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湿了黄土地,也刺红了将士们的眼睛。
穆涟征亲自冲杀阵前,他挥舞着穆家传承至今的长矛,整个人仿佛地狱走出的战神。
他的长矛闪着银红的光,一下刺入乌鞑士兵的胸口,直接把乌鞑士兵送回天神怀抱。
“来呀!”他似出入无人之境,拼杀的神态癫狂而决绝,带着一股旁人无法阻拦的狠劲。
乌鞑的骑兵长一刀挡住他的长矛,拧着横眉吼道:“我来!”
“”的一声,两把锋利的武器撞在一起,溅起刺目的火花。
那骑兵长一手长刀使得出神入化,左刺右挑,次次击中穆涟征的要害之地。
穆涟征仗着身上铠甲结实,竟躲都不多,枪枪往骑兵长手脚刺去。
不过转瞬功夫,两人已过十数招,身上也渐渐血迹斑驳。
又再拼斗两个来回,穆涟征也没耐心同他纠缠下去,他狠下心没有躲开骑兵长砍过来的长刀,狠狠一枪扎到他的脖颈上。
血花四溅。
漫天鲜血染红了穆涟征的脸,也蜇痛了他的眼睛。
那骑兵长被他刺得整个人都似踢烂了的藤球,腥红的献血不断涌出,带走了他所有的期盼。
他挣扎着趴伏在马背上,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空:“天神……在上。”
穆涟征一把抽回长矛,策马转身,又再度扎进纷乱的战场。
“天神没让你们侵略他国。”穆涟征皱着长眉,低声说道。
橘红的夕阳余晖洒在身上,似天降血雨,又仿佛是乌鞑的天神所流之泪。
半个时辰过去,这一场前锋战终于以大越大获全胜告终。
最后整齐上阵的火凤卫彻底震慑了乌鞑士兵的心,也把他们永远留在大越这片黄土地上。
穆涟征骑着疲惫的马尔回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一头栽了下来。
氤氲的鲜血从他腿下蔓延而出,他咧着嘴冲荣锦棠笑:“陛下,真他妈痛快。”
荣锦棠皱起眉头,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立即叫军医把他抬至后方。
沈聆跟在荣锦棠身边,低声道:“乌鞑军营离得太远了,我们无法突袭。”
荣锦棠颔首,道:“今日战终,乌鞑情势很不乐观。看样子胡尔汗已经做了最坏打算。”
哪怕耗损掉所有乌鞑骑兵,也要带走大越将士的生命。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实在无法令人苟同。
“他们乌鞑人,是不会败降的。”沈聆道。
荣锦棠皱起眉头:“战况太复杂,现在用火铳很容易误伤自己。”
沈聆沉吟片刻,还是道:“陛下,臣有一言。”
他这一声那么沉,那么重,荣锦棠心里一紧,肃穆而视。
沈聆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荣锦棠摇了摇头:“不妥。”
沈聆有些急,原本还想再说,却被荣锦棠止住话头:“火凤卫是我大越的根基,几年才能培养出千人众,损失一个都可惜。”
“朕知你一心为父报仇,你征战边疆,守住大越万万百姓,已是给舅父报了仇。”
“作为将军,舅父也更愿意看到这样结局。你不要再说,朕不会应允。”
沈聆攥紧拳头,终于没再说什么。
荣锦棠站在城墙上,远远遥望前方乌鞑营帐:“传令下去,明日以突袭为主,缠斗两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