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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2 / 2)

良久草儿说道:“吸毒。”那声音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一般苍白无力。


“吸毒?”


“把棉絮打到了血管里。”草儿抽噎着说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了,在她认识你之前。”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无惊诧的问道。


“都是被它害的。”草儿抬手指指不远处的提琴说道:“找不到拉琴的感觉了,自己又一时离不开音乐。为了能够有一次让自己感到满意的演奏就陷进去了。”


“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感觉就算她拿着一把斯特拉底瓦里制作的小提琴也是于事无补的。”


“卓雯的身后事都办好了吗?”


“一切在来这儿之前都已经处理妥帖了。酒吧里的老顾客聚到一起为卓雯送行。那天来了好多人。酒吧内贴满了顾客在卓雯演奏时为她拍摄的照片还有些人拿来了卓雯演奏的录音卡带。还记得那位失意的画家吗?”


我点点头。


“他忽然又找到了灵感,为卓雯画了一张油画,取名为‘拉琴的少女’。有个画商愿意出大价钱买走那幅画,结果被他拒绝了。他在卓雯的遗像前烧了那画,他说那幅画只能属于卓雯。”


我和草儿陷入了沉默。


良久,我开口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住的房子被我卖掉了,用来支付妈妈住院的费用。酒吧我打算抵押给别人做了。以前在开酒吧时有位年长我不少的人一直想…。”草儿顿了顿怔怔得说道:“我答应他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有生活的希望了,过怎样的生活也就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决定了?”


“决定了。”草儿吁出一口起说道。


草儿直起身来,用手摸干脸上的泪痕从餐桌上拿起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良久,草儿在烟灰缸里抿灭掉手中快燃尽的烟蒂说道:“大贺,能跟我做一次那事儿吗?”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我只是想…。”草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想以后在跟别人做那事的时候可以幻想着你的脸庞,这会让我好受些。”


我和草儿褪掉了衣服,草儿的身体是何等的完美。可是,在这完美的躯体里躲藏着的却是一个受伤至极的灵魂!


“要关灯吗?”我问道。


“不!我要记住你的每一个表情。”说着草儿又旋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草儿握起我的手向床边靠去,我顺势俯到了她的身上。


“答应我,一定要吻遍我身上的每寸肌肤。”草儿说道。


我俯下身去…


草儿握住我的下身,我进入了草儿的身体。


我们一直在剧烈的动着,我们不停的变换着姿势,我们到达了疯狂的及至。直到我精疲力竭得倒在了草儿身上。对于我和草儿而言这种过度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性行为是没有任何快乐可言的。


忽然间我和草儿都笑了。我们笑的很开心就如同儿时得到了心爱的糖果一般。那笑声穿透了屋顶,穿透了浓重的乌云,一直回荡到了寒冷而空d的宇宙里。收起那笑声俩人竟抱在一起“嘤嘤”得哭了起来,那哭泣声是悲哀受到抑止时的腔调。


第二天.早上我和草儿穿好衣服洗漱过后,草儿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像架,我接过一看里面是一张她和卓雯的合影。


“留下做个纪念吧!”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像架摆在了写字台显眼的位置上。


草儿又低头从书包里摸出一本黑色的《圣经》递了过来。


“恩?”我接住。


“我们都该给自己找个信仰了,不是吗?”


我点点头。


在送草儿去火车站的路上,雪已经停了。在等公交车时,我把头抬起来定睛凝视着从乌云的空隙间照s出来的几道光束。那光亮犹如撕扯开乌云而得以伸向地面的洁白而无力的手,落在了离我不远处的光秃的枝桠上。


下了公交车。我和草儿并没有继续倒地铁而是默契十足的并肩朝火车站走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言语而是迈着犹如孕妇般倦怠的步子朝前走去。这步调好象被上了脚镣的死刑犯般在折磨着我们。


到了火车站为草儿买了返程的车票,在候车大厅等车的间隙我去不远处的超市里为草儿买了些饮料和吃的。


检过票在蹬车时草儿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我们都要好好得活下去。”


缓过神来的我点了点头。


火车开动了。草儿站在车厢的玻璃窗后向我挥着手。我看到她的嘴唇在轻微的悸动着,我知道她是在对我说:“我们都要好好得活下去。”


第十二章


“还记得胸口被刻了字的那棵树吗?”嘟嘟打断我说道:“它死了!它真的死了!”说着嘟嘟转身朝远方跑去,身后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礼拜二。早上,洗漱时发现胡须已经爬满了脸颊但终究未去理会。在路边的早点摊喝过一碗小米粥后便来到教室。


