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光焕发,他双眸光闪耀,只略略扫过眼前挡路的妹子毓秀公主,竟而擦身而过,大步流星,虎虎生风地踏入内殿。
咚咚咚,像钢枪的催命符。
谁说太子殿下是个斯文的儒生,听听他走路的声音,渗满了沉甸甸的权利之欲,狼子之狠。
凡是他踏过的地方,鲜血淋淋漓漓,蜿蜒伸展,如恶鬼行径的痕迹。
咕噜噜。
几颗人头血淋淋地滚落在殿中,一路咕噜噜滚啊滚,滚到贵妃娘娘的脚下。
贵妃娘娘只看一眼,双眸一翻,顿时撅了过去。
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她的弟弟!
年幼的七皇子仓惶惊叫,张嘴便哇哇吐个不停。
“将这乱臣贼子给我绑起来!”太子赫然出声,直直盯着渺小的七皇子,失去了母亲的庇护,七皇子毫无反抗之力。弱小的他被锦衣卫拎在手中,如待宰的羔羊,嘶声啼哭:“母妃!母妃……”
震惊过度的众人缓缓回神,后知后觉地纷纷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能及时赶回真是太好了。”
“陛下之死疑点重重,请太子殿下明察!”
“太子殿下……”
“你们放心,本殿下既然赶回来,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父皇重病,儿臣却没能在身边伺候,痛悔不已!”
“太子请保重身体。”
“父皇,儿臣对不起你。儿臣心有所感,匆匆忙忙赶回,却万万没想到在进宫时竟遇上谋逆之臣胆敢堵截儿臣!贵妃一家狼子野心,其伙同父兄和兵部左侍郎,近卫军罗统领预杀害儿臣,除之后快!幸亏儿臣随行可靠,一一将谋逆之臣击毙。父皇,儿臣还是回晚了!”
太子悲痛欲绝,在龙床前哭成泪人。太子妃此时亦是站在旁边拿帕子抹泪。
“父皇,儿臣不孝啊……”
“儿臣没能见父皇最后一面,儿臣有罪!”
“父皇,你因何死不瞑目,儿臣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父皇,儿臣该死,父皇病重,儿臣没能在身旁守护父皇,没能为父皇排忧受难,儿臣罪该万死……”
“太子不可……”
“太子保重身体。”
“太子……”
太子嚎哭一顿,终于勉强振作,他起身,越过昏厥的贵妃娘娘,居高临下盯着跪地不起的苟太医。那一直默不吭声的苟太医目光一闪,忽而跳起,朝着太子的胸膛凶猛刺去。
“该死!”
“保护太子!”
徐泉一击挡住苟太医的刺杀,苟太医的匕首叮当落地,太子虚惊一场,心有余悸地狠狠踹了苟太医一脚:“你竟敢刺杀本殿下!说,是何人指使你谋杀我!是何人指使你谋害父皇!”
“苟太医是贵妃娘娘的亲信,此事绝对和贵妃娘娘脱不了干系!”
“当心苟太医寻死!”
“绝不能放过他!”
被锦衣卫反压着无法挣扎的太医狼狈咳血,眼神灰白,终于服输似得垂下头,沙哑出声,供认不韪:“微臣是逼不得已,都是贵妃娘娘要挟微臣。微臣的家人孩子,至今还在贵妃穆家的掌控之中,微臣是……不得已,给陛下扎错了针。”
“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