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隐匿的痛楚决然中,他缓缓低垂下头,将柔柔的唇畔印落在我的眉心,然后跳下床,望着其他三个男人。
暴躁男亦是愤恨地扫我一眼,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是转身离开。
图腾男望着灰眼与我的亲近,终是缓缓低垂下眼睑,开启丰厚的唇,祝福道:“小米,你要幸福。”
三个男人一同望向灰色,仿佛在等着他一同离开。
然而,灰眼却是极淡的一笑,声音由我的颈项间传出,有些暧昧得不真是:“你们走吧,我留下陪米粒,无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都会照顾好。正如白湖说的,因为那是米粒的一部分。”
就在我的心深含不舍的挥泪告别仪式中,那个最先说要离开的白衣男子却又转了回来,仍旧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笑颜,在我的眼前缓缓绽放,与刚才的决然简直判若两人道:“哦,既然花青不走,我又怎么舍得离开呢?至少在教育孩子上面,我应该多费费心的。”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暴躁男亦蹿了回来,冲着白狐就咆哮道:“c!白湖,你就玩y损的吧!”
被称之为白狐的男子侧目扫去,唇角勾起狐狸式的算计:“鸿塘,你也不是想将这一屋子的男人拉走,然后自己返回来带走米吗?”
鸿塘哼哼道:“老子不过就是顺脚踩个梯子,谁像你连弄走花青的本事都没有。”转而瞪向段翼:“你就不会先将花青砍昏?”
在我的l露注视下,被唤作段翼的图腾男将眸子转向我,浅浅地勾唇一笑,有着说不尽的……魅惑。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喝!都是好重的心机啊。
原来,他们都在算计着彼此,想将对方支走,然后……将我这个大肚婆带走,白捡个爹地做。
咯咯咯咯……看来,我的行情不错啊。
没心没肺地痴痴笑着,将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我这两天就在想着,这周围小镇的优品男人都被我考察了个遍,正祈祷什么时候天上掉下个极品帅哥给我,这不,还没等玩天外飞仙,今天就自己蹦出了四只螃蟹,看得我这叫个口水哗哗流,都能做免征水洗面膜了。
自从知晓他们没有敌意,我的腰杆瞬间就直了,当即蹬鼻子上脸地伸伸腿,撒娇道:“喏,孩子爹地们,给我揉揉,都浮肿了。”
鸿塘眸子一立:“c!老子就是把你惯地!”虽然他吼,但他的手仍旧压在了我的小腿上,比较笨拙地捏着。
白狐也拾起我的一条腿放在自己腿上,力道适中的揉捏着,眯眼笑道:“怎么样?舒服吗?”
我点头:“成啊,手法不错。”
白狐谦虚道:“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我张口:“我……教过你吗?”我本想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可又觉得语气不对,就转为请教的方式。
白狐听我这么说,仿佛恍然想起般笑道:“是啊,你哪里会这些。”
我狐疑地扫他一眼,觉得他这是在试探军心。
转眼向按摩着我右手臂的段翼望去,笑嘻嘻道:“你的纹身真酷。”
段翼的手微挺,望向我道:“你喜欢就好。”
我点头,狂赞,续又问:“纹的时候很疼吧?”
段翼的眼露温润笑意:“还好,不比心疼。”
我一下自己哑然了,貌似是我让他心疼的?霍霍……看起来我很……厉害嘛。能让一个男人心疼的女人,是个好女人;能让一群男人心疼的女人,是个坏女人;不让他男人心疼的女人,就不是女人!(玉米怪癖论之一)
我觉得,在物质横流的今天,做个坏女人,才对得起自己身为女人一回。
所以,我享受着。
只是……为什么看见他们眼底的苦涩,我的心会痛啊?看来,我的功力还没有练到葵花宝典大成。
左边的肩膀被纤细的手指揉捏着,被唤作花青的男子就这么安静地依偎在我身边,让我产生了华丽丽地膨胀感,有种想要照顾他的冲动。问:“你的眼睛一直看不见吗?”
