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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2 / 2)

涛子鬼笑了一下说道:“樱子说要我从她和nice之间选一个做女朋友。”


“那不挺好。有个地道的女孩在你身边看着你省得你在外面染一身病。”我接口说道。


“你丫的还没有忘记那件事情那?我自残一杯。你丫的赶紧把它忘了吧。”说着涛子呷干了杯中剩下的十厘米左右的啤酒。涛子摸摸嘴唇拿起空杯示意服务生再来一杯。


“大贺,你猜猜我选了谁?”服务生端来啤酒走后涛子问道。


我伸出手在烟灰缸里抿灭烟蒂,摇了摇头。


“我选了樱子。可是,乐乐他们说樱子不好。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说樱子不好吗?”


我依旧不得其解的摇了摇头。


“樱子每晚都要牺牲自习时间去‘滚石’领舞来赚点零用钱,而那个nice则是开着私家车来上学。他们都说我应该选择那个nice。”涛子在说nice时,故意把尾音拖的长长的。涛子的烟盒空了。我从口袋摸出香烟递了过去。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那个nice?”我点燃手中的香烟问道。


“自己也不甚明了。或许是因为感觉吧。那种感觉你懂吗?”涛子看了我一眼便接口说道:“就是不用眼睛去看,不用耳朵去听,而是用心去感受的那种感觉。把眼睛闭上,用食指在手掌划一根线,也是这种感觉。”我点点头涛子接着说道:“感觉樱子是那种会过生活的人。”说着涛子呷掉了五厘米的啤酒。


“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我点点头。


涛子深吸了一口香烟接着说道:“你和天天在一起已经做过那事了吧?”


“还没有。”我如实的说道。


“你们不是已经同居了吗?怎么还没……”我点点头。涛子接着说道:“大贺,你知道吗?绝大多数男人渴望着付出他的第一次完全是因为他对那种事情的好奇心和神秘感。这种好奇和神秘感完全是r体上的。跟这儿没关系。”说着涛子用手指,指了指太阳x。“一次,两次,五次甚至十次之后,这儿便空了。”涛子又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而这时你就需要找一个既能满足你的身体又能够让你这儿感到满足的人。”涛子又一次地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而樱子就是我现在需要找的人。”


涛子端起酒杯说道:“大贺,祝我好运吧!”


我端起酒杯。碰杯。一饮而尽。我们又要了两杯。


“大贺,我和乐乐闹反了。”涛子灭掉手中的烟蒂说道:“你还记得乐乐以前的女朋友吗?”我点点头。“乐乐玩够了,就把她甩了。后来乐乐听说那姑娘家很有钱。已经到了一种很难想象的地步。所以,乐乐就又把那姑娘给追回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涛子呷了口啤酒又接口说道:“为了这事下午我和乐乐吵了起来。乐乐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如果可以变成一部赚钱的机器,那将会是自己最大的幸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我都无权去干涉别人的生活。”我呷了口啤酒说道。


“可是,我就是他妈的看不惯。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递给涛子一支香烟,自径又叼上一根点燃。


涛子伸手叫来服务生说道:“美丽新世界。”然后站起身来,呷了口啤酒,走到酒吧的卡拉ok台上。随着音乐握着麦克风唱了起来“……有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它在远方等我。那里有纯纯的孩子和姑娘的酒窝……”


涛子从台上下来后。我们彼此之间便陷入了长长的沉默。我们默默地喝着面前杯里的啤酒。我甚至想吸一支伦子留给我的万宝路。可是,我没有那么做。我怕落得自己更加的难受。因为以前我也经常和伦子坐在酒吧里抽烟,喝酒,谈谈周围的一切。唯一不同的是伦子不喜欢讨论人生。因为,他认为讨论人生就如同讨论人的生死一样,是那么的毫无意义。


“大贺,我们走吧。樱子快下班了。”涛子打破沉默说道。


“走吧。我喝得也有点多了。你们……”


“我们现在同居了。樱子在‘滚石’领舞凌晨三点下班。那时候学校的宿舍早已经关门了。所以,樱子便在学校南面租了一间平房。我今天下午刚刚搬过去。”


