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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2 / 2)

翠翠蹲下抱着叶兰英的头说:“二婶,你委屈的心,我知道。


翠翠见刘锁林没什么反应就瞪了他一眼,推了一把说:“叔叔,你知道二婶的难处吗?你知道二婶为了咱家,尤其是为你忍受了多大的委屈吗?她要不是还想继续为咱家申冤,我们就早见不到她了。”说完回身又扑在叶兰英的怀里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后,刘翠翠又回头对刘锁林和大家说:“原来我也不太知道情况,是我在城里打工学习时,认识了王大章原来的秘书郑志远,他知道我和二婶的关系后才向我讲了实话。他说二婶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是对爱情绝对忠贞的女人。她并不肯嫁给王大章的傻儿子,是她爹治病需要一大笔钱,是她娘为了还这笔巨款,寻死寻活嫁,她才迫不得已的答应嫁给那个傻小子。在嫁的前几个小时,二婶同王大章在医院的医务室里彻底摊开了牌。条件是必须立刻将我乃乃放出,否则宁死不嫁。说完打开窗户说不答应条件就从窗户跳出去。得王大章毫无办法,当场写了字据。叔叔从北京被抓回来后,也是二婶低三下四的和王大章求情,才把叔叔放了出来。”


这时,翠翠撩开叶兰英的袖子说:“大家看,二婶到现在还留有被打的伤痕。郑志远还说,有一次他去王大章家汇报工作,正看见那个傻小子用木板凳腿打二婶,嘴里连字都吐不清楚的说”你不好,你不好,总趴在窗台上看人家。“有时二婶做梦喊叔叔的名字,每喊一回王大章的老婆就过来骂一回。大家说,二婶这些年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呀,是什么力量让她支撑到现在。”


在场的人听了翠翠的情况介绍后,都说:“真难为兰英了,这些年吃的苦,遭的罪不比刘家人少哇。”刘翠翠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哭着的刘锁林制止了。


刘锁林说:“翠翠,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翠翠不高兴的说:“我也是知道不久,你这么大个男人就不能用脑子好好想想哪。”


就在翠翠为叶兰英擦着眼泪时,刘锁林才注意到这几年叶兰英显老了许多。才刚刚三十岁正是女人最好时光的时候,她的额头和眼角上出现了沟纹。刘锁林深深的低下头流出了泪水。


翠翠扶着叶兰英,锁林跟在后面向那间小屋走去。赵玉香的碑前那三柱香还在冒着青烟,这烟线带着刘家的苦难一直升到树丛顶端才消失。


翠翠扶着叶兰英进到屋后,对叶兰英和刘锁林说:“给我爹和乃乃申冤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等我学好法律之后,由我来办。你俩好好研究一下承包大队农机站的事吧,我得回城里上夜班。”刚出门又把刘锁林叫出来说:“叔叔,二婶可是一直的在爱着你呀。你不知道,二婶到现在还是个处女呢,那个傻小子根本没贴着二婶的身子,你可要好好的对待人家哟。”


锁林回到屋里对叶兰英说:“兰英,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吧。”


叶兰英说:“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让我们重新合好吧。”


刘锁林说:“对,对,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叶兰英说:“上次我回来找你,本来想把属于你的那份感情送给你,留下我们最珍贵的东西,可你去了北京。”


刘锁林说:“我也是,有多少次在王大章的院外等着你,一个心思的想见你。”


说着,说着,屋子里沉默了,静的只能听两颗激情燃烧的心在跳动。刘锁林望着叶兰英,叶兰英看着刘锁林,不约而同的两个人抱在了一起。一股热浪迅速传遍了两个人的周身,叶兰英顿时瘫倒在了刘锁林的怀里。刘锁林也感到叶兰英那个高高突起的茹房正在抓挠着自己那颗将要蹦出的心。他把叶兰英抱到床上,叶兰英为刘锁林解开了衣扣,两个r体和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发出了幸福的笑声,同时感到真正欢快的来临。


在一间很大的教室里,刘翠翠正在专心的听着老师讲课。授课的老师是市法院的院长岳晓红。岳院长的长相很像赵玉香,翠翠总觉得她有点面善,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岳晓红五十年代末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从事司法工作多年,有着丰富的办案经验。文化大革命初期因为走“白专”道路被批斗过,送放到“五七”干校劳动改造。恢复公检法时,岳晓红回到省高院,1982年到岭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当了院长。


