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一脸正气,但他的一双锋锐,暗含着算计的双眼,却出卖了他。
男人显然是阮鸿飞的亲信,他此刻苦着一张国字脸,听到自家主子这般说,半晌才喃喃的开口说道:“主子,之前我们暗地里的手脚,一直都做得干干净净的呀,从未出过什么纰漏。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好几家玉石店与首饰店,都被发现失窃了不少东西。但店里的保护措施一向都做得很好,店外的人不太可能能够进来。所以,几个店家的掌柜的,都认为是出了内鬼,否则不会这样……”
男人说完之后,神色之中的苦闷又加深了不少。之前明明都没有发现过这些事情,他们一直都做的很小心,怎么突然就……
而且不知是因为失窃的缘故,还是别的,有几家店还陆陆续续被人投诉卖的是假货,这年头做生意,尤其是做玉石这些的,最讲究是便是诚信。若是被发现竟然出现了假货,这其中的问题可就大了。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阮家名下好几间玉石店和首饰店,包括别的一些名器店,生意都以直线的状态下滑,这造成的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就能解释的请的。
在这个关头上,掌柜的竟然还发现店中丢失了许多珍贵的玉石等物,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阮鸿飞看着国字脸男人,忍不住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件事情,显然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国字脸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如今就算追究责任,也还不是时候。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想想要如何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他绝不能让父亲知道这些店铺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假货的事情便罢了,若是被发现,店里丢失的那些玉器宝石,是自己的人干的,那这事情可就大了。
到时候,不仅仅是损失的问题,若是丢了父亲对自己的信任,那阮鸿飞这些年来苦苦经营的一切,可就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没错,阮鸿飞虽然作为阮府的长子,但也并不似表面这般,全心全意的为家中的生意着想。倒不如说他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自己。他既然想要阮府家主的位子,就断然不可能仅仅勤勤恳恳的为阮府做生意,他必须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若之后他没能成为家主,他也有能力让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
而暗中将家族名下店铺珍贵的玉器宝石等物,暗度陈仓,与一些外来族人交易,给阮鸿飞带来了无限的利润,这几乎是数不胜数的。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批人,这其中的利润,可是翻了好几倍。
但阮府明确规定,这些珍贵的玉器等物,是不可与外来族人交易的,否则若是他们动了别的心思,那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而阮鸿飞此举,无疑是与阮府的规矩相悖。更何况,这些器物全都是阮府的,他私自售卖,原本便是不对的。
但对于阮鸿飞来说,这一切,迟早也是他的东西。他不过是提前采取了行动,好为自己多做打算罢了,母亲从小便教导过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也不过是为了以后能够生活的更好而已。
做错事的人,总能为自己找到千万种借口,来让这种行为持续,阮鸿飞,显然就属于这一类人。
可是阮鸿飞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被捅出去!虽然此事还未查到自己头上,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父亲知道了,他必然会追查到底。
虽然他素来做的很小心,但难保这些事情不会查到他的头上!
因此此刻,阮鸿飞真真是感到头痛不已。
不行,他必须在这件事情东窗事发之前,先将那些个掌柜的稳住。虽说这些玉石店全都是阮府旗下的产业,但那些掌柜一个个的,也不是省油的灯,恐怕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阮鸿飞想到这里,眉头便没有松开过。但眼下,他也只能这样做了,否则,一切就晚了!
“富贵,赶紧准备马车,我要立刻出发。”
那被叫做富贵的国字脸男人,听到自家主子这般说,心下立刻了然,主子这次是要亲自出马了。
他赶紧应了一声,便退下去准备了。
阮鸿飞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眼底一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