“我们是该走了。她快下班了。”我看看手表说道。


和涛子呷干了杯中剩下的啤酒。我站起身来穿上外套。涛子去吧台结了帐。有段路我们是可以同行的。路过一家药店时涛子说要买避孕套。我说这么晚了应该买不到了。涛子拽着我的手来到药店的铁门前指着门上挂着的一块铁牌念道:“夜间购药请按铃。”说着涛子按下了旁边的红色电铃钮。我听到从铁门里传出了“叮咚”声。这刺耳的电铃声和如此寂静的夜显的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好像这铃声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空响。灯光透过铁门的缝隙映s出来。不一会儿涛子便拿着两盒避孕套出来了。


“呐!这盒是给你的。”涛子递过一盒避孕套说道。


“我不要。我用不着这个。”我说道。


“这盒的确是给你买的。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买两盒一样的那。不信你看两盒都是激情装的。”涛子摆弄着盒子说道。


“我真的用不上,总不能拿回家当气球来吹吧。”


“这可是真正的杜蕾丝。”涛子扬起手中的包装盒说道:“你看上面还有防伪标识那。它真的和很好用,是100%的天然橡胶制成的。”涛子的嗓门越提越高:“就算你拿回家当做气球吹也可以啊。”


“我要,我要,你别喊了。”


涛子走过来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冲我微笑了一下。他再次把那盒激情装的杜蕾丝递给了我。我接过,顺手放进了上衣口袋。涛子一斜身吐了起来,就在我把那盒杜蕾丝放进口袋的那一刹那。涛子吐完之后我搀扶着他朝他的新住处走去。幸好他还记得回去的路。因为,那儿着实不好找。在学校的东南面,是一片面积不小的平房区。狭窄的胡同,没有街灯,没有门牌,每座房屋,每扇大门长得都几乎一模一样。就如同这儿的人们在这繁华的大都市里过着同样贫瘠的生活。涛子几乎翻遍了所有的口袋才找到钥匙。打开房门,屋子不大,顶多七、八平米。没有厨房,没有浴室。房间北面的窗户下摆着一张席梦思床垫。地上铺着廉价的塑料地毯。一台只能收八个频道的电视。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根孤零零的电线从屋顶延伸下来,底端挂着一个六十瓦的灯泡。这房间虽小,陈设也是简单至极。可是,心底却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涛子所说的过生活的感觉吧!


安顿好涛子以后,我一路摇摇晃晃地朝家走去。酒精还在刺激着我的大脑。我感觉头痛得厉害。到了家天天已经睡了。我去浴室刷过牙,洗了脸。取来一条厚毛毯,躺在沙发上睡去了。


翌日,天天叫醒我去上课。吃早饭其间,我给天天讲了涛子和樱子的故事。并从口袋里取出了那盒杜蕾丝,顺手丢到了茶几上。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天天把那盒杜蕾丝放到了床头柜里。


天气渐渐的冷了,转眼已是深冬。北京的冬季异常的寒冷。街上不时的会刮起刺骨的寒风。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树和杨树早已被吹得光秃秃的,枝桠尽露,就连那泛黄枯败的树叶也早已消失不见了。


我有些胖了,天天也一样。我从书店买回的那本菜谱早已被我和天天翻得支离破碎。我们的“家”很暖和,暖气十足。天天喜欢在晚饭后倚在我的身旁看电视。透过天天温柔的呼吸我能够感觉到天天现在很快乐。因为,我也一样。伦子离去已经快四个月了。虽然,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他。可是,天天总是能够感觉到我情绪上的波动并尽快设法移走我的思绪。那盒伦子留下的万宝路我一直没有再动。可我却一直都把它放在身上。这让我有一种安全感,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我却那么做了,就那么每天带着它,就像我的天天。


期末考试结束了。我和天天都顺利通过了所有的考试并且拿到了相应的学分。放假后天天没有留她家里的电话号码给我。她说在家里不方便接我的电话。但是,她说如果有时间保证一定会打给我。送完天天从机场回来后。我一个人在北京度过了几个百无聊赖的夜晚后,踏上了返回家乡的列车。


一天,两天,三天……我始终没有接到天天的电话。天天消失了,就像被丢进深海的硬币般变得杳无音信。由于无事可做,时间也变得像卡在沙漏里的石子般的停滞不前。我开始只身一人出入各种酒吧。我总是坐在吧台上大口大口地啜着苦艾酒或者杜松子酒,有时也会喝些干烈的威士忌。每次喝到头痛欲裂之时我都会不禁问自己:天天去哪儿了?每次我都得到同一个答案:我不知道。


