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穿朝服的陈盛。
“我是来见大人的。”陈盛道,将头上的斗篷揭开,“有劳宋大人心安排了。”
宋元伸手点着他,愤怒咬牙:“我就是再心安排,我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如果有人发现你来我这里陈盛。”只喊了这个名字,不再接着说。
陈盛道:“一切后果由我来担。”
宋元冷笑:“你担得起吗?”
“好了。”轻柔的女声在珠帘后传来。
哗啦轻响,宋婴从内走出来,神情些许疲惫。
“别把娘吵醒了。”她道,伸手做请,“爹,陈相爷我们这边说话。”
她自向那边的走去,陈盛紧随其后,宋元恨恨甩袖跟了过去。
宋婴在桌子前坐下,端起茶喝了口。
陈盛垂手施礼:“大人,我今日冒险前来是想问,这件事大人知不知道。”
这件事啊,已经传遍了京城宋婴放下茶杯,点头道:“我知道,是我同意的。”
陈盛抬头尚未说话,宋元一步迈过来,道:“婴婴,你不用替我揽着,这件事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
宋婴摇头,道:“知情而没能阻止,与同意没有区别,不可自认无辜。”
第二十五章三问
小起居室里气氛略沉默。
宋元也摇头,道:“婴婴你知情的时候已经不可能阻止了。”看向陈盛,“你不用问了,这件事是我安排的,婴婴也是昨晚才知道的,箭在弦上阻止不得。”
宋婴道:“先前爹你有这般心思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阻止。”抬手摆了摆,“事到如今不要再争辩了,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看向陈盛,“是我对不住她,置他于死地。”
一直沉默的陈盛再次对宋婴施礼,道:“请大人体谅,此事我真的不能不过问,委实是无颜见她。”
宋元道:“她又没死。”
宋婴道:“爹,她没死是她的本事,与我们无关。”
宋元转过头不再说话。
宋婴道:“事到如今我歉意也好,无颜愧对也好,说什么都是空乏无力,这件事是我们错了,是我们对不住她。”
陈盛垂头道:“有大人这一句错了,我今日就不白来。”
宋婴轻叹一声,道:“她怎么样?”
陈盛道:“伤的不轻。”说到这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了攥,“重弩之下本是死路一条。”
宋婴道:“我知道,我见过。”声音带着几分怅然,似在追忆什么。
室内再次沉默。
“让她好好养伤,千万不要再惊扰她了。”宋婴道,又苦笑摇头,“外伤易好,心伤难补。”
宋元道:“伤了死了的不止她一个。”
陈盛看他,道:“但她不一样。”声音里有竭力忍着的怒意,一字一顿,“她不知道。”
宋元神情漠然,灯光照耀下是白日里人前从未有过的冷静,道:“她本来早就死了,没有什么不一样。”
“爹,你不要再说了。”宋婴说道,声音拔高,:“没有人是该死的,你这样置我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