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壁应手而塌下去,眼前陡然现出一个高约三尺,宽约半尺的窄缝。
他向内面瞧了一眼,那灶壁登时又无声无息地关闭起来。史思温见这处暗门造得如此精巧,极为钦佩。突然又想到能够设计这等精巧暗门之人,势必在门上装好消息,暗门一开,必有门铃声警报,如若贸然进去,势必陷入洪中。
他立刻奔出厨房,在后宅转了一下,耳中听到前面语声隐隐,连忙侧耳聆听。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道:“说处空无一人,实在令人奇怪。”这人的语声正是无情公子张威。
史思温听得一愣,忖道:“难道此宅不是琼瑶公主的巢x?不然他们怎会觉得奇怪?正在想时,一个女性的嗓音道:“你们再细查一下,此宅之中必有秘密机关,或者复壁,或是地道秘室。”
史思温知道这个女子必是琼瑶公主,不禁对她的判断十分佩服。
他随即藏匿起来。
不久工夫,琼瑶公主等数人由无情公子张咸领着,笔直向厨房走去,张咸一抬石灶,道:“就在那儿。”
琼瑶公主肃然地瞧着地面,地上有几只清晰的脚印,一直伸展到灶后。
无情公子张咸伸手一按灶上指印,道:“公主请看,暗门在此。”
琼瑶公主过去看看,见那道暗门转得极快,同时发觉又矮又窄,绝对无法容许两人一齐进出。当下点点头,道:“目下不忙,我有几点意见,先研究清楚再进去不迟。”
五个人站在厨房中央,琼瑶公主道:“首先我要问你们,这些脚印表示什么意思?”
独眼大汉应道:“自然是有人向那暗门地道走去所留下的。”
其余穿心神刀白城,铁翅神鹰莫相及无情公子张咸等三人均无异议。
琼瑶公主道:“这般推测,就是诸葛孔明复生,也不会说你猜错。”
众人甚觉不解,方想这等小事,何必浪费时间加以讨论?
只听琼瑶公主道:“可是有一点使我想不通的,那就是那石灶后的暗门做得何等精巧隐秘。进去的人,断断不会是粗心大意之辈,最低限度也不至于留下足迹这么愚蠢。然而你们看看,这几个足印清晰之极,有如故意印上去.竟是唯恐我们瞧不见似的,”
众人都恍然大悟,低头瞧着那几个脚印,心中暗暗佩服琼瑶公主的机警滇密。
琼瑶公主又道:“第二件事,就是要你们再想一想,那道暗门如此精巧,转动之际毫无声息,门上会不会已装有警铃,我们在外面开门之时,里面之人早就警觉了?”
张咸道:“公主的话有理,设计这暗门之八,势必布置好警铃。”
琼瑶公主道:“‘假定装有警铃的话。第三个问题就是他们如何对付来犯的敌人?第四个问题是那道暗门为何开得这么矮?这么窄?”
穿心神刀白城道:“暗门之内,必定装设有消息埋伏,加上对方在暗处,我们进去时已处在被动之势,自然是危险万分。”
琼瑶公主道:“还不止这样,以我的推想,他们只须把那地道弄得十分狭窄,仅容一人通过,那时墙壁里突然有利剑刺出来;武功再好也躲不过。”
张咸道:“既是如此,我们都不过去,他们就无法可施了。”
琼瑶公主道:“这就关系到第四个问题了,这道暗门为何这么矮这么窄?”
铁翅神鹰莫柏道:“设计此门之人,必是防备敌人一拥而入,所以弄得矮矮窄窄,另一方面也有容易隐蔽之意。”
琼瑶公主又道:“事实上你们还没考虑到一点,那就是敌人如若不肯贸然进去,由几个高手日夜轮流在此处守伺。他们出来一个,就杀死一个。这门如是之窄,里面的人无法一齐冲出接应救援,岂不糟糕?”
