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秦梅始终有一步之遥…..看起来像是其他监生那般嬉笑同行,但是,这二人的事学正也是知道的,眉头皱起。
“国子监内不得打闹啊。”他扬声警告道,当然警告的是薛青,是警告也是爱惜,那少年出身贫寒知书达理,路上遇到了学官学正监生们都会主动的打招呼施礼…..这可是真正的读书人,别被这纨绔子弟毁了前途,那就太可惜了。
那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的拐过一道花木丛消失了,两个读书人又能打闹的如何,无非是言语口角来往拉拉扯扯而已,学正回视线,继续慢悠悠的向前,再转过一条路顿时一怔,旋即恼怒。
“怎么回事!谁干的!”
眼前路旁的一片花木丛如同被大刀懒腰砍断,凌乱的散落一地,他捡起一把断枝,看着其上整齐的切口,嗯,这监生们可做不到。
“花匠!谁让这时候修剪了?简直是胡闹!”
……
……
国子监的大门里一个身影飞奔而出,在他身后另一个人紧跟不舍。
“我先回家了。”
伴着余音袅袅两个身影瞬时消失,门房捡起号牌才知道出去的是谁,摇头起来不再理会,外边角落里有人站出来,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不用号牌他也知道是谁。
“那今日就结束了。”他嘀咕一句转身离开,走大街穿小巷,来到距离国子监不远的御街六部衙门聚集的地方,迈进了刑部。
“如往常一样,薛青早早离开了国子监。”他将今日的事汇报。
阴暗的牢房里,段山聚会神的盯着手里的一根人骨,听到这里头也不抬道:“不一样,这几日薛青到国子监次数多且时间久。”
来人应声是又道:“今日是跟秦梅一起走的。”
段山看过来:“走?”
来人忙又道:“跑,应该是被秦梅抓住了,所以他才跑了。”
国子监一群学生纠纷的事他们盯了这么久自然清楚的很。
段山放下手里的人骨,道:“他,跑的有多快?”
……
……
京城的冬天总是有些雾气蒙蒙,笼罩着这片弯弯曲曲的小巷子。
不是清晨要开始忙碌的时候,也不是暮色来临归家的时候,远离繁华街道的小巷子安静的就像一道道沟壑。
沟壑里忽的跳出一个人,不待落地人又跳了起来,跃上了一间房顶,然后向雾气中疾奔,身子没有多余的摆动,双臂微微张开,在雾气中穿行又在雾气中消失,只一眨眼间人已经奔过了几间房顶。
小巷子里没有半点声息。
砰的一声轻响,又一道人影落在地上,身形双腿绷紧,亦是只一顿便再次跃起,带起的晨雾在四周飘荡掩盖了他的脸,就算是没有晨雾也看不清……人已经在房顶上跑远了,但很快他就停下来,一阵风吹过雾气散开,露出他的身形,脚下踏着的一角房檐。
雾气萦绕中他的脸依旧带着光泽,只是一双眼似乎无焦无距,他站在屋檐上,一动不动,不像一个人,而像是镇兽,冰冷的注视四周。
他看不到那个少年人的身影了,他的脸上没有愤怒,人忽的向下倒去,在空中又掠起,就像一只鸟儿掠过……
院子里有孩童抬头看着这一幕,手里举着糖葫芦张大嘴。
“娘,有只怪鸟飞过去了。”他大声喊道。
屋子里传来妇人的声音:“有多怪啊。”
“像人!”孩童喊道。
屋子里传来妇人笑声:“那岂不是鸟人?小孩子真是喜欢胡说八道…快去抱柴火来,你爹快回来了,我要做饭。”
巷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在门口蹲着下棋的两个男人看过来,见一个少年人走过来,二人对视一眼回视线。
“你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