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走得很近。林宛如虽然有太后撑腰,要论算计终是差一筹,左不过是皇后搞的鬼。”“可有安排人在那两处?”宇文毓站起身来,向桌上取来一盖碗热茶,吹拂着水面上的泡沫。“怎么不想,只是皇后这人也算老j巨滑。贵妃收买的小顺子就被皇后发现,扣了个罪名乱g打死,想要再安排人,恐怕不容易。”我转动着手指上的翡翠金戒指,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宇文毓转过身来,薄唇似笑非笑:“那就从景仁宫那边下手。”“你有什么打算?”我惊奇的看着他那双黑眸里的慵懒笑意。“你说女人有什么会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宇文毓抿了几口茶,似乎是在考我。我想都不用想,说道:“爱情!”话刚出口,不觉倒吸一口冷气,诧异的看着他俊美的容貌,在精光内敛的黑眸中看见了致命的危险。“你看上谁了?”我问他。他搁下盖碗,走到我身边坐下,看着我:“还没有。不过只要愿意找,总会有的。”
絮状的雪花还在风中纷纷扬扬,笼罩了天空和大地。路面上积着一层雪,踩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冷死了~啊!”嘉月耐不住严寒,向手心呵了一口气,转瞬就凝结成了白雾。这么冷的天,本该在火炉旁取暖,却被皇后派人来叫去问话,最近皇帝几乎夜夜要主子侍寝,主子笑得乐开了花,自己做奴才的也跟着沾了光,只是——嘉月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纸包,隐约觉得是个祸害,但是皇后的命令不敢不从。手里的玻璃绣球灯并不能照得多远,烛火在漫天的风雪里摇摇欲灭。突然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一个踉跄,嘉月“啊”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雪地上。
“什么人在那里?”一声低沉的呼喝,一个矫健的身影飞快的落在嘉月面前。嘉月揉搓着红肿的手腕,仓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男人长身玉立,玄狐披风下,穿着深绯的锦袍,肩袖处刺绣着辟邪的模样。他应该是殿前军的统领,否则不会穿这种服饰,嘉月在心里猜测。男人俊美的面容邪魅的眼神让嘉月呼吸暂停了一下。“你是哪个宫里的奴婢,深夜在此何为?”那男人手按宝剑,脚步沉稳的向她走过来。“回,回大人的话。奴婢……奴婢是景仁宫的宫女,刚从鸾仪宫出来。”那男人浑身散发出危险的信息,让嘉月呼吸也急促起来。“原来是景仁宫的姐姐,刚才本官还以为是刺客呢。得罪了!”男人唇边泛起春阳般灿烂的笑容,拱手向嘉月赔罪。嘉月听到男人的爽朗的笑声,一时连自己身上的疼痛也忘记了,痴痴的看着。“你没事吧?”男人上前伸手扶起她,他身上有若雨水冲刷过的柳条木的淡淡的味道萦绕在嘉月周围,让她一颗心有如鹿撞。
“哎哟”脚l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嘉月的小脸顿时变得煞白,斜依在路边的树上喘着气。“怎么了?”男人关切的问着。“回大人,没什么,可能是摔倒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嘉月忍住疼痛,向男人无力的笑了笑。“我看看”男人不由分说的蹲下去,嘉月感到他温热的大手轻抚着脚l。从出生到现在,除了爹爹外,嘉月再没有和第二个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过,她应该拒绝的,可是她不想,她纤细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双颊泛上丝丝桃红。“是伤了,我先给你包扎一下”男人从袖口处拿出一条石青的巾子利索的为嘉月包扎,嘉月的心好象化了的蜜。“我看你的脚伤得不轻,不如我扶你回去吧”男人诚恳的对嘉月说道。“这……怎么好麻烦大人呢?”嘉月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涌上阵阵暗喜,嘴里却不得不客套着。“没关系,反正我也要四处巡查。走吧!”男人扶着她的胳膊,有力的托着她,两人在漫天风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景仁宫走去。嘉月偷偷的瞟了一眼,似乎要把他俊朗的容颜刻进心里,心里暗暗祈祷着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
