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泽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的视线近乎贪婪地、一遍一遍地梭巡着女人随意捆着的、轻软的发,洁白的后颈,还镶嵌着一个个小熊的家居服下,薄薄的肩胛骨。
如此肆无忌惮,如此光明正大地长时间看他的嫂嫂,今天是第一回。虽然很丧病、很变态,但他真心感谢老天恰好让他拥有了这样的机会。
怎么舍得睡?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小孩子烧退了,又变得活蹦乱跳,宁宛神尚可,手中抱着小宝大宝继续黏在他二爸身上,四个人在明亮的晨光中走向停车场。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许默之。黑色的风衣里面,穿着亚麻色的马甲,西裤的熨烫线笔直而流畅,皮鞋的亮度刚刚好,整洁又不显得夺人眼球。
衣冠楚楚,连生病都风度翩翩的许默之。
宁宛顺着他因为讶异而瞪大的凤目,瞄到自己身上,发现自己昨晚太着急,不仅把圆领的无帽家居卫衣穿反了,脚上套着一黑一白的两只袜子不说,还踩着粉色的凉拖。
她窘迫得连耳根也红透了,把小宝竖起来当胸抱着,双脚并了并,脚趾头紧紧抓着塑料鞋底,恨不能将整个人都缩成一道缝隙凭空消失。
许教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形容略显狼狈的白敬泽也跟着笑了笑,礼貌地打招呼。这一刻他倒很庆幸自己戴着金边眼镜,镜片多少将他复杂的目光模糊了些许。
走出好远,白敬泽起先前逗得大宝嘻嘻笑的幽默,一张脸黑得像锅底,沉默无言去将车倒了出来。
他这个明显低气压的状态让宁宛感到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