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不找出那些小偷拚命去我们家偷东西的原因,社区委员会的人不会让我们搬回去的。就算上法庭打赢了官司,但跟所有的邻居都吵翻了脸,那住得还有什么意思?”
“警察不查,我们可以自己花钱请别人查。”他脑海里闪过一张脸,很恶劣,不过却是他认识的人中最有能力的。
“找征信社吗?”
“差不多。”龙依对这类事应该有办法,不过她不是侦探。李鸣在心里偷偷加上一句——而是个可怕又变态的逃亡专家。
“你心里是不是有人选了?是谁啊?”
“我还不能确定她愿不愿意接受这件委托,等事情确定后,我再告诉你好吗?”他轻拭着她满脸泪痕。“今天也够累了,不如你先去洗个澡。”
“那……好吧!”她是个以夫为天的好老婆,所以尽管满肚子好奇心。但老公都发话了,她也只能照办。“但事情有了结果,你一定要跟我说喔!”
“没问题。”他点头。
魏绣蓉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李鸣立刻打电话给龙依,幸亏她还没离开台湾,他将家里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并正式委托她调查那些小偷的来历。
他以为她会一口答应的,毕竟,连帮他老婆寻找第二春这么荒唐的事她都肯干了,没理由会拒绝调查如此怪异的案件吧?
却怎么也想不到,龙依居然一口拒绝了。“你当我是什么,我是逃亡专家,可不是侦探,专门帮人解开疑案。”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李鸣这会儿真是呆了。
可也难怪他吃惊,他哪里知道,龙依帮人逃亡是在工作,她万分以身为一名“逃亡专家”为荣。
而替李鸣多找几顶绿帽子戴则纯粹是她的不良嗜好,拿来当游戏玩而已。
至于那些正经八百的疑案……拜托,她又不是柯南或金田一,做什么去调查那些无聊的问题?
魏绣蓉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一尊木雕像般的李鸣。
她款步移到他身边,纤手搂住他的腰。“鸣哥……”声音娇嗔得似要滴出蜜来。
李鸣可怜的神经在今晚二度受到重创。
现在是什么情况?老婆在洗澡前明明还为了房子的事哭死哭活,怎地一洗完澡出来,房子的事就被扔过墙去了?
她全身风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酡红娇颜、衬着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来回爬行着,活脱脱就像……在发情。
“绣蓉,”他大掌捉住她贪玩的小手。“你……还好吧?”
“我当然很好啊!”她笑得又娇又媚。“你不好吗?”她踮起脚尖,红唇轻咬着他的耳垂。
“我……”他也说不出自己是好或不好?只是……老婆态度前后变化太大,真让他有些无法适从。“我还可以,不过……你不想听听我找人调查那些小偷的结果吗?”
闻言,她的脑袋瞬间当机,所有动作立刻停顿。红唇印在他的脖子上、一只手搁在他的衬衫里,正贴住他结实有力的胸膛。
她就维持着那样的动作,一秒、两秒、三秒……足足三分钟过去,她的脑袋才恢复原本功能。
她急忙把嘴唇和手收回原位,立正站好。“鸣哥,你找到人帮我们调查那些小偷了吗?”
这会儿换他当机了,她的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吧?
“我……这件事等一下再说。你先告诉我,你刚刚……我先说明,我并不讨厌你热情,事实上,我很喜欢,不过你方才的行为真的有些奇怪,好像突然变了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她扭着手指,一张粉嫩娇颜红似秋枫。“因为周末嘛!”晚间九点半到十点半是固定“发情”时间,都快变成生物准则了,她……不自觉就会主动燃起欲火,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将她训练得太好呢?
他愣了一下,摇头。“不懂。”
“每个周末晚上、九点半、在房间里,我们都会……那个的啊!”
