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宇在听了苏晚月的话之后,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几分。
此事不管是真是假,但这个女人,的确挺聪明的。至少知道,他愿意听到什么样的话,而不是一昧的像其他女人一样,只会哭天抢地的喊冤。光是这一点,便让裴天宇心中对于苏晚月的偏见减少了一分。
这样看来,这个女人的确有心计,但她知道该如何运用,这也算是一种能力不是?
风惜画听到裴天宇这般问自己,她便知道,方才苏晚月所说的一番话,其实起了不小的作用。她已经带了证人在此,按道理来说,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若是她们不愿意相信这个大夫所说的话,而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她一手操控的话,这件事情的确有些棘手。
毕竟,苏晚月也不是个吃素的。她如今便是如此,若是她打死也不承认,她风惜画能耐她何?既然风惜画能够找到这个证人,说明她的确有一丝能耐。但在苏晚月的眼里,也不过如此罢了,她完全可以否定。就像自己姑母所说的一般,这个人,不过是风惜画找来对付自己的罢了。
为了逃脱罪名。
风惜画还未出声,苏晚月看着她,又柔柔的开口了:“惜画姐姐,月儿妹妹知道您不喜欢妹妹。所以妹妹此次没了孩子,妹妹也不敢怨什么,只是,若惜画姐姐因此还不放过妹妹,甚至说妹妹做了这等欺君之事,妹妹可就不依了。若姐姐可以发誓,那么妹妹也可以发誓,妹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苏晚月三两言语,倒是将一开始风惜画信誓旦旦的一番话语用自己的方式给打了回去,她明摆着在讽刺她,誓言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虚的,她可以说,那么自己也可以说,这有何大不了的?
风惜画倒是有些想笑了,没想到这苏晚月,到这个时候了还能如此镇定,看来她的确小看她了。
她这一番话,完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风惜画反倒成了那个得寸进尺的恶人。
现在,在大家的眼中,没准她风惜画就变成了这样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她不仅害死了苏晚月的孩子,甚至到现在还不愿意放过她,还要找人来演戏,诬陷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风惜画看了一眼在场人的神色,便知道,他们对于苏晚月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几分。毕竟,也的确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她风惜画很有可能像苏晚月所说的一般,为了洗刷掉自己的罪名,而将这一切的过错都推到苏晚月的头上。
裴天宇看向风惜画,眼神中少了几分温和。
“风惜画,对于苏晚月说的这番话,你可有什么想说的?”裴天宇不动声色的改变了自己对风惜画的称呼,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这个风惜画,以为她会像苏丫头一般。事实证明,这怎么可能呢?根本没人比得上苏丫头。
若是苏晚卿知道,自己的地位在裴天宇的心中不知不觉已经这么高了,她一定会有些受宠若惊。
但是在带这个证人出现之前,苏晚卿便已经与风惜画讨论过这个问题了。苏晚卿告诉风惜画,她若只准备这个大夫的证词的话,届时很有可能会被苏晚月反咬一口。
更何况,阮贵妃也会帮助她。
当时若苏晚卿没有提出来,风惜画的确忽略了这一点。她当时还在感叹,果然还是姐姐了解妹妹,她到底与苏晚月相处了这么久,对她真实的性子,其实比自己要了解得多。
虽然当时苏晚卿告诉她,苏晚月并不是她的妹妹。风惜画只以为,她不愿意承认有这个庶妹罢了,毕竟,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经常针对苏晚卿,她会认这个妹妹就奇怪了。
风惜画根本不知道,苏晚卿的话里,其实包含着其他的意思。不过即便是有,也许她也不会想到其他方面便是了。
因此,在苏晚卿提出这个漏洞的时候,她便已经与苏晚卿商量过,若是发生这样的事情,采取什么方式将会比较好。
苏晚卿倒是认为一点儿问题也没有,相反,她神情轻松的告诉她,若是一个证人不够,那便安排两个证人便是。
在风惜画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晚卿已经将一切都布置好了,根本不需要她操心过多。
不过令风惜画真正感叹的是,苏晚卿缜密的思维。她连其他的方面,都为自己考虑到了,而且也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
风惜画忽然不敢想象,若自己是苏晚卿的敌人的话,她的下场究竟会有多惨。幸好,她们是朋友。
风惜画想到这里,看着裴天宇,认真的说道:“若是皇上不相信惜画带来的这一位证人的话,惜画也的确可以理解,毕竟极有可能,惜画与他串通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