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谢皆摇头,没玩什么。三公主不信,非要他们说实话,不说就抽鞭子。
程昭皮厚,张口就来道:“公主殿下,我、我们在想您为什么能这么可爱。我们都萌公主您。”
“是么,”三公主喜不自胜,忽然瞄到谢天宝克制忍笑的面容,追问道:“你又笑什么?”
谢天宝老实回道:“程昭对每个女生都这样讲,这是小南教的泡妞三百招。”
“你个闷s!”程昭扑上去堵他的嘴,他没有谢天宝灵活,抓不到人,就叫帮手,“阿南,小宝说你坏话,快来啊。”
“看招!”顾家琪抓出几把彩色浆糊,扔过去,谢天宝飞来飞去,躲到程昭胖胖的身体后头。
“阿南,你扔到我了。”程昭抹了一把绿浆糊,众人哈哈大笑。
三公主眼睛发亮,啥都不说了,直接抢过去,叫道:“看本宫飞镖~”
“啊,公主!”洛江笙中招了,宣同仨宝孩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洛江笙不能对公主怎么样,就反击程谢两娃,顾家琪马上帮自己伙伴,夏侯俊加入,夏侯雍加入,二皇子加入。。。
路家花园陷入彩色浆糊大对仗,三公主叫着躲闪,拎着裙摆,边跑边哈哈笑,冲花园另头招手:“来玩啊,你们。很有意思。”
东宫陪着刘湘君等名门闺秀,微笑摇头,有些人脸上还露出不屑之色。三公主收了笑,道:“小南,等会儿本宫亲自送你回府。本宫倒要看看谁个敢再打你的主意,哼。”
众人纷纷表示不敢打小报告,三公主转身,惊噫道:“人呐?”
谢天宝拿着唢呐喊道:“动幺,动幺,我是动三,你处敌情如何?”
“动三,动三,敌九敌十正向我处进,火力凶猛,请求紧急支援!”顾家琪怪叫。
程昭从假山后头探出脑瓜子,向三公主招手:“快,潜伏,小心炸弹!”
对面应景地扔出一个小爆竹,嘭叭。
“我是动什么,”三公主很快进入角色,躲进花丛后,程昭嘘声,比了个手掌,又道他去给我军战士送弹药,他把浆糊罐子往公主手里一塞:“三公主,我冲锋,你掩护,明白?”
“放心,交给本宫。”
“杀啊!冲啊!”程昭抱着小棉布包,顶着枪林弹雨往外冲。三公主兴奋地大叫:“我是动五,我是动五,大家快来打本宫啊。”
噼里啪啦,伴随着一串的小爆竹声,陆军野战大混战开始了。
花园里的笑闹声一阵高过一阵,人人顶着一头黏搭搭的浆糊,说不上多舒服,可是人人都很开心,仅仅是看着其他人脸上五颜六色的面糊,都能笑得乐不可吱。
客人们离开时,路阁老心痛表示,要重整温泉花园了。
三公主撇嘴,道大家都是在给路小姐庆生,活泼了些,还请阁老不要责怪路小姐。
路彩云从头到尾就没有下过场,三公主是睁眼说瞎话。当然,路阁老是不敢与三公主争辩的,他也不敢把这事捅到言官那里,还得说,公主到他家玩,是路家上下莫大的荣幸,欢迎下次再来。
大家也学三公主,把客气当真心,纷纷表示下回还来。
路阁老心疼得脸都绿了。
顾家琪唇角微弯,所以说,富贵派头什么的,都是浮云呐浮云。
卅四回 船头江上雾茫茫 香蕉巴勒(上)
却说路府庆生聚会后,顾家琪回府,顾照光问女儿皇太子观后感。
顾家琪回道,东宫不是她那盘菜。
顾照光点头不再提起此事,他已从别的渠道知道今日路府花园里的事。
说话间,忽闻亲兵急传:“大人,然赤(北夷大将)连克我军十城,直真宣州!”
