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侍女,正是一直服侍佩其的,刚才就是她一听到林嫣的话,吓得脸色都变了的。
“啪”的一声,那侍女挨了重重一个耳光,生生退了一步,脸上留下清晰的巴掌印!
那穿贵族服装的女子正准备再打,旁边冲出一个侍女,抓住她的手,“夫人,打不得。她还要回到佩其那里,到时不好交代!”
听到这话,那女子才把手放了下来,骂道:“你这个蠢货,明知道她要到林嫣那里去,怎么还把马槟榔给她带上?你就不会拿出来吗?这个林嫣可是神牧!你,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那侍女手捂着脸,委屈地说:“夫人,当时您不是说,除了您之外,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它的另一个作用吗?再说,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佩其才吃了一颗,我,我不敢把另外一颗藏起来,她们会怀疑的。”
那贵族女子尖着嗓子说:“你还敢回嘴?真是翅膀硬了不成?” 她伸手又想打,可是看到那侍女的脸,这手便打不下去了。
“来人,给这个蠢货涂点蓝色香灵!”
“是!” 一个侍女端上来一个水晶瓶子,从里面取出一点白色的药膏,慢慢地把它均匀地擦在那挨打的侍女的巴掌印上。
“你先回去吧。沉住气,不要自乱阵脚,懂吗?”
“是!” 一会儿工夫,那个侍女脸上的巴掌印就消退了。她行了一个礼,走了出去。
“若言,你说怎么办?”贵族女子问着刚才替那个侍女解围的女子。这个若言长得其貌不扬,但一双眼睛颇为灵动。很显然,她深受主人的信任。
若言想了想,说:“林嫣不喜多言,也不喜交际,应该不会主动找佩其把事情说出来的。而佩其,今天在她面前嚣张了那么久,说了那么些难听的话,以她的性格,也不会找林嫣去问明白。所以,在短时间内,是不用担心事情会穿帮的。”
那贵族女子说:“可我还是不放心!不行,趁着陛下没有回来,我可以干很多事!索性把她们两个都干掉算了!”
若言一慌,连忙说:“好小姐,我的萝冰小姐,这个关键时刻,可慌不得啊!这林嫣,陛下还没有玩够,再说她又精通医药,要对付她的话,可不能急,不能慌啊。不过,小姐要是怕事情败露的话……”若言把嘴附到萝冰的耳前,轻轻地说了几句话,萝冰连连点头。
“什么,居然有人敢杀我的儿子?”老诺顿公爵夫人站了起来,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沃夫特连忙走了过去,扶住她,说:“妈,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好好地活着吗?”
老公爵夫人看着儿子、丈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虽然现在是好好的,但当时情形多危险我也可以想见。要不是我的儿子聪明,我们现在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老公爵从来都是不管事儿,也不想事儿。这整个诺顿,在沃夫特继承爵位以前,几乎全部都是夫人支撑着。他自己则每天跑跑马,玩玩鸟,过得不亦乐乎。他虽然远没有夫人精明,甚至根本就不像个政治家。但是,他疼爱这个唯一的儿子的心,还是一样的。
现在知道罗文哈尔差一点就取去了他们独生儿子的性命,老两口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担心,妈,你老喝喝茶,爸,你也喝一口吧。”房间里就只有一家三口,因此沃夫特忙碌得很。他一边劝着两位老人,一边暗暗怨怪毕华那个大嘴巴,三两下就被母亲给套出了自己险些被杀的事情。
老夫人抬起头,颤抖地抚摸着儿子的头,说:“孩子,坐在妈的身前。”
沃夫特依言坐下。
“孩子,这个下手的人,按照当时的情形和动机分析,只有可能是哈斯特父子安排的!除了老皇帝,别人也没有这个心计,看来,是他们父子联合起来对付你啊!许是怕你夺了他家的江山!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毒,能够不声不响地制住别人的斗气。孩子,你以后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你恨他,也知道你暗地里做了些什么,先别急着否认。你妈虽然老了,但心里清楚得很。我领导诺顿公国这么多年来,可也不是个糊涂人。儿子,你要做什么,妈不想拦你。想来谁对你动的手,你的人应该也早就调査清楚了。哼,那罗文哈尔居然敢动我儿子!还真是为所欲为啊。
“他敢杀你,就要承担起这个后果。儿子,你尽管放手施为吧; 他不是怕你夺他的江山吗?那你就跟他玩玩儿看!”
