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恰是同时发难,迎凑在一起。那山海一般的五色星涛,已当头罩下。猛觉身外压力绝大,行动不得,才知不妙,怒啸一声,便要化身遁走。哪知此宝威力无上,专戮妖邪,不动死得还慢一些,这一行法强挣,星涛受了激动,内中神泥所化金星各具绝大吸力,首将妖妇通身绕住,与金星杂在一起的五色星光跟着往上一涌一裹,互相激撞,纷纷爆裂,火花密如雨霰,只管随分随合,妖妇却是难当。
二蛮僧面有惊容,守在台上,一意戒备,并未出手。妖婆只惨号得几声极难听的鬼哭悲啸之声,由神砂星涛中泄出,便已形神皆灭。猛听后山乌牙d那面雷声大作,精光宝气上冲霄汉,尹松云知难再延,便自飞走。飞行神速,晃眼已乌牙d在望。
那乌牙d在崆峒后山深处,地甚僻险,中隔森林绝涧。该d位列西首危崖凹中,并不广大。d外大片盆地,三面均是危峰怪石,宛如犬牙相错,石色乌黑,形势奇特,险峻非常。尹松云忙照仙示,不飞近前,先在中途隐身飞落,步行赶去。本来四面均有极厉害的禁制,尹松云刚到峰下,一片黄云闪过,所有禁制忽全撤去。仗着仙宫灵符,通行无阻,径由乱山中绕到d前危峰之上。隔峰遥望,道光祥辉,连同各色光华,仍在隐隐相持,映得满天暮云俱成异彩。知道双方未分胜负,心中一宽,立即走上峰顶,觅好藏处。往下一看,崖对面两座危石顶上,分立着赤仗仙童和叶缤。
这时天残、地缺也未现身出斗,只把日前逐走妖妇乌头婆的黄色云屏放了出来,只横向天半,将乌牙d连崖护住,也不似那日飞得高。叶缤左手指定一青一红两道长虹也似的精光,分s开来,将云屏两头罩住;另一手掐着一个法诀,目注前面,蓄势待发。
云屏上面立着五个怪徒,一律黄色短衣,相貌丑怪。赤仗仙童由手指上发出五道金光,朝屏上五怪徒s去。五怪徒立身屏上,不言不动,态甚沉稳,各有一幢白光护身。另外一道五色精光宝气,由屏中心激s出来,分布成一片光墙,挡向怪徒前面,将金光敌住。有时势子稍绌,吃道光往前一压,缩回屏上,五怪徒立现不支之状。可是彩光也颇强烈,略为退缩,晃眼强行冲起将道光敌住,怪徒神色又复自若。
赤仗仙童将手一指,祥光重盛,五彩光墙又复后退。双方进退不已,精光祥霞照耀之下,四外峰峦齐幻异彩,更是奇观。尹松云知道天残、地缺尚未出现,还不到下手时期,且喜双方全未惊动,便耐心静候下去。叶缤几次想要扬手施为,均吃赤仗仙童止住。到了后来,光墙似知不是对手,已不再往前冲起,却挡向云屏前面。看似势衰,金光反倒不能再进,成了相持不下。
叶缤意似不耐,叱道:“老怪物!你以为将元神附在孽徒身上,人不出面,只凭这万千游魂所结的挡箭牌,就可免难麽?我一发神雷,你这千万游魂炼成的保命牌和你这老巢,齐化劫灰了。”
魔宫的人海战术就时善于把魔徒假装无辜,不烧蚁窝绝难收功。随听d中有两人怪声怪气,一同答道:“你当我弟兄怕你们麽?不过你们来得凑巧,正赶有事,暂时无暇罢了。是好的,少时我弟兄自会出来见个高下。你要不怕造孽,神雷只管发放,看看可能伤我分毫?”