“啊!”是啊!自结婚以来,每个周末晚上九点半,只要他二人单独待在房间里,就一定会行房。不过他要先声明一点,他是很注重计划,却也没有变态到连这等事都要精密筹谋。
只是……人嘛!习惯成自然。他的天性加上她的顺从,不知不觉间就演变成一到周末晚间九点半,他二人都会进房翻云覆雨一番。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太了不得的大事啊!很多夫妻都有类似的习惯,只是没有他们执行得如此彻底罢了。
但现在看来,他们真是执行得太好了,以致时间一到,她会无意识地自动发情。
李鸣真是……要昏倒了。
可是老婆刚洗j澡,一身粉嫩肌肤让热水蒸腾得娇妍芬芳,加上她刚才的挑逗,嗯……算了,习惯就让它一直习惯下去好了,反正他也挺享受的。
二话不说,他抱起老婆上床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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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龙依一口拒绝了李鸣的委托,但李鸣思前想后,在这一连串离奇的窃盗案中,唯一能帮他的也只有龙依了。
因此在他和魏绣蓉被拒绝进入家门的第二天,李鸣还是找上了龙依。
可无奈龙依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不要就是不要,她甚至还拒绝李鸣去酒店找她。
最后李鸣好说歹说才将她约了出来,两人一起坐在咖啡长廊里,仍然是一人一杯卡布基诺、另一人点拿铁。
不过这次的谈话气氛不若上回和谐,隐隐有股火爆气息在空气中灼烧。
“就跟你说我不是侦探,不负责帮人查案,你是听不懂喔!”龙依一肚子火气地喊。
“我知道,但是……”李鸣还想继续说服龙依,一个惊惧的尖叫声打断了他的话。
“走开!”很熟悉的声音,软软地,带着一丝怯意,却有更多的坚定。“我已经结婚了,我不想再跟其他人交往,任何人都一样,你别再缠着我了。”女子大声骂着。
李鸣跳了起来,那声音分明是魏绣蓉。
再顾不得说服龙依,他循着争执声的方向跑去。
“喂!”龙依才在他身后喊了一声,他已经跑得不见人影。“该死的,也不付帐。”而那老板两颗眼珠子已紧紧盯在她身上,深怕她跑了,这一桩生意就白做了。
龙依能怎么办?单付自己的?还是干脆白吃白喝算了?
“可恶的家伙,我要你双倍还给我。”结果龙依付了两人份的钱,才循着李鸣的脚步跑了出去。
拐过一个路口,龙依在一家便利商店门口看见正纠缠成一团的三个人,分别是李鸣、魏绣蓉,和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龙依也是认识的,就是之前她帮忙介绍给魏绣蓉的一个电脑教师。他手中拿着一只首饰盒,死命地要往魏绣蓉怀里塞。
“我都说了我不要你的礼物,而且……”魏绣蓉紧紧捉住李鸣。“我之前告诉你我有老公了,你不信。哪,现在人就在这里,他就是我丈夫。你该信了吧?”
中年男子瞧了李鸣一眼,这不看还好,越看却越是生气。他自己也算是五官端正,但一碰上李鸣的桃花眼和英俊的脸,却硬生生有一种从云端跌进烂泥里的感觉。
“小白脸一个,有什么了不起。”中年男子怒道:“而且,也是他自己放出风声要给你找另一个男人的,不信你自己问他。”
这件事魏绣蓉心底当然也有些了然。她不知道李鸣怎会突然兴起那古怪的念头,说他是厌倦了她,想摆脱她另寻新欢,他的表现又不像。
前不久,他运慎重地声明,这一生一世只会有她一个老婆。
李鸣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他从来都是做事多过于说话,所以一旦他开口承诺了一件事,那必定一诺千金,永不改变。
她只要有老公这番保证,也就不管其他了。她大剌剌的性子可顾不了那许多。
此时李鸣一张俊脸胀得都快滴血了。
他气啊!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有神经病,专爱给自己找绿帽子戴。谁知他心里满满苦衷,如果不是当初错估老婆的坚强,他哪会如此白痴,一心想着临死前要给老婆安排一个可靠的对象?
加上回乡处理完一场后事,他也想清楚了,对于未来,谁能真正一手掌握?