她这话石破天惊,虽然屋子里只有三人,父子俩还是被她给吓了—跳。沃夫特心里想:不愧是我的母亲!有气魄!
老公爵大人则不停地左右观望,一副生怕被人听到的样子。他皱着眉头,说:“哎,你怎么跟儿子说这种话。要是让人听到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见到父亲着急,沃夫特和母亲相视一笑。他走过去,握住父亲的手,说:“爸,你别急。妈只是说着玩玩儿。”
听到儿子这样说,老公爵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那就好; 那就好!儿子,你是骑士,骑士的荣誉是就算死也要维护的。如果真是那个罗文哈尔做的,你可以找到机会,向他堂堂正正地挑战。反正你现在是黄金武士了,他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沃夫特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父亲还是如此天真!罗文哈尔如今贵为皇帝,他完全可以拒绝我的挑战。唉,我以前不也是一样天真吗?骑士荣誉?哼!
可他不想让父亲担心,连声说:“好啊,那儿子等以后找到机会再跟他堂堂正正地挑战!”
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安抚好父母的沃夫特,一出来就对思格说:“传令下去,今晚我谁都不见!”
思格躬身说:“是,公爵大人!”
不一会儿,沃夫特就来到上次开会的那个地下室。这地下室原来就有,沃夫特把它又扩大修饰了一番。
他坐上那把华贵的椅子,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慢来到那一幅画像之前,如上次一样,进入了密室。
密室里没有用魔法灯,却到处镶满了珍贵的夜明珠,幽幽的光芒照着房间里,显得无比宁静和神秘。
这屋子极其清雅,四面的墙壁都是用水晶砌成,发出莹莹的光芒!房间里没有多少东西,靠墙壁处有一个玉做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些小刀,书本,还放了一条项链,正是沃夫特打算送给林嫣的那一条。在墙壁的另一侧,有一个柜形的又像床又像棺材的东西,也是用水晶做成,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华美难言。
另外,在屋子的正中,有一个真人大小的用玉雕成的人像,不!不对!那雕的人像用的材料并不是玉,它虽然看起来像玉,却并不是真正的玉!
仔细一看,那个美女黑发黑眼,面蒙白纱,却是林嫣!
沃夫特来到玉像前,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表情就像痴了一般,目光中柔情四s,脸上露出那种极为欢喜的样子,‘好像这是真的林嫣一般。
“林嫣!林嫣!林嫣!”看着玉像,他口里喃喃喊着她的名字,那声音令人闻之断肠。
“你知道吗?我为你用玉木雕了这个像。你看看,是不是和你一样?我好想看到没有戴面纱的你,可是那些可恶的工匠都说,雕不出来!你的脸,你的表情,不是他们的手艺能够雕出来的,实在没有办法。”
他轻轻地把脸贴上玉像的脸,闭上眼睛,—脸陶醉。
过了一会儿,两串长长的眼泪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那泪水慢慢流到玉像的脸上,直流到玉像的颈子处。
过了好一阵,他才睁开眼来,再次痴痴地看着玉像,轻轻地说:“乖,来,我的爱人,我抱着你去休息一下可好?我好累啊!真的好累!这几天我忙着处理那些为我而死的人的事儿,还忙着让在五国走动的罗文哈尔过得不安稳。我可是好几天都没有休息了。来,我的爱人,陪我睡一会儿。”
他抱起玉像,来到那个柜形床前。那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棺材!旁边还有个棺材盖呢!
他小心翼翼地把玉像放进棺材的一边,然后自己也小心地躺了下去。那棺材刚好够两个人这样躺着。他侧过身子,紧紧搂住那玉像,闭上眼睛时,嘴角还带着笑意。不一会儿,就传来他均匀的鼾声。
第二十四章 伎俩失败
按照罗文哈尔预定的行程,他第一个要去的是那刹公国。哈斯特帝国共有五个公国,皇都位于最北方。它只是一个都城,面积和五大公国中最小的胡伊公国差不多。皇都与那刹和诺顿交界,西北方是那刹公国,东北方是诺顿公国。西南方是洛克公国,正南方是胡伊公国,东南方则是亚芡公国。
现在,他的御驾浩浩荡荡地一路向那刹公国开来,倒真是十里烟尘,见者辟易。
才到那刹不久,他就听到了沃夫特安然无恙的消息。大惊之下,他紧急召见马罗列来问个明白。
马罗列跪在地上,他也已经知道失手了。但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明明亲手杀了沃夫特,这,这怎么可能?难道被杀的那个是沃夫特的替身?
