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如此,罗仑塞越是谎乱,连忙对他躬身行了一礼,“还请盖华兄详细告知。”
盖华说:“罢了,反正待会儿你就会知道了。”于是把马罗列因办事不力以致被罗文哈尔鞭打的事说了一遍。
“现在让人心下不安的是,马罗列当时被打昏过去后,陛下曾下令三日之内不可医治。偏生就在当天,因太上皇病危,陛下匆匆赶往皇都。你应该知道,受重伤昏迷的人,再加上长途颠簸,这个身子怎么吃得消啊?唉,直到今天,马罗列兄还没有湥压础u媸侨萌诵睦锊话舶。 ?br /
听到这里,罗仑塞心下又惊又痛,他与说华交情不深,自是不好说些什么,但他内心深处,却在怨恨罗文哈尔:陛下待一向亲信之人都如此残忍苛刻,这往后,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他在那里脸色时青时白地着恼,却没有注意盖华藿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嘲弄!
两人到了马罗列的住所,刚一进门,罗仑塞就感到一股萧条之气,与往常的热闹繁华完全不同。在骑士的带领下,他们来到马罗列的房间i里。只见房里有两三个女人,正满脸愁容地或坐或站的,马罗列没有娶妻,这些都是罗文哈尔赐给他的侍寝妾室。
罗仑塞冲到床前,见昔日英俊挺拔、神采飞扬的好友,现在面呈黑靑之色,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不禁心下一痛,大哭起来。哭了一阵,忽感身边一人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袖,他抬起泪眼,见是盖文。
“罗仑塞兄,明日不是有巫蛊教的人要替陛下做事吗?如果事情办成的话,你大可趁陛下开怀之际,请陛下让林嫣小姐来替马罗列医治啊。人人都说,这位林嫣小姐有‘活死人、r白骨的医术,马罗列的i病情再重,只要她出马,应该也是无碍的。”
罗仑塞听他如此说来,句句在理,伤痛稍敛。他对着那还在哀哀哭泣的几个女人说了一声:“好好照顾他!”就跟盖华离开了。
这一晚罗文哈尔睡得一点也不安稳,总觉得时间过得真是慢得离谱。他眼睁睁地等着天亮,只盼得天亮后,罗仑塞就会带那巫蛊教的人来,自己就可以让那人施法了。
—想到从明天开始,林嫣就会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从此对自己言听计从,千依百顺,他就感到心里乐开了花。
这一点他自己也想不通。在遇到林嫣以前,他常以征服女性为荣,碰到那些不吃自己这一套的美女,他会觉得心跳加速,又是兴奋又是剌激,使尽各般手段都非要此女对自己臣服不可。可自从见到林嫣之后,他就感到自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他从心底里就不再认为自己可以凭魅力征服这个女人。每每见到林嫣,他要用很大的自制力来让自己免于失态。这个时候的自己,哪里还有半分风流倜傥可言?
罗文哈尔不知道,大凡世间男子在女性面前所谓的风度、倜傥,都是在心平气和的时候才能施展的。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果巧舌如簧、风度翩翩,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个女人,至少没有爱上她,只有这样,他才能谈笑自如!
而一个男人一旦喜欢或爱上—个女人,他就会不再从容,越爱得深,他就越是举止失措,动辄出丑。因为他用了心,他在意结果,他害怕失去,他患得患失。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再风度翩翩呢?
这些,罗文哈尔自然是无法明白。
他在寻找林嫣的那一年多时间里,尝到了世间最苦涩的等待和失望。就算林嫣到了他的身边,也是旭尺天涯!每每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有时候竟然会突发奇想:要是我是她手腕上的那只手镯就好了,或者变成挂在她颈中的那根项链也是好的。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陪着她,时时刻刻地守着她了。
罗文哈尔轻轻拍了一下自已,暗暗骂道:“想这些干吗?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拥有她了啊!可以拥有一个心甘情愿投入我怀抱的林嫣!”
就这样,他精神亢奋地熬了音晚,好不容易见天有点亮光,就一跃而起,喊道:“侍卫,侍卫!”
一个侍卫应声进来。
罗文哈尔说:“天亮了,你去叫罗仑塞带着他的客人来见我!”
他这话一说丨那侍卫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窗外,才低下头说:“陛下,现在天还没有亮呢。”
天还没有亮?罗文咍尔转过头去,见窗外的那点点亮光又在慢慢消失。他不禁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把这黎明前那一小阵的短暂光亮,当成天明了。他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说:“你出去吧!”然后爬到床上,又睡下了。
这一睡,却又睡着了。等清醒过来,天色大亮。罗文哈尔连忙爬起来,一边让侍女们侍候着穿衣服,一边喊进一个侍卫:“罗仑塞到了没有?”
