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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2 / 2)

太清真人年逾八旬,此生修炼武功的时间,超过一甲子,是以内功深厚异常,耳目特灵。


适才他与珠儿说话时,便察觉一点儿极细微的声音,这种声音竞是生似有人屹立门外,因楼高风大,衣抉被山风吹动那种细微的飘拂严。


但这位一代掌门真人,差点儿不敢相信,凭自己的耳目修为,居然还有人能够毫无声息地到了房门外,站立好一会儿,才衣角飘拂之声而被发现。


此所以他当时立即决定应否出声喝破,假如喝错了,自然有辱威名。


化名为金瑞的德贝勒出现在门口之后,便静立不动,表示不敢逾越,非奉令召唤,方肯人房。


他那对威严锐利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扫过珠儿的面上,只见她流露出极为奇异的神色,心头不觉轻轻一震。他虽然在江湖上混迹不久,但自幼在京城长大,往来均是达官贵人,官场之中,比江湖之人更能掩抑自己的感情。是以他心头虽是震撼,面上却毫无变化。


太清真人徐徐问道:“金施主就是昆仑山世外高人钟先生的高足了?”


金瑞此入江湖,除了史思温外,谁都不知他的师承,连珠儿也不知道,因此闻言微微一怔道:“真入神目如电,晚辈钦佩服之至,家师正是钟先生。”


太清真人拂一下领下白鬃,道:“贫道自从四十年前,接掌本派掌门之位以来,便未曾出过手。金施主来得正好,贫道正想考究一下自己的武功,这四十年来是否已经搁下。”


珠儿本以为掌门真人会命自己出手,而对那个深爱自己而又曾是救命恩人的德贝勒,她可不知道真打还是假打好?故此流露出奇异的神色。如今一听掌门真人竟然要亲自出手,不觉惊惶更甚,忙道:“启票掌门真人,弟子适好奉命在此,有事弟子服其劳,何须真人亲劳法驾。”


太清真人一直不曾看她,是以没有发觉她的神色。他微微一笑,道:“贫道虽然老朽,但自信还堪一击。不过贫道比金施主多活了不少岁数,不觉有以老欺小的嫌疑。这样好了,贫道如不能在二十招以内,活捉金施主,便任得金施主安然离开隐仙观。”


须知太清真人修道多年,为人极是谦冲恬淡。今晚却因两头神猿之死,大为伤心,况且此事也大损峨嵋威名,是以连他老人家也抑按不住心头大气,简直不容分说,便自挑战。


金瑞大大愣了一下,心想峨嵋、昆仑两派,如今虽谈不上什么交情。但一则均属名门正派,声气时通,二则昔年两派长辈,均有过往来,不能说毫无渊源。尤其是太清真人清誉极隆,既然四十年来末和人动手,今晚何故破戒出手。


“晚辈自知擅扰真人清修之处,罪不可迫,敬请真人处罚,实在不敢和真人动手。”


太清真人心念微转,忖道:“此子气度不凡,言词间甚是真诚,敬重前辈。果然如此,又何以杀我守山神猿?无量寿佛……我莫被他瞒骗过去,试想如今世风日下,大j大恶之徒,均以伪善面目出现人间。此人年逾三旬,说不定涉世已深……”


念头电转,不过刹那之间。珠儿在一旁幽幽低叹一声,心想这位德贝勒行事令人莫测高深。当日他身为贝勒,竟肯庇护一个入侵官禁的叛逆,而现在却不辞千里,来到峨嵋山,竞把守山神猿杀死。


太清真人已道:“金施主不须客气,你既能来,自有出去的把握。请吧,楼下地方足够你我施展。”


说罢,把松纹宝剑交给一名弟子,便徐徐起身。


金瑞心中倒不害怕,只悔自己大意,不曾打听到峨嵋派有这么大的规矩,连那四十年未曾动过手的掌门真人,也因此而出手。


他为难地嘘口气,迅疾地瞥扫珠儿一眼,恰好见到她也望着自己,便苦笑一下。


珠儿道:“弟子先领这位贵客下楼。”


太清真人轻轻点头,珠儿便纵出门外,娇声沥沥地道:“金老师请往这边走。”


金瑞向太清真人拱拱手,便跟珠儿落楼,在楼梯上便低声问道:“珠姑娘,你一向都住在山中么?”


