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转眼就过去一半,曲清言同余有台已是将近五十份的宗卷全部做完标注。
董昊诚准备递入京城的奏疏也已是写好,三人难得平心静气的坐在一处,饮酒赏月。
曲清言官职最末,很是主动的给那二人倒酒。
“董大人,那奏疏可是明日一早就通过驿站递出去?”
董昊诚捻了捻美髯,难得的给了曲清言一分笑脸,“是,已是全部装裱好,待明日开了城门就可派人送去驿站。”
曲清言闻言也是面上带笑,来西北近半年总算是有了一点成绩。
“董大人,冯茂才同永丰镇上的书院勾结,买卖秀才功名一案是不是也一道随着这个案子递到陛下那里?”
这事要不是因着前几日到通报,要余有台会长安府准备府试她都要忘了。
董昊诚神秘的摇了摇头:“此事会有监察御史来处理,本官不便插手。”
监察御史……董昊诚若是不提这人官职,她怕是都要忘了同董昊诚一道来陕西的还有一位都察院的官员。
只在曲清言看来,景帝虽是下了两道圣旨,但这两件事应并做一件,不过是地方官府带着前朝旧疾,做事太过嚣张霸道。
可董昊诚现下不愿多提此事,曲清言也便当随意发问,举着酒杯对着那二人说道:“董大人,余大人,下官敬二位。”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余有台自曲清言端起酒杯的那一刻起心中的那根弦就彻底崩了起来。
他生怕曲清言又会酒后失言,再脱口而出那些让人窘迫的问题开罪了董昊诚。
他下意识的就攥紧了酒杯,只想着等一下寻个由头来为曲清言挡酒。
只曲清言今日格外克制,饮酒也不是举头就一饮而尽,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轻抿。
三人一直喝至深夜,她的双眼依旧明亮,神志无比庆幸。
余有台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就觉这一晚备受煎熬,倒在床上就心累的沉沉睡去。
就在第二日曲清言想要为事情暂告一段落而庆祝一番时,朱瑾睿的口信赶在城门刚一开启就送了进来。
命董昊诚带着奏疏同曲清言、余有台三人去豫王府回复。
要回复什么自是不言而喻,这西北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朱瑾睿会花了那么大的气力和手段来操控,自是不会让在这还是最后时刻出现状况。
董昊诚似是早就料到朱瑾睿会有此番动作,不慌不忙的交代了县衙中的一应事务,这才带着曲清言二人上了去长安城的马车。
当初董昊诚同朱瑾睿一道来寿阳县时所坐的马车,因着第二日朱瑾睿快马赶回了长安就留在了寿阳县。
这番去长安城,董昊诚独自一人坐着豫王府的马车,余有台同曲清言同乘一辆马车跟在后面。
董昊诚身为官场的老油条,曲清言自是愿意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官场上向来没有尊老爱幼的美德,只要有利益冲突,翻脸不过是呼吸间的事。
曲清言因着叶桂山一事已让董昊诚有了猜忌,她现在最盼望的就是这位钦差大人回到京城后早点忘了她。
“老师,我们下棋可好?”
马车摇晃的人昏昏欲睡,曲清言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睡着了就滑到余有台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