确是伤不了魔军分毫,死的只是千三亿贱灿。实则魔宫对食饭问题也束手无策,正好被杀多点,更有谎言千骗可用。而天残地缺自病号魔君消失后,与轩辕老怪的专政民主系已白刃相接,天残地缺的宫务院系肆无忌惮,全力推动批病批通。通天教主这永远正确的万世导师已呼之欲出。专政民主系不得不以批病批周回应。那摄政凌侄的周公旦纵容神祇,至无一不贪污渎职,得一众代表的亲爱,但亲爱处缺乏尽忠,都是首鼠两端。欲诉之于死士头领的政变,却碍于仙宇巡警的灵峤宫干涉,迫得以宫务院权力,封锁了专政民主系的对外触角,与灵峤宫在讨价还价。
灵峤宫有着民为主的弱点,善信易为魔咒为惑。宫中仙史为争权夺势,对魔徒的穷凶极恶,侵略肆虐,只字不提。把吊民伐罪诬为以强凌弱。选择性失明的只见魔徒被杀,却不敢说出被杀的是甚麽人,做了甚麽事,只精神病的重复又重复嚣叫灵峤宫杀人。魔徒不肯伏法,要恐怖杀人,民意竟有认同,更同情魔徒子女少了照顾,要任由魔徒逍遥法外,自由残杀下去,对受魔徒残害者的子女就视若无睹。灵峤宫碍于民意,只能好心要以j谋行之,借乙休迫降,对千三亿贱灿的茹毛饮血,只能说句无能为力了。
怪声怪气的话未说完,忽听当空有人大喝,道:“老怪物,少要说嘴。你明知叶道友可怜这些游魂,用意只想迫你俩出头,不肯下此杀手。得了便宜,卖乖作甚?本来是我的事,被二位道友赶在前头。我夫妻照例不喜两打一,小道士已经抢先,只得让他。你这两个老残废自负多年,既敢纵徒为恶,包庇妖邪,人已寻到门上,总该把你那些鬼门道使点出来,令人见识。始终藏头不出,已是无耻,还要发狂言,空吹大气。二位道友无须人相助,我夫妻也决不打帮槌,只是来了半日,看着闷气,也不与你俩动手,只将你俩这龟壳揭开,省你俩无法出头,你俩看如何?”
神驼乙休同了韩仙子,突在乌牙d上空现身,相隔d顶危崖不过数丈高下,可是说话声音正与相反,却在赤、叶二人身后列峰之上。另有一个神驼乙休在崖对面相去里许的小峰之上立定,戟指喝骂,韩仙子却未在侧。那是身外化身,难得的是各行其是,两下均能一样言动施为,众人心中好生赞佩。
怪徒闻声,一齐朝前注视,对身后崖顶有人却并无所觉。乙休话未说完,赤仗仙童已经c口大喝:“驼兄住手!我不捡人便宜。老残废可速出现,免得被驼子用身外化身、五丁神掌将你牢d抓去,被人出,平白现世。”
话还未了,乌牙d上空的乙休早不等赤仗仙童说完,手伸处,立发出五股长虹也似的金光飞s下来,将乌牙d连崖顶一起搭紧。随纵遁光飞向空际,口喝得一个“疾”字。一片裂石之音过处,那高广约十多丈的一座危崖,连同当中凹进的乌牙d,吃乙休手上五道金光抓起,齐整整与地脱离,似齐地面被铲去。
刚刚悬向空中,先是青蒙蒙一片淡烟闪过,猛听天崩地裂一声大震,那座危崖忽然自行炸裂,化为百十丈大一团烈火,宛如千百巨雷同时爆发,那声势之猛恶,从来罕见。不料乙、韩二人已同时不见,只剩小峰上面乙休原身,哈哈大笑道:“老残废惯用心机,平白将你俩的牢d自行炸裂,闹得少时无家可归。你俩多年炼就的灵石真火,可曾伤我分毫?白便宜山妻炼一纯阳之宝。”
说时,韩仙子也在峰上现身,腰间挂着一个黑葫芦,扬手一招。本悬空中的那崖石爆发所化火团,立时电驰飞去。乍看雷火聚而不散,火外还包着极薄一层光网,淡如轻烟。火光强烈,如非慧目法眼,休想看出一点痕迹。韩仙子见火团飞到,将手一指,光网便裂了一口,火团自向葫芦之中钻进,晃眼全消。笼在火外的青色淡烟,也往韩仙子袖中投入,同时不见。