花青抬起没有焦距的眸子望向我:“米粒说要做我的眼睛,却丢了我,我找不到家,无法过活。”
嘶……心又痛了。
我揉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自我安慰道,这是个妖孽横生的年代,谁能想象我一趟超市之旅,竟然逛回了四只鲜美多汁的钳人螃蟹,真是……痛并快乐着。
坐拥美人膝,我高姿态地享受着美人们的服侍,大有建立庞大后宫体系的味道,在偶尔被刺痛心脏的同时,狠狠吸着明显过于茂盛的口水,真是越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离开他们。
于是,我问出了这个悬疑,四个人皆对望着彼此,将罪过功到他人身上,却对我愈发殷勤起来,尤其是在段翼将耳朵贴在我的开花肚皮上时,更是令我那点小小的母爱开始泛滥,直美得人面桃花,令四只螃蟹食指大动,纷纷摸索过来。
就在我以为np之路之差一裤之隔时,那该死的门铃声响起,我目露凶光地欲从床上爬起,结果晃悠了两个来回愣是没起来。
鸿塘望着我笑的前仰后合无良状,段翼的嘴唇更是抽筋般的欢快这,白狐捂着胸口已经笑的上不来气,花青睁着无焦距的眼,听着大家的欢笑,而悄然弯起唇角,感受这份难得的欢愉。
幸好,这些男人还算有几分良心,在彼此的冷嘲热讽中将我扶起,看着我拖拉着拖鞋一步步愤恨地区开门,在门开的刹那,我的身体呈现半刻的呆滞,然后努力勾上自然的笑意,说:“回来了?”
四色妖冶醉痴香(三)
屋外的雄性是个好男人,从我到这里开始,就一直照顾我,虽然我总是记不住他的名字,但他仍旧会出现在我周围,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例如……陪着我散步,陪着我买菜,陪着我百~万\小!说,陪着我吃饭,总之,就是我认识的‘一多陪’。
话说,他的行情不错,还是这里的小学校长,三十岁,单身,样子虽然不是顶级的璀璨,但绝对是这个临海小镇上的黄金宝座。
很明显,他在追我,而且表示,愿意当我孩子的爹地。
在门外的他一手提着乌j,一手拎着水果,就这么笑望着我,说:“开完会我就去市场,给你买了只乌j补补。”身子自然往屋子进,我虽然有意阻拦但却不好硬挺。
当一个如同自己的男人与四个横七竖八倚靠在床上的男人打了个照面后,两方的厮杀都变成悄然间的硝烟弥漫,虽不见血刃彼此,但那气味却是呛人无法呼吸。
我轻咳一声,‘一多陪’立刻拦住我的腰,非常真挚地关心道:“没事儿吧?”
在四只螃蟹的虎视眈眈中我有些不太自然‘一多陪’的亲近,微微闪开些身子,介绍起‘一多陪’道:“这是……我的……”
“未婚夫。”‘一多陪’自我总结道,脸上洋溢着痴痴地幸福:“我已经向米儿求婚,她……没有拒绝我,我一直等着孩子生下来后,就和她举行婚礼。”
嘶……我的纤细神经里突然s进无数的冰凌,有种被生生刺穿的如坠冰窖感。
这……‘一多陪’,你这是要害死我啊。我是没有拒绝,可却说要考虑一下的,你……这理解也太偏差了吧?
四只螃蟹在无声中由床上支起身子,在不同的表情下悄然靠近,如同要猎杀动物般紧紧盯着我和‘一多陪’。
我虽然不晓得四只螃蟹的手段,但单单从刚才的交手中就可以感觉到,那都是绝对不好招惹的终极腹黑兽。
也许是怜悯弱者吧,所以我圆滚滚的身形一晃,便挡在了‘一多陪’身前,在四只螃蟹的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下,充满介绍道:“这四位是我的……亲属,恩,亲属。”
鸿塘噌地蹿起,一把拦住我圆滚滚的腰,呲出一口想要要人的牙齿:“c!老子是……呜……”
我一记手拐下去,鸿塘成功噤声。
白狐低低一笑,眼中精光四蹿,瞟的人毛发战栗,亦站起身,踱步到我身边,也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一把刀,当即就卸了那乌j一条大腿,在血淋淋的咯咯尖叫中,对‘一多陪’笑容可掬道:“我们一家人都有些怪癖,希望你能习惯。”
‘一多陪’的额头有隐约的汗水,手指开始颤抖,笑的有点费力。
段翼伸出‘友好’的手,面无表情地与‘一多陪’相握。
‘一多陪’的冷汗当即就啪嗒落下,身子差点软了下去。
花青的手适时地抚在段翼手臂上,组织了他的骨折行行为,淡淡一笑道:“我们是米粒的亲属,从小就跟她睡一张床,现在也一样。”
酥麻麻地,凉飕飕地,惨兮兮地,我竟然觉得自己的腿也变软了?一定是最近吃jr吃多了,有些缺乏骨气,还是得啃牛骨啊。
‘一多陪’的状况显然比我糟糕多了,却为了坚贞不渝的爱情,愣是将身体撑了起来,满头大汗地认真道:“各位……亲属……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米儿和她肚子里的小娃娃。”
白狐笑得不见眼球,用刚才才砍了乌j的手扯向‘一多陪’,另一只手拎着血淋淋的刀子,就开始往床上扯,直说:“大家正好吃过午饭,有些困了,来来来,一起l睡吧。”
‘一多陪’的腿一个打颤,差点趴到地上,被白狐按到床上后,非常费力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非常不安地望向我。
我觉得这个男人也没做错什么,甚至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帮了不少忙,他们即使与我有些联系,不过也是过去的一笔烂帐,如果能和谐解决,我也不用丢开他们自己离开,如今我想不起他们是谁了,他们却又跑到我面前破坏我的幸福,有些……不对吧?