独眼大汉道:“是呀,这一来里面之人岂不是完全变成瓮中之鳖了么?”
突然灶后有人接声道:“胡说八道,我们是鳖的话,你们就是王八蛋。”
话声中灶后冒出一个脑袋,却是个娃娃脸,头上扎着一根冲天辫子。
穿心神刀白城冷笑一声,道:“小娃娃你不知天高地厚,小心你一条小命断送在嘴巴上。”
那孩子道:“笑话,我老人家什么高人未曾会过,倒不信你这小子有能耐取我性命!”
穿心神刀白城哼一声,左手微微一杨,一道寒芒电光s而去,手法之隐秘神速,的确是武林一绝。
那孩童口中轻轻吹口气,只见那道电掣寒芒到他面前半尺之处时,登时去势一滞。那孩童跟着一张嘴,鏘一声把那道寒芒咬住,原来是把小刀。
他呸一声把小刀吐在地上,朗声道:“穿心神刀也不过如此而已。”
白城气极反笑,道:“小娃娃可敢把全身露出来么?”
无情公子张咸忽然道:“那厮是y阳童子龚胜,可不是真是小娃娃。”
琼瑶公主冷冷道:“龚胜你出来,还有别的人没有?”
y阳童子龚胜微微一笑道:“敝教主也在此地,如果公主要见她,本座可以代为通报。”
穿心神刀白城不是没有听过y阳童子龚胜的名头,但他却不服气,冷笑道:“龚香主难道只敢躲在灶后说话?白某的飞刀虽是扎不住阁下的混元一气功,但如若阁下露出全身,只怕来不及使用混元一气功。”
y阳童子龚胜哼了一声,道:“本座如不是有严谕在身,这刻非使你这狂妄之辈得到点儿教训不可。”
琼瑶公主道:“白城别多话,龚胜我问你一句话,那就是朱玲可是落在你们手中?”
y阳童子龚胜点点头,道:“不错,相信公主你也知道她乃是敝教主得而甘心的人。”
琼瑶公主想了一下,说了一声走,转身先行走出,其余的人自然不敢停留,都跟着离开。
y阳童子龚胜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这些人忽然离开这一着。
他愣完之后,低声向暗门内道:“请转禀教主,琼瑶公主等人已离开,但本座尚恐他们有诈,暂时留在上面,”
他说完之后,便从灶后纵出来,向后院外面查看。忽然如有警觉,回头一瞥,只见一个面貌诚朴的少年,笑吟吟站在石灶前面。龚胜见他似无敌意.便点点头,低声道:“你早就藏在一旁了,是不?”
那少年嗯了一声,道:“不错,我看了好久啦!
y阳童子龚胜道:“这样说来、最初我们接获的警铃,是你掀动那暗门所发的?”
“是!”他简短地回答,双目凝视着他.似是在他面上发现了新奇的事物。
y阳童子龚胜行年七旬,脸皮已老得不能再老。因此虽是感到对方看得奇怪,却毫无不安,低声又道:“这么说来,地上这几个脚印也是你做的手脚?”
那少年道:“是的,我必须设法教他们打头阵,可以免去不少危险。”
y阳童子龚胜辫子一晃,道:“真有一手,不愧是崆峒掌门,剑神传人。”
那淳朴少年敢情就是史思温,他歉然一笑,道:“这等以杀攻杀的手法,算不得如何高明。龚香主过誉之言,倒教我难以承受。”
他停顿一下,徐徐道:“请问龚香主,家师母可是已落在贵教主手中?此刻有无生命危险?”
