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顾东,这些年辛苦你们了,先让大家伙散去吧,马庄头跟我说说如今庄子里的情况。”
“哎,好的,好的。”马庄头连忙擦了把眼泪,一边把人迎进宅子时一边就说起庄子里的情况,顾晨他们一路走过来时,就已经爬到不少地里翻垦过了。
庄子里并没有人住主屋,只是年久失修,即使拾一下也无法入住,所以顾晨主仆二人被马庄头一边道歉一边迎进他自己住的下人房的堂屋里,又让自己家夫郎赶紧烧水待客,顾晨坐在堂屋里时爬到门边扒了个五六岁的小孩朝里偷望,在发现顾晨看过去时又吓得缩了回去,然后就听到外面训斥小孩的声音。
“那是我的小孙子,那孩子太调皮了。”马庄头局促道,条件实在简陋,与晨小少爷实在不相称。
“没事,小孩就该有小孩的样,别拘着了。”顾晨不在意的说,那小孩的眼神非常干净,顾晨喜欢这样干净的孩子,而不是末世晨迫于环境早早充满了各种算计的阴沉。
之前顾晨就发现,这个庄子里的佃户,看穿着面色过得远不及平阳村的村民,不过想想也是,平阳村的人大多有自己的田地,区别只在多少而已,种了地交了税后剩下的都归自己,可这里的佃农不同,他们还得向庄子主人交租。
顾东与钱府做交接时取来钱家手里的租契,上面写明的高达六成的租子让顾晨乍舌,可想而知,一看到头忙活下来,这些佃农自己手里还能剩多少。
马庄头那里也有本账,记载了庄子里有多少佃户,租了几亩地租期是几年,马庄头将账本送到顾晨面前。
“马庄头,你说钱家了六成半的租?这契约上面不是写明了是六成吗?”顾晨发现两边不符,讶异地问。
看到马庄头为难的神色,顾东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内情,替马庄头说:“只怕这剩下的半成是下来租的管事抽了去吧。”
马庄头点点头。
顾晨又问:“之前那家和我外公手上是几成的租子?”
马庄头露出憨憨的笑脸说:“之前赵家是六成,老东家最厚道,只五成,成不好的时候还会减少一些。”
“少爷,一般租赁田地的都是取六成的租子,厚道一些的人家才了五成。”顾东在边上提醒道。
顾晨说:“那就先跟大家说一声,既然当年我外公只五成,那就还是按我外公的规矩来,只是暂时都别忙着下种,我需要人帮我另种几样作物,到时愿意种的佃户,我会保证他们益不比五成的成低。马庄头你先跟大家伙说一声定定他们的心,我跟顾东去庄子上走走,看看地里的情况。”
“好,好,”马庄头露出感激的笑容,“少爷跟老太爷一样心善,庄子里的佃户都会感激少爷的,我马上去跟他们说。”他随着顾东改了口,算是认了新东家。
马庄头匆匆出去,临走时又派了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