对面云屏之上,五徒忽然一闪不见。跟着云屏歛处,先飞起一团黄气、两道青光,将赤、叶二人的金光剑光接住。此宝乃两老怪物昔年在两极尽头,采取千万年前遗留,快要积成星球的混元真气凝炼而成,青黄二色,一清一浊,分合由心,威力至大。看去虽只一团黄气,大才尺许,如在当地破去,一经震裂,五千里方圆以内,立被鸿蒙大气布满,自相激s震裂,地震山崩,洪水怒涌,烈火烧空。在此震圈以内,人畜生物固全毁灭,弄巧还要蔓延开去。所到之地,气重如山,生物遇上,立即闭气裂腹而死。非俟二气日久自分:轻气上腾,为云为雨,大雨数年;重浊之气,受了雨湿凝聚,化为土石下降,方始停歇。虽不似天地定位以前那麽厉害,灾区相差悬远,也须经过数十百年才可无事。震圈以外,人物虽不至于死亡,水火天时之灾,也多受波及。端的厉害无比。
此外,尚有一件异宝,乃南极磁光炼成,更是厉害。当年善信挣扎于饥饿的生死线上,仍然阻挡不了它不要裤子也要混子的决心。老怪物对此三宝一向珍逾生命,不特与人对敌从未用过,并且多年来均深藏在所打坐的崖d山腹之内,亲身坐镇守护,连门人也不令见。原备千三百年大劫临身之时,仗此三宝抵御未劫。因恨极乙休夫妻,又金光威力神妙,非此不敌,竟自施展出来,豁出两败俱伤,大家造孽,自将大气爆散。
两个相貌奇丑的四肢不全的怪人也同时现出,并肩而立,挨挤甚紧,须发皆张,神情好似忿怒已极。一照面,也不发话,身上也未见甚遁光,连手足都未见动,飞起来却是快得出奇。人方出现,便已飞到小峰前面,因恨极乙休,便朝乙、韩二人并立的小山峰扑去。
不料对方知他巢x一毁,又把灵石真火失去,必要情急拼命,事前早有准备,先前所见淡青色的光网,忽又出现。天残、地缺的太乙潜光遁法,虽不如佛家心光遁法可以神游千万里外,念动即至,但也迅速不可思议,去势又猛,差一点没被撞到网上。
叶缤不等对方冲向光网之上,扬手先是一粒神雷发将出去。对方竟似预先知道。金光闪处,高地大片山石全成粉碎,尘雾高扬,涌起数十丈高下,地也击碎了一个大深坑。再看天残、地缺,人已飞出十里以外。金光闪过,人又飞回原处,手略一扬,那高涌天半的尘雾立即消散,行动端的比电还快。同时每人肩上发出一片五色奇光,流辉四s,耀眼生缬,冷气森森,老远都觉人。
叶缤见对方已将两极磁光所炼之宝发出,便将至宝天龙剪化为两道金碧光华,交尾而出。天残、地缺二次飞回,本仍想朝乙休拼命,一见此宝,知道厉害,只得暂停。双方动作都神速,原是瞬息间事。赤仗仙童心念微动,还未及出手,乙休已哈哈大笑道:“我向不喜以多欺少,似他俩这等老残废,两人只能算得一个。既是专来寻我拼命,有我一人足够发付,连山妻也无须上前。小道士和叶道友速将法宝、飞剑收转,停手观战。我先看看他俩那混浊之气结成的坏包,是什麽玩意?”
兵贵精不贵多,也是知己之彼,百战百胜。昔日乙休未被神山压顶前,本就受这老残废迷惑太深,才会下令不抵抗,助长哈哈老怪野心,入侵神州。中了老残废的狡计,威迫白谷逸,才被几个能手合力移山接岳,将他压了四十九年。其派系被魔教接收,虽然不若其他北洋二系效忠血魔门,也在轩辕魔宫内成举足轻重。由乙休出手,不由老残废不顾忌诸多,调配紊乱。
乙休说罢,不俟答言,身形微闪,化作一道金光,惊虹刺天,朝那黄色气团飞去。气团原吃道光包没,停空相持不下。气团虽小,重如山岳,祥光虽然将它包住,并看不出能够破它。金光正要往道光之中穿进,忽听赤仗仙童大喝道:“驼兄不可负气,老怪物虽然可恶,此是他俩的命根。你将此重浊之物送往两天交界之处破去,也颇费事。他俩不过借此抵挡,便敢造此大孽,我也早有防备,决可无害。快请回来,免他日后说嘴,道我又请帮手。”
乙休不理,依然冲光而入。气团渐有上升之势。赤仗仙童只得发挥全力,指定金光,连乙休金光一起包住,不令上升。双方功力原差不多,气团早变成了一个极大光球,两层金光齐焕霞辉。双方再一进一退,便在当空上下滚转,壮丽无伦。天残、地缺手掐灵诀,要施展杀手,用玄功变化应敌。
