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也是我的梦中情人,我要永远把她供在我的心里,而不是供在我的床上。”
“呸,别c旦了,你丫装什么孙子呀!”众口一辞,像气急败坏的男生小合唱。
温暖也觉得自己挺孙子的,所以喝光了整瓶龙舌兰,以至于老废得开他的车送温暖回静的家,一路上温暖吐的一塌糊涂,而静却不顾污秽疯狂热吻,令老废叹为观止,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卫生的爱情。”
第二天中午,灿烂的阳光刺在脸上,如千万根小针,又一次把温暖从头痛欲裂中扎醒,他惊异的发现,自己甜美的枕在静的臂弯里,正与静泊泊的泪眼相对,天哪,一切又回到了。
“你怎么没睡?”
“睡不着,好不容易你在我这儿过夜,想多看看你,说不定哪天你就不要我了。”
“我不会的,除非你不要我了。”
”我一想到有一天我会失去你,大家形同陌路,就难受的想死。”
“你别老这样自残好不好,……。”
“温暖,我想有个你的孩子……你别担心,我要是再怀孕了,就不告诉你了,我会找一个有钱人结婚,去国外,给孩子一个最好的成长环境。我可以永远都不告诉他你是他爸爸。”
“别呀,别吓唬我。”
这种生活令人崩溃,
温暖对自己极其失望,他真害怕自己其实早就疯了而不自知。温暖一遍遍在心中幻想着自己自杀的画面,举起枪对准太阳x,嘭的一声,一了百了。这很病态,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具备自杀的勇气。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1)
温暖觉得有必要再跟菜刀好好谈谈。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回到家里,菜刀罕有的摆出横眉冷对。
“一帮人一起喝酒,喝大了,去了秦大家,”温暖在菜刀面前撒不了慌,她有火眼金睛,第六感特强。
“你不要骗我,还记得大学时咱们发的誓吗?可以不爱到永远,但永远不要互相欺骗。我真的不想揭穿你,但事情就是这么巧,今天早上我的朋友看见你的车,停在他们院里,以为我在那,给我打了电话。”
“……”温暖积蓄着勇气,
“你觉得咱们俩这样有劲吗?”
“没劲。”
“我不想骗你,我知道我也骗不了你,但是你知道了又有什么意思哪?”
“还是那个女孩吗?”
“还是,一直都没变”
“她真的爱你吗?”
“真的,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善良纯真,因为我而得了病,但从没向我要过一分钱。”
“好吧,我成全你们。要我跟孩子搬出去吗?”
“我把房子和钱都留给你,我搬出去住,每个礼拜回来看孩子。”
“我最近要跟朋友合开一家美容店,需要一笔资金,以后我会还你的。”菜刀说话干净利索。
“不用还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别的没什么,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
温暖抱起女儿放在自己腿上,一转眼,她又长高了。女儿的眼睛美极了,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成年人的龌龊卑劣。温暖无比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宝宝,想爸爸了吗?爸爸特想你。”
“当然想了,你一出门我就想你,想得都快晕倒了……我现在都……会自己吃饭……喝水了。”
“真厉害,长成大孩子了。去,给爸爸倒杯水去。”女儿捧起温暖的大杯子晃晃悠悠的跑到饮水机旁,接了满满一杯。
“你不用担心孩子,她已经够幸福了。我们母女会过得很开心的,我也会告诉她爸爸有多爱她。”菜刀无比坚强。
一切将重新开始,我将再一次变成穷光蛋,温暖对自己默默说道。
一声可怕的尖叫穿透了空气,孩子满脸是血。她手捧大杯子想跑的快点,结果脚下一绊,额头磕在茶几的玻璃上。
温暖和菜刀同时箭一般冲过去。
小孩的皮肤太嫩,额头皮肤裂开一个大口子,露出里边粉红色的r。她持续发出高频惨叫。
“天哪,怎么办!?”温暖觉得天旋地转。
“快,快,送医院。”菜刀抱起孩子就往外跑。温暖连闯红灯带超速冲到儿童医院,他的手一直在发抖。
到了医院,医生说要缝针。温暖不敢进手术室。菜刀抱着孩子进去。听着女儿一声声的哭喊,温暖忏悔着。幻觉中右手举
起左轮枪,顶住太阳x。
手机铃响了,是静。
一听她的声音温暖头就大了,很明显静又喝多了。
温暖告诉过静他拒绝跟酒后的她说话,但静酒后总是坚持说她酒后才敢说出心里话。
“干吗呢,在家陪老婆呐?”静的语气有点挑衅。
“你怎么又喝大了?”温暖的语气有点嫌恶。
“我在昌平陪妞玩呢,我没喝大,我很清醒,我很清楚你对我是怎么回事。”静的语调在提高。
“我对你怎么回事?”