珠儿点点头道:“是的。”只应了这一句,便改变话题,道:“等会儿你动手时,千万不可硬拼,最好仗着昆仑身法,假作内力不敌,一路向左边移去。左边那道围墙以外,便可出观。”


金瑞道:“谢谢你,区区这次远访峨嵋,便是为了看看你。”


他又把话题提回来,珠儿见他在这等身败名裂的危险中,仍然忘不了向自己暗示倾慕之意,芳心大为感动,觉得这才是真情挚意,禁不住低唱一声。


金瑞又道:“三年前在红心铺见过姑娘之后,回到京师,自觉红尘中竞无足恋,便以金蝉脱壳大法,假死瞒过家人耳目,悄悄出京,这次来找姑娘,仅仅为了要问你一句话。”


这时两人已走到最底下的一道楼梯。珠儿震动一下,脚步微窒,但随即听到上面传来步声,知道那四名道童已簇拥着掌门真人下来。


她不敢停顿,继续向下走,一面轻声道:“等你二十招接下来,出观之后,才慢慢问我不迟……”她歇了一下,鼓足勇气,道:“希望你能逃则逃,别和掌门真人硬拼。”


须知她聪慧过人,明知道德贝勒对她有情,是以这一问必是有关两人之事,假如她所答的要令他大感失望,以这人的多情心性,可能便大大使他震撼,心神扰乱。动手时不能专心一致,极可能便立毙掌门真人手下,是以要他事后再说。


金瑞听了她的话,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从她口气中,已可觉察出今宵峨嵋掌门亲自出手一事,似有内情,因此局势份外凶危。


喜的是这位心上人关注之情,流露无遗。若然不是碰上这等遭遇,焉能知道她如此关心自己。


这时,只见四名童子挑灯鱼贯出来,场子中登时光亮许多。跟着那高冠蛾雪,相貌奇古的老道人缓步出来,一直走到金瑞面前。


金瑞忙忙凝神运气,准备应战。太清真人却向四方八面扫瞥一眼,微磋一声道:“金施主不须存着谦让之心,手底尽管施展出来好了。”


这番话出在别人口中,便是骄傲托大之言,但由太清真人说出,却甚合理。


金瑞道:“晚辈谨遵真人法逾。”当下微一躬身,口中朗声道:“请真人恕晚辈无礼……”话声中铁掌一挥,疾击过去。


太清真人见他出手奥妙,来势似慢实快,便不言语,身形如渊亭岳峙般屹立不动。


金瑞的手掌已递到对方胸口两尺以内,因掌力蓄蕴末发,故此对方仅仅白须微扬。这时见对方沉稳之极,居然尚不出手封拆,口中大喝二声,掌势加快,同时掌心吐处,一股潜劲猛然击出。


太清真人突然半转身躯,手出如风,径去扣他掌腕之间的脉门。


这一下出手平淡无奇,但令人惊心动魄的,却是出手之快,认位之准,无一不是已臻化境。


他可不敢怠慢,仗着昆仑身法独步天下。口中清啸一声,身躯旋转如风,移向一旁,单单抵拒对方左掌猛击之力,哆的一响,两人掌力相交。金瑞内力略逊,被震得多转了一圈。


太清真人微微一笑,道:“当真身法神妙,独步天下……”话声中欺身急进,或是左拍右拿,或是右拍左拿,总之一刚一柔,一凶一险,宴时间已攻了六招之多。


金瑞失声一噎,使然向后一纵,足足跃退三丈之多。


太清真人飘身而起,如影随形,也跟进了三丈,两人仍然相距六尺左右,蓦地又是一掌遥遥劈去。


须知金瑞这一下凶险异常,只因他的对手太清真人,功力深厚之极,适才的一掌如不是他在接触的一刹那间,听到珠儿失声惊呼,心念一转,把真力撤回三成的话。金瑞心存侥幸,想借这等凌厉无比的劈空掌力飞开,非立毙当场不可。


