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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2 / 2)

“我没有。”


埃立克说:“我不介意扮演你的男朋友。”


何葭道:“你有女朋友。”


埃立克说:“只是扮演而已。”


扮演!何葭灵机一动,立刻打电话约钱仲明一起吃午饭。她问他:“我们是不是朋友?”


钱仲明抬抬眉毛:“需要我两肋c刀吗?”


何葭说:“我需要你扮演我的男朋友,到我家吃饭。”


钱仲明叹口气,说:“何葭,我希望做你的男朋友。”


何葭说:“不帮算了,我另外找人。”


钱仲明连忙举手:“我帮!我帮还不行吗?说吧,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六晚上。星期五我会把东西买好给你。”


钱仲明说:“我上你们家白吃一顿,总得让我表表心意吧?再说你帮我买东西,影响我演技的发挥。”


何葭想想也就不再坚持,大不了以后回赠他点等值礼物就行了。


冒名 (下)


何致远对于这顿晚饭相当重视。他亲自去菜场采购螃蟹,基围虾。何葭硬着头皮把那几本老菜谱翻出来,比着葫芦画瓢,倒也象模似样。


只是炒菜的时候,曾经有霎那的失神,仿佛看到一幅画面,某人正在灶前煎鱼,大手握着铲子翻着那鱼身,她从后面围上去,小手握在那双大手上,一起翻动。


如今只得她一个人在翻动锅铲,另外一个人在天涯海角,是否在为另外一个女人煮汤做菜?


锅里的汤溢出来,滋啦滋啦地响,把何葭惊醒,连忙回过神来把火拧小。


及至钱仲明按照地址找上门,何葭骇了一跳。


他拎着一个大水果篮,外加一瓶茅台酒,还捧了一大束玫瑰加满天星。完了,双方都很正式隆重,何葭自己倒好像是看热闹的。


何致远把钱仲明让到沙发,热情奉茶,问长问短。


“哪个大学毕业?”


“上海j大。”


至少在学业上出身名门,一个说得自豪,一个听得满意。


“学什么?”


“化学。”


“现在做什么?”


“电子玩具出口。”


“专业不对口啊!” 何致远稍稍皱眉。


“我读大学的时候选修外贸英语,现在外面外贸热,找工作容易,收入也高。”钱仲明解释。


“不错,有眼光。”


“伯父过奖了。”


“父母身体好吗?”


“都在农村,身体很好。”


“有没有兄弟姐妹?”


“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哥哥已经成家,跟父母住在一起。妹妹就要出嫁。”


何葭听得面红耳赤,心想父亲在大学做教授真是屈才,去公安局g刑讯应该更加出s。于是她赶紧布置饭桌,说:“吃饭了,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谈谈时局、工作,倒还融洽。何思远每问一个问题,钱仲明都小心回答,每说一句话,他都侧耳聆听。何葭看他一顿饭并没有吃多少,全身绷得跟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一样。


吃完饭何葭赶紧抢着洗碗,躲进厨房,凭他们俩愿意怎么聊就怎么聊。过了一会儿进去,居然发现他们两个居然下起棋来。9点多种,钱仲明起身告辞,何葭送他出来。


何葭说:“谢谢。”


钱仲明说:“我愿意为你,背上再c一刀。”又说,“你手艺不错。你们家都是你


做饭吧?”


何葭说:“不,我们家一向是我爸爸做饭。”


钱仲明一愣。何葭把他送到电车站就回家。


何致力远在厅里踱步。他说:“他们家两个儿子。” 是,这样钱仲明可以不必跟父母住在一起。他在上海没房,婚后自然要住在岳家。


何致远继续说:“非常上进,永远知道自己在g什么。”


最后一点:“忠厚老实,很可靠。”


花好稻好,什么都好。


何葭顾自收拾,准备去洗澡睡觉。何致远猛地想起这是女儿的男朋友,才问:“你觉得爸爸说得对不对?”


何葭说:“我觉得他做人,缺乏一种随和自然的态度。”


何致远说:“这个可以理解,他是从农村底层一步一步自己挣扎上来的。”


何葭道:“农村出来的多了,随和自然的也很多。”


争论不了了之,父亲比女儿更中意。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诺言(上)


何葭的大学同学吴美娜生r,请昔r同窗好友去庆贺。


吴美娜是上海人,家在闸北弄堂区,祖上是来沪淘金的苏北人。这个地区,这批人,被老上海称为“下只角”,是苦力,修脚工等比较“下等”职业的聚居地。


吴美娜是何葭那个班的班花,人长得非常漂亮,皮肤尤其好,白里透红,有种细腻透明的质感。她毕业后给台湾人做事,如今已经辞职在家做职业二n。


房子在虹桥新区,大两室一厅,装修得富丽堂皇,写在她名下,饭是佣人在做,她每r读读写写,美容健身,好不自在。养一只狗权充儿子。


吴美娜说:“我姐姐姐夫结婚四年,吵了三年,每r为谁做饭谁接送儿子面红耳赤。两个人都在外面累死累活,赚的钱不够每天在外面吃喝,也不够请保姆,住着厂里分的一间房,东西都没地方放,天天送孩子去美术班钢琴班,疲于奔命。我看着怕都怕死。”