窗外下着豪放的雪雨,滴滴答答的雨声声声入耳,更添了冬夜的静谧与寒意。几上狮子造型的小香炉喷着香烟,嘉月倚着床栏杆;两手抱着膝,眼睛含着泪,好似木雕泥塑一般的看着身前的石青暗纹手巾子,男人的一言一笑仿佛还在身边。“看什么呢?”有人在她背上猛击一掌,原来是小丫头碧痕。“没什么?”嘉月慌乱的揩了揩眼,要收起那手巾。碧痕眼明手快,劈手抢了去,在灯光下照了照:“这不是咱们景仁宫的物事。”说完又好象想起什么,就着灯光直往嘉月脸上觑来,笑西西的道:“莫非,是你相好的定情之物?”“别胡说!”嘉月夺过手巾来,塞进衣襟里贴r收藏,脸上泛起醉人的嫣红,小声的说道:“不过上我今日拣的。”碧痕在床边坐下,拍手笑道:“撒谎也不害臊。你脸上写得清楚呢!”嘉月忙伸手掩住碧痕的嘴,往上房那边瞧了瞧,压低声音:“好妹妹,别嚷嚷。你想要姐姐的命吗?”碧痕点点头,嘉月才松开手,叹道:“这宫里门禁森严,规矩又大,我们做奴才的稍有不慎叫主子知道了,就会掉脑袋的。”碧痕也触动了心肠,拉过嘉月的手:“姐姐放心,我要告诉一个人,就长一个疔,日后不得好死!”嘉月苦笑着,摇摇头:“只是我痴心妄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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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风波恶]
过了月余,皇帝对景仁宫宛修仪的宠爱还是没有降下来,一月内连迁昭媛、昭容两级,被册封为宛昭容,一时间风头大盛,皇后亲自赏赐她不少礼物,而宛昭容也聪明伶俐,很会奉承皇后,两人极是亲近。对贵妃和我表面虽然保持着礼数,却是淡淡的。慢慢的娇纵起来,对君绾、燕昭容、颐充容、荣贵人等人也不放在眼里,时不时出言讥诮,君绾虽然向来恬淡,却也有些恼怒。
“妹妹,近日我见皇上脸色不大好,身形好象也单薄了些,定是那小妖精缠着皇上才会如此。”贵妃重重的搁下茶杯,满脸不郁。自从淑妃顺利晋封为贵妃后,和我又格外亲厚了些,时常来往,平日里也以姐妹相称。我看了看窗外卷地白龙一般的雪花,摇摇头,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淡淡的说道:“妹妹何尝不担心,只是皇上要宠爱谁,我们做妃子的如何能够干预?”贵妃回头很奇怪的看我一眼,正要说话,却见崔玉茗领着两个红衣内监匆匆进来,跪在地上,崔玉茗回道:“主子,皇后娘娘差两位公公来请主子和丽妃娘娘去梅苑赏花。”贵妃接过素秋递来的锦帕擦了擦嘴角,凤眼掠过那两个红衣内监,漫不经心问道:“都有哪些人那?”其中一个内监回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各宫主子都请了,连皇上也去了。”贵妃看着我,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翠镂雕蝙蝠石榴簪,向我笑道:“妹妹,你说皇后今天唱哪出戏啊?”我站起来,亚兰为我披上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丝的斗篷,笑了笑:“不管她唱哪出,我们只以不变应万变就行。”贵妃点点头,戴上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和我携手踏雪而去。
梅苑种着三千多株梅树,其中不乏树龄五、六十年以上的老树。转入垂花门,迎面是一个汉白玉的牌楼,立在一片梅树之间,红色的灯笼,配上金色的祥龙,以及一串串黄澄澄的“孔方”,映衬粉红色的梅花背景,把周边的环境,烘托得格外的温馨美丽。款款地移步入园,种植的梅树,一处多似一处,那一株株的梅树,虽并不太高大,却有极茂盛的枝条,散散地向四周伸出,占据了树与树间的空档。在那些细细的枝条上,密密麻麻缀着的花朵,把整个枝条包裹起来,彷佛是一支支“串糖葫芦”。这些诱人的“串糖葫芦”,或是桃红,或是粉红,或是棉白,看得人几乎就想伸出手去,赶快抓几串过来,放进嘴里咂吧一下。