这时太清真人脚尖轻点,身形如闪电般移过去,已到了墙下寻丈之处,却不立即出手攻出最后的一招。


敢情金瑞身躯所碰之处,虽是在围墙二丈高左右,但该处并无漆黑铁钉,是以太清真人一心等他掉下来,然后才发最后一掌。


但见金瑞在光滑滑的墙上稍微一停,身形陡然沿墙横飞。


太清真人暗自一楞,忖道:“我真是老糊涂了,昆仑身法扬名天下,能够在空中转折如意,怎能等他坠跌下来方始出手。”


念头方转之时,金瑞横移六尺之远,已找到一根漆黑的铁钉,伸手一按,身形拔空又起,转眼间已飞出墙外,隐没不见。


金瑞身形一坠地,陡觉双脚一软,站立不住,向前一仆,忙伸双手按住地面。他脑筋灵活异常,已想到这里离太清真人不过两丈左右,中间只隔住一堵高墙。他如听出自己仆跌地上,势必飞身跃过墙来,把自己已活活擒住。


这时在墙内的太清真人果然听出声音不对,微微一笑,正要有所动作,忽又听到刷刷两声,第一声尚在丈半以外,第二声已到了四丈以外。


老道笑容一敛,转目凝视着珠儿。


珠儿心头大震,垂下臻首。


太清真人沉声问道:“你可知道适才贫道因你惊叫之声,把掌力撤回三成,才让他能够借力逃走么?”


珠儿缓缓道:“弟子罪该万死。”


太清真人又问道:“你以前认识他么?”


珠儿道:“七八年前,弟子随双亲到京师,闯入官禁,被藏边第二高手萨边上人所伤,无意中逃人他家中,得过他救命之恩。”


太清真人道:“你怎不早说,既是受他救命之思,理应还报。幸好适才因你惊叫之声,无意中已救回他一命,旧恩可偿还。”墙外的金瑞听到这些对话,心情大为激动,忽地胸口一闷,一口热血几乎冲口而出。


太清真人转身向隐仙楼走去,一面道:“看在他曾救你一命的份上,贫道还剩下的一招,也一并算了。”


珠儿紧随着掌门真连忙谢过,不一会儿已上了三楼。


太清真人道:“你进房来,有个使命要你做到。”


说时,已走了静室之中,珠儿跪在太清真人榻前,敬候差遣。


太清真人取出一支金光灿然,长约半尺的古剑,道:“珠儿,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珠儿恭容道:“这是历代祖师相传的信物,凡是金剑所到之处,等如掌门真人亲自降临。”


太清真人道:“不错,如今便命你带着金剑信物,去把金瑞活捉回来,如需人手,可用金剑随意调遣。在你把他带到贫道面前以前,不准你与他交谈一语,你可听清楚了?”


珠儿心乱如麻,口中却清晰地应道:“弟子已听清楚真人偷言。”


且说在墙外的金瑞,好不容易等到太清真人走开,这时又怕观中弟子出来察看,忙忙起身,忽然一阵晕眩,一交摔倒地上。


这一交跌得不轻,胸口那股热血直喷出来,洒了一地。


他缓缓走开,数丈远处便是陡峭的山麓,沿着山麓走了大半里路,赶快隐在黑暗中,跃坐调息运气。


四下一片寂静,隐仙观虽有数百道侣,而且正在咫尺,但却不闻一点人声,可知观中规律之严,不比泛泛。


不久他又走人一道谷中,天色渐亮,他停住脚步,歇息一下,自觉伤势又好了不少。


今宵之事,越想越觉得不解。只因他跟着珠儿入观,稍为迟了一步,故此太清真人开头便告知珠儿关于两头守山神猿被昆仑心法天龙指所伤之事,他没有听见。后来只听到太清真人说起峨嵋与昆仑,素无嫌隙,不知何故昆仑派有人来本山扰乱等语。


