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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2 / 2)

“若相爷与我吕家的权势相比,以为如何?”


“上将军吕禄与赵王吕产均为太后一手栽培,比太后只怕犹有过之。吕产如今又位居相国要位……今日之变,兵权朝政已尽数握于吕氏一族,更莫说吕家上下能人辈出,老夫……”


我笑道:“既然相爷如此明智,又怎不想想,以在下那姑母的手段,再加上吕家的权势,如今为何仍要江山刘姓?在下那姑母苦心谋划,前后共寻了两位与高祖皇帝沾不上边的人来做皇帝,为何不干脆谋反变成吕家天下?”


“这……”


我继续说道:“只因刘家龙脉正旺!”


他益发颓废,叹息道:“看来真是无缘!老夫注定要终老布衣了!”


我笑道:“想不到相爷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之人。难道相爷忘了前番你我的约定么?这皇上做不成,难道连丞相也做不成么?”


他道:“丞相?如今连丞相也改了吕姓,还有何希望?除非……”


我打断他道:“难道相爷要在下助相爷谋反不成?哼!相爷莫要忘了成王败寇之说。谋反之路只怕非你我所能走之路。”


他默默看我半晌,恍然道:“难不成公子仍有计策?”


我冷哼,道:“奔求富贵之路甚多,就看相爷想走哪条。”


陈平凑了过来,正色道:“看来公子正是那福星。当初那仙人指点老夫时,曾道公子乃会在老夫一筹莫展之时指点明路。今日老夫恳请公子莫要记恨前日恩怨,指点老夫一番。”


我轻笑,老狐狸上钩了,淡淡道:“计策是有,但在下既为生意人,便不会白说。”


陈平急切道:“金银财宝任凭公子索取。”


我冷笑:“金银财宝?在下还非那世俗之人。若在下想要那些,以我家之权势,多少没有?”


“那公子究竟想要何物?”


我心中隐隐作痛,语气却淡淡:“在下只想见师兄一面。”


“这……”陈平轻轻咬牙。


我冷哼道:“今日在下已到相府,却未曾亲眼目睹师兄健在,焉知我师兄今日仍安好?相爷莫要怪在下多疑,既为生意人,自是应先看看货色才是。若在下见师兄安然无恙时,在下自会倾囊相授。”


陈平沉吟,却不答话。


我笑道:“以在下之羸弱躯体,相爷还怕在下会将师兄劫走不成?见师兄一面也仅为试探相爷之诚意,既然相爷如此为难,那在下先行告退。不过,在下仍有话要赠予相爷:在下既然来了自是不怕死,若在下有了不测,自然会有人去向在下姑母细说始末。只是在下这一大活人,相爷既杀不得又放不得,相爷可想好了如何处置?”


我说罢,起身行礼。


陈平抬头,拉住我道:“公子莫急……老夫……老夫应了公子便是。明日一早,老夫便带公子去见左先生。”


我轻笑着打了个千儿,道:“多谢相爷成全。”


出了陈平的书房,我长长舒了口气。屋外的阳光分外刺眼,我仔细张望着,希望能发现花花那可爱的身影。转而却又笑了,如此明媚的阳光,就连我都觉得晃眼,更何况天生昼伏夜出的花花,看来只能等到夜幕降临之后再找花花才是。


我慢慢迈开步子,却听见身后一随从唤道:“老爷遣小的送公子回房。”


我冷笑道:“如此青天白日,难道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那随从低头不语,垂手静立于我身后。


我叹息,只能任凭他一路送我回去。


是夜,我几次找借口出屋欲找花花,却都不能摆脱那些丫头婆子的纠缠,无论我以什么借口走到什么地方,她们都静静地跟在我身后。


我转悠了几圈,也未找到花花的踪迹,只能叹息作罢。


心下有些叹息,却也有些自嘲,即便是找到花花又能怎样?若此刻被囚禁的是我,兴许东风会想方设法营救,可如今被囚禁的却是师兄,东风就真的靠得住吗?更何况明天要去什么地方,究竟会有什么样的高手看守我也不得而知,就算联络到东风又能如何?