顾照光撕信快读,神情不由地坚硬。
“阿南,爹爹走了,你要听大伯母的话,不可淘气。”
顾家琪用力点头,目送这位北疆总督快马离城,回房换衣休息。
月余,北境战报传入京中。
听说,夷人一听说顾照光回宣同,夷人就吓得赶紧退兵了。
听说,顾照光领兵八万,只三个回合,就把夷人打p滚n流,灰溜溜地滚蛋了。
夷人违背往年惯例,突然犯边的原因,暂不提。咱们来八一八那池家人,在顾照光回宣同的这段时间里,都做了些啥。
话说池府众人,接到一品夫人诰命大赏赐,头个念头不是谢主隆恩,而是瞧瞧跪在第二个位置的老太太气晕没有。
这太师府要变天了。
宁氏从容镇定地接受旨意,由女儿扶着回院落。
娘俩儿需要点缓冲的时间,惊喜来得太突然,她们一时难以相信。
宁氏内心百感交集,池越溪面孔扭曲,连声暗喝定是那孽种的诡计。宁氏大不乐意,道:“溪儿,说到底那孩子不过五岁大,什么诡计不诡计的,要为娘的说,定是小孩子还记得那入祠堂进族谱的事。”
池越溪又气又怒,大声道:“娘,你怎么就这样被他们给收买了?”
“溪儿!”宁氏心里甘苦难明说,二十三年的等待,二十三年的压迫,一朝尽扫空,她握着女儿的手,“你当为娘不知你吃的那些苦,你为了这一道旨意替你爹做了多少违心事,都是为娘的没用,保不住女儿的幸福。。。”
宁氏边说边抹眼角,池越溪抱住宁氏安慰,道:“娘,今儿个高兴,你提那些事做什么。”
“溪儿,为娘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想你卸下包袱,能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池越溪但说自己现在很好,娘俩正说着话,院前丫环急跑来报信:老夫人要投井。
池越溪嗤之以鼻,又来了。
宁氏默然,又不能不管,不然,老太太就会闹到大街,闹到内阁,再闹到世家命妇太后跟前去。她这做媳妇的总不能叫京城所有人来看太师府笑话的,她由女儿丫环扶着到婆婆宅院里。
老夫人坐在井口边哭天抢地,儿子不孝,媳妇不孝,孙女儿不孝,她还没死就闹着分家,她辛辛苦苦十八载养大三个儿子,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她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投井淹死算了。
大小媳妇姨娘哄着拦着,没人要分家,老夫人您多想了。
见宁氏来,长房的媳妇就给三郎家的使眼色。
宁氏正要说话,却叫女儿抢走,池越溪讥笑道:“这分家是旨意明文所定,抗旨不尊就是欺君,那是要砍头抄家的。祖乃乃,您有意见就当面跟圣上提去,别动不动就在这儿死嚎!真想死就跳啊,可没人拦着你。”
闻讯赶来的池太师,听到这么一大番大逆不道的话,当即拨开人群,给女儿一记耳光。
宁氏拦得快,这耳光就打到她脸上;池太师的怒气就给憋在那儿,池越溪扶住母亲,看着池老太太和池太师,眼神怨毒又憎恶。
众人一见太师动手,寒蝉惊声,老太太么,不能说她是不快活的,儿子终究向着她,她在井坑边哼哼地哼。
“娘,您先起来。”池太师扶起老母,搀她回房。
老夫人巍巍颤颤地躺到床上,握住儿子的手,愁得干抹眼角:“儿啊,可不能分家,分了这个家就散了,娘到地下也无脸见你爹,池家祖宗都是要来戳娘的脊梁骨啊。。。”
池太师保证:“娘,您放心,儿子不分家,儿子和大哥、二哥还要侍奉你到终老,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让娘抱玄孙。”
老夫人欣慰开怀,折腾累了便睡熟。
池太师到前厅,一大家子都聚在那儿等他发话。
宁氏如今坐在主位上,那原是老太太的位置。池越溪硬按着母亲坐在那儿,还皮笑r不笑地回敬她父亲:“娘的腿不好久站,想来爹是不会见怪的哦。”
朝上廷议,内阁决断,哪个敢和池太师这么说话,但是面对有所依凭的夫人和女儿,打不成骂不行,就由着她们娘俩儿吧。
池太师没明着朝那儿瞟一眼,他取来圣旨仔细看了又看。
因着避嫌,他没亲自起草这道圣旨,由几个阁老商议着办。据说太后很满意,这旨便发下了。看着这模糊的旨意,池太师头回拿不准宫里头的意思。
“大人,宁大爷来了。”管家拿着拜贴,进屋提醒。
池太师把圣旨放回香炉后,让管家请进宁府人。
来客是宁氏的兄长,打宁府两位老人去世,宁大爷就和妹子断了往来,今儿个是听说圣上有旨,要妹婿一家分府,宁大爷来凑个热闹。
“宁大人客气。”池太师捋着胡须,咬文嚼字东拉西扯,只字不提分府。
宁大爷不是头回见识池太师的嘴上功夫,他笑道:“这分府可是圣上旨意,太师事多,卑职不便打扰;卑职今儿个就是给自家妹子搭把手,借妹子几匹骡、子使使。”他转问宁氏,“妹子,何时搬府呢?”