他那些计划纯粹是一厢情愿,未来到底会如何走,根本不是他所能设想的,还不如活在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更加快活。
但可惜他还来不及向魏绣蓉解释清楚之前那场愚蠢行为的前因后果,乌龙事件就这么被大声地爆料出来,他简直是无地自容。
“鸣哥没什么了不起,那你呢?你明明有老婆了,又对我纠缠不清,你根本不安好心眼,还敢在这里说长道短!”魏绣蓉就像只浑身冒火的小母j,气鼓鼓地挡在李鸣前面,硬杠上那中年男子。
“我……我早已跟我老婆分居了,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你老公部自愿将你推给别人了,你又何必苦苦赖着他不放?强扭的瓜不会甜的。”一面对魏绣蓉,中年男子张扬的气势就消下来了。
“分居不代表离婚。起码如今在你身分证上的配偶栏仍然是有其他人存在的,很抱歉,我对介入别人的婚姻一点兴趣也没有,也希望你尊重自己的婚姻!”魏绣蓉说完,挽着李鸣就想走。
“慢着。”中年男子却不依。“绣蓉,你要想清楚,我对你是真心的。至于你身边这个小白脸,他根本靠不住,除了一张脸皮外,他哪里比我好?尤其他根本不懂得珍惜你。我就不同了,如果你肯答应嫁给我,我立刻跟我老婆离婚,并且保证对你一心一意,永不改变。”
“不准骂我老公。鸣哥如果是小白脸,你又是什么?”魏绣蓉可以忍受中年男子的死檀烂打,却受不了别人欺侮李鸣。
至于李鸣,他轻咳一声,做人嘛!一旦犯了错,总是要面对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这位先生,或许我之前曾经做错一些事情。但如今我们夫妻已经和好,我们婚姻生活幸福,对彼此也很满意。我们无意分开,所以请你别再缠着我老婆了。”
魏绣蓉瞪了中年男子一眼,一副“你看,我就说我老公不会把我出让吧!你哪边凉快哪边闪吧!”的表情。
中年男子气死了,他会这样低声下气苦苦追求一个长相、身材、学历都很平凡的女人,为的是什么?不过是听说她有丰厚的家产,足够让一个男人少奋斗三十年。
那该是多少钱啊?想到那些绿花花的钞票,他什么面子、里子都不顾了,没想到却落到这步田地,教他如何甘心?
“你们是存心耍人吗?”中年男子使起蛮横了。
眼看着情况直线恶化,就要变成火爆战场了,龙依还算有良心,知道这些麻烦最少有七成是她惹出来的,主动现身。
“我说这位先生。你觉得被耍了,但有没有问过自己,为何如此轻易就上当?”龙依嘲讽地睨着他。“要不是你在赌场欠下大笔赌债,你今天会在这里苦苦追求绣蓉吗?你贪图的不过是人家的财产,还敢这么大声?要不要我通知赌场那边,你人就在这里,请他们过来讨债?”
中年男子一听龙依的话,脸色倏变,手中的首饰盒砰地一声落了地。“你……你怎么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龙依悠闲地掏出电话,做出告密的动作。
中年男子吓得连地上的首饰盒都不敢捡,拔腿就跑。他欠的赌债可不少,万一被人捉到,砍手断脚肯定跑不掉,不逃,留下来等死吗?
龙依一脚勾起地上的首饰盒,轻巧一使劲,首饰盒笔直落入便利商店门口的垃圾桶里。
她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一堆假货也敢拿出来献宝?真是不要睑。”
魏绣蓉看到龙依,亲切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她到现在还记得龙依曾帮助她扑灭一场险些危及她家的火灾,心里一直惦着要找机会好好谢谢她。
“龙小姐,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就让我们夫妻做东,请你吃顿饭,就当感谢你前些日子帮我救火的恩情,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赏脸?”
龙依睨了李鸣一眼。“如果只是单纯的吃饭我是无所谓啦,但更进一步就敬谢不敏了。”她对于自己有兴趣的事是很乐意去投入啦,比如给李鸣找绿帽子戴,她就干得很起劲。而她也很负责,帮魏绣蓉介绍的每一个男子的底细,她都谨慎查过一遍,以确保不可知的意外不会随便发生。
可她没兴趣、又不在她工作范围内的委托,就休想她松口接下了,烦!
看李鸣和龙依之间特殊的气氛,魏绣蓉再次肯定,他二人必定早就认识。但瞧他俩的神情,似乎还不打算让她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若换成一般女人,发现老公跟别的女人过从甚密,必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魏绣蓉毕竟不是常人,她非常相信李鸣,也打心底深爱着他,如果他说爱她,她不会有一丝的怀疑。
她相信,一旦李鸣觉得向她解释事情前因后果的时机到了,他就会爽爽快快地将一切事情悉数告知。
所以魏绣蓉也不急,很爽快地点头。“就单纯吃饭,不谈其他。”
“那还可以。”说实话,龙依还挺喜欢魏绣蓉这种有些傻大姐的个性,能跟她交朋友她也很高兴。当然,可以不谈麻烦事,单纯地欣赏李鸣那副性感魅惑的面容更让她开心。没办法,她就是喜好“美色”嘛!“你决定吧!要去哪里吃饭,我随时奉陪。”
“太好了。”魏绣蓉开心地走到龙依身边。“不如我们去吃川菜怎么样?”