他们吃饭,唱卡拉ok,打麻将。吴美娜的一套音响非常高级,混响效果跟外面专业的ktv有得一拼。何葭不是太喜欢打麻将,所以坐在沙发上一首接一首地唱。


吴美娜抱着长毛狗坐过去,问:“听说张帆在深圳。”


何葭说:“是啊,g得不错。”


吴美娜说:“他们这些小城市来的人,哪里都敢去。我就是喜欢上海,除了上海,哪里也不想去——除非要我去欧洲或者美国。”


何葭笑着说:“你现在多享福。”


吴美娜说:“你还好啦,辛苦是辛苦,赚得还不算少。你看我阿姐,又辛苦钞票又少,你说这是何苦来哉?我姐当年也是一朵鲜花,如今被生活折磨得,都变成g花了。”


何葭莞尔。


吴美娜被人叫去打麻将,何葭接着唱歌。


吴美娜的“先生”王旭y是台湾人,家里的卡带也以台湾出品为多。带子里的歌很随机地放着,这时候一支曲子响起,吴美娜扔下麻将跑过来,拿起话筒跟着音乐唱:


我不明白这世界为什么


会让我感到那么多伤悲


我不知道相爱的两个人


留不住一个褪s的诺言


我不了解沧海桑田


能将一切相信的事改变


我不相信付出过的真心


要收回就能收回


。。。。。。


我不了解天长地久


要用这么多的寂寞来等


是你让我的心痛


一天比一天深


无奈人在风里人在雨里人在爱的岁月里漂流


你我不能从头不能停留不能抗拒命运左右


。。。。。。


显然这是吴美娜非常喜欢的一首歌,她唱得非常好,充满感情,何葭听得几乎热泪盈眶,不得不走到y台,借口看风景,避开人群,把那一包热泪硬生生憋回去。


这时正是春寒料峭的天气,何葭身上只穿一件烟灰s的v领羊绒衫,渐渐感到一阵阵寒意,正当她想转身回房,却听见身边一个声音轻轻地问:“你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口音是台式国语。


何葭转头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含笑问看着她,带着这个年龄的那人特有的儒雅和温和,只是不经意间能看到他眼神中有一丝精g和凌厉。


何葭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时候y台门打开,吴美娜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着介绍:“这位是王旭y的朋友凌盛民,这位是我同学何葭。何葭,进房间说话,外面冷,当心感冒。”


王旭y本来答应吴美娜避出去一天让她跟同学玩个够,不知道为什么带着朋友回家。


原来他为了表示对吴美娜的“爱意”,亲自上来送定做的蛋糕,奉上生r礼物,顺便回家拿网球拍给凌盛民去打网球。


王旭y的生r礼物是一根带着钻石吊坠的白金项链,他亲自给吴美娜戴上,在她脸颊上亲一亲,拿着网球拍跟凌盛民一起出门,临走不忘对这帮女同学说:“玩得开心,大家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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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言(下)


何葭不多事,可是有人忍不住要多事。一个女同学悄悄问吴美娜:“美娜,你们这样他在台湾的老婆知道不知道?”


吴美娜说:“谁知道她晓得不晓得。也许晓得,装作不晓得;也许不晓得。”


那个女同学担心地说:“那她以后打上门怎么办?还有,难道你就这样过一辈子?”


吴美娜笑嘻嘻地说:“打上门?她凭什么打上门?这房子是我的,她要打上门我请她吃生活!她要打回家打自己的老公去!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说不定我开个店,或者办个自己的公司,或者找个人嫁掉——以后的事谁知道哇?说不定两年之后我在伦敦或者巴黎了呢!”


说得理直气壮,听者一律禁口,不再多言多语,似乎吴美娜比这些工作着的同学更能看清楚自己的前途。


何葭笑笑,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她无权置评,吴美娜自己感觉好便好。


她转移话题,问:“美娜,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吴美娜走过去翻录像带,说:“《诺言》,你喜欢我给你找出来。我这里还有磁带,你拿去听好了。”


说着她把磁带放进机器,开始播放,自己起身到房间里找出录音带,装进盒子,递给何葭。


何葭那天下午专心致志地跟着卡拉ok带唱那首歌。


改r何葭吃完午饭回办公室,接到吴美娜的电话,约她星期天一起打网球。何葭诧异:“你一向很懒,怎么勤快起来,开始锻炼了?”


等到去了,才发现不是她跟吴美娜打,是那边三个人,吴美娜,王旭y和凌盛民,自然吴美娜和王旭y搭档,她跟凌盛民搭档。


何葭的球技并不好,凌盛民很照顾她,三分力都没使出。即使这样,何葭还是被拍得流水落花春去也。


打完球王旭y请吃饭,吃完饭要凌盛民送何葭回家。


凌盛民笑着说:“何小姐球技有待提高,多出来练习就会好。”说着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她。


何葭礼貌地接过,扫了一眼放进包里,告辞下车。


接下来她不断地接到凌盛民邀请她吃饭打球的电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葭总是借口工作忙,推托。吴美娜晚上把电话打到何葭家里,问她为什么不出去,何葭烦恼地说:“请你转告这位凌先生,让他不要搔扰我好不好?他是有老婆的人吧?这样明目张胆地搞七捻三有意思吧啦?”