岳院长在讲到证据时,说道:“今天我给大家举一个真实例子。那是一九七五年的夏天,我在农村改造期间,在一个招待所里看到一个五十多的妇女领着一个刚刚懂事的小姑娘离家寻找证人,要救其儿子性命。我听了那个妇女诉说之后,觉得她儿子有点冤,就给她指出了应该去找的地方。事后知道她们真找到一纸证明,救了她儿子刘锁森一命,……”


这时,刘翠翠的脑海里出现了自己跟乃乃千里寻证时,一个阿姨为她和乃乃买票,还背着她上车的情景。


下课了,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教室。翠翠恭恭敬敬的站在岳晓红面前说:“岳院长,您还记得我吗?我就是刘锁森的女儿刘翠翠,就是十年前您把我背上车的小姑娘。”


岳晓红说:“你就是法院宣判那天,冲进法庭大声鸣冤的小姑娘吗?”


刘翠翠说:“正是您为我和乃乃指出了寻证的路,才使我能够大胆的闯进法庭为我爹呼不平。十年来,我一直在想如何为我爹申冤,您还能再为我指条路吗?”


岳晓红说:“你爹的案子比较复杂。你明天下午到市法院我的办公室来,咱俩好好谈谈。”


这天太阳还没被大山托起,大山的绿色树y下升起了缕缕炊烟。花月村的人们起的特别早。尤其是小学校的孩子们格外兴奋,因为他们今天要组成花束队、鼓乐队参加农机站承包的揭牌仪式。原来破破烂烂的农机大院和那几台东倒西歪的农具全都变了样。农机大院整修一新,各种机械披红挂绿。大门前一块崭新的牌子上飘着红绸,旁边是各色的彩旗飘扬,锣鼓喧天。县农机局、乡党委、乡政府、乡农机站的主要领导都来了。


大队刘书记说:“锁林哪,你算赶上好时候了,这是发挥你特长的好时机呀!”


乡长说:“锁林哪,这回可看你的了,你的经验成功之后,我们就在全乡十一个大队的农机站推广。”


刘锁林握着乡长的手说:“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一个字——干!上边给政策,自己拿点子,再干不好,富不起来,那就是自己无能了,怨不到天,也怨不到地,就怨自己没能力。”


乡党委书记说:“锁林说的对,政策好,要靠干,要想富,先吃苦哇。”


一阵鞭炮和锣鼓过后,农机站大牌子上的绸布飘了起来。


翠翠如约的来到了岳晓红院长的办公室。


岳院长说:“十年风雨过去,你也磨练成一位大姑娘了,我听说这十年你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刘翠翠说:“我这点苦算什么啊。我爹、我奶才叫遭罪呢。我奶生前多次说过,要感谢您,现在,只能由我代劳了。”说罢,刘翠翠恭恭敬敬地给岳院长行了个礼。


岳院长说:“唉,十年动乱期间,真是黑白颠倒、忠j不分、人民惨遭涂炭啊!好了,咱们不去谈那些不愉快的事了,还是谈谈为你爹申冤,为你乃乃昭雪的事吧。”


刘翠翠说:“是啊,前几天我和叔叔还商量过。最近我们听说,那个钱红在新疆呢,我叔叔准备上新疆去找她;而我认为往东方去找我娘才是最有希望的。不过,我想有了您的指教,我们才会少走弯路或不走弯路。”


岳院长说:“你正在学法律,不知你想到没有,实际上你俩谁也不用不着再千里寻证了,证据就在眼前啊!”


“什么?就在眼前?!”刘翠翠眼球都快瞪出来了。


“对呀,我昨晚仔仔细细看了你爹的案卷,你爹这个案子之所以办成了冤案,主要是初期办案人员犯下了一个简单的、却又关键性的错误——对女尸没有进行科学的身源鉴定,仅凭王桂花一个人的指认,就断定尸体是你娘张玲玉。”


“是啊,我乃乃临死之时,还说那不是我娘的尸体呢。”


“就是到现在那具尸体到底是谁也没搞清楚。”


“那具尸体发现时就已经面目全非,再加上又掩埋了十年还能搞身源鉴定吗?”