风依然清爽,带着些淡淡的暖意,可我的心却更加沉重起来……


第三十二章 幽谷相见两无语 破釜沉舟下决心


翌日清晨,陈平未带一个随从,仅是着随从牵来两匹马,便带着我上路了。


看来路途并不会太近,这我早就该想到,东风找寻一夜都未找到半点眉目,师兄定然不会在相府才是。陈平未带随从,不知是对我蔑视还是因为囚禁师兄的处所太过隐秘……


我苦笑,无论是什么,这主动权都只握在陈平手上,我虽可通过攻心战术占得一时的上风,却仍要小心翼翼地揣摩着陈平行事。


陈平一身平常人家的便装,白衣白马,布巾裹发,显得益发洒脱、超俗,可得体的举止与俊美的面容背后,总能感到一丝隐隐约约的霸气,是那种让人极不舒服的霸气……


我隐去各种表情,淡淡地跟随其后,看似信马由缰,却是默默地记着路。


一路西行,走了小半日,渐渐进入一处幽谷。两旁的山异常挺拔,几乎望不到顶,而谷中恣意生长的树木丛林几乎遮住了所有的阳光,甚至连脚下的路也不能称之为路,而是杂草丛生的“树d”。马儿走得异常艰难,而我也只能伏着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上,尽量防止那些树枝剐到我。


这山谷异常y冷,我刚到其中,便已感觉到彻骨的寒冷。也许是因为阳光照不到的原因,我总觉得天气也y沉了下来,仿佛呼吸都很艰难。


陈平回头笑道:“公子忍耐片刻,再走一柱香的光景便可到。”


我冷哼道:“相爷可真是好兴致,关押个把囚徒还用到这鬼地方?”


他笑道:“公子莫要责怪老夫,左先生练的是至y之童子功,如今虽破了身,但他剑术之精湛老夫不得不顾及,若恢复半分功力,也会打老夫个措手不及。”


我冷笑道:“难道相爷如今还怕他刺杀相爷不成?”


陈平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慢慢道:“看来公子果真未习过武功!无论何派的至y之童子功一旦散了功力,最怕的便是这y寒。只要将他置于y寒之地,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断难恢复半分功力。”


我咬牙道:“相爷好生歹毒!”


陈平叹息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请公子见谅!”


我心中隐隐作痛,若真如陈平所说,师兄如今不知落魄到了何等地步。以他颇高的心气,几时受过这等凌辱?不过师兄自幼长在y寒的冰岛,会不会与凡人有所不同?


我苦笑,世上的事究竟能有几件会顺着人的心意而行?


恍惚中,已走到山谷尽头。这里三面皆是高不见顶的悬崖峭壁,回首来路,却蜿蜒曲折,早已被山脉挡了个严严实实,若非自己亲自走来,断不会相信那树林草丛之中会有一条小径。


我茫然望向陈平,既然已无路可走,那师兄此刻在哪?


陈平仿佛看透了我一般,笑道:“请公子下马!”


我慢慢翻下马背,定定看着陈平。


陈平笑道:“公子请随老夫来。”


他转身径直走到山谷尽头的丛林之中便不见了身影。


我慌忙跟上前去,扒拉开树枝杂草,一个d口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d异常y冷,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黑黢黢什么也看不清楚。


正犹豫间,眼前忽然火光亮起,只见陈平手持火把再次出现在d口,冲我笑道:“老夫忘了公子未曾习过半分武功,自然于这d中不能视物。公子快快请进。”


我默默尾随其后,心里越发痛了起来,师兄这许多日竟生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进了d才发现,这d的两旁分别挖掘出两个耳房,房门口分别有一男子垂手而立。那两个男子身材倒不甚健壮,但呼吸间却能感觉出身手非同寻常。


陈平并未正视那两人,只是举着火把顺着蜿蜒而狭小的dx带我前行。


这dx甚是紧凑,只能容两个人并肩通过,一路走去并未再见其他人。


走了大约一百米的样子,眼前豁然开朗,真想不到这破落的dx竟会别有d天——一个宽敞的大厅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惊愕地努力睁着双眼,在昏暗中找寻着师兄清冷的身影。


半晌,才看清楚,大厅中同样有四个男子悄无声息地垂手而立,却无师兄!