贵妃拉着我走向赏花台,朝着正中的皇帝和皇后徐徐下拜:“臣妾拜见皇上、皇后。”“两位爱妃平身!赐座!”皇帝的声音依然那么低沉,在我听来却有些陌生。我偷眼望去,皇上穿着杏黄色的龙袍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袍上的龙张牙舞爪,威风凛凛;蓝色贡缎衣领,缀着数颗龙眼大的珍珠;头上戴着用紫貂制作的冬冠。只是面色稍显苍白,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右首的林宛如。林宛如今日打扮很浓重,髻上c着金步摇,额上覆着金累丝嵌著九凤纹栅口,秋香色盘金五色绣龙窄小袖掩衿银鼠短袄配了水红撒花银练裙,端的是艳光照人。贵妃瞧见林宛如外面披着一领斗篷;金翠辉煌,随口说道:“宛昭容这斗篷好生精致,很好看。”颐充容笑道:“到好象是孔雀毛织的。”林宛如轻蔑的瞟了颐充容一眼:“姐姐可真是眼拙了,这是皇上赏赐的凫靥裘,用野鸭子头上的毛作的。”颐充容被林宛如抢白,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却不敢发作。皇后瞅了林宛如半日,笑道:“可见皇上疼你了;这样疼丽妃妹妹,也没给她穿。”顿了顿,斜睨了我一眼,说道:“这一件衣裳也只配她穿,别人穿了,实在不配。”我不慌不忙的尝了一点野j瓜齑,才说道:“俗语说‘各人有缘法’。这都是宛如姐姐的福气,做妹妹的也替她高兴。”
林宛如看了我一眼,端起面前的白玉三羊执壶在镀金镶宝杯里满满的斟上一杯,一步三摇的走到皇帝身边,柔弱无骨的依隈皇帝身边,娇媚的说道:“皇上,臣妾敬你一杯!”“好!好!”皇帝一把搂着林宛如的纤腰,就着她的手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眼神越发迷离,在她粉光鲜艳的脸上亲了几口,手也不规矩起来,林宛如更是故做媚态,大胆的迎合。
众嫔妃一见大为惊讶,要知道金陛皇朝以礼仪制国,民风严谨,各朝皇帝莫不亲身表率,从未有放浪越矩的行为,更加严令皇室贵胄子弟言行举止规范。想不到,今日当着后宫众多嫔妃的面,皇帝却和宛昭容有如此放诞之举,实为礼法所不容。君绾出身名门贵族,天真浪漫,从没见过这等下作的场面,把头偏向一边。我也暗暗吃惊:皇上并不是十分放浪的人,登基以来也还算克守礼制,今日怎会如此失礼?再看见皇后挑衅似的看着我和贵妃,心下了然,其中必有古怪。贵妃在旁边气得柳眉倒竖,在几下握紧了拳头,正要发作。我把手用力按在她手背上,她回头看向我,目光带着责问,我低声附耳道:“稍安勿燥!”
正说话间,却听见君绾朗声大喊了一声:“皇上!”一时间,台上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她,皇帝也终于不愿的停手,懒洋洋的看向她:“瑞昭媛,有何事?”君绾缓缓站立起来,对着皇上福了一福,脆生生的道:“皇上,这里并非寝宫,皇上刚才举动实在有损皇上威名!”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居然敢如此直言不讳!“瑞昭媛,本宫看你是喝多了,先退下吧!“皇后显然也料不到君绾会有此一举。”“皇后,您身为六宫之首,母仪天下,皇上酒后失德,宛昭容丧德败行,应该加以劝阻。”君绾仍然仗义执言。皇后在宫里养尊处优多年,想不到小小一个昭媛居然敢当众指责她,气得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林宛如却扑进皇帝怀里,假意哭泣:“皇上,瑞昭媛如此诽谤臣妾,您要为臣妾做主啊!”皇帝本就精神恍惚,经不住林宛如撒娇使嗔,顿时大怒:“放肆!瑞昭媛,你居然敢如此诋毁朕?”谁知君绾虽然表面柔弱,却是外柔内刚,禀性正直之人,皇帝呵斥她,却并不害怕,正色道:“臣妾所言都是依照祖宗家法,绝无半句虚假。皇上、宛昭容今日所为的确有背家法。”“你……”皇帝大怒,正欲再说,却用手扶着头,面目扭曲,似乎头疼的样子。我见状,赶紧暗中示意君绾,君绾却只做未见。“皇上,瑞昭媛诽谤臣妾等不要紧,她居然如此辱骂皇上,简直是目无君主!”林宛如继续缠着皇帝。我看情形不对,正要起来为君绾辩解几句,贵妃却一把拉住我,在我耳边低语:“天怒难平,切莫送死!”“哼!瑞昭媛,本宫看你一向乖巧,想不到却是悍妒之人,不仅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连皇上也敢责骂!”皇后脸色铁青,眼睛刀子似的剜向君绾。皇帝摇摇头,大喝一声:“来人!”几名内监匆匆近来,皇帝瞪了君绾一眼,命令道:“传朕旨意,瑞昭媛悍妒成性,目无君上,即日起废为庶人,圈禁暴室!”
