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未中的红色捷达车,立刻沿着道路疯狂的往前开走。杨帆站在原地足足呆了有半分钟,才冲着一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几个大步冲到庄小蝶的身前。鲜血,在水泥路里面上画出一朵形状诡异的花朵。
口鼻中不断往外渗血的庄小蝶,依旧在努力的笑着看着杨帆,这笑容真诚!欣慰!!
杨帆快速的蹲下,把庄小蝶的头抱在怀里,手足无措的想帮着按住伤口,不让血继续留。强忍着胸口一团无法言喻发悲楚,杨帆扭头朝身后撕心裂肺的喊:“谁帮忙报一下警啊!”
再回头时,杨帆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一串一串的往下落,落到庄小蝶的脸上,滴在那汩汩从口中而出的血红之上,融合在一起往下流淌。
“我……的……包!”庄小蝶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杨帆侧着身子把不远处的包拿过来时,庄小蝶那张俏丽的脸,并没有因为血污而失色,反而突然微微的泛起一阵潮红。
“坠……子,给……我。”
杨帆从包里翻出那只长期把玩已经褪色的坠子放在庄小蝶的手上时,庄小蝶的脸上露出一道最灿烂的笑容,艰难的张着嘴巴,一下一下的抖着嘴唇,吐出一个“对”字,后面两个字已经无法发出声音来,只能勉力的做了个嘴形。笑容在庄小蝶的脸上凝固,永恒的凝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上死死的抓着那只坠子。
“情书是你写的啊?写的不错啊,想追我啊?不知道这一招很老套么?”
“为什么不吻我?”
“我不敢!”
“这种地摊上的便宜货,艾云你喜欢啊,拿去好了。”
“我的自尊不允许我今后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往事一幕一幕地掠过,有甜蜜。有无奈,有淡淡的纠结不散的愁绪。
市中心医院急救室外面,一身血污地杨帆。看似平静脸色铁青的等待着。手里夹着一只眼,烧到指头在想起来丢掉。
一个小护士怯怯的过来,想让杨帆别抽烟,但是看见那要吃人似的目光时,缩了一下脖子没敢呲牙。两个警察站在五步之外,一脸的惶恐,凑在一起不断的低声交流着。
“哪个狗日的胆子这么大,大白天在街上行凶。”
“这次分局乃至市局,都要倒霉了。”
“你担心个鸟。我们是三分钟内到的,要倒霉也是上面。”
走廊里来回走动的人不多,不过每经过一个,都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生怕惊到这位一身血污,脸上挂着几点干巴巴的血块的年轻人。走近雕像一般端坐的杨帆时,似乎温度骤然降低了几度。
杨帆的心已经不乱来,非但不乱,反而非常的冷静。凶手肯定不是冲庄小蝶来的。那么答案已经有了,很明显这也不是一起交通事故。
着急的人有很多,得到消息后的沈宁。当时傻傻地呆了一分钟的样子,猛的把桌子上地酒杯砸了个稀巴烂,愤然而起大声吼:“老子搞死你们!”
新任公安局长朱凡,得知消息后脸色瞬间惨白,相对冷静的他意识到这一次要出大事情了。沉吟了好一会之后,给市电视台挂了个电话。
张思齐听完朱凡仔细转述的话后,慢慢的放下电话,脸色先是一阵血色都看不见。接着两颊泛起血一般的殷红。飞快的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冲着电话里大声哭喊:“爷爷。你孙女差点成了寡妇!”
五分钟之后,陈家后院的葡萄架下。一套价值三十万的古董茶具,变成了一堆碎片。清脆地响声过后,在座地三位家一起两百多岁的老人,一起沉默不语。
秋风中已经枯黄了大半地葡萄藤在瑟瑟的发抖,一阵风吹过细细碎碎地响。
“嘿嘿嘿!”连连冷笑了三声后,张大炮第一个站起来,脸色平静的说:“我先走了,我不想思齐真的变成寡妇。”
周明道等张大炮走之后,站起身子说:“还是我去吧!”
陈老爷子淡淡的点点头说:“找个袋子把碎片都带上,这是我下来的时候他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