罗文哈尔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红着眼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这个自己寄予了最大希望和信任的人,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他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那俊秀的五官,此刻正狰狞地扭曲着。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花了这么多心思,这么完美的安排,怎么会失败?你那天不是说,还亲手刺了他几剑,他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他现在还活蹦乱眺的?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极端的失望和气恼,以及隐隐埋藏着的不安,在这一瞬间都爆发了。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马罗列,罗文哈尔的手都搭到了剑柄,却又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来。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罗文哈尔恨恨地想。他抽出挂在墙上的长鞭,便没头没脑地朝马罗列抽了过去。
才两三下,马罗列的头颈、胸背,已是鞭痕累累,血迹斑斑。他倒也硬气,任罗文哈尔的鞭子如雨点一样甩下,硬是哼也不哼一声!
罗文哈尔心中气极恨极,下手毫无顾忌,隔得老远都可以听到鞭子打到r身的“啪啪”声。众骑士远没有马罗列与他亲近,在这种情況下,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压抑了,哪里还敢帮马罗列说话?
罗文哈尔狠狠地打了一顿,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没有解恨。但马罗列笔直跪着的身子忽然—歪,竟然晕死了过去。
罗文哈尔恨恨地看着他,大喝一声:“进来几个人!”
几个骑士应声入房,低着头,不敢与罗文哈尔那双猩红的双眼对视。
“把这该死的给我拖出去!传我号令,前三天不许给他医治!哼! 办事如此不力,枉费本皇的信任!”
几个骑士应了一声,当真如罗文哈尔所言,拖着马罗列的双腿,就这样生生把他倒拖了出去。罗文哈尔一直注视着他们,直到房门关上,才收回目光。
骑士们把马罗列拖到房门外,彼此看了一眼,连忙飞快地把他给抱了起来,向他所居住的骑士营跑去。
这马罗列平日为人宽厚,对属下也颇为体谅。加之他与罗文哈尔关系亲近,在喜怒无常的罗文哈尔手底救过不少人,所以极得属下的爱戴。虽然大家迫于情势不敢替他说话,但心里都很不忍。
罗文哈尔不停地在房里转着圈,没有除掉沃夫特,还让他带走了属下的尸体,这这,实在是太让人不安啊!他想找个人来商量一下,张口欲叫马罗列,又想起自己刚刚才重惩过他。该找谁呢?该死的!偌大个帝国,就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吗?
对了,盖文!他想起了那个其貌不扬的人,这个名字曾令他印象深刻。对了,这个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重赏呢!
“来人,去把盖文叫来。”
一个骑士在外面刚刚应声,还没有转身,就见院子外面飞快地跑来—个骑士,冲到罗文哈尔的房间外,朗声说:“陛下,皇都有急报传来。太上皇昨晚突然病倒,命在顷刻。”
“什么,父皇他,他——”罗文哈尔冲了出来,抓住那个骑士的衣领,就是一顿猛摇。
过了一会儿,他怅然若失地放开这人的衣领,高声说:“传令下去,马上回皇都。”
“是!”
深夜,林嫣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她正在暗忖:不知又出了什么事?就听得外面一个女声高声喊道:“林嫣小姐,太后有令,请你快快到太上宫去。”话音刚落,冲进两个侍女,在床前躬身行礼道:“林嫣小姐,我等为你穿衣吧!”
林嫣在两队全副武装的骑士的护送下,急匆匆地向太上宫赶去。刚到宫门口,就听得一个老臣惊喜地说:“木雨大人来了。快快,快请进!”
在他的带领下,林嫣穿过弯弯曲曲的庭院,这个满脸皱纹、一副忠厚模样的老臣指着一个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院子说:“请大人快一点,太上皇就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夫君!”然后就是十几个人的大哭之声:“太上皇,你醒醒!醒醒啊!”
那带林嫣来的老臣身子一颤,软倒在地,嘶声叫道:“太上皇,他,他一一”话音刚落,便听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啼哭之声!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女声尖叫道:“太后,太后!来人啊!太后吐血不止啊!”
“林嫣小姐,快快,快救太后!”带林嫣来的侍女一听如此,就急急地扯着她的衣袖,一脸的着急哀求之色。于是一行人急急地赶到临时为太后准备的房间。
一进门,林嫣就闻得一阵血腥之气。她快步走到老太后的床边,见到床头放了一个痰盂,里面盛满了鲜血!她刚走近,老夫人又在侍女的扶持下,一口血吐了出来,她吐血甚急!血色很红。
林嫣把了把脉,问了问症,得知老人现在觉得胸口烦躁得好像要炸开一样,口里感到极渴,需要不停地饮水!
