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济将军薛武,还有高句丽余孽高延儒的一万前锋,如今越过车岭山脉,正四处攻击我们的屯庄,现在有数个屯庄被破,死伤及被掳的百姓上千。”席君买拳头砸在地图上,“这些该死的百济叛军,该死的高句丽余孽,真是不知死活!”
倒是柴绍劝谏席君买。
“都将,贼锋甚锐,风头正劲,我营只五百人,虽得了虎符调令,可也还是不要轻易出击。不如先坚守天安城,收拢百姓,坚壁清野,等待其它各营集结,等探明形势之后,再出击不迟啊。”
席君买哼了一声,“柴司马,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我们必须立即出击,贼势虽众,可对方首先是百济叛军与高句丽余孽组成,内部定然也不默契,再者百济刚经历叛乱,我相信百济军中也有许多人并不愿意背叛甚至攻击大秦?再者,叛军越过山脉之后,十分嚣张狂妄,他们分兵四出袭击攻打我们的屯庄,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敌人轻敌好啊,轻敌,那他们就有可乘之机。
就算他席君买只五百名士兵,也一样要干他们。
“都将,你勇于任事,敢挑重任,这是好事,可你也要量力而行啊。咱们天安府虽说有五百侍官,可现在营里才一百二十人,其它的侍官都还在分散在各个屯庄呢。”
年前皇帝下诏,把安东的兵马从战时行营改为驻地府兵,并裁撤了大部,只留一万二千人。
一万二千人不过二十四个营,要统领大半个高句丽旧地,这是任务很紧的。但府兵的特征又是战时为兵,闲时为农。
因此当半岛无战事时,多数府兵是不在军营而在自己的屯庄耕地的,军营里只留了一百二十人守营。
“虎符在此,可即刻征召所有府兵回营!”
“按制,如今叛军作乱,敌国入侵,我身为本县驻扎卫营指挥使,便有全权接管本县防务之权,除统驻扎府营外,另外本县土团乡兵,还有乡村民兵,以及所有退役士兵、预备役士兵,都需听本指挥使调动指挥。”
柴绍提醒他,“都将,你还忘记了一条,县令战时则为观军容使,负责监督。”
这监督的不仅是军纪,也自然还有临时握有指挥权调兵权的将领。
王君廓倒是一直沉默不言,自从发配到了朝鲜半岛后,这位曾经的凌烟阁功臣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沉默寡言,甚至也从与结交他人。
席君买听不进柴绍的持重之言,依然下令召回府兵,同时下令全县所有的土团乡兵、各村屯民兵,以及退伍士兵等皆武装备战,各村屯紧守屯庄,又令各庄以烽烟联络。
几名传令兵刚走,结果又有一名传令兵跑进来。
“报,南面丰岁屯出现大股叛军,丰岁屯已燃起求救烽烟。”
“烽烟几股?”
“五股!”
“五股?那就是已经到了万分紧急之时,随时都有可能破屯,之前燃起五股烽烟求救的屯庄,莫不被破。不能等了,召集营中的一百二十位兄弟,上马,随我前去救援!”
“都将,敌情未明,营中仅一百二十人,贸然出动,实在太莽撞了。”柴绍再劝。
席君买却只冷哼一声,“有劳柴司马留守城中,等召集的其它弟兄们到了,替我率军守好天安城。”
柴绍叹口气,无言。
那边王伯当和王君廓这两人,却都不吭声的跟着席君买出去。
“你们?”
“随都将去救丰岁屯,杀贼!”王君廓冷冷吐出一句话。
“好,杀贼!”席君买大笑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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