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敲响了李老师家的门。
周末没课,李老师在家看书,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让他看上去比平时严肃不少。听明苏朔的来意后,腾地转过身,茶也不倒了,瞪着眼睛问:“你又把他气走了?”
苏朔不知道算不算被“气”走,僵硬地点头。
李老师放下杯子,在屋里来回踱步,间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苏朔,好半天才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啊你,真是要气死我,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当初就不该帮他躲到山上,直接劝他出国得了。”
苏朔眼睛一亮:“他出国了?哪个国家?”
“现在着急了?之前是我故意让李婶透露消息,你才能找对地方,余棠大概也猜到了,你认为他还会找我帮忙吗?”李老师没好气道,忽而又意识到什么,一拍桌子,“怪不得余笙说这两天没空,臭小子居然瞒着我。”
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苏朔有些丧气,垂着脑袋抿唇不语。
李老师平复完心情,还是给他倒了杯水,问他:“你都知道了?”
苏朔难得沉默,无声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李老师又问:“想通了?”
苏朔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交握的双手往里紧握,十指扭搅在一起,天人交战似的,末了才开口:“先找到他再说。”
“我建议你先想好再找。”李老师无奈道,“棠棠从来没跟我说过和你有关的事,但是我看得出来,他非常爱你,也渴望能得到你同样的爱,他那样一个冷性子的人,离开已经是他最后的退路,你啊你,究竟要把人伤成什么样,才肯信他的真心?”
苏朔的嘴唇蠕动几下,却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或许是不信,亦或是不知道,他自己都弄不清。
回到车上,瞥见放在副驾上的化验单,苏朔又拿起来看,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度,白纸黑字,却让人有些看不懂。
临走前,李老师对他说:“如果实在不喜欢他,就别去找了,看到希望又失去,对他来说更加残忍。”
苏朔突然没来由的心慌,他似乎知道了小omega离开的原因,连忙发动车子,返回山上。
屋子很小,只是少了个人就变得有些空旷。当时医院里到处找不见余棠,苏朔以为他自己出院了,回来就把这间不大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连床底下都没放过。
然而余棠根本没回来过,昨天洗的衣服还晾在外面没,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杯子打翻淌在桌上的水都快蒸发干了,也没用抹布擦一擦。
苏朔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起身整理屋子,打算把弄乱的一切恢复原位。
客厅墙角边立着一块画板,上面有一副已经完成的画,仔细一看是一盘黄澄澄的南瓜饼,不多不少刚好五个,是a大五食堂一份的数量,盘子也是小屋厨房里素色带花边的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