“川菜好,辣得够劲。”龙依也很兴奋。
而站在一旁的李鸣内心很矛盾,他搞不清楚,这两个女人相识并不深,怎么却一副相交多年的样子?而他这唯一的男人就被抛下了,好……好可怜。
还说什么有异性没人性,让他说,这两个女人分明是有了同性,就不要异性了。
第九章
如果说一开始魏绣蓉只是猜测李鸣跟龙依曾经认识,现在看到大伙儿一起吃饭,龙依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施予李鸣,她不必用脑袋想,光动动膝盖也知道,这两人间的关系绝不简单。
要她说,李鸣和龙依不只曾是朋友,现在应该也是,不过……他们大概是吵架了吧!而且吵得还挺凶的。
就不知道李鸣和龙依是为了什么事翻脸,弄得两人这样不自在。
吃了个八分饱,魏绣蓉端起手边的清茶喝了一口,满意地吁口长气。“这家店的川菜做得真好,口味、菜色都很道地。”
龙依点点头。“辣而不麻,味浓却不腻口,确实颇得川菜真髓。”
“很高兴龙小姐也喜欢这里的菜。”魏绣蓉笑笑地以茶代酒敬了她一杯。
“是你介绍得好。”龙依爽快地一口喝光杯内的清茶。
魏绣蓉眨眨眼,笑得有那么一点点贼。“那么这一顿算是宾主尽欢喽?”
龙依眉头一皱。“你想说什么?”
“只是想替龙小姐与外子做个和事佬。”
龙依轻哼一声,也不说话。
倒是李鸣心慌了起来,反正一切的乌龙事都是他搞出来的,他也认了。但他可不希望老婆再误会他与龙依间的关系。
“绣蓉,我跟龙小姐并没有什么,你别想歪了。”
“鸣哥。”魏绣蓉掩嘴轻笑。“我又没有说你们之间有暧昧,只是看之前火灾的时候,龙小姐帮了我们一把,那时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这样剑拔弩张,不过一个多月,怎么就吵翻了?一整餐饭连句话都不交谈。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不能当面讲清楚?一直憋在心里对身体可不好。”
龙依嘲讽地扬了扬眉。“之前我就说过,你老婆不如你想象中那样单蠢无知,你不信,现在信了吧?”
李鸣无奈抓抓头。“绣蓉,我……”他叹了口气,真不想在这种环境、如此时机下坦白自己的失策。
不过是男人就要敢做敢当,难得现在三个当事者都在场,他也只好放下男人的自尊,一五一十地交代最近两个多月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从他在健康检查报告上出现疑点,后来去医院找癌症权威王连生复诊,却验出患了胃癌,一度想自杀,却被龙依破坏。将三十余年来的人生反复想了一遍,唯一最放不下心的就是老婆,因此想再找个男人照顾她。
但他牵红线的技术显然不是很好,魏绣蓉的桃花一直没有动静。
后来他求助龙依,她一口应允了,这才闹出之后魏绣蓉身边一堆狂蜂浪蝶纠缠不清的可怕情况。
可老婆越受欢迎,他反倒不开心了,成天拿醋当水喝,嫉妒得要死……
到最近回乡替魏家老乃乃办丧事,又想通许多,这才知道,妄想掌控别人的人生有多么愚蠢。
他已经想开了,与其后悔过去、苦苦追寻未来,不如尽情活在当下。
然后就是他找龙依帮忙调查他家接连遭窃的事情,而她坚持拒绝,于是两人才闹翻了……
魏绣蓉听完全部的事,眼睛瞪得几乎要掉下来了。
好半晌,她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忧急地抓着李鸣的手臂。“鸣哥,你生病的事怎么不早说呢?有病就要赶快治,万一……”不,她不敢想那万一的情况。“难道你真的什么治疗都不做,就一直让它越来越严重?”
“绣蓉。”李鸣轻拍着她的手安慰她。“有关这点我也想过了。我会再去做一次检查,确定癌细胞的扩散程度,如果是手术或化疗就可以治好,我不排斥接受治疗,但若要沦落到用c管、维生系统继续生存,我宁可就这么死了。”他的声音很轻,但态度却是无比地坚定。
魏绣蓉只能淌着泪,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
他不想让自己被病魔折腾得毫无尊严、最后狼狈无助地死去。这一贴地可以理解。
但是他才三十六岁啊!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在他们的婚姻正逐步由陌生走到甜美、在感情日积月累到深浓的爱恋时……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会得了癌症?又为什么会是他?
李鸣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他真的不怕死吗?那是骗人的,在他的生命正当精彩的时候,一切却要戛然而止,任谁也无法接受的。
但他更怕死得凄惨痛苦,绝望无助。
在美国工作的时候,他有一个上司就是这样,大肠癌足足拖了六年,不停地手术、化疗、c鼻管、装呼吸器、人工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