吴美娜说:“他老婆也在台湾!他人不错的,进出口做得很大,在郊区有好几个厂,现在筹划着跟王旭y一起做房地产。何葭,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呢?现在跟一个男人,能捞一票先捞一票再说。他这个人出手蛮大方,不会亏待你的。”


何葭啼笑皆非:“美娜,我对他没有兴趣,请你转告他,停止对我的s扰,我求你!”


吴美娜说:“真是死脑筋!”


何葭回答:“这种事要你情我愿。请你告诉他,我对此毫无兴趣,请他不要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何葭至此,跟吴美娜来往也少起来——道不同不与为谋。


凌盛民的电话断断续续持续了一段时间,何葭一再推托,没有跟他出去吃饭,也不答应跟他打球或者唱歌,渐渐地,凌盛民不再“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失去了踪迹。


吴美娜给她的带子她还在听,睡觉前,吃饭的时候,收放机挂在耳朵上,有时候也跟着哼哼。


我不明白人世间的聚散


只因为我们所谓的缘份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藉口


还是我把爱想得太天真


我不了解天长地久


要用这么多的寂寞来等


是你让我的心痛


一天比一天深


无奈人在风里人在雨里人在爱的岁月里漂流


你我不能从头不能停留不能抗拒命运左右


有一天她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钱仲明问她:“听什么呢?最近老见你耳朵里塞着耳机。”


何葭说:“《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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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步(上)


何葭的工作告一段落,松一口气,晚上埃立克请她吃一顿西餐算是庆贺放松,顺便给她介绍些西餐知识。吃完饭何葭顺路逛逛百货公司,想起钱仲明上次去她家友情客串她的男朋友,买了很多贵重的东西,刚好趁此机会为他买一条领带,一件高支棉格子硬领衬衫算是答谢和还礼。


到家轮到她发呆,却见钱仲明在跟她父亲下棋。看见她回来,何致远责备:“你到哪里去了?小钱找你,我留他下来等你。”


什么叫做引狼入室,大致如此。


何葭解释老板请吃饭,顺便逛百货公司,给父亲教研室打电话没人接,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所以没能及时通知。


她坐下来看他们下棋。一盘结束,何致远说:“你们出去玩吧。”


天都很晚了到哪里去玩??!!


何葭一出门就刷下面孔。钱仲明察言观s,问道:“何葭,我要怎样做才能感化你?找把吉他在你窗外半夜弹唱,还是在你门口淋雨一天?”接着他解释,“我从外地回来你已经离开办公室,只好来你家找你。”


尚且有幽默感,何葭脸s稍霁,把衬衫领带递过去,说:“谢谢你那天帮忙。”


钱仲明说:“我若不收,咱俩必定在大街上推来搡去。不如你好事帮到底,明天陪我去商店买些衣服如何?我整天白衬衫黑裤子,已经厌透。”


理由充足,似乎作为普通朋友也不能推却。


第二天钱仲明来何府接何葭,何致远赶紧说:“去吧去吧,你们不着急回来,今天我要带学生做实验,不回家吃饭,你们在外面吃。”


陪他去南京路,买了两套正装,若g便装,顺便教他些穿衣之道。


钱仲明说:“啧啧,学文科的女生到底不一样。”


要给何葭买些东西,何葭温言婉拒:“我的衣服够穿。”


钱仲明只好请她吃饭,再去看电影,看完电影他送她回家。


“何葭,”到家门口,他伸出手,“我不上去了,再见。”


何葭也只好伸出手。他却把手放在唇边吻一下,转身跑掉。何葭呆了一呆,摇摇头,把手背拼命往裤子上擦。


后面的r子又是一轮忙碌,何葭忙得要叫了盒饭到办公室吃,匆匆两口下肚又坐在电脑前工作。钱仲明频频出差,每晚十点以后才回旅馆睡觉,难得在十点以前回去,给何葭家里挂个电话聊聊天,何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他,一边讲电话一边忍不住打哈欠,被何致远批评不礼貌。


如果电话是何致远接的,做父亲的永远比女儿热情。


大都市里,为什么男男女女结婚晚?人们太忙碌,生活节奏太快,人人在为生存奋斗,无暇谈情说爱。


一r埃立克对何葭说:“下月总公司派人来跟中国地方政府谈判,你要做好联络工作。谈判一旦完成,我们就要进行投资的前期工作。现在要大力招人。”


修成正果,这些r子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何葭看到很多公司,研究来研究去,最后关闭了在中国的办事处。


起步(中)


何葭一边开始联络,一边登报招人。


大老板终于来了。何葭和埃立克陪他去深圳、广州、天津分别去谈,最后回到上海,跟上海市政府谈。因为r程紧,何葭在深圳时没有跟张帆联络。睡觉前,她在电话机前踱来踱去,犹豫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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