亲生父亲的地位还高,一个失职的父亲。
当骆里垂头丧气的走出去,一直站在落地窗旁的黑影挪挪脚步,走到骆雨霁左侧。
“何必呢?到底是你的父亲,弄得那么僵。”叶梓敬实在看不惯骆雨霁连对待父亲也是一副鸟样子。
“用不着劝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对了,乔家老宅那件事办得如何?”
“目前还没着落,听说遗嘱刚公布,这些日子应该会有人来接洽房子的事。”
“记得那个老太婆很孤僻,不喜与人交际,她会有子侄辈的继承人吗?”至少他从未见过她的亲人。
“根据资料上来看,她有一个外甥是医院院长,不过他住在台北,不会对乡下房子有多大兴趣,收购一事的计划不会有所阻碍。”
“希望如此,我不愿计划有一丝差错,再确认一下。”他不接受失败。
“好吧!我会打个电话北上,请人再调查详细,改日完整的资料就会出现在你的桌上。”
“谢了,梓敬。”骆雨霁捻熄手中的烟头,弹到椅旁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