池越溪毫不犹豫地回道:“大舅舅辛苦,溪儿这就去取娘的东西。”
“那些个破烂玩意儿就不要了吧,嗯?”宁大爷这么一挑问,池越溪笑得舒心,道:“还是大舅舅明白,娘,我们走吧。”
但凡宁氏对池太师府还抱一点幻想,也在池太师从不曾往她那儿打量的冷漠给打消没了。
“走吧。”
宁氏母女到新宅,匾额上明确写着太师府,大魏御用司钦造。
也就是说,皇家只认这一门。
宁府的亲眷都来祝贺太师夫人宁氏脱离苦海,众人手里拿着小红布袋,掏出一把雪白的炒盐,混合着糯米粒,散向太师夫人及其闺女。
“散、散、散。”众人齐声三喝,池越溪欲伸手去拍掉沾满头的盐粒,都叫宁氏拦下,这是大家一番好意,进新宅前去晦气,好事。
宁府大夫人姜氏又从陪嫁婆子手中托盘取过一只金线绣的真红绸袋,里面装着“法体盐”,挂在小姑的腰间。看着受了半辈子苦的小姑,姜氏忍不住眼水哗哗地冒。
姜氏入府时,宁氏是阖家娇宠的嫡姐儿,却是生性温良,没有半分骄纵脾气,新嫂子入门掌权,她还帮着嫂嫂敲打老资格的老仆,奠定长房大夫人的威信。
又,宁大爷年轻时荒唐,闹出事公婆长辈呵斥长媳管不住丈夫。姜氏只能背着人哭,宁氏偶尔遇见,不多言,悄悄地出面与兄长说道理,撮合兄嫂和好,促使婆媳关系融洽。
凡此种种,不足而论。是故,姜氏与宁氏情同姐妹。
但,就是这样一个样样堪称妇容妇德典范的宁家嫡小姐,嫁入池家,受尽非人折磨,真是让宁府上下c碎心,为自己识人不清伤透心。
现在宁氏单独府府住,诰命夫人荣身,真正苦尽甘来,姜氏这是喜极而泣了。
宁大爷唬脸道:“这大好日子的,你哭什么!”
“是妾身失礼了。”姜氏抹抹眼角,陪嫁婆子恰到好处地把托盘递前,姜氏又仔细给外甥女系好去晦气的专用红绸袋,把池越溪好生打量,“溪儿啊,受苦了,现在咱回自己家了,舅妈定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嫂嫂辛苦。”宁氏激动哽咽,姜氏道只要能把姑侄俩都养回从前那般好气色,她的心就平了。姜氏身边的陪嫁婆子又打趣:“那可不成大爷新得的胖孙儿?”
宁氏等女呵笑,宁晓雪微微偏头,道:“表姐?”