那侍卫恭敬地说:“罗仑塞已经等待陛下半个时辰了!”
罗文哈尔来到厅里,一眼就看到罗仑塞和一个皮肤棕褐色,五官长相与常人无异,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气质的男子坐在一起。见到他,罗仑塞连忙扯着那人行了一个大礼,喊道:“参见陛下!”
又指了指那个怪人,说:“陛下,此人叫由加德。”
罗文哈尔看着那个人半晌,这个人总给他一种古怪的感觉,可是再怎么看,他也不明白此人到底古怪在哪里。罗文哈尔索性不再理会,转头问罗仑塞道:“就是他吗?”
“是的,陛下。”
“太好了,需要准备什么吗?”
“陛卞,由加徳说,他一定先看看那个女子,并取得她的一滴血,才能施法!”
罗文哈尔笑道:“这倒真是容易。那我们就出发吧!”
“是!”
一行人便向林嫣的住处走去。
那怪人走路的时候更像是跳舞,罗文哈尔心里想: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啊!对了,我知道他哪里怪了。原来是他穿着长袍的样子太怪,哈哈,想来这人平日里根本就不着长袍吧。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林嫣的住所。罗文哈尔示意开门的侍女们不要声张,然后只带着罗仑塞和由加德走了进来。
那由加德想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奇异的景色和房屋,老是东张西望的。他东张西望之际,原来怪怪的步子就走得更难看了,好几次差点被长袍绊倒。
见罗文哈尔脸有不豫之色,罗仑塞连忙扯了由加德几下,才让他稍微安静下来。
林嫣正坐在亭子里,背对着众人,也不知在那里干些什么。
罗文哈尔舔舔忽然有点干裂的嘴唇,轻轻地说:“就是她。”
由加德说:“要她转过头来。”
罗文哈尔走上前,轻轻喊了一声:“林嫣!”他没有如往常一样,加上 “小姐”两字。他心里想:马上就要是我的皇妃了,不须叫她小姐了。
林嫣听得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奇怪地转过身子。
见到林嫣转身,罗文哈尔连忙向由加德望去,转头一看,却见这个怪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嫣的颈胸部位!
罗文哈尔脸色一变,还没有来得及发怒,那怪人忽然“咕噜咕噜”地说出一连串怪话来。也不跟他和罗仑塞说一声,就大踏步向林嫣走去。这过程中,他的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林嫣的颈胸。
见到他的举动,罗文哈尔又惊又怕,他忽然后悔之极:干吗不先把这人的来历弄湥c苛宙陶饷疵溃蛞凰约嚎粗辛怂┓ㄈ昧宙贪纤约涸趺窗炷兀吭较朐绞呛笈拢莺莸氐闪寺蘼厝谎邸d锹车纳寐蘼厝牧吃谝凰布浔涞貌园祝?br /
那怪人一直向林嫣走去,林嫣不避不让地站着,一双如水的眸子里还露出好奇的眼光。
那人直站到林嫣三步之远,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她,林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他一直看的,居然是克什送给她的那条项链!
这时紧跟而来的罗文哈尔及罗仑塞也看湥c耍飧龉秩丝吹囊恢笔橇宙痰南盍矗?br /
见此,罗文哈尔才松了一口气。
直过了五六分钟左右,那怪人好像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也没有跟罗仑塞说什么,转身就往外面走去。两人连忙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林嫣奇怪地看着这三人,真是奇怪啊!一点也看不明白!
跟着那怪人一直出了林嫣的院子,一直走到了一条长长的林荫道上。那怪人才转过头,看着罗仑塞,开口说:“罗仑塞君,很抱歉!我不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这话一出,罗文哈尔只觉得好像被人重重地砸了一下,头脑和耳朵都嗡嗡作响。他冲上前,提着那人的衣领,说:“为什么,为什么?”
那人把罗文哈尔的手一拍!罗文哈尔只觉全身一麻,全身像虚脱一样,冷汗直冒!要不是罗仑塞扶住他,他就差点软倒在地!
由加德开口道:“帝国的陛下,你在帝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对我们巫蛊教来说,你,什么也不是!”