旧历新年的钟声在不远处的钟楼上回响着。酒吧里的人们依旧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没有欢呼声没有掌声。只有从酒吧外的街道上传来的空d的爆竹声在提醒着我:旧历新年真的来到了。


天黑黑 (3)


假期临近结束时我接到天天打来的电话。天天告诉我她已经无法再去北京继续读书了。因为,她的父母知道她在学校恋爱了,便自作主张的终止了天天的学业。原因有二。其一,天天的父母认为将来我无法给予天天现在所拥有的生活。其二,我们的家乡相距甚远天天的父母想将天天永远的留在身边。我始终无法接受这样的分手方式。即使在多年后的今天我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始终认为是自己剥夺了天天读书的权利。回想起来天天的确有一只硕大的皮箱里面装满了尽是世界名牌服饰。可是,我并没有见天天穿戴过其中的任何一件。我只是在天天收拾衣物时见过那些衣服罢了。没想到言情小说的情节会如此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原来任何一篇文章中的字眼都有着它真实的出处。


天天一直在电话里叮嘱我要完成自己的学业。我无论如何都难以平抚自己的情绪。任何的努力在此刻都显的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我甚至无法找到合适的字眼来与天天交流。


挂了电话自己只能怔怔的坐在那儿。脑海里浮现出一片r色的空白,我无法思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得不行。竟如置身于寒冷的外太空一般,究竟会飘向何方自己浑然不知。


开学后回到北京。我仍旧住在天天借来的那套房子里。终日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自己仿佛陷入到了难以想象的哀愁当中无法自拔。周身的一切事物也仿佛被涂上了一层凄凉的调子。自己曾无数次的提醒过自己如果一味地沉溺在这种思绪里连自己恐怕也要深陷于这飘渺的伤感之中了。可是,任何的努力都变得如此徒劳。并不是无法忘记天天而是自己舍不得遗弃那段往日的生活罢了。我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床底,枕巾,沙发的靠垫。好不容易才找到天天的几根断发。我把它们装进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


我变得极少去上课。辅导员告诉我说如果我再无法按时去上课,毕业时我很有可能拿不到相应的学位。有学位也好,没有也罢。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涛子来找过我好多次。每次他来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我放在床头的安眠药瓶大体数一下这段时间来我吃了多少粒。每次涛子旋回瓶盖时都会对我说道:“少吃点这玩意,这对你没有好处的。”


渐渐的春暖花开了。人们开始褪下厚重的冬装穿起了轻便的夏衫。我仿佛仍旧置身于天天离去时的那个寒冷的冬季。周身的一切并未因季节的更替而转变。暑期考试结束了,我丢掉了一半的学分。


转眼天气又渐渐的凉了又是一个新的冬季到来了。北京又飘起了鹅毛般的雪片。我时常一个人坐在家里发呆,有时候这种孤独竟可以驱散身边的哀愁。我站在窗边看着那洁白的雪片由高空翻滚着飘落而下。由于室内外的温差玻璃上渐渐的笼上了一层厚重的雾气。我伸出手抹着玻璃想让自己可以看的见外面的景致却意外的见到一双眸子。“是天天?”我不禁惊唤道。可是,自己转过身来却什么也没有看见。映在玻璃上的不过是自己的眼睛罢了。心想又是冬季了心情或许会变得好些的。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思来想去才明白这个冬季已经不是那个冬季了。


周三下午涛子送来一封天天寄到班上的信。等涛子走后,拉开久未动过的窗帘。倚在窗棂子上,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致,开始阅读天天寄来的文字。


大贺:


近来可好!


原谅我在良久后的今天才给你写下这封信。不是已对你无话可说而是着实无法清理出清晰的思绪,一时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字眼。在此之前,曾经无数次的提笔。可是,面对着面前的信纸却是一个字也未能写出来。一直都未能找到那种平静的心情来踏实的落笔。自己也不清楚这封信是否仍旧是半路夭折而被丢进废纸篓里。


时至今日,仍可清晰的记起你的脸庞。你的一举手一投足像被扫描的照片一般清楚的印在脑海里。有时会不禁佩服自己竟有如此出众的记忆力。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在枕边对我说过的话语。那耳边的呢喃至今还清楚的记在我的心里像用打字机“喀哒、喀哒……”一下一下敲打上去的一般。