“你不爱我,你什么礼物都没给我买过,妞说一个男人如果爱你,就会为你花钱。”
“是吗?妞那个傻比的话你听着比较顺耳,我说的话都是废话。”温暖突然很伤感。
“妞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真的为我着想,不像你。”
“好吧,你想要什么?”温暖觉得自己是在跟妞妞对话。
“你给我买一套房子,很普通的就成,我想跟你有个家,不用你天天陪我,隔三差五的来陪我住一天就行。”
“我现在没钱了,给你买不了房子了,这样吧,我明天先给你十万,你看行吗?”
“这就是你付给我的价钱吗?你觉得我付出的一切就值十万块吗?”
温暖觉得俩人像在菜市场讨价还价。
“不,你给我的,我这辈子都还不起你,这是给你养身体的,或者你可以拿这钱去旅游,散散心。以后我还会再给你钱。”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2)
温暖想象着静正在心算的样子,万念俱灰。
他知道他们俩完了。当天使开始拨打算盘的时候,你还能说什么呢?
“你明天能给我取十万吗?”温暖的钱一向都由菜刀掌管,所以他不得不告诉菜刀实情。
“她不是说不爱钱吗?你们不是说是真爱吗?”菜刀幸灾乐祸的嘴脸。
“她没问我要,是我自己要给的,我们分手了,她身体不好,最近不能工作。”
“反正是你的钱,你愿意给谁就给谁,我不管。”菜刀扬长而去。
第二天温暖往静的存折里打了十万块钱,然后拨通了她的电话,
“今天有空的话,去银行查一下你的卡,我打了点钱进去,这几个月你就不用工作了,好好养养身体吧。”
“谢谢你,”
“不用……你还好吧?”
“挺好的,身心俱好,”电话里传出静对身边人的咯咯荡笑。
“哎,我说你别摸我的脚嘛,讨厌……”
“嗯……好吧,……那我看咱们以后就不用见面了。”
“也别打电话了,再见。”
温暖的心彻底碎了,感觉就像自己亲手s杀了美丽的天使。十分钟后他给静发了一个短信:
得知你身心俱好,很为你高兴,以后我就不打扰你了,如果什么时候你不开心了,再给我打电话。
静再也没有来电话,温暖一直等着。他猜她应该过得挺开心。
录音工作进入到录唱阶段。‘不高兴unhappy’失踪了,有的人说他死了,有的人说他进监狱了。温暖对这些消息似乎很麻木,他觉得自己就像行尸走r,只有在录音棚里怒吼的时候才活着。
录音棚里来探班的人很多,大家探头探脑如同在探大猩猩。温暖一律横眉冷对。
他在棚里自顾自声嘶力竭。透过落地玻璃,松井在外面控制室里认真的挑毛病,旁边坐着一些来历不明人士。
“温暖,唔,感觉很好。但是我觉得你的可以更悲一点…”松井嘴里艰难的迸着中文词。
“万万不可,我已经够背得了,不能再背了!”温暖说完这话,突然听见耳机里传来一个女子放肆的浪笑。
“外头什么的干活?笑什么?都给我出去。今天洒家谢绝参观。”温暖这些天原本就没好气。
那边厢笑声更甚且夹杂着一句嘟囔,
“拽什么呀,没有这个必要吧?”