就在这将要飞起之际,魔宫的内部封锁露出绽隙,阴魔秘密入见轩辕老怪,取得里应外合。轩辕老怪自病号魔君生死成迷,天残地缺两魔君在死士团中再无抗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只因轩辕老怪在代表及善信中有太高威望,未便篡位,不过连轩辕老怪的贴身婢女也要天残魔君下令,才肯认错。所以轩辕老怪泄漏珠灵涧秘密,求得阴魔取出贝叶灵符,趁天残地缺两老怪竭力斗法,宫内空虚之际,重组魔宫大权,以圣堂凌专宫务院之政,不再受宫务主导架空。
天残地缺猛闻到一股旃檀异香,当时心神便觉迷糊,怒喝一声,意欲拼命,忽又瞥见一片祥霞,由侧面峰上冉冉飞堕,看去并不甚快,可是才一人目,全山立被笼罩在内。同时空中出现一个身高百丈,形与观世音相似的一尊菩萨,头上环着一圈佛光,手执一朵青莲,拈花微笑,凌空而立,宝相庄严,气象万千。一时祥辉潋滟,花雨缤纷,其祥和景象与先前金光宝气满空激s飞舞,形势迥不相同。菩萨身前旁侧有一尊企鹅相似的金像,身高丈六,凌空而立,秃头无眉,竟然是轩辕老怪。空中飞剑、法宝,连同乙休元神所化金光,也均不知去向。
天残地缺两魔君清醒过来,只觉天机宁静,通体一片清凉,但心中急怒,知已为魔头反制,随着心情反应,成败所关,仙凡系于一念。当嗔念一起,则周身火热欲焚,愤怒之下,再生先前恶念,立为本身真火所焚,堕入轮回。总算二魔君苦炼千年,法力高深,见空中宝光全隐,发出去的那些法宝也全回到手上,彷佛噩梦初回,并无其事情景。
目光到处,乙休已经回到原处,身前光网已收,山石上分立的赤、叶二人俱在向空合什,满面喜容。知道输了要认,打下牙齿都要和血吞,压下怨毒嗔怒之气,装作一齐化为乌有,芥蒂全消,口呼:“我佛慈悲!”,上前为轩辕老怪引介。灵峤宫为民意所碍,动武不得,只能扶弱分化,通过阴魔冯吾达成共识。完成神州与灵峤宫那石破天惊的仙魔建交,轰动寰宇仙界。
但阴魔却未竟全功,因幻波池形势危急,未能一举转化天残地缺。但二魔君也逐渐背离共工魔典,走上回头路。在转化物质上,虽然比不上剥削邪经制度的四十份一,也赢得仙界共赞突飞猛进。
阴魔电s幻波池去后,灵符已收,乌牙d仍是好好的,原样未动。除先前五人外,又添了凌浑和猿长老。赤仗仙童还概叹道:“因尹松云不是佛门中人,不能尽发贝叶灵符妙用。否则,此等西方至宝本有无上威力妙用,善恶转移之间,大千世界任何事物,哪怕化成劫灰,立可返本归原。”
随对尹松云道:“你此次功劳不小,我们尚要往主人d府少坐,你不必等候。先去幻波池求李宁履顾,取出禅经吧。”
尹松云早就盼走,即步行出d,越过山去,再驾遁光往幻波池飞去。第百八十四节妖窝里反
谢琳、癞姑、周轻云、上官红四女中了妖尸毒计,飞入圣姑灵寝门内。玉室上下四壁通是整片碧玉,门高约九丈,宽约两丈,作长圆形,外观已极壮丽,内里更是祥光瑞彩,甚是空旷。当中隆起成一方台,有两级不到半尺高的台阶。台上有一个圆形的白玉榻,三丈大小,四边无栏。榻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妙龄少女,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禅装,头上却有又长又黑的秀发,披拂于后,沿及两肩。一手指地,一手掐着印诀,十指春葱也似。下面赤着一双其白如霜,看去柔若无骨,而又瘦如约素的玉足。安稳合目,跌坐其上,口角微带一丝笑容,面上容光更似朝霞,玉朗珠辉;现华鬟天人真妙相。那白玉榻后环立着十二扇黄金屏风,隐现风、云、雷、电、水、火、刀箭、林木、黄沙之形,闪变不停。
