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想到青霞先生到访,提醒道:“或许老爷与青霞先生多喝了几杯。”
李光远道:“我怎么舍得给他喝。”
小厮汗颜。
李光远左手拎着酒壶,右手拎着酒坛,再三确认自己绝没有多喝这么好的酒他怎么舍得喝多,那岂不是牛嚼牡丹,于是大怒:“谁人偷我的酒?”
小厮心想谁敢来知府衙门偷东西,偷的还是酒,大人您的确是喝多了。
雪丝渐渐变成了雪粒子,随风打在窗户上沙沙响,六道泉山下的一点灯火的草堂越发显得简陋渺小,内里有瘦小的学子冬夜苦读,衣衫单薄,不时的搓手跺脚取暖,这足以演绎出一个能流传千古的故事,比如凿壁借光,悬梁刺股之类,但事实上
草堂虽然简陋,但足足摆了四个炭盆,地上铺着浓密的毡垫,以至于窗户不得不开半扇得太闷热,角落几案上还摆着一盆水仙花,夜色明亮的灯下正怒放,室内香气袭人除了花香还有菜香酒香。
一张宽大的几案,一边摆着笔墨纸砚,一边则摆着茶酒两碟冷盘小菜以及一大盘子薄皮鲜牛肉,旁边则是一方小火锅咕嘟咕嘟沸腾着
少年虽然穿的普通的长袍,但也可见棉絮填足,根本不会破衣寒衫过冬,相反额头上还有细汗薛青放下手里的书卷,皱眉抱怨道:“能不能不要摆这么多炭盆,热死人了。”
几案另一边歪躺着四褐先生,先伸手从桌子上的冷碟里摸到一颗豆子,然后人才坐起来将豆子放进嘴里嚼着,道:“学生,你知不知你这话说得多少人听到了想打你。”
薛青道:“因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因为我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就不能抱怨吗?先生,这是不对的,如果我现在过的很凄苦,我不会抱怨,我现在过的好,抱怨也是没有错,因为这都是事实,说出”
四褐先生举手道:“学生,先生我错了”将面前的酒壶推向薛青,“请你喝酒。”
薛青看了眼,嗅了嗅,道:“你从哪里偷来的酒?”
四褐先生哼了声,道:“什么叫偷我捡来的。”
小小的酒盅里倒了浅浅一杯。
四褐先生将酒壶起,大方的摆手:“分你尝尝,不用客气。”
薛青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略回味一刻,点头道:“还可以,比你以前捡的强。”在捡字上加重语气。
四褐先生道:“凑合吧。”自己干脆对着酒壶喝了起来,间或从小火锅里涮一块肉吃的有滋有味。
薛青继续专注的低头看书默读,忽的听四褐先生嘿嘿笑起来,凑过来道:“明年二月就要县试了,你准备怎么样?”
这一个准备怎么样对于薛青来说可以两种理解,为考试准备的怎么样,或者你身为一个女子要准备怎么样。
薛青放下书卷,移过来也夹了块肉吃了,道:“先生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虽然我不能参加考试,但我会按照考试的题目写出文章,然后让考官评判,如果他说我能过,那么这也算是你教好了你就没有失败,不用还我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