上课的人极其的少,大抵都去旅行看雪景还没有回来。这倒丝毫没有影响到老师讲课的情绪。我坐在那儿不时的走神,想的是些什么东西自己也是不甚明了大多是些苍白无力的空d画面。听课也完全变成了跳跃式的,有上句没下句,跟没听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课上到一半嘟嘟推门近来,她给了老师一个歉意得微笑便直径走到我的身旁坐定。


“听课呢?”嘟嘟问道。


“没有。”我如实得说道。


“是不是想我呢?”嘟嘟微笑着问道。


下课后我和嘟嘟并肩走出教室。


“玩的可好?”我开口问道。


“景致倒是好的不得了。可是你不在身边所以总觉得像少了点什么似的。不过这次那个倒是没有来捣乱。”


“去c场走走吧!”


“难不成想用散步来补偿我?”嘟嘟微笑着说。


来到c场的双杠旁,我弯下腰去握起一个雪球朝不远处的篮板上掷去。“咣当”篮板上的积雪应声飘落下来。纷飞的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你走后的第二天,卓雯的一个朋友来找过我。”


“女的吧?”嘟嘟笑着用右手食指,指指我说道。


我点点头。


“有过夜?”


我点点头。


“你们过了那事?”嘟嘟依旧笑着问道。


我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嘟嘟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像被丢进深井中的小石子般的难觅踪影。


“大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要亲手毁了我的生活?”嘟嘟边说边往后倒退着。“你可以不告诉我的,你可以一直瞒下去的。”


“我…。”


“还记得胸口被刻了字的那棵树吗?”嘟嘟打断我说道:“它死了!它真的死了!”说着嘟嘟转身朝远方跑去,身后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我站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翻箱倒柜想找点色彩出来装点一下这片空白。可是,我什么也没能找到,每个箱子都是空空如野。这对我而言是件难受至级的事情。


良久,我朝音像店走去。见到音像店老板,我胡乱编织了一个要考研的理由辞掉了工作。


回到家里,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得坐在那儿,脑子里依旧是苍白的可以。拿起餐桌上喝剩下的白酒,一口口的呷着,昨天还觉得味道浓烈的白酒此刻喝来却是觉得清淡无比。抿灭了手中的烟蒂,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以前买的那瓶安眠药,倒出两粒和着手中的白酒饮下便和衣躺在床上等待着睡去。


醒来时,屋里已是一片漆黑。摸到床头柜上散落的安眠药片又摸到白酒,和着饮下。再次醒来时依旧是如此,临睡前心里忖道:这寂静得夜为何如此的漫长?


也不知自己是第几次醒来时,天已经放亮。躺在床上抽了两根香烟便起身下床,感觉到头脑想注了铅般的凝重。洗漱过后拿上课本来到学校,路过书报亭时买了份报纸上面赫然写着:12月17日 星期日。这是才意识到自己竟在家里睡了近一个礼拜。


折回家里坐在床边读完了买回的报纸,又起身来到嘟嘟宿舍楼下。从口袋摸出移动电话拨通了嘟嘟宿舍的号码。嘟嘟的室友告诉我,嘟嘟去旅行了。挂了电话环顾四周发现我竟无处可去。


第二天。中午。我在图书馆翻阅着一本关于历史的书籍,口袋里的移动电话竟响了起来。


“喂!大贺,我是磊磊。我这儿有个人急于想见到你。”


“恩?”


“我们在学校的南门等你。”


挂了电话直径朝南门走去。远远得见到磊磊和一个长发的姑娘站在一起。走到近处才认出那是宁儿。


“大贺。”说着宁儿给了我一个拥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无惊诧得问道。


“刚下的飞机。”宁儿微笑着应道。


“还走吗?”


宁儿像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说道:“不走了。”


“决定了?”


“决定了。”宁儿簇簇眉头说道。“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去吃西餐好了,我请客!”磊磊c话说道。


“吃你个大头鬼!吃了那么久的土豆、牛r、面包今天我一定好吃顿好的了。要有挂炉烤鸭要有京酱r丝还要有…。总之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吃上一顿。”


“看来,她是真的馋了。”磊磊笑着冲我说道。


来到学校附近的饭馆,点完菜之后宁儿问道:“嘟嘟呢?打个电话让她也过来好了。”


“她去旅行了。”我搪塞道。


我从口袋摸出香烟递给磊磊一支,自径又抽出一根,点燃。


“可是真的爱她?”宁儿问道。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点点头。


席间宁儿诉苦般的对我和磊磊讲述着,在国外买不到合适的纹胸,吃不到可口的饭菜甚至连卫生棉用着都别扭。一直于从国内带过去的,每次来那个只舍得用一片。


“每次来,只用一片不会吧?”磊磊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


“当然不是哩!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整个人不就成了例假气味的代名词了嘛!当然还是会用一些在国外买的嘛!”