扶住老人的侍女含泪说几个小时前,老夫人就算不是精神奕奕,也是谈笑自如!要不是见太上皇突发急病过世,也不会引发宿疾,以至吐血了。
林嫣见太后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低微已不可闻,汗出如油,又不停地吐着血,是亡y快要转至亡阳之候!这是九死一生之症了!
十几个侍女在房里泪流满脸,大气也不敢吭地看着林嫣把脉!所有的人都闭着气,都害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响,会吵到林嫣!
林嫣心里想:这是血脱之症,应该马上补气!她来到早就为她准备好了的静室,拿出野山参一两,另外配少量的茯苓、白术、当归、陈皮、炮姜、甘草、木香,把药配好后,她急令侍女熬好。不一会儿,有人端着药汁前来,给老太后服下。
见老太后服下药并没有吐出来,林嫣便细细询问太后的贴身侍女,要她仔细说说病情。原来,老太后多年以来就颇有不适,要么不想进食,要么觉得胸口发闷,气胀得紧,要么就胃部发痛,要么就拉肚子,要么就小便不通。
林嫣想,这种种症状,按中医来说,分明就是肝脾有病。
这些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自从一年前请医牧治过以后,老人家又出现了吐血呈紫黑色,胸口易烦躁不安的现象。
在林嫣问病过程中,时间飞快地过去。一阵工夫后,老太后就不再吐血了,面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冷汗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如雨直下了。
林嫣把了把脉,见她脉象已有平缓之色。
林嫣这次所用的人参是上百年的野参,以之补气,何等神效!—剂下腹,老太后吐血立止,甚至不用再煎第二道了。
林嫣这时也才松了一口气!脱血之症向来紧急,真正是命在顷刻!要不是她的人参质好,怕也是回天无力了!她想,其实药物完全有夺命回天的能力。这个生死,怕也不是只有老天才能裁决的!
罗文哈尔一路急急地赶回来,还是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新皇即位庆典不久,又遇上了老皇逝世。皇都这一阵子倒是新闻不停。
按照帝国的规矩,皇帝驾崩,要全国哀悼三天。哀悼日中,必须禁欲。
罗文哈尔回来都有一周了,这一周来,他要处理父亲的丧事,又经常去探望母亲,真是忙得不可开交。直到今天,才算诸事妥当。他松了一口气,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慢慢品着茶水。正在这时,已经就任他的行政大臣的盖文带回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足足让罗文哈尔等了数月的罗仑塞!
“哈哈哈,你可回来了!怎么样?事情办得怎么样?”罗文哈尔一见到罗仑塞,也不待他坐下,就是一连串的追问。
罗仑塞说:“陛下,属下幸不辱命,已经把这个巫蛊教的人给带回来了!”
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罗文哈尔一声长笑,只觉得这十来天所有的郁闷和晦气扫得一干二净。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哈哈哈,我罗文哈尔毕竟是有福之人啊!”他一边笑一边说。过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问道,“那人在哪里,有没有带他过来?”
罗仑塞说:“这人来自偏远之地,浑身净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整个人又脏又臭,臣要他先湥淬逶螅殴醇噬稀!?br /
一旁的盖华见罗文哈尔听到这话脸色微变,显然因不能马上见到这人而有点不快了,就马上接着说:“是啊,陛下是何等高贵之人,这事又是风雅之事,怎么能让那人的脏臭败了兴致呢。”
罗文哈尔一听,心里想:这话也有道理,说不定还要带着这人去见林嫣呢,怎么能让他身上的脏臭冲撞了这个绝代佳人。再说,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想到这里,他面色稍霁,和声说:“如此,那就听你的吧。明天,你一定要带他马上来见我。”
罗仑塞见他不再介意,心下大快,不免对盖华投了个感激的眼神。他躬身说:“臣预祝陛下万事如意!”接着在罗文哈尔的哈哈大笑声中,和盖华一起退了出来。
“盖华兄,这次可多谢你仗言了。”罗仑寒说。
盖华笑了笑,脸有愁容,说:“这区区小亊,有何可称道的?罗仑塞,待会儿和我一起去看看马罗列兄如何?”
罗仑塞一惊,马罗列可是他的好友,不禁问道:“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盖华叹了一口气,说:“嗯,他出了一点事。”脸上现出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