暴室?我闻言心顿时凉了半截,君绾好歹也曾经是她的宠妃,居然如此翻脸无情。
“还不快把这庶人拉到暴室,愣着干什么?”林宛如得意洋洋的呼喝着那些内监。“是!”那几名内监待要上来押解君绾,君绾却低喝一声:“放手!我自己会走!”说拔,整理一下衣裙,挺直了脊背,朝我微微一笑,傲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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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夜探暴室闻噩耗]
窗外,天色y沉的可怕,北风呼号,雪花撕棉扯絮一般下个不停。我想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连一向活泼、爱说笑的挽翠也默默的垂手侍立在一旁。
“主子,宇文大人来了!”小常子领着宇文毓快步进来。亚兰上前为宇文毓解下身上的玄狐披风,掸掸上面的雪花,地上多了几滴水珠。“怎么样?”我紧张的看着宇文毓,“打二更的时候,你从神秀门出,往西边去直走穿过永巷,巷子底就是暴室。路上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侍卫在那里巡查,我会在外面替你看着。”宇文毓伸手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别紧张。我摸了摸手中一个有些古旧的桃木貔貅,那是今儿早上杨文简派小太监送来的,点点头再不言语。
“咚!咚!”——“咚!咚!”,打更的锣声在漫长的宫道里不快不慢的响着。“他妈的,今儿怎么这么大的雪?”一个穿蓝布棉袍拿着梆子的打更太监伸手掸了掸帽子的雪花,骂了句娘。“快走吧!打完了喝杯烧刀子去!”另一个打着锣,耸了耸肩,快步走着。
暗处两条纤细的人影待他们走过,飞快的穿出神秀门,向那青石漫着的狭长的永巷走去。“主子,仔细脚下!”亚兰紧紧的扶着我,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也没敢打灯笼,两人就着雪光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向前走去。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两个红纱灯笼在风中忽明忽暗的,“亚兰,你看,到了!”我兴奋的抓着亚兰的手。亚兰左右仔细看了一下,快步上前,“笃、笃、笃”轻扣着黑漆木门上的铜狮门环。“吱呀”那木门打开一条缝,一个脑门溜园的头从门后的y影里伸出来四处张望,我把手中的桃木貔貅递给他,他仔细看了看,向我们招手:“快进来!”我又左右看了一下,才和亚兰闪身进去。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两边各有一扇残旧的木门,墙壁上还挂着不少刑具,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着浅绿锦袍,身形微胖,一脸精明的中年太监,想来就是杨文简说的拜把兄弟暴室丞张涵。那人见我进来,慌忙跪下:“奴才暴室丞张涵给丽妃娘娘请安!”。我赶紧扶起他来,低声道:“张公公,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亚兰替我除下雪帽,我向着他笑道:“今日为探望故人,劳累张公公以身犯险,本宫十分过意不去,在此先向公公您陪个不是!”说完,就向张涵福了一福,慌的张涵赶紧扶起我来:“娘娘行此大礼真是折杀奴才了,奴才生受不起啊!”张涵看看我,又点点头,把手中的桃木貔貅还给我,笑道:“奴才就奇怪文简老弟一向孤高自诩,怎么肯轻易来求奴才,现在见了娘娘才明白其中道理。”顿了顿,又说道:“前几日被贬进来的瑞昭媛,在天字房,奴才这就带娘娘去。”
张涵从墙上取下一盏油灯和一把钥匙在前面带着路,推开左边的木门,眼前是长长的走廊,靠里边分成了一间一间的小屋子,此时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中间却是一个和右边另一条长廊相接的庭院,院子里一棵诡异的老树根突兀的耸立在那里,盘虬的枝桠好象恶魔的利爪。“娘娘,小心!”张涵细心的叮咛着,在前面放慢脚步走着。大约过了四、五见屋子,他从钥匙圈上寻出一柄来,伸近铜锁里“咯哒”一声开了锁,推开单薄的木门,借油灯晕黄的光,我看见坐在板床上的君绾茫然的抬起头来。
“姐姐!”我一步上前,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发现她的小手冰凉沁人,还长满了红红的冻疮,我再也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姐姐,我来迟了!”“妹妹,如今你还记挂着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君绾摸了摸我的头发,笑了。我低头四处一看,发现这屋子实在狭窄,只容得下一张床,那所谓的床只是砖砌的堆子上搁了张杉木板了事,并无任何取暖之物,床上也只有一卷破旧得露出棉絮的薄被,散发出一股子难闻的味道。眼见此,我顾不上哭,从荷包里摸出一锭金子来,塞到张涵手里:“张公公,本宫这位姐姐素来身子单薄,如今虽然犯了事进来,难保将来不会有出去的一天。现在,只好麻烦公公你替本宫好生照顾她,平日里多担待些,他日必报大恩!”张涵却推辞道:“娘娘放心,奴才见多了那落井下石之人,象娘娘这般重情重义的还没见着。莫说别的,娘娘这仗义之举也叫奴才佩服,奴才自当竭尽所能照顾瑞昭媛。”我执意要把那金子塞到他手里,并说置办衣物也需要银子打点之类,好半天,他才肯收下。他又说道:“娘娘慢谈,奴才出去给您看着门!”说完,把手中油灯搁在床板一角闪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