池越溪没有笑,她神情复杂地看着新太师府的角角落落,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她固然激动,但她的心已打磨如铁石,流不出眼泪应景,也笑不出。
宁氏忧心地看女儿一眼,池越溪安慰母亲:“娘,女儿去换身衣裳。”
姜氏道对对对,叫人快把准备好的新衣饰物用具都拿出来,宁晓雪打先:“娘,女儿带表姐去看看她的新绣楼,女儿与表姐有好些话说。”
“好,你们姐妹俩好好聊聊。”姜氏挽着宁氏,两姑嫂也要聊聊天,顺便看看这新府宅。
新太师府前向是原蕃王东田王府驻京宅弟,内里打造极尽奢华,丝毫没有空置十年的陈旧感。赐予太师夫人后,皇家又着重整修,添加新物,务求尽善尽美。
路阁老府有眼小温泉,四季温养鲜花,名满京城。
那口小泉,却是从原东田王府处引出去的支脉。新太师府里的温泉泉眼可谓是京城一绝,原东田王为此专门打造一间豪华澡园,可同时招待一百五十余位客人。
原东田王又寻奇山奇石磊造风景,书法名家题词池壁,这里,曾美酒飘香,艳妓美婢高歌,胡女高丽女通宵达旦欢舞,这里,曾宴请过全城王侯公卿,四海国宾是此间常客,这里,最盛时,前进帝王都留宿此地分赏大臣宠幸美人,称其为小行宫,文人s客更是赋辞大赞此间“酒池r林”风情,比拟大唐盛世华清池。
此时,池越溪就在这样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京城之一池里泡澡。
宁晓雪端着托盘,到池边,为池越溪梳理长发,拿起胡商传入的贵重玫瑰香精仔细涂抹,专注而安静。
“表姐,你的皮肤比上等杭绸还滑软呢,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宁晓雪挑了个安全的话题。
池越溪冷淡地扫她一眼,二人同为顶级豪门嫡女,池越溪已是落得满身风尘,宁晓雪却如含苞欲放的蓓蕾,只待有缘人采撷,开出最娇艳美丽的花颜。
池越溪不由地眯了眼,道:“晓雪,你是大家小姐,不该做这些下人事,放下吧。”
“可是,表姐、”
“韦嬷嬷,进来吧。”
韦婆子恭顺地把宁家小姐请出浴池。
宁晓雪心里有些委屈,来到长辈房里时,还没能掩好心事。宁姜氏中年得此yòu_nǚ ,平素甚是娇宠,一眼瞧出宁晓雪碰了疙瘩。
“雪儿,给姑妈。”
宁氏在池府这么多年,察颜观色之能也是炉火纯青,她把小姑娘挽到身边,道:“晓雪,你表姐吃了不少苦,心思与旁人不同,你多体谅着些。”
“姑妈,快别这么说,是雪儿小家子气了。”宁晓雪挽着长辈,夸奖起刚刚在池内见着表姐惊人的美貌,那高贵的气度,无可比拟的冷艳风姿,她都快给迷倒了。
一番打趣,揭过池越溪的冷漠。
章氏安慰宁夫人,低语,过几天她们请些朋友来,开解外甥女的心事,慢慢地,这日子就好了。
卅四回 船头江上雾茫茫 香蕉巴勒(下)
宁章氏等还在细排名单,下帖子请人,朝中各家命妇揣度上意,依惯例带着贺礼,纷纷到新太师府给宁氏道喜。
顾侍郎夫人准备好道贺仪,带着顾家玉到侄女儿的小院子,问她意思。
“阿南不想夫人不开心,还是留在府里弹琴。谢谢大伯母挂念。”顾家琪取出两个亲手缝的荷包,托侍郎夫人转交。
侍郎夫人接过,再问了几句女红琴画上的事,起身回前院,带上厚礼乘轿拜见一品太师夫人。
新太师府里聚着几位官家夫人,唠家常,说儿女,看到顾侍郎夫人,都向她身后看,“怎不见阿南小姐?”
宁氏这做姥姥的也想小孩儿,问道:“阿南,她莫不是病了?”