“c”温暖夺门而出,”你丫找打呐吧?!”
等待温暖的是一张惊人年轻美丽的脸,上面都是不服气。
“嘿,还敢骂人,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打过我呢,你打一个试试?”
“嗨…。”温暖一看见这张充满锐气的脸就兀自气馁了,
“还是个孩子嘛,我先不打你,留待后人吧…。你是什么情况?在这儿干什么,赶快回家,不然你爸一会真该打你了。”
“这棚就是我爸开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管不了。”
温暖竟无语凝噎。只能尴尬地转身跑回棚里接着唱。
温暖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对自己和别人要求都很苛刻。整整录了八小时,才录完这首歌。歌者和听者的体力都严重透支。
早上五点,温暖精疲力竭回到家,刚刚昏过去,手机就响了,
他像牺牲前的烈士一样,匍匐挣扎着摸索到手机。
“歪,老温吗?”电话里一个女子的哭声。
温暖心中一动,“谁?”
“我是宁宁,你快来吧,秦大要跳楼……”
妈的,
温暖恨自己为什么没关手机
“你先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秦大他打我……。还要跳楼,现在正站在窗台上,我吓死了……你劝劝他,要死也别死在我这儿……”
“我c,宁宁你怎么说话哪,你让秦大接电话。”
温暖心说,你丫就该打。
“外,温暖,哥们不想活了,”秦大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丫没事吧,我还不了解你,你不会跳楼的。不要自欺欺人了。”
温暖太知道秦大了,像他这样自恋的人拿枪着他跳他都不会跳。
“我没事,就是伤心。我老婆说她不爱我,是因为她嫁给了我。我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过。可是她不要,她就是要跟别的男人混。我真想死啊……”秦大呜呜咽咽。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3)
“好吧,你在家等着,我一会来接你,”
一个小时后,神志不清的温暖接了气色萎靡的秦大坐在永和豆浆吃油条。秦大的脚旁放着一个大旅行箱。那是他现在的全部身家。宁宁曾对温暖说过,如果有一天秦大和她离婚,她会让秦大身无分文的,因为她是学法律的。
看来她没白学。
秦大看上去已经平息悲伤,他恢复得很快,就像职业演员下到后台一样。
“哥们就是想不通。我出差三天,宁宁带一小模特回家住了三天。让老钱目击到,打电话给我,我质问宁宁,丫居然很坦然的承认了。回到家里又被我撞见,丫居然当着我的面还跟那男的……令人发指啊。丫天天在外面造,经常夜不归宿,要不就归别人家了,有时候还让人打的遍体鳞伤。兄弟,我他妈太惨了,把绿钢盔都带上了。”秦大的神情酷似祥林嫂,秦祥林。
“你丫真是有病,受虐狂,要是我早抽丫了。”温暖由于缺乏睡眠变得很狂躁。
“我打过她,没用,第二天又是中午十二点回家。我没办法,我离不开她,丫一脱光衣服,我就会原谅她。”秦大愈发哀怨。
“变态。”
“你能借我点钱吗?我已经跟老钱借了二十万,全给宁宁了。我现在身无分文。”
“要多少?”
“三万。”
“没问题,我给菜刀说一声,你直接找她拿吧。”
“兄弟,你对我真好,我算知道了,女人不可靠,只有哥们才是真的。”秦大一只手搭在温暖肩上,
“别假客气了,你丫给我带来的麻烦还少吗?”温暖把秦大的手挪开。
“别忘了,静可是我给你带来的。”
“快别提了。”
“你跟静还联系吗?”