罗仑塞见罗文哈尔面色铁青,心里暗暗叫苦,后悔不已。他喊道: “由加德,你——”
还没有说完,由加德打断他,继续说:“陛下,我知道你心里恼怒,很想杀了我。但是,看在罗仑塞是我的朋友的分上,我明跟你说了吧!你杀不了我的!我可以在一分钟内,让你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变成白痴!特别是你,我高贵的陛下!”
他说完这段话,不理睬脸色时青时白的罗文哈尔,径自对着罗仑塞说: “对不起,朋友。那个女子身上佩有牙峰主人的信物!我不能碰她!”
“牙峰主人?他是谁,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罗仑塞惊异地说,一旁的罗文哈尔也暂时忘了他的羞怒,好奇地看着由加德。
由加德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们没有听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顿了顿,他脸色忽然变得极为严肃,“牙峰主人,是我们所有的巫蛊派,不!应该是说,是所有黑暗势力的老大,是我们至高无上的精神领袖!他武技通神,英明无比,是与我们的魔神一样伟大的存在!
“只是这二三十年来,我们都失去了他的消息。我们满世界地寻找他,却还是找不到。刚才那个小女孩,她颈中的项链,就是我们牙峰主人的信物!而且是他唯—的信物。他曾经说过,如果有人佩載这条项链,所有道上的人,必须敬之三分!
“这还是其一,另外,佩戴这条项链后,所有的精神魔法、黑魔法以及巫蛊都对她无效。不但无效,如果主人愿意的话,它还可以使所有的咒语反弹!让施咒者求生不能,欲死不得!
“罗仑塞君,我答应你的时候,并不知道她身上佩有牙峰主人的信物。所以很对不起,我食言了。为了补偿你,你们陛下对我的无礼,我就不再计较了!”由加德没有对他们说,除了这些,佩戴这个项链的人,只要戴着它的时间超过三个月,那项链的所有作用就会同时渗入佩戴者的血y当中!当然,项链本身的功效并没有减退!这时,就算她另外把项链送给别人,她自己也可终身不再惧怕任何精神魔法、黑魔法和巫蛊!
说完这些,他也不理会面色铁青的罗文哈尔和表情痛苦的罗仑塞,嘴唇忽然动了两下,念了两句莫名其妙的咒语。那发音极其古怪,他们根本就听不懂!完全不同于一般的魔法咒语!
这时,罗文哈尔和罗仑塞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一看,由加德竟然不见了!
他居然就在两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仿佛化开在空气中一样,竟然没有留下半丝痕迹!
见此,罗文哈尔忽然感到一种后怕,这是什么样的人物?幸好他说不计较自己的失礼,不然的话,就算自己身边布满侍卫,他要取自己的头颅,怕也是易如反掌吧?
罗文哈尔转头看了看面色惨白的罗仑塞,忽然打算不再处置他了。他是那个怪人由加德的好朋友,还是不要杀了的好。万一,那人要替他朋友报仇,那可就……他打了个寒战,不敢想下去了。
“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罗仑塞奇怪地看着忽然变得宽容的罗文哈尔,一直紧张着的心突然放松了下来,顿时软倒在地,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就全部给汗浸透了!
而罗文哈尔说完这句话,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就匆匆离开了了。
还是走吧!马上就走!远远地离开皇都!这个陛下,真是不容易伺候啊!逃过—劫的罗仑塞望着罗文哈尔远去的背影,暗暗想。
这时,他想起马罗列来,本来,还以为自已能够救他一命的,“对不起了,老朋友!我,我没有法子救你,请谅解我的自私!”他的心里默默念道,“这个林嫣,还真是神秘莫测啊!”
“公爵大人,罗文哈尔刚到那刹一个月,就赶回去了,我们的诸般布置都落了空!”
“嗯,我知道了。”
“马罗列因刺杀大人未能成功,被罗文哈尔鞭打得以致昏迷,刚刚传来消息,他咽气了!”
“哼!罗文哈尔这人心胸狹小,只记过不记功!这个人死了,我们行事也方便多了!”
“是,还有,罗仑塞也离开了,原因盖华没有说。盖华说,现在罗文哈尔很倚重他,经常找他办事。”
“好!干得好!盖华这个人办事就是让人放心。不过,你找机会告诉他,罗文哈尔喜怒无常,他在其身边危险颇多,要他多顾及自身安危,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适当地牺牲其他东西!”
“是!”