“将火把尽数点着!”陈平将火把交与一旁的男子,吩咐道。


片刻,大厅一片明亮,我这才得空眨巴着发酸的眼睛,发现大厅的四周分别又挖有几个小d。


陈平道:“左先生可安好?”


那男子低声回道:“甚好!”


“将门打开!”


那男子应诺着走到大厅南端,只听见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我闻声看去,这才发现这些小d中惟有这个与众不同——装上了铁门,挂着铁索。


惊呼差点从我的嘴里冒出,不用想,这就是关押师兄的地方。不仅由高手看管,并且加上了层层牢笼。我深深呼吸,默默告戒自己:千万不要失态,一定要保持冷静,不然毫无益处!慢慢地,我换上了冷静而淡然的表情。回头,却正对上陈平审视的目光。


我微微笑,道:“何时可见我师兄?”


陈平并不作答,却笑道:“公子果真心如止水?”


我淡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心不如止水又能如何?”


“好!公子这等高人才是可成就大事者。”


我淡笑,不语。


片刻,那小d火光亮起。陈平道:“公子请!老夫便不作陪了。”


我按捺住激动,颔首,镇静地走入那个小d。


任我如何强做镇定,见了d中的情景却也浑身颤抖起来——d仅可容两人横卧,y冷而又带着重重的湿气,地上没有半点铺盖,就连稻草也没有一根。一个浑身挂着碎布、几乎赤身l体的人蜷缩在我的脚下,头发与胡子蓬乱得看不清他的脸,那些碎布上的血迹已乌黑发亮,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我压抑着自己的震撼,蹲下身去,轻轻分开他的头发,那一张熟悉得让我心碎的脸……


他的眼睛涣散而默然,仿佛望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又仿佛在望着遥远的过去……


我强忍着眼泪,慢慢将他的头发拢起,解下自己头上的布巾裹好……


他一贯是个爱干净的人,一贯是个飘逸的人,竟因我沦落到这田地……


我双手捧起他的脸,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你不该来!”那声音空d而陌生,苍白而又遥远。


“师兄!”我惊愕地看着他,实在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烟儿,往事如烟已尽散去,莫强留!不留犹在身边,强留乃为过眼云烟……”


“师兄!师兄!莫不是被他们打坏了脑子?”我低声哭泣着。


“去吧!该来时必来,不该来时莫强求!”他淡淡说道,并未看我一眼。


“师兄,烟儿一定要救师兄出去……”


“我走时的话你为何不听?当初要你乖乖在家等我回去,你怎生不听?去吧!你既不听,便不必再来见我。”


我惊愕,他这是在怨我,从未怨过我的他竟然在怨我?难道孩子的事他已感知?我哽咽道:“师兄,那孩子……烟儿未替你留住,师兄是否在怪烟儿?”


他一愣,目光这才看向我,那眼神带着无尽的爱怜,缓缓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我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去抱住他……


他轻轻推开我,目光又恢复方才的默然与涣散,低声道:“难为你了,我真不知还有孩子……也好,那孩子本不该留,即便你留我也不会留!”


我越发震惊,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去吧!快快回家去,回家!你懂了么?莫要再来看我,我亦不想……不想再见你。”


我呆呆地看着有些陌生的师兄,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已蜷缩在角落里,将脸别到一边,不再看我,俨然是下了逐客令。


我沉默了良久,他竟真不再理我。我无奈叹息,擦干眼泪,换上同样默然的神色,起身大步走到大厅,径直来到陈平跟前道:“相爷好生过分!怎让我师兄受这等凌辱?”


陈平苦笑道:“公子误会老夫了。老夫即使再过分这点道理也是懂的。可左先生脾气甚是古怪,老夫送去的绸缎衣裳不穿却用来如厕,非要穿那身破衣。老夫送去的好酒好菜尽数喂了老鼠,反倒是他们送去的野果倒是吃了不少。老夫送去的被褥尽数被扔了出来,公子……这……唉!”