“不都是同样的东西吗?”磊磊呷口啤酒问道:“以前的时候你不是也会买进口的那个来用吗?”


“当然不一样啦!感觉上会有差异的嘛!”


“真的有区别?”


“当然!”宁儿用认真的口吻应道。


“对了,大贺!你知道现在什么地方可以租到房子吗?”磊磊问道。


“我旁边的那间房子空着。只是没有暖气可能会冷一些。”


“你看可以吗?”磊磊冲宁儿问道。


宁儿认真的点点头。


吃完饭,我领着磊磊和宁儿找到房东。谈好价钱,磊磊便把房子租了下来。磊磊回校内的宿舍搬被褥去了,宁儿要我陪她去超市买些日用品。


“大贺,很嘟嘟还好吧?”宁儿把两支牙刷放进购物篮里说道。


“还好。”我点点头说道。


“你在说谎!”


“恩?”


“你这个人根本就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情。如论什么事情你都会写在自己的脸上活像车站候车室里的布告栏。”


“候车室里的布告栏?”


“对呀!就是那种写满寻人启示的布告栏。每项都有详细的注明,特别之处还会用红笔特别标注一下的。”


“的确是出了些状况。”我如实的说道。


回到出租屋。磊磊已经将房间打扫一新了。宁儿将买回的日用品摆放好,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该吃饭了。”宁儿从院子里洗手回来说道。


“走吧!咱们一起出去吃。”磊磊说道。


“还是去我那儿吧!虽说没什么菜了可是吃火锅应该足够了。”


“好啊!我还真是想吃火锅了呐!”宁儿笑着说道。


到了我的屋里。


“菜是足够了,还有酒吗?”磊磊问道。


“我找找看。”我翻便了柜子只找到两支空的酒瓶。“我现在去买一瓶好了。”


“还是我去哪!”走到门口磊磊又转身问道:“白酒还是啤酒?”


“白酒。”


宁儿把洗好的菜放到餐桌上,回头指着写字台上的像架问道:“这应该是卓雯吧?”


我点点头。


“她现在怎么样?过的可好?”宁儿拿起像架仔细得端详着。“一个不错的姑娘,还真有些想念她的琴声了哩!到现在还记得她忘我的演奏,她现在过的好吗?”


“她死了。”我点燃一根香烟应道。


宁儿怔怔得站在那儿,良久才放下手中的像架说道:“听说在天堂会拉琴的天使很受欢迎的。”


我用拿香烟的手拂拂下鄂微笑着问道:“真的?”


“当然。”宁儿同样微笑着应道。“卓雯旁边的那位是?”


“噢!草儿,卓雯的好朋友。”说着我做了一个拉提琴的动作。“也是学提琴的。”


“你和嘟嘟吵架是因为她吧?”


“恩?”


宁儿看看我说道:“女人的直觉罢了。”


“蛮灵验的。”


“等嘟嘟旅行回来跟她说声‘对不起’。我相信她会原谅你的。”


“希望吧!”


“这是什么?”宁儿指着床头柜上散落着的安眠药片问道。


“近来,睡眠不太好。”我灭掉手中的烟蒂托词道。


“别吃这东西,对你没有丁点好处。”说着宁儿将那些药片一股脑得丢进了烟灰缸里。


席间,磊磊的脸上一直洋溢着久违的笑容。仨人还不时的开着玩笑。


“今晚,要是嘟嘟、磊磊和樱子他们都在就好了。”磊磊放下酒杯后说道。刹时间仨人陷入了沉默。开锅的“咕噜咕噜”声像被用扩音器刻意放大了一般在屋里回荡着。


“还有酒杯吗?”宁儿打破沉默问道。


我起身取来三只酒杯,宁儿接过后倒满。“这是你替嘟嘟喝的。”说着宁儿递给我一杯。“这是你代涛子喝的。”宁儿又递给磊磊一杯。“剩下这杯是我替樱子喝的。现在六杯酒都齐了,来,干杯。”


仨人端起六杯酒,碰杯,微笑,饮下。


吃完饭,收拾好餐具,磊磊和宁儿便起身回去了。看看手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三十分了。抿灭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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