“好久没联系了。”
“你丫算是把静给毁了,我听说,丫现在和一哥大住在一起,胡三儿,胡汉三,你听说过吗?开夜总会的,我c,美女与野兽。”提起静,秦大又开始来精神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胡汉三有钱呀,静应该过富裕的生活。”
“好什么呀,听牛哥说胡汉三比他还没文化,对女人特粗暴,这下静可惨了。”
“静那暴脾气,一般人也降不住。”
“什么降不住,据说胡汉三给静下了药,强把静给办了,都怀孕了。这孙子可是黑白两道。你丫当心啊。”
“别c旦了,我们什么事没经过,又不是小孩了。”
“哥们,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可就是开不了口,我觉得对不起你。”
“你丫对不起我的事太多了,你就说吧。”温暖正在往嘴里送包子。
“我办过静。”秦大居然有点扭捏。
“我知道。”温暖艰难的吞咽着那个包子。
“你怎么知道的?静让我发誓不告诉你,说要是你知道了,她就不活了,所以你千万别跟静提这事。”秦大很诧异。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温暖回过头来看着秦大。
“那天你让她来我们家,我们俩都喝大了。她把衣服脱得精光,还吃了安眠药,白花花的,满屋子跑,我实在扛不住。不过静真是爱你,一边做a一边哭,还抽自己嘴巴,说我对不起温暖,把哥们都搞崩溃了。过了两天,她又来找我,一进门什么都没说,就和我做a,完事了说,你能借我点钱吗?我说没问题,你要多少?她说只要两百,有急事去外地,不够钱买机票。我想多给点,她不要。我说你为什么不找老温要钱,她说,我饿死了也不会问老温借钱。丫对你是真痴情,还有一次,就是你们分手以后,我在酒吧碰到她,她已经喝得很大了,说你扬长而去,任她在雨地里哭了整整一夜。我陪她喝到天亮,然后送她回家……一共就这三次,我发誓。因为后来你们就又好了。”
“第三次是六一儿童节前后吗?”温暖的脑子开始运算。
“你怎么知道?好像是五月底吧。”秦大一头雾水。
“戴没戴避孕套?”温暖的表情很古怪。
“没带,你问这干吗?”秦大头上的雾水更浓了。
他很不安,因为温暖没有勃然大怒。
温暖愣住了,他能说什么呢,波波没有骗他。唯有保持沉默,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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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4)
秦大尴尬的笑了笑,唱起了游击队员之歌。
王府井大街
脑子一片空白,
温暖独立冷风中,看着人流往来。
他感慨自己对人的认识完全建立在一相情愿之上,从一开始就把他们想象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残酷的是,他们往往不是他所以为的。
有一种理论很有意思,说所谓的爱情其实只是自恋,爱人是一面镜子,通过这面镜子,你照出自己的各种高尚品质,因为你的潜意识里渴望自己伟大。
温暖和静至少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潜意识里都有强烈的自毁意识。喝完了酒,静渴望与自己的爱人同归于尽。温暖则只想着如何把自己干掉。
温暖有时很自恋,更多的时候很自责。他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从小命运就把他给毁了。因为生活里的打击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面而来,连绵不尽。他为他生命中的所有不幸,矛盾和罪恶自责,但他又故意的堕落,因为堕落有堕落的快感。
温暖在街头自己长大。他从小就被迫独自面对世界,并进行自我教育。从来没有人教过他生命的意义,也没人教过他该如何生活,甚至没人教过他怎么刷牙。
耳边突然响起悠扬的笛声,仿佛柏油马路间淌出泊泊清凉小溪。
一位牧童伫立街头。身穿蓝粗布衣,斜挎绿书包,神色恬淡,闭目沉醉。瘦小的身躯仿佛站在巨大的舞台上,王府井鸦雀无声,人们驻足倾听。干涸的城市变得绿意昂然。
温暖惊异于这一美景。更可贵的是没看见收钱的帽子或饭盒。
小牧童的笛声有如天籁,在钢筋水泥间绕来绕去。他觉得自己的双脚突然腾空而起,仿佛飞向自由。
两个戴着臂章的彪形大汉,一边一个夹过来。神色肃穆,一言不发,架着他双臂迅速飞去,牧童始终闭目微笑。
人们重又变回疯狂的老鼠,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