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打架,说热闹是很热闹,但说无聊却也真的很无聊。每次都是差不多的套路,撕来撕去,吃亏的一方总会走上撒泼打滚这条路。这次也一样,看到有人出来拉架,陈氏反倒不再试图攻击钱浅,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哭嚎起来,越哭越大声,比号丧还起劲。
“赵家嫂子你这是干啥?”邻居张婶子一边斜着眼瞧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陈氏,一边半真半假地劝,眼里的鄙夷怎样都掩饰不住。钱浅知道,这村里的女人大多数有些看不起寡妇再嫁的陈氏,看见她这个在村里守寡多年又再嫁的女人,总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这也是陈氏在地上哭了半天,许多人只是围观却没人来扶她一把的原因所在。
不过没人扶陈氏,陈氏可不大在乎。她坐在地上嚎了两嗓子之后,突然一骨碌爬起来,直接冲着一个方向扑过去,倒把一旁站着劝她的女人们吓了一跳。
突然跳起来的陈氏倒没冲着钱浅去,她直接冲到人群中一个年轻女人的旁边,扯着那女人的袖子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高声哭嚎起来:“没天理啦!天赐家的,你可要帮帮我!村里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成日搅合,如果你们不管管,这村里可就没一天安生日子了!”
呦呵?钱浅微微挑眉,看不出来啊!陈氏还挺会上纲上线嘛!也挺会挑人撑腰做主的嘛!被她扯住的那个女人是村长家的小儿媳,她丈夫是村长的小儿子,家里唯一的读书人,自觉高人一等,平时就是个掐尖要强爱出头露脸的揽事性子,陈氏找她来管闲事,倒是找对人了。
果不其然,陈氏扯着村长小儿媳的袖子一哭诉,那女人立刻摆出一副领导的款儿来,皱着眉冲钱浅说道:“姚娘子,你和赵家已经两不相干,好生过你的日子就好,做什么还这样不依不饶的生事儿。”
钱浅也不与她分辨,笑嘻嘻地冲着她举了举手中的木盆,很好脾气地答道:“就依林家小嫂子的话,我这么些衣裳等着洗呢,耽搁了太师大人家里的活计可不好,这两日要送回去的。原本这些小事也犯不上麻烦林家小嫂子调停,倒是扰到你洗衣了。”
村长家的小儿媳就喜欢摆个读书人家的谱,钱浅这几句软和话拍得她心里舒坦极了,她立刻赞许似的冲钱浅点点头,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称赞道:“你能如此是最好。”
村长小儿媳的那副做派害钱浅差一点崩了人设笑出声,她赶紧回头,抱着自己的木盆就往河边跑,生怕当人人的面笑出来。而在村长小儿媳眼里,钱浅这样是怕了她,就是对于她的权威的尊重,因此心里更加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