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
“殿下,季将军一早就在外面候着了,要请进来吗?”侍女为锦桓布膳时,李元在一旁问道。
锦桓在桌前坐下,喝了口杏仁茶润喉,才开口道:“请他进来吧。”
李元口中的季将军便是当年的武状元季宁。锦桓在此见到他在意料之外,但也算情理之中。
季宁跟着李元走进房内,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锦桓忙叫人扶了他起来,说道:“我们也算是旧识,季大哥坐吧,小弟也是无奈,并非刻意瞒着大哥我的身份。”
“怎么会,殿下多虑了。”季宁也露出笑容,他进入没有穿盔甲,而是一袭浅色锦袍,长身玉立,拱手谈笑间更显风流倜傥。他也不再跟锦桓客气,自然在他对面坐下。
锦桓命人又添了副餐具,“大哥一早就来了,定没有时间好好用膳,若不嫌弃也再用一些。”
季宁接过了,道完谢又说:“元将军说殿下初来乍到,对洛安的事务定不熟悉,派在下前来听候殿下差遣,望能略尽绵力。”
锦桓听了心中一喜,“元将军果然周到,我正愁着要如何着手呢。”锦桓又转头对李元说,“去看看方太医可用过早膳了?请他过来一起,跟季将军了解下情况。”
李元领了命令立刻退了出去。
锦桓和季宁随口闲聊了两句,方太医就到了,锦桓也一样请他坐下来一起用膳,商讨疫情。
根据季宁的说法,在朝廷接受流民的诏书下达之前,疫情就已经在军中扩散,如今势头凶猛。在疫情之初,他们便停止了对流民的接受,然而疫情还是悄无声息地传进了城内。
“如今军中已全面实行了隔离,所有与染病者接触过,不论是否出现了症状的也都进行隔离。”季宁说道,“军中有军规镇着,无人敢说什么。但是民间认为隔离之事为不义之举,弃病人于不顾,禁足未有染病之人,大多拒不接受。尸体的掩埋工作也难以进行,大多数人家都坚持按祖制在家中停灵满七天后再入葬,但是身染时疫的尸体怎可在家中停灵!因此丧生的人不计其数。”
“那城外的梁国流民呢?”锦桓又问。
“如今都不让他们进城了,都聚集在城外,也有染病者,扩散得很快。”季宁说道。
两人边吃边说的功夫,李元已经把方太医带了来,听完季宁的描述后,锦桓提出要去城中及军营看看,“最好能去看看城外流民的情况,毕竟接流民的诏书已经下来了,不好弃他们于不顾。”
“疫情凶险,殿下不可以身涉险。”季宁不赞成地说道,“时疫治理需要时间,殿下的到来就足以安定民心。”
“季兄是不相信锦桓能担此重任吗?”锦桓语调温和,但冰冷的神色已经令在场的众人看出了他的不悦。
“殿下息怒,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季宁连忙拱手致歉,又面露忧色地看向锦桓,“只是下官担心殿下的身体。”
“有方太医在,没什么好担心的。”锦桓转头对方太医道,“相信太医定有接触病患时的防疫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