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遥瞪着眼,“你说我干吗?我以为有只小京巴狗想我了。”
“烦得没空想你。”瞿嘉说。
周遥快要使出满地打滚的撒娇大法了。
瞿嘉闷着脸,只默默地伸出一条臂膀,把周遥连头带脖子勾进臂弯,拐进他们家屋门……
时间长了腻歪够了,俩人偶尔龃龉再互相踹两脚撒气,这是太常有的事。踹完了继续黏糊成两个大号连体婴儿。
瞿嘉用平底锅快速煎了个蛋饼,再给周遥从冰箱里夹几块红烧肉,热一热吃。
周遥一身汗先在瞿嘉床上滚了一遍,往枕头上闻一闻某人的味道,很是想念。然后忍不住爬起来,从背后搂了人,腻在厨房桌子旁边。
“我就说么,我瞿阿姨跟路军儿他爸约会去了。”周遥笑呵呵的,小声说。
“呵。”瞿嘉没表情,低头用铲子刮锅底烤焦的鸡蛋皮。
“怎么了?”周遥也是善解人意的,“不开心啊,跟我说说。”
“没不开心。”瞿嘉垂着眼。
“家里没人正好,我跟你约会么。”周遥揉他身前的人,隔着很薄的衣裤,还小心翼翼地绕过局部不敢直接罩,然后就听瞿嘉轻喘一声说“痒呢快拿走”。
“你是真‘痒’么?”周遥问,“痒得你都肿了。”
“滚。”瞿嘉回头笑了一下,“你吃西瓜么?……一整个儿的,对半?”
现在“吃西瓜”这事也成了一枚暗号,一个瓜对分成两个瓢,对桌吃,吃着吃着就腻歪上了。要么你一勺我一勺地互相喂着吃,要么就是对歌,一句词接一句词看谁先接不上。谁卡壳了接不上来,就喂一口瓜,再让对方从桌下伸手掐一把,想摸哪就准许摸哪。
周遥脑子好使,唱歌贼难听但他不忘词,就经常能占到皮肉上的大便宜。
瞿嘉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忘个词,或者记错一个字,舞台上的提词机就是给瞿嘉这种歌手准备的。
那天晚上,夜挺深了,桌上点起一盏瞿嘉自己做的玫瑰小香烛。瞿嘉大爷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豪放地岔开腿,眯成细长的双眼慵懒诱人……
周遥笑说:“你就故意唱错词儿的吧你就喜欢这个!”瞿嘉歪着头一笑:“是啊。”
周遥的胳膊就从小桌下伸去,恨不能伸成长臂猿要掏进大裤衩里了……他们家这回是屋门直接“哐当”一声。
亲妈回来了。
俩人黏糊得也太专注,都没注意院门口这一串脚步声,也是碰哪踢哪的动静大。瞿嘉猛一抬头捂住自己,下半身连带椅子往后一撤。椅子又弄翻一把。
周遥把嘴里西瓜汤喷出来,滋了一桌,手迅速撤回,“腾”得站起。
瞿连娣一路进屋还在低头翻东西,方才“哐”就绊到自家门槛上了,熟门熟路都不会走了。一抬头:“哦。”
“呦……遥遥来啦?”瞿连娣也意外。
“你俩怎么黑着灯,大半夜黑灯瞎火的?”瞿连娣皱眉。
“阿姨我们就吃个瓜,不开灯凉快还省电么,我马上就走、就走。”周遥笑着解释。
也是有点儿慌张,瞿连娣根本没工夫招呼和怀疑什么,把手里几张化验单子以及牛皮纸口袋往书包里硬塞回去。东西太多手忙脚乱,没塞进去,大号牛皮纸口袋“啪”就掉地上了。
瞿嘉默不作声打量他妈妈。
瞿连娣发际和鬓角头发都现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