四女一心打算同去榻前寻找妖尸所说天书。丝毫也未觉察危机四伏,一触即发。那道者元神本和上官红并肩在后,忽然满面惊惧之色,作大声疾呼之状,手也往后乱指,偏是有形无音。上官红情知有异,低声叫唤。三女忙向所指之处回头,这才发现榻前立着一盏白玉灯檠,佛火青莹,光燄若定。灯侧地上c着一柄金戈,长只尺许;一根树枝,彷佛刚折下来,晨露未干,青翠欲滴;此外有一个盛水的小金钵盂和一堆金黄色的沙土。为物俱都不大,业已走过,被那五样法物在身侧不远,一样接一样的一圈环起。这麽空旷通明所在,明显显放着五样奇怪东西,尤其那座神灯有一人多高,兀立在中,凭四女的目力竟会未见,直似本来隐起,突然出现。
倏地一片祥光闪过,地上五行法物全都失踪,紧跟着便听水、火、风、雷、刀兵之声与扬沙、拔木之声,宛如天鸣地叱,海啸山崩,四方八面一齐袭来。眼前也不昏黑,只是蒙蒙一片氤氲,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无边无涯,一任慧目法眼,运用神光四边注视,什麽景物也看不见。谢琳仗着神光由己主持,也不与别人商议,便遁神光后退。哪知稍一动作,埋伏立被引发,四外青蒙蒙的景色卷动起千万层大小云漩,势子比电还快。先前的轰隆巨震,以及一切触击奔腾的声音全都停止,不再听到一点声息,却似包在无边无际的黄色雾海里面。戊土禁制已被触发。
这雾不甚浓厚,神光外却丝毫也看不远?癞姑既要顾人,还要兼顾全局,只得一面运用玄功镇摄住心神,一面把飞刀、法宝齐放出来,在神光中护住四女和所救元神。那道者元神重又入定,甚为安详。轻云也在禅光内放出飞剑、法宝,对一行五人又护上一圈。
这原是瞬息间事。谢琳随施法力,将神光往外展开。戊土禁制立生妙用,不特上下四外坚逾钢铁,人和神光被包在内,分寸难移,并且上下四外一色淡黄色光景生出极猛烈的重压,往中心挤来。神光竟被紧,一点伸张不开。倏地黄影一闪,化为千万层黄色云涛,齐往中心压来。内中夹着无量数的暗黄金光,其色较深,暴雨一般打到。挨近神光便即爆炸分裂,互相激s飞溅,合为星山火海,震天价的霹雳,密如贯珠。虽隔着一层神光,兀自震得目眩神昏,耳鸣心悸。神光为戊土神雷所迫,重如山岳,直往内缩退,大有支持不住之势。
谢琳想起受人重托,反使良友为己所累,便拼着性命,运用神光,强行撑拒。身外神光受不住那猛恶威力的震撼排荡,已起了波动,光圈所剩不足两丈方圆。癞姑沉下心去,反虚生明,把本身元灵真气运用纯熟,猛将所运元灵真气化作一片光华,往谢琳当头一罩,大喝道:“你忘却来处了麽?”
癞姑深知此举也极危险,已有人我之相,万一谢琳入迷已深,灵光照将过去,不能破禁使其警觉,自身也不免连带受累。无奈四女同舟共济,连所救道者元神,都成了一体,只要内中有人入迷,众人均受其害。顾得了这头,还是顾不了那头。癞姑一声喝罢,哪敢察看谢琳神情,忙先潜光内照,先保住了自己。
尚幸谢琳夙根至厚,元神凝炼,真神迄未摇动,经癞姑灵光一照,心神立即重返灵明,有无相神光随又增强。黄光一闪,无限云涛忽然隐去。紧随着风雷大作,金光、银光二色奇光闪幻若电。万顷金银光涛中,闪变起千万点星雷火雨,精芒耀目,上下四外排山倒海齐涌上来,彼此互相激击排荡。金铁繁响汇成极猛烈的炸音,惊心眩目。庚金禁制比起先前戊土,犹有过之。
众人有了先前经历,始终镇定心神,听其自然。跟着面前一暗,倏地大片玄云起处,上下四外全被阴云包没,隐闻海啸之声。随见一线白光环绕云外,晃眼之间,化作万丈银涛,发着轰轰发发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