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
他腰间忽而多出一双手,牢牢地禁锢着,耳根后也热风滚滚。
司无正托着清未的腰,好生叮嘱:“爬出去也不是不行,嫂嫂小心脚下。”
他二人竟全然不把门前的死尸放在眼里。
死尸怨气更大,眼里流下黑血,伸长胳膊哀求:“兄台……兄台留步。”
清未充耳不闻,反倒拍开腰间的手,轻轻斥责:“我是你嫂嫂!”
司无正慢吞吞地撒了手,转而去扶窗户,生怕他磕了头。
那头死尸见哀求无望,莫名气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竟还是个会念书的。
清未爬窗的动作微顿,转头冷哼:“谁与你同根?”
“死物都一样!”死尸也学他冷哼,“就算你漂亮,也是个死物。”
“此言差矣。”司无正冷不丁地插话,“嫂嫂不是死物。”说完凑到清未身旁,也不知用了什么力,竟用一只手就把他从窗台上抱下来。
死尸不能翻白眼,放下头发,眼不见心不烦。
司无正却正经起来,立在清未身前柔声相劝:“我看他也是个可怜人。”
清未讥讽地望过去,撞见司无正的目光,心尖没由来地颤了一下,连忙移开视线,去看热闹的长安内城。
“清未,相见即是缘。”司无正见他似是厌弃,眼神黯了黯,不再去摸嫂嫂的手,反而一动不动地站着,头微倾,“或许帮了他,能寻到些你起死回生的线索。”
清未还不大信自己已死,将信将疑地问:“这里真是长安?”
“千真万确。”司无正将屋内所有的木窗系数推开,“由此街向前,便是皇宫正门,你站在我处,可见太极殿的金砖玉瓦。”
清未迟疑地凑过去,但见朝霞里宫殿熠熠生辉,街道呈四方形排列,各处人烟鼎沸,绝非乡野可比。他此生从未来过长安,却在游记杂谈中读了无数描写长安的片段,然,凭借文字想象出来的盛景远远不及目力所及。
“嫂嫂再仔细想想,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他不由倚靠在司无正怀里,握着腰间温热的手恐惧地摇头:“我……我该在沛县……我记得昨日院中的夹竹桃开花了……”
“错了。”司无正凑近清未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昨日乃是隆冬时节,夜里下了初雪,黎明到来前就化了。”
“可我……不冷。”
司无正垂下眼帘,将床头衣物细心地披在他肩头:“因为我点了火盆。”
清未心里咯噔一声。
“嫂嫂不冷也是自然的。”
他猛地反握住司无正的手:“那你不穿冬衣,指尖为何如此凉?”
清冷的晨曦在窗台上流淌,司无正默默抽回手,将敞开的窗户一扇接着一扇关好,回头对着清未勾唇轻笑:“嫂嫂心里清楚。”
他后退一步,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