龚胜大声道:“本座虽是佩服观主的机智武功,但这等事恕难奉告。”
话声甫落,人已向史思温纵去,去势极快。史思温戒备地举掌护住全身。y阳童子龚胜向他眨眨眼,一掌劈到。
史思温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随手封架。嘭的一声,两人各退了一步。
这一招表面上虽是不出胜负,但史思温不过使出五成功力,明眼人一望而知龚胜虽是修为了数十年,但如若史思温发出全力,他决无法接住。
y阳重于龚胜纵声笑道:“观主的功力比本座尚差一筹。本座如若用足全力,这一招就可重创观主了。我念着以往和你打出一点儿交情,放你逃生去吧。”
他说完之后,一径向灶后走去,掠过史思温身边时,竟毫不戒备,更无出手之意。史思温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倒不知出手拦他好抑是让他走过。
他终于没有出手拦阻,眼看龚胜走到处后,低头瞧看暗门之内,龚胜随即又走出来,轻轻道:“我怕有人在暗门边,因此使点儿诈语手法,以便瞒过耳目。观主你功力大见精进,可喜可贺。”
史思温肃然道:“无怪龚施主面上已无暴戾之气,原来已回心向善,使人无限敬仰。自兹以后,龚施主大名将永垂武林,为后世示范。”
龚胜笑一笑,道:“这也算不了什么一回事,我是自从在鄂西轮回毒阵中,和观主及金瑞兄分手之后,屡屡自思,感到过去所作所为,确实是大以不对,可惜形势环境均不容我立即退出武林是非圈中。”
史思温肃穆地道:“施主也不须c之过急,以免误事。贫道相信家师得知此事,定然欣慰莫名。”
龚胜道:“目下先说石夫人之事要紧,她倒没有生命之险,仅仅被教主以独门手法,闭住一身武功,时又命她随待在身侧,难以逃走。另外还有那魔剑郑敖,他就比较麻烦,一来他也被教主以独门手法闭住武功,二来囚禁于地牢之内,有三道关卡看守,稍一惊动,连著有三道钢门封住出入通路,神仙也无法打开。”
史思温眉头大皱,想了一阵,叹口气道:“这可难死人了,师母虽是处身在鬼母旁边,倒还容易救援,但郑师叔却无法可想。”
y阳童子龚胜心中不能置信,暗忖一来鬼母闭住武功的独门手法,史思温就无法解救,二来鬼母何等警灵,武功又极为高强,就算朱玲全身武功尚在,但如何能逃得出鬼母耳目?何况目下她武功已失,就算偷偷溜得开,不消片刻,鬼母就能把她擒回。
他深知事情已难,唯恐史思温轻举妄动,便道:“观主无妨从长考虑,石夫人目前毫无危险,以我所知,西门香主大概不会到此地来。”
史思温道:“真的?他如果不来,暂时就可以放心。”
y阳童子龚胜沉吟一下,道:“这事关系甚大,不瞒你说,西门香主虽然说是不来,就在庐山会合,可是假如教主特地通知他,说不定等一会儿就会来到。”
史思温颔首道:“我就是怕这一点,无论如何也得在这一两个时辰之内,把我师母救出才行。”他叹一口气,又道:“目下形势十分明显,假如救得出我师母,则必须牺牲郑师叔,这也行不通啊。”
龚股道:“不错,如若石夫人逃得掉,教主怒气难消,必定杀死郑敖解很。”
史思温道:“那怎么办呢?”他居然向龚胜问起计来,龚胜起先差点儿失笑,继而想到对方如若不是对自己的改邪归正之心深信不疑,焉肯对自己流露真情?这么一想,登时大为欣慰和激动,便也凝眸寻思。
且说在隔邻的大宅内,琼瑶公主回去后也没有责怪白梅郡主让史思温跑掉,因为她回去之际,刚好已满了一个时辰。
无情公子张威对于琼瑶公主刚才忽然退回之事甚表奇怪,琼瑶公主这时才解释说,第一点朱玲既然落在鬼母手中,那样比落在自己手中还要好得多。她预料这一回鬼母一定不会放过朱玲,何况还有个难忘旧情的厉魄西门渐?纵使不杀害朱玲,但只要西门渐对她加以y辱,那比杀掉她还要凄惨,这一来自可令石轩中无暇赴瑶台之会。第二点是鬼母等数日后即在擂台上相见,此刻实在无须犯险和她一拼。”
无情公子张咸默然退开,房间中只剩下琼瑶公主一个人在调息运气。
隔了一阵,她缓缓睁开眼睛,几乎在同时之间,一条人影有如飘絮飞绵般纵了入来。
她双眉轻轻一皱,道:“上一次我虽把你释放,可是别以为我对你有特别的偏爱,你又来做什么?”