面上一冷,大步蹿过去,坐到‘一多陪’身旁,护着他,对四只螃蟹道:“你们走吧,我记不得过去的种种,便如昨日流沙一般无法挽留,现在我过的不错,简单知足,你们就不要来我坏我的宁静。”
四只螃蟹微愣,那原本算计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掉。
我一狠心,站起身,用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开始往外推!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我这更是电子书,顷刻间变化的就是文艺感情戏和神鬼传奇。
四个男人被我推攘的不是滋味,却也不敢和我扭打,单是被动地让我推出了屋子,我甚至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勇气,就咣当一声摔上了防盗门。
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想吐却根本就吐不出来,‘一多陪’小心的靠近,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以示安慰,却仿佛一下子碰到我的刺上,害我转过头叫要狂吼出口。
然而,并没有给我表现粗野的机会,敞开的窗户处赫然蹿出一颗爆炸式的脑袋,咆哮道:“c!你他妈地把手拿开,不然老子剁你为阿鲨!!!”
接着,窗户处又多出一颗脑袋,段翼那酷酷的图腾在阳光下蔓延开来,紧紧掠夺住我的呼吸,哑声道:“小米,我来找你了。”
白狐的手支撑在窗框,一个优美的跳跃就又蹿了进来,自顾自地拉开白色衣衫,露出性感的胸肌,然后悠哉地躺回到床上,无比厚颜地对我眨眼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靡丽诱人,轻轻打个哈欠,对我挠了挠修长的白色爪子,亲昵道:“来,米,别生气,咱睡觉。”
这时,门被敲响,我颤巍巍地拉开防盗门,便看见花青如同被遗弃的猫咪般望着我,没有焦距的灰色眸子里有些错落的惶恐,他伸出单薄苍白的手指,喃喃道:“米粒,你不要我了吗?”
哗啦一声,我全部的堡垒被大水冲成残砖烂瓦,在上面漂浮的我还没等抓牢门槛,花青便摸索着进了屋子,然后坐到‘一多陪’旁边,温润地笑着,提起一旁的热开水瓶,一边摸索着往茶杯里倒,一边客气着:“米粒有时很任性,多亏你照顾。”
那热气腾腾的开水沿着茶杯外延倾斜到‘一多陪’大腿上,导致他一声压抑的痛呼由嗓子里溢出,听来分外揪心。
花青浑然不觉地继续倒着茶水,面上的笑容更是和气得如同家长般,令人无法躲避拒绝。
‘一多陪’哆嗦着身子,悄然转开,看样子被烫的不清。
我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不好去责怪一个不能视的,只能动了两下唇后,对‘一多陪’歉意的笑了笑。
待我再次望向白狐,赫然发现那床上竟然又多出两个刚被赶出去的身影,此刻正在虎视眈眈的望着‘一多陪’。
段翼将手中的苹果用力一拧,那饱满的水分便哗啦啦流下。
鸿塘y森森地笑露出一口白牙,目光狰狞的如同饥饿的野兽。
白狐慵懒地扫目过来,却是对‘一多陪’一勾手指,用媚眼挑了挑床上,示意他过去一同睡下。
‘一多陪’颤抖着腿向门外晃去,每走一步都是逃亡般地欲速则不达,当他终于晃到门口时,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句明显底气不足的话,就彻底消失了。他说:“米儿,我真是想要娶你的。”
‘一多陪’消失后,白狐悠哉道:“米,那人不适合你,胆子小的没法和这些豺狼虎豹抗衡,若一头扎进来,只有被分尸的份儿。”
我扫眼四只刀枪不进的螃蟹,步履沧桑地拉开小屋门,扎头其中,闭关自修。
四色妖冶醉痴香(四)
从下午睡到晚上,我爬起,找饭吃,没发现四只螃蟹踪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反正不好受。
不自觉的打开大门,向外巡视,却在大门下发现一张纸条,上面仅写了一句话:欲知过去,请到‘东吗弯’。