时至今日仍让自己感到遗憾的事莫过于未能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你。其实,并非自己不想那么做。只是总感到有一种声音在远方不停地呼喊着自己。终究说的是些什么,自己也不甚明了。只是每当听到那声音便会有一种莫明的恐惧感从心底尤然而生。如果,当时你抱住赤条条的我,俯在我的耳畔对我说:“天天,我想要你。我想拥有你的身体。”我想自己也会愿意的。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奉献给你,那也不是未尝不可的事情。正是自己相信你不会那么做所以才会放心大胆的和你住到了一起。把自己脱的赤条条的站在你的面前,夜里在你的怀里安然香甜的睡去也变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现在自己每天都会翻看九月二十七日那天用不同于以往的墨水写出的日记。那页日记已经被翻的起了毛边,扉页也些许的发黄了。活象一张值得珍藏的旧照片。闲暇时自己便会坐在cd机旁反复的聆听着你喜欢的那首“梦境之外”。有时自己也会深陷其中,被那柔美的调调所深深的打动。不知你现在是否还喜欢米恰•琼斯的旋律。


我现在的生活无非是上班和下班。步入社会后才发现和这个社会是那么的不合拍。步调完全乱得不着边际。感觉自己活象被强行装进机器里的不合适的齿轮。以前对社会生活的美好憧憬竟会变得像肥皂泡般的易碎。“如何才能跟上这步调呢?”自己曾无数次的在闲暇时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后仍旧未能找到合适的答案。不过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心。相信自己一定会把这个问题处理得妥妥贴贴的。就像舞蹈的新手一开始总会迈出错误的步子。相信日子再久些自己便可以驾驭自如了。


在信的结尾处天天付上了她移动电话的号码。并说我可以在恰当的时候前往她的家乡看望她一次。握着手中的信纸来到厨房倒了一杯白酒折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又从新阅读了一遍天天的来信。