其时他还在奇怪,正想窃听下去,太清真人已揭破他隐身外面之事。


现在他如何推想,也不会想到竞是另一桩昆仑门下所干之事,嫁在他头上。


他怔想了一会儿,便向那边谷口走去,猛听一声洪钟也似的笑声,从谷口传来,四山震动,足见发出笑声的人,内功之深厚,使人诧骇。


金瑞脚步一窒,忖道:“峨嵋派真是深藏不露,山中竟有这等高人,江湖中却无人知悉。”


念头转时,只见谷中出现一人,身材高大,发乱须长,手中提着一根亮银g。虽然发须遮住大半面目,但仍可以看出这个高大道人气度威猛,绝非泛泛之士。


这个高大道士正是太清真人的师弟白灵官真人,他上下打量金瑞数眼。然后大踏步走过来,冷笑道:“本真人以为昆仑派高手金瑞是个三头六臂的人,如今见面,却也不过尔尔。”


金瑞沉住气,问道:“真人清号可以赐告么?”


白灵官洪声道:“有何不可,难道还伯你们昆仑派报仇么?本真人四十年前在江湖上,人称峨嵋白灵官。”


金瑞轻轻啊了一声,道:“白真人虽然四十年不曾再涉足江湖,但晚辈仍然听过真人威名。”


片刻工夫,两条人影相继出现,却是玄风玄火两位玄字辈的高手。再一眨眼间,入谷时那边的谷口也出现了玄雷道人。


玄风、玄火、玄雷各个掣出长剑,分散开来,成品字形把那两人夹在当中。


金瑞反手亮出利剑,朗声道:“真人既非要赐教不可,在下只好舍命相陪。”


白灵官真人沉声道:“好,看g。”手中那支亮银g挟着猛烈风声,当头砸下。


金瑞不等对方g势使开,抢先一线之机,施展出昆仑派精奥剑法,一招“墨龙抖鳞”,剑身颤处,幻化出三朵精光夺目的剑光,一齐向对方身上涌去。


旁边玄字辈三位高手都暗中吸一口冷气,敢情此刻单单看了对方一招剑法,已可窥出敌人的内功剑术,均已臻炉火纯青之境。今朝如若由他们三人拦截,只怕微有托大,不肯一动手时便三人合击,这个强敌势必在数招之间,突围而去。


但见那朵剑花已印在白灵官真人胸上,可是白灵官不但没有应剑而倒,反而威力强绝地一g横扫出来。


玄字辈三人都是使剑高手,见那金瑞使出昆仑秘传剑法,虽然打来打去都是那几招,但竟是以快制快,固然无法反攻,但自保却绰绰有余。大家都没有瞧过这一路剑法,不由得尽皆屏息凝神,细察敌人剑路。


白灵官真人的大圣棒法乃属武林一绝,如若功力不够,这一路棒法根本便不能施展。此时八面威风,指东打东,指西打西,看看已把七十二路棒法施展了大半,却仍攻不下敌人,不由得心中微怒。


他力大无穷,双臂再一运力,眨眼间再击出七八g,金瑞在棒影如山中,依然未露败象。老道人厉喝一声气死我也,亮银g突然撒手咆的一声,直向金瑞疾撞过去。金瑞举重若轻,从容闪开。那支亮银g撞个空,直向圈外飞去:眨眼间已撞在三丈外一块岩石—上,只听山摇地动般大响一声,那块岩石已吃亮银g奇猛的力量炸碎数尺方圆那么大的一块,碎片石屑,满天飞s。


金瑞又惊又讶,惊的是这个老道一身功力,实在强得出奇。讶的是他气得撤g,又待如何?