随手,扔了。
不一会儿,有人敲我家的门,打开后,发现一纸条,上面写着:你不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吗?到‘东吗弯’,便解。
看了看,又扔了。
十五分钟后,有邮递员敲我家的门,我刚一开门,一人影豁然蹿出,面目狰狞地将刀子在我的脖子上,恶骂道:“贱人!你活得挺滋润啊?你害得我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可知道,我被你推下河后,好不容易爬上岸,却被人强行压走,遭受多少生不如死的痛苦才跑出来?他们用药吊着我的性命,就是要活着折磨我啊!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掏出来后,犹如丧家犬般无处可去。但我恨啊,恨得深入骨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部署,我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今天,你就和你肚子里的杂种,一起为我赎罪吧!我好久没开荤了,现在来尝尝你这个大肚婆,看看能不能让你躺在血泪中一尸两命!”
我在那人的癫狂中,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兄弟,请问您贵姓?”
那人一愣,被鞭痕布满的脸上却越发的诡异狰狞,咬牙切齿道:“你不记得我了?我就是被你害惨的……方航!!”
我嘿嘿一笑,一手点向他的脑袋,嬉闹道:“别闹了,别以为你贴了几条伤疤就能混黑社会,别以为你弄了一脸狰狞就是苦大仇深,这年头化妆师能将八十一的化装成十八的,白狐,你就别装狠角色了,就你这个模样,扔煤堆里踹两脚,再出来装社会人吧。玩什么烈男复仇记啊?”推开他的刀子,挺着大肚子往厨房里晃去,口中还吵嚷着:“白狐,你过来给我做点东西吃,别让我白白收留你。”
身后半天没动静,我颇为不爽地拉开抽屉,取出老式鱼皮豆,用牙齿撕开包装,却一个没拿住,整大包的鱼皮豆便散落在地上,将突然举刀靠近的男人摔了个眼冒金星,半天没动地方。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抽走他手中的刀子,拿捏在手中间弯了弯,然后凑到唇旁一口咬下!
在狰狞男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又牙齿一和,扯下了刀身部分,吃得一脸香甜,末了还吧嗒吧嗒嘴,说:“这用糖做的刀子还挺有创意的,味道也不错,还够咬头。”
顺手从旁边抽过一柄刀子,递到男子口前:“你尝尝这个味道,是不是比你的好?”
男子犹豫地试探性开口,我却将刀子抽了回来,费力地支起身子,笑道:“你这是什么脑袋?这把是真刀,你一口咬下去,还不变成兔子三半嘴儿啊?”
男子眼冒怒火,努力从地上爬起,y森森地就扑过来抢我的刀,就在着一抢一送间,我只觉得肚子一凉,有种被异物顶着的不适感。
缓缓低下头,看见那顶在我肚子上的尖刀,在愣呆了一瞄后,再次爆发出大笑,愉悦道:“不错啊,挺有心的,竟然将刀子都变成软糖质品了。”随手抽过一把精致的小短刀,快速地往男子腹部扎去,还巧笑倩兮道:“试试这个,这个做的更真。”
几刀捅下去后,我感觉手上有温热的粘稠,缓缓低下头,便看见那人腹部缓缓流淌出的鲜血正沿着刀把蔓延开来。我一惊,乍喜道:“哇,还自备糖浆呢?好真实哦,酷!”
在那男子的无尽恨意中,他战栗的身子终于缓缓倚靠向厨房的大门侧,在大口喘息中欲向我俯冲过来,就在这紧急关头,一只大脚将他踢飞,段翼的身体挡在了我的面前,冷声对由拐角处走出来的白狐说:“够了,不用再试探了。”
白狐扫眼地上的男子,说:“方航,你知道什么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吗?”
方航捂着肚子,恨声道:“不知道!”
白狐勾唇一笑,说:“这世界最不可靠的就是……女人。”
我从段翼身后探出脑袋:“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