沃夫特看着属下远走的身影,不自觉地把手伸进口袋,抚摸着那条项链。
“夫君!”听到这一甜腻、一优雅的两声,沃夫特飞快地把口袋里的项链拿了出来,伸手在桌子上一按,把项链放入伸出来的暗格中,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转身,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看着从门口进来的两个美人儿。
“夫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含笑走近,分别捧起她们的右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之后,一左一右扶住两人的肩膀,朝外面走去。
“怎么,今天没有活动吗?”
“当然没有啊,要有的话,我和爱湖冰早就跑出去玩儿了,才不理会你呢。”萦丝把头靠宽大的左肩上,撒娇地说。
沃夫特轻轻俯头在她的鬓角一吻,笑道:“怎么,原来今天还是你大发慈悲啊?”接着,他转头冲着爱湖冰温柔一笑,用右手掠起她散落的头发,说:“那你们决定带我到哪里去玩儿的好?”
爱湖冰也回了他一个笑容,满脸的温柔和甜蜜,轻轻说:“我听夫君和萦丝妹妹的。”
沃夫特转头看着萦丝,见她微侧着脸,长长的睫毛—眨一眨的,突然心中一痛。旋又收敛住,脸上的温柔笑容依旧未变。
想了好一会儿,萦丝说:“那夫君抽个时间出来,陪我们两人到五国风景美丽的地方去转转,好不好?”
沃夫特还没有回答,就听得后面传来—个慈爱的声音,“萦丝,你又胡闹了。你夫君前一阵子还差点命都没了,现在怎么可以随便出去?”
这话一出来,萦丝和爱湖冰以及沃夫特连忙转身行礼,喊道:“母亲!”萦丝还低下头,悄悄地吐了一下舌头。
不过她这个小动作却被老公爵夫人给看到了,她轻轻—笑,说:“好了,今天就命令沃夫特好好陪你们玩儿,要是他有半丝懈怠,你们尽管跟我说,我为你们主持公道。”
萦丝笑道:“母亲,你为我们主持公道?只怕到时你疼他还来不及呢!”
爱湖冰喝道:“萦丝,怎么跟母亲说话的?”然后对老公爵夫人行了一个礼,说:“母亲,萦丝性子直爽,您别介意!”
老公爵夫人一笑,说:“有你们两个好儿媳,我怎么会介意这点小事?只是,你们结婚也快一年了吧?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孙子啊?”
她这话一出,两女顿时面红耳赤,萦丝还狠狠地掐了沃夫特一下。沃夫特吃痛,却不好在母亲面前表露,面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古怪。
“怎么,沃夫特,你有话说吗?”老公爵夫人奇怪地看着儿子。沃夫特连忙说:“没有,母亲!”
萦丝的右手悄悄伸到他腰间,暗暗用力,沃夫特斗气一传,萦丝的手不但没有掐住他,反而被那劲力一弹,反弹了开来,不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老公爵夫人看在眼里,说:“罢,罢,别在暗地里做小动作了,你们去吧,小心一点就是了!”
“是,母亲!”
老公爵夫人看着三人远走的身影,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时,正好老公爵来了,见此问道:“夫人为什么不开心啊?”
老公爵夫人看着丈夫,轻轻拉着他的手,说:“按道理,我看到他们相处得这么好,这两个媳妇又各有各的可爱,应该感到很开心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们的儿子,他让我心里不安啊。这两年来,他变得太多,变得连我也看不透他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对她们表现出来的心意是真还是假。”
老公爵奇怪地看了妻子一眼,说:“心意还有假的吗?”
老公爵夫人瞪了丈夫一眼,“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不会明白!” 说罢甩手走开了。
老公爵奇怪地看着妻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女人,真是让人不明白啊!怎么什么事都可以拿来生气呢?”
罗文哈尔在房里生了两天气,这两天里,他砍了两个骑士、一个侍女的脑袋,砸碎的花瓶、装饰品,更是不计其数!
“林嫣,林嫣!我就不相信我奈何不了你!”
他忽然想:不就是一条项链作怪吗?我把它偷了来,再请个人来施法不就得了?他这样一想,顿时兴奋起来。可兴奋不了一会儿,他又懊丧地一p股坐在椅子上,骂道:“罗仑塞,你这个没有情义的小人!枉我平日里如此信任你!你犯下这么大的错,我也不计较你,可你竟敢不声不响地给我跑了?”
接着,他又想到了那个由加德,想到他那诡异的巫术,不由打了个寒战,心里想:还是算了,另外想法子来摆平林嫣吧!
想到林嫣,他就觉得整个心都飘了起来,大喊:“马罗列,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