我心头划过一丝泪水,他是懂我的,他知道我定会来找陈平,也定不会听他临走时的嘱咐,必定会铤而走险……


我怎么能不救他?他既然懂我,就应该明白,如今我生命的意义就是与他相伴,没有了他,我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


陈平见我沉思,慌忙拉我走到另一dx,指着满地的吃穿用品说道:“公子可是在恨老夫?公子请看,这些原本都是为左先生准备的。将左先生送入这y冷山d,实属无法,但吃穿用度断不会为难他的。还请公子好生劝劝左先生才是……”


我理理披散在肩上的头发,轻轻颔首,拿起一身青色衣衫再次回到师兄身边,低声说道:“师兄之意烟儿已明了,师兄放心,烟儿自会把握。不过师兄还是莫要太亏待自己才是……来,烟儿再帮师兄换回衣衫,此后……此后,烟儿保证不再来看师兄可好?”我的嗓子酸疼,仿佛这些骗师兄的话竟如同真的承诺一般。


他抬头看我,默默不语。


我低声继续说道:“师兄吃好喝好,烟儿……烟儿回家等师兄……”


他眼睛顿时变得明亮,起身任由我帮他换上新衣……


换好衣服后,我又张罗着帮他铺好被褥,却未能再与他说上一句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可能将他扔在这里不管,但也不能说太多欺骗他的话。他懂我,说多了,他自会看透我的想法……


无论如何,我要尽早救他出去……


午后,陈平唤我回府,我这才依依不舍地望着师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该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做呢!这第一步已经走出去了,接着还有第二步、第三步,直到救出师兄为止……


师兄也定定看着我,那眼中的话我全懂……但,我无法做到。因为我爱他,用整个生命在爱他……


我默默转身,跟随陈平出了山d,与d里相比,此刻的幽谷倒也显得可爱了一些,d外轻微的暖气顷刻间便让我的思维活动了起来……我总觉得刚才有某个细节被忽略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思索着,木然上马,顺着来路走出了幽谷。谷外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全无方才的y冷与压抑——这才是人的世界。山d是地狱,幽谷是鬼门关,而这里却是明媚而温暖的人间……不对,我想起来了,方才我抱师兄的时候,他的躯体没有任何温度……


我苦笑,山d里太冷了,我才进去了那一会工夫就已经快被冻僵了,更何况师兄已被关了这么长时间?并且那个拥抱太短暂了,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没准是我的错觉呢!


还是不对,越想越不对,那份冰冷是那么熟悉而轻柔,是那么温和而舒服,全然不象山d本身的y冷……


天,我还在期望什么?这种时候还能期望什么?我亲眼看着师兄没的功力,还能指望什么?如今,我只有好好应付陈平才能救他……


想到这里,我抽动马鞭,追上陈平的坐骑……


等待我的不止是汉室王朝的纷争,还有我那备受磨难的爱情……


一路走回,我对陈平倒也生了几分钦佩。


先前承诺过他,若见过师兄定会送上计策。如今我已见了师兄,便一直淡然跟随其后,时刻准备着他的询问。可是,这一路他显得甚是悠闲,似乎很有闲情逸致来与我分享路旁的山水花鸟,对于计策之事只字不提。他白衫白马,灰发白巾,倒有些鹤发童颜的味道,精神矍铄,神采飞扬,指点花鸟时甚是镇定、潇洒……


我叹息,他可真能沉得住气。天下能有几人,一夜间由宰相变为布衣后还能如此坦然淡定?我不能,我估计很多人都不能。无论他心中如何焦虑,但最起码他看起来并没有火烧火燎、成妖成魔,看来成大事者必有其天生的气度。若非他囚禁师兄在先,我倒真是很难恨他。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兴许是权势,而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乃是师兄,如今我与陈平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反倒是他比我要淡定得多,或许,他注定就该是个朝野之人,而我注定就该被他要挟。我果真比他不如!


东风,醉东风,此刻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身旁?我心中沉吟,瞬间却又恨起自己的脆弱,为什么总是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别人难道就那么靠得住吗?可是不寄托于旁人,我又能如何?真不敢想象,若东风执意不肯帮我,我该如何是好?呵呵,或许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黔驴技穷。


我一路左思右想,恍恍惚惚,抬头,却已到相府。如今这相府已撤了“相府”的牌子,那横梁空空落落显得甚是凄楚。两旁的侍卫已尽数撤去,换成几个便装的家丁把守,神态也甚是默然。


天色已擦黑,我翻身下马,跟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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