岳院长说:“现在有一种叫”dna“的身源鉴定方法,只要有尸体的一根头发加上你的血样,就能确定你俩是不是mǔ_zǐ 关系。你说,这两样东西不就在眼前嘛?”


“您是说,我就是证据?”


“对,而且是铁证。不过要做这种鉴定的费用昂贵,咱们市和省里还做不了,只有北京能做。”


刘翠翠跳着脚说:“我明白了,如果做了这种鉴定,确定那具尸体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就能证明我爹无罪了。太好了!我乃乃也可以瞑目了。”说完就要给岳晓红跪下磕头。被岳院长扶了起来。


岳院长说:“我的理想是法治天下,我的职责是维护社会公正,我的工作是用法律的利剑削尽人间不平。这也是你将来的职责!”停顿了一下,岳院长又说:“你呀,别老”您“、”您“的叫,开口就”院长“。你还是叫我阿姨吧。你别忘了,十年前你就说过,要给我包一个好大好大的饺子呢。”


“忘不了,你就是我家的大恩人哪!”


“翠翠,你现在住哪?”


“我在一家工厂打工,晚上就住在工厂的单身宿舍。”


“我爱人和孩子都在省城。你今晚就跟我回家,住我那,一块包饺吃吧。”


“好啊。不过得我买r,我给你包个大大的饺子。”


晚饭后,刘翠翠借用岳院长家的电话,向在省城的刘明柱报告好消息。


刘明柱说:“翠翠呀,这个消息太好了,你爹的冤情到头了。”


翠翠说:“我一直就不相信我爹能够害死我娘”


刘明柱说:“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奇冤了”。


“岳院长让我们尽快递交申诉状”。


“对!我明天上午就写材料。一是申请身源鉴定,还你爹清白之身;二是起诉办案人员刑讯供罪和渎职罪,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三是申请国家赔偿。你明天下午一点,在市法院门口等我。”


这天晚上,刘翠翠兴奋的缠着岳晓红聊到很晚,很晚。


刘锁林自从承包了农机站后,农机站里的职工们也都乐翻了天。乡亲们今天这个来表扬,明天那个来送感谢信,村民们都说:“这承包和不承包就是不一样。”


这天一大早,秦三爷第一个来到农机站,站在门口大喊:“刘锁林你小子给我出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说好了昨天到我家吃饭,让我老头子等了大半夜,最后把我饿得昏睡了,我家猫可解了馋了。”


不一会孙二奶,刘老四、肖老大、二赖子等人来了。


秦三爷高兴地说:“这一大早你们来干嘛呀,凑什么热闹呀?”


孙二奶说:“我是来找锁林去我家喝酒。这孩子可真能啊,昨天晚上大半夜就把我家的承包地全都犁完了。”


孙二奶一回头看见了刘二婶就问:“你这一大早也来干啥呀。你家不翻地、不盖房,又不娶媳妇。”


刘二婶说:“我来找锁林,告诉他,我家和栓柱子家的种子和化肥全都进到地里啦,我请工人吃饭,工人说必须得经过刘锁林的同意。这不,我就来找锁林了。”


太阳刚刚冒出,农机站大门口的那棵老柳树还在滴着水珠的时候,已经站了许多人在争论着什么。这时,叶兰英走了过来。


秦三爷立刻上前问:“兰英,你家锁林呢,大家都在找他。”


叶兰英说:“你们都找他干什么?”


秦三爷说:“找他到我家吃饭。你快告诉我,我都快急死了。”


不一会众人就听到和看到公路上飞快的开过三台拖拉机带斗车,满满的三车红砖在阳光的照s下,像三座移动的火山向花月村开来。


肖四太爷高兴地说:“我也快住上大瓦房啦……”说着推着栓柱说:“快去拉住你锁林哥,千万让他到咱家吃饭。


门前那棵老柳树似乎也明白了这些人找刘锁林的意图,欢快地摆动着柳条,也像在告诉大家,刘锁林这一年来确确实实为村里人做了不少好事,因为它每天在这里都能看到和听到人们关于对刘锁林的评价。因为它是真实的见证人。