按原来的纹路将信纸折好重新装回到信封里。呷干了杯中的白酒,穿上外套出门去了。因为我觉得若是我在家里独自守着这封信我一定会再次反复读上二遍,十遍甚至二十遍。我沿着楼下的水泥路一直朝北走去。沿路遇到什么样的建筑,遇到过何等模样的陌生人,自己完全不得而知。因为,自己也不甚明了思绪究竟飘到了何方。直到黄昏在身旁瑟瑟的降临之后才往回走去。来到楼下的公用电话亭。掏出口袋里天天寄来的信,拨通了天天留给我的号码。我在电话里说要尽快赶过去看她一次。天天同意了。我们约好了在离天天工作单位不远处的一家旅馆见面。我向公用电话厅的老板借了一支圆珠笔,在信封的背面记下了那家旅馆的名称。挂了电话回到家里把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一股脑地丢进旅行袋里。和着啤酒喝下一片安眠药便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洗漱过后,便背着旅行袋来到辅导员的办公室说家中着实发生了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要请假回家几天。辅导员见我满脸焦急的神情外加我已经打点好行装,便信以为真地说道:“如果,期末考试无法赶回来的话。可以申请下个学期开学后的缓考。”在填完缓考申请单之后我便背着行李来到火车站。我在空荡荡的售票大厅买了一张前往天天家乡的火车票。在候车厅等了片刻我便跳上了前往天天家乡的列车。在找到自己的铺位后,我从旅行袋中找到安眠药片和着在火车站广场买的矿泉水喝下便躺在铺位上静静的等待睡去。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厢里已经是一片漆黑。偶尔还会听见有人沉睡时发出的鼾声。我从铺位上翻身下来坐到窗边的折叠椅上。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到窗外竟飘散着鹅毛般的大雪。铁路两旁的树枝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这洁白的景致倒也刹是好看。列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停了下来。我跳下车厢,月台上的积雪已经埋没了我的鞋子。“好大的雪啊!”站在一旁的列车员搭话道。“是啊!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要来一根吗?”我从口袋摸出香烟问道。“是想抽两口的。可是现在在上班,这可是不允许的。”列车员摇摇头说道。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冷空气和着香烟一同被吸进肺里。顿时感到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没过多久列车员便吹响了开车的哨子。只得丢掉手中的香烟再跳回到列车上。列车开动了,我依在车厢连接处车门的玻璃上。看着从漆黑的夜空中飘落下来的雪片回想着天天的样子。无论我如何的绞尽脑汁仍旧未能回想起天天正面的模样。越是想把她清楚地回忆起来印象却变得愈加的模糊。倒是天天的侧脸和背影依旧清晰在目。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我到达了天天的家乡。当我从车厢上跳下来时雪已经快停了。天气冷得要命。穿过布满积雪的月台,走出检票口。有一个出租车司机迎上来问我要不要坐车。我从口袋摸出天天留给我的地址问道:“可知道这个地方?”出租车司机看过后说知道的。上了车之后,出租车司机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来做些什么?我着实有些心烦意乱便告诉他说我哥哥是个海员遇到了海难。他的尸体在太平洋上漂了几千海里最后被冲到了这儿。这儿的港务局通知我来认领我哥哥的尸体。没想到那出租车司机竟信以为真,还一个劲的说我哥哥的命真好,他的尸首竟没有被鲨鱼吃掉,而且在海上漂荡了那么久竟又可以回到陆地上。到了那家旅馆,我付了车钱道过谢之后直径朝旅馆的前台走去。我订了一个单人间。登记过后交了押金我拿到了钥匙。房间虽然不大倒是干净得出奇。我在浴室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床上等待着天亮。本以为自己会变得异常的紧张,没想到心情却变得超乎寻常的平静。我张开双臂仰面躺在床上,弹簧床的反作用力使的我的身体上下颤抖了几下。我竟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于青青的草原上一般。和煦的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耳边还有徐徐的微风吹过。此刻我的身体也随之变得轻飘起来像不合时令而枯萎的树叶忽而左忽而右时而向上时而向下的翻滚着。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竟香甜的睡去了。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我。起身,开门。是天天站在门口。她还是如此的令我着迷。除了头发又长长了些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我怔怔的站在那儿二十秒钟之后,脸上才勉强地挤出了些笑容。我后退着身子把天天让到了屋里。天天在身后拢上了房门,她慢慢的张开双臂绕过我的腋下圈住了我的身体。我怀抱着天天才感觉到她纤瘦了许多。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不知道该对天天说些什么。一时间天天也没有开口言语。她只是抬起头默默地看着我像在回忆着遥远的往昔。因为,我看到她的眸子里有景致在晃动着。我慢慢地附下身去吻住了天天的嘴唇。天天的呼吸依旧平缓但是我感觉到她的胸口在强烈地跳动着。我们缓慢的挪动着步子在到床边,相互一件件的褪去衣服。天天那漂亮的身体又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天天依顺的倚到了我的怀里。我附下身去亲吻着天天的每寸肌肤,我闭者眼睛轻扪着天天的茹房。天天握住了我的下t。天天的手还是那么的柔软。她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缓慢,就好象她害怕弄伤我的身体一般。没想到自己竟会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一泻而出。


我从床边的旅行袋里取来卫生纸,天天替我擦拭着身体。她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缓慢。尔后,我拉过床头的被子为我怀里的天天盖上。


“大贺,过得好吗?”天天在我的耳边呢喃似的问道。


我没有做声,从床头柜上拿起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我和天天陷入到了长长的沉默中。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活象被白色的油漆粉刷过一般。我灭掉手中的烟蒂问道:“你呢?”


天天同样没有做声。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就像被定格的电影画面一般。


良久,天天看看手表说道:“大贺,我得走了。今天,本来打算是要请假的可是终究未能如愿。能原谅我吗?”


我微笑着冲天天点点头。


天天,起身穿好衣服去浴室整了整头发又折回到床边附下身来吻了一下我的前额说道:“快起来吧。一会儿我姐姐会过来。昨天已经和她说好了,她会带你出去转转就当作旅行一下。”我点点头。天天继续说道:“大贺,今天真的很对不起。这些事情本来应该由我来做的。我……”“能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我打断天天说道。天天给了我一个歉意的微笑看看手表说道:“大贺,我真的要走了。”我点点头。天天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再次给了我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便开门转身离去了。那关门声竟产生了无比巨大的回响,撼动着我内心的深处。


我起身穿好衣服,点上一根香烟。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间就连透过窗帘的缝隙探身近来的阳光也是初次谋面。惟有天天留在床单上的余温像久违的老友般亲切。


没过多久天天的姐姐来了。


“大贺?对吗?”


“是我。你是天天的姐姐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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