旁边玄字辈三名道人齐齐横剑,作出拦截之势。他们却没有一个露出讶异之色。


金瑞转眼之间,已恍然大悟,敢情对方已奇快无情地取出一截金光灿然的枪管,抽出来拧好,便是一支五尺半长的金枪。当下转念道:“对了,他昔年以g枪剑三绝纵横于武林,今朝看来还要试一试他的剑术呢。”“念头刚转完,对方手中金枪一晃,已攻过来。金瑞吃一惊,敢情白灵官的金枪上,风响低微,若有若无,分明是和适才亮银g的刚猛路子,极端相反,竟是走的花巧精妙的路子。果然白灵官这支金枪,端的别有精奥奇巧之处,每一枪攻击,都化为数支金枪。在这方圆文半之内,万道金枪,乱颤乱闪,使人眼花目眩,难以捉摸。


金瑞把一身真力,尽聚剑上,候然清啸一声,使出昆仑派不传心法云龙十八式,登时人剑合一,凌空盘旋游翔。但见他的剑法虽无眩心骇目之处,却极具威力,而且从容潇洒。白灵官真人用尽金枪上的绝艺,力抢攻势,一口气攻了二十多招,空自撤出满天枪影,金枪万道,却毫无克敌制胜之象。


这一场恶战只看得玄字辈三位道入神摇目眩,同时又暗暗替师叔着急。


殊不知金瑞为了抵御白灵官金枪绝技,已用出最耗内力的云龙大八式,如是平日,他还能因力生力,在招数间调元运功,迎本返原。但目下他内伤末痊,兼之对方攻势又急又密,是以大耗真力,败局已正。


这时白云官真人的金枪已施展了五十余招,他平日自负可以凭着.一g一枪一剑,横扫六合,纵横天下。但今朝连番急攻,金枪上的绝艺已施展了大半,仅仅感觉出对方内力减弱,但表面仍然看不出丝毫败阵的迹象。


侧眼一朗,只见三位师侄面上都流露出极为讶骇之色,白云官登时如被敌人在心上重重打了一下,但觉此等大耻,如不清雪,日后定要被本派后辈弟子们大大看轻。


当下洪声大笑道:“好剑法,且让本真人瞧瞧你还有什么绝艺没有?”


话声中候然挫腕收招,纵开数步,把那支金枪c在地上,反手亮出长剑。


金瑞一口气尚未透过来,只见那身材高大的白云官真人,已迫到他面前。


金瑞本是此中大行家,深知剑乃百刃之祖,易学而难精,认真讲究起来,剑术一道,最是深奥。倘若对方仍然像早先那般暴暴躁躁,浮夸自大,则金瑞纵然败阵,也不心惊。


但像他如今表现的沉凝风度,便可知此人在剑术上下过大功夫,因此一剑在手,整个人便登时改头换面,大不相同。故而金瑞一瞧见他一派肃穆的神色,便为之一凛。


金瑞正要说话,白灵官举手止住他发言,冷声道:“我只有一事想问问你,这只是私人的疑问,你爱不爱答,都随便你。”


金瑞毫不犹疑,道:“真人请说出来吧。”


“我已见识过施主武功,是以颇觉不解。只因本山两位猿友,通灵多年,复有超逾人类的天赋,你如何能仗着区区天龙指,把它们击·毙?”


金瑞听他口气,似乎甚为轻视本派的秘传心法天龙指,心想这等指力攻坚破锐,能伤人在十步之内,连师父钟先生久负盛名于武林近百年,尚且只有八成火候。据说如苦练到十足火候的话,天下无人能抵挡隔空一点之力。本派弟子,准许练这等指力的,寥寥无几,而且都不过是皮毛功夫,最远也得在两尺以内。方生神效。不过话说回来.如是练过天龙指的人,手指点在敌人身体之上,可比任何内家重手法还要厉害。


但这等稀世奇功,对方却说是区区天龙指,宁不可晒,忍不住朗声道:“贵山神猿道行纵然深厚,但决禁不住敝派天龙指功夫,不过晚辈尚不敢放肆至此。”


白灵官一声冷笑,截断他的话,道:“我早提过,说不说由你,现在本真人可要动手了。”


金瑞赶紧提气运功,全神贯注。


白灵官第一剑来势甚缓,直指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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