第十八章 春雷惊醒梦幻 张家人鬼难辨


改革开放又迎来了万物复苏的春天,二月二龙抬头,惊蛰过后,湿润的泥土正在向上冒着热气。花草、树木也开始泛绿,温和的阳光,湿润的土地,无处不在诉说着春的信息。广大农民从春节、元宵节喜庆走出来,迎着初春的太阳,奔向了各自承包的土地。正在梳理着播种后的希望。


在临近黄河入海口的一块责任田里,一对夫妇正在铲地,男人长的五大三粗,黑油油的脸上印着深深的苍桑岁月。一看便知是一个饱经风霜,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女人长的细高单薄,白刷刷的脸上镶着苦难的经历。一看便知,是一个饱经摧惨的可怜妇女,地头上还坐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这个妇女目光无神,身单体弱,干起活来也是东一耙,西一苕,锄头在她的手里像根扎抡,直来直去。把原来笔直的垄台扒的台不像台,沟不像沟,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刚从大城市来的阔家夫人。


突然,温和的太阳被一层云雾挡住,一股股凉风儿吹来,看来要下春播后的第一场雨。男人拉着媳妇回到地头,抱起孩子向村里走去。这时,天空中翻转着黑云,在压向大地的同时,听到一声声春雷在滚动。大地里,山路上都是急着回家避雨的人们。


在一个院子的大门口,一个传统型的农村老太太站在大门口向西边望着。她见儿子、孙子和媳妇先后跑了回来,赶紧上前拉过孙子,前腿刚迈进门槛,突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一声惊雷在头上炸响。只听走在身后的那名妇女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一声尖叫,栽倒在树下一动不动了。那个男人急忙回来,把她抱进屋里,放在炕上。老太太过来一看,那个妇女象是被雷击昏了,双目紧闭,混身冰凉,脉搏时有时无。老太太一会掐人中,一会嘴对嘴做着人工呼吸,直到那个妇女呼吸顺畅了,又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盖上被,让她静静的躺着,直到睡觉的时候也没见她醒来。此时屋外的雷声越跟越紧,闪电越闪越亮,雨点也越来越大。


屋外电闪雷鸣,屋内死气一般。半夜时分,一直躺在炕头上昏迷的妇女披头散发,瞪着大大的眼睛在漆黑的屋子里,慢慢的坐了起来。在一次次闪电的照s下,她像幽灵一样来回挪动着身子。一会望着窗外的夜空和窗户上的雨帘,一会又回过来看着屋里的黑夜和躺在身边的人。两只眼睛瞪的很大、很大,直勾勾的看着一切。突然,她像从梦中清醒,惊叫了一声后发现睡觉的屋子不是自己原来的屋子,又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也不是自己原来的男人,孩子也不是自己原来的孩子。她憋住呼吸等待着闪电的再次到来。


又一道闪电过后,她完全清醒了,也恢复了原有的记忆。她推开身边的男人说:“你不是锁森,你是谁?”又拉过小男孩说:“你不是翠翠,你是谁?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她急忙的下了地,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指着男人大喊大叫着:“你不是刘锁森。”指着小男孩说:“你也不是翠翠,你们是谁?”男人也惊慌失措的拉亮了灯,抱起哇哇哭的孩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睡在西间的老太太听到惊叫声,急忙披件外衣跑了过来问:“怎么回事啊?”她根本想不到呆傻了十年的儿媳妇今天是怎么了,一下子变得什么都不明白了。


那个男人说:“她大喊大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说我不是她丈夫,说狗子不是她儿子。”


那个妇女指着屋里的人说:“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丈夫叫刘锁森,我闺女叫刘翠翠,我婆婆叫赵玉香。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说完在屋里大哭了起来。这真实的哭声是这个屋子里十年来的第一次。


老太太说:“孩子,你终于清醒了。你到我屋来,听我跟你说说这十年来的往事。”


“什么?我在你家住10年了?”


“是的。你跟我过来,别吓着孩子。”


俩人一进西屋,老太太就问:“孩子,我想知道你叫啥名,哪里人?这是我十年来一直藏在心里的一块病。”


“我叫张玲玉,家住江北省青龙县。现在是哪年?”张玲玉说。


老太太说:“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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