顾侍郎夫人瞄了眼坐在人群里池越溪,端起客套的笑脸,道:“远山走前,给女儿留了功课,还说回来要考。小孩子怕爹责罚,收了性子正在家里学习,倒是想太师夫人了,说等爹回京就来拜见姥姥。”
宁氏接过小孩亲绣的荷包,赞道:“这活已经很好了,对孩子也不要太严厉。”
“我这做婶婶的,怕远山怪罪宠坏他的宝贝女儿,哪里c得上话,让大家见笑。”顾侍郎夫人只一个劲儿的推脱。
其他人个个争相传看小姑娘亲手绣的荷包,夸说这等年纪有这般手工,已是极好,真正大家教养出来的。因宁氏、池越溪久离京城社交圈,为免尴尬,大家都不好提那些陌生人名事件,又把路家小姐过生辰时,顾小姐和秦小姐的激烈碰撞拿出来晒一晒。
顾侍郎夫人轻叫了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与宁氏告辞:“我家小子顽劣,给国学老师赶出了学府,正要我去求求情,我得先走一步、”
“别急,那老夫子三天两头赶学生,都不是新鲜事儿了。”内大臣家夫人和她有交情,还不知道她的托辞,拉住了人不让走,非要她说说,顾远山对女儿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顾侍郎夫人又搬出非小孩生身父母,不好干涉。
众人把注意力又换回到宁氏和池越溪身上,先头呢,大家都以为太师府是不认这外孙女的,如今小姑娘这么争气,总不会不认的。
既是太师府的亲外孙女,顾小姐的身价那是跟蹦上天的烟花爆竹一样,高不可攀,谁都越不过去,什么宁李刘池名门四娇女,什么南秦北顾的秦大小姐,统统靠边儿站去。
宁章氏打了个岔,笑道:“我们大爷啊,正跟太师府那边商议着,是不是该c办c办,把孩子的名谱给入族。”
话题从议亲转到相对安全的认宗,大家聊得兴致勃勃,都跟宁章氏说定,请帖是一定要的,她们是一定要去观礼的。
池越溪捏着荷包,拼命挤笑脸,却是几度变脸。
宁氏体贴女儿心结未解,笑道:“闷了吧?你们姐妹几个到园子去走走吧。”
几个年轻的官家夫人从长辈那儿得了首肯,亲亲热热地拥着池越溪往那新园子走。她们早听说了新太师府里有名闻遐迩的原东田府的温泉池,都要参观参观这传奇处。
看着蓝天碧树下的黄金池,年轻夫人们真正艳羡,可惜今日众人未带换洗衣裳,不然,正可下水享受一番。她们一个劲儿地夸池越溪就是有本事,这池子刘国舅家的人要了几回,皇帝太后都没赏。
这些人老师昔年池越溪的京中闺友,感情自是与旁人不同,从这温泉,好友之间的隔离感顿消,由此便打开话匣。
“这刘国舅,就是刘春容她哥,如今她都做皇后了。”闺友之一带着不知是哀怨,还是嫉色的口气说道。
池越溪冷笑没收住,又一个闺友道:“我们都知道她根本比都不能跟你比,但谁叫出了那一档子事。”
这话实在是揭人伤疤,但池越溪硬是给忍下,让她们再说说一些她不知道的事。闺友道:“你可知这回瑞王的事谁在背后捣鬼?”
“只说是宫里有人传了消息。”池越溪不动声色,吐出最保险的。
闺友恼恨,点着池越溪的额头恼她不争气,念道:“你呀你,吃了这么多亏还不长记性。”
另一闺友摇头,同期的女性友人里大多都已成婚,所有少女时情爱褪去,只剩后院犄角下的灰色,哪个没和宠妾婆家妯娌小姑子斗过心眼?甚至是官家夫人之间也是勾心斗角,专为自家打算。
“你也不想想,为何你做不成皇后,偏就轮到刘春容?”
“外头人都在说啊,当初就是刘春容和瑞王联手捣腾那档子事,毁了你,也毁了顾远山、李香莲。”
闺友们一人一句,池越溪抹着红红的眼角,气苦道:“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咱们在那时候,懂什么。”
众女叹惜,可不是,十六七岁时节,个个都在做梦,盼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们循了家长意,嫁入豪门为正妻,一点点磨掉青涩棱角变了圆滑;可怜的是池越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