那个不速之客正是史思温,他苦笑一下,没有做声。
琼瑶公主素性不喜说话,见他没有回答,便也不言不语。
史思温想了一想,道:“区区特地来向公主请教一个难题,只不知公主肯不肯解答?”
琼瑶公主冷冷道:“你已是一派掌门,还有难题要问我、’史思温道:“不错,除了公主以外,区区已无处可以请教。”
他说得十分诚恳,教人一听而知他的话完全出自肺腑,绝无一丝一毫的虚伪。
琼瑶公主突然泛起笑容,柔声道:“看你这人很老实,嘴巴倒是蛮会说话。既是这样那就把问题说说,我可不一定能够解答。”
史思温大喜道:“区区想知道的,就是关于玄y门秘传禁闭武功手法,懂得诀窍的人,能不能自己解开,恢复武功、’琼瑶公主听得一愣,道:“你怎的问起这事?当然有自行解禁之法,但就算是玄y教主鬼母,她除非后来自己悟通此决,否则的话,连她也不晓得。”
史思温十分不解,道:“公主这么一说可把区区搅糊涂了,鬼母掌管着玄y真经,除非没有此法,不然的话,她焉能不晓得?”
琼瑶公主淡淡一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她手中的玄y真经其实缺少二页。”
“那就怪不得她会不知道了,公主也许不知道,区区曾经在一位亲自翻阅过玄y真经的老前辈遗下的手抄秘本中,大略得窥玄y门的武功绝技,因此知道玄y门有禁闭武功的神奇手法。”
琼瑶公主美眸一转,道:“你说了一大堆,可是为了要救朱玲而来请教于我?”
史思温道:“正是如此,区区早知道瞒不过公主。”
琼瑶公主道:“你可是已经探出朱玲被充母禁闭住一身武功,所以无法救她?”
“不错,不错,公主当真料事如神。”
琼瑶公主淡淡一笑,道:“你师父昔日也曾求过我,当时我给他一个难题,要他自己解决。现在轮到你来找我帮助,我也将给你一个难题。”
史思温眨眨眼睛,老老实实地道:“公主你如果肯帮助我救出师母,日后区区一定设法图报。最好公主暂时避免令我为难的题目。”
琼瑶公主道:“不行,我根本不指望你回报。现在你先告诉我,怎样下手去救朱玲?”
史思温道:“区区设法查明那暗门内的地道宛如蛛网,处处危机密布,尤其是现在大约那碧螺岛主于叔初等人业已到达,更加难以应付。万一潜入后被鬼母发觉,绝对无法逃出。这地底的阵法乃是昔年公孙先生所设计,由玄y教无限量支持人力物力才建成,能够变化门户,移转方位,此所以区区说一旦被发觉之后,决无法逃出。”
琼瑶公主c口道:“我倒没有想到是公孙先生的杰作,不过我早就认定那底下既然容得下鬼母,必有惊人之处,所以我也不肯贸然进去。”
史思温接着道:“此所以区区不请教公主如何解开禁闭武功之法,而是请教如何自行解救之法,也就是说,区区设法把自解之法传递与家师母知道,她也许能乘隙逃走。”
琼瑶公主略一沉吟,道:“我可以把破解玄y门禁闭武功秘法相接,但有一个条件。”
史思温心想难题来啦,只好打起精神,留心聆听。
琼瑶公主缓缓道:“我把此法传给你之后,不准你以任何方式转传与任何人,这里面当然包括你师母在内。这样我看你虽然得知解救之法,却怎生下手去救?”
史思温道:“可不可以另外给我别的难题?照公主的说法,区区简直毫无机会可把破解禁闭武功秘法转告与家师母。”
他说得那等诚恳,因此琼瑶公主寻思.一下,才道:“不行,我老实告诉你,朱玲如果遭遇不测,正是我所希望的,因此你救不了她,我一点儿也不难过。”
史思温叹了一声,道:“公主向区区说出心中真话,区区甚感荣幸,看来已无别的办法,情势既是如此,区区就请公主把秘法告我。”
琼瑶公主道:“此法并不困难,尤其你懂得玄y门的手法,我只须说一遍,你就会施展啦。”当下她迅速地把秘法传给史思温,最后道:“你要不要亲自试上一下,证明有效时变思温颔首道:“区区正是求之不得。就顿公主动手。”
话一出口.不由得万分后悔起来,敢情他说完之后,这才想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假如琼瑶公主别有用心,把自己的武功禁闭住之后,那时才发觉她所传破禁之法不是真的,岂不是等如自缚双手,让她生擒?
进一步说,假如信得过她没有y谋在内,则又何须以身相试?因为既然相信她所传秘法不假,以自己的功力实在不须先行试验,以获取经验。因此算来算去,事实上不必多此一举。
但这时琼瑶公主已起身走到他身前,伸出五掌,向他胸前微微一按,跟着极快地一掌拍在他脑袋上。
史思温陡然感到百脉松弛,头脑微晕,定一定神之后,立刻暗中运力一试,登时发觉丹田那口真气,无法提起来。
他佩服地道:“玄y门所有的秘传手法中,以这一手最是令人佩服。”
琼瑶公主道:“那也不见得,玄y真经中尚有许多极高明的神功秘法,都不是平常之人可以练成。这种禁闭武功秘法,其实没有大用。”
史思温道:“区区却认为这等手法深含慈悲之念,既能使敌人暂时失去力量,却又不致伤他性命。”
琼瑶公主冷冷道:“以我看来,除了为我所用的人,他们的性命有点儿用处之外,其余的人,死死生生,总不过是那么一回事。”
史思温一面聆听,一面按照她刚才所传的心法秘诀,试着自行破禁。
同时他又思索她的话会不会含有深意?她是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呢?
过了一阵,所有疑团都完全解开,史思蓦地感到丹田真气倏然上升,瞬息之间已周行全身经脉,一切恢复正常。当下稽首道:“区区这就告退,公主虽然给了我一个难题,但思温仍然记住你的恩惠,务必图报。”
说完之后,便迅即离开。
这时,在鬼母身边的白凤朱玲,忽然间感到十分惊慌,原来鬼母刚刚接到一封飞鸽传书,说是西门渐不久就可到达。
她心慌意乱地坐在一隅,这房间比普通的房子要矮上许多,但甚为宽大,墙上一共有四盏灯,把房间照得雪亮。
这儿虽然只有鬼母和她两个人,但她知道外面的角道理伏重重,机关处处,别说是目下武功已失,就算是一身功力尚存,也未必能够逃得出去。
她记得外面的甬道有如蛛网一般,又弯曲,又复杂,纵然放她走,只怕要找到出口必不是容易之事。
逃走既是绝望,目下又得知西门渐不久就到,她可就考虑到那位师兄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想来想去,发觉除了设法一死之外,再无别法可以免掉被西门渐y辱之厄,于是她眼珠转来转去,想法子寻死。
鬼母瞑目跌坐在榻上,望也不望她一眼。朱玲这刻决不敢轻举妄动,怕只怕一个不巧,被鬼母看破,把自己x道点住,那时候就毫无机会了。
过了好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奔的脚步声,朱玲打个寒噤,心想莫非是西门渐来了?
鬼母渐渐张眼,那阵步声到门外便停住,跟著有人道:“启禀教主,外面……”话声突然中断.朱玲只好怀疑地瞪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