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照的天空中好干净,只有右侧还有一颗耀眼的星星在闪耀。杨帆没有多少天文知识,只是觉得那颗星星很亮,像一只眼睛在那茫茫天幕上注视着自己。
“是你在看我么?”杨帆不觉喃喃自语,口袋里那个坠子又拿在手上。
客厅里的张启德在慢慢的对付着茶几上的一瓶白酒,张思齐坐在对面,担心的看着阳台上的丈夫。几次想过去,都被张启德的眼神压住。
“哥!”终于忍不住的张思齐哀怨的叫了一声,张启德不慌不忙的说:“不许去。”
“为啥?”张思齐没想到,一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哥哥还有这个时候。
“你不是男人,你不会懂的!”张启德又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后淡淡的说:“去给你男人收拾行李,明天出去省城。”
从阳台上出来的杨帆,脸色显得更加的平静。坐在张启德对面,冷冷的问:“你找的人靠不靠的住?”
张启德没有回答他,倒了一杯酒递给杨帆说:“喝一点。”
杨帆摇摇头说:“现在不是时候。”
交换了一个男人之间彼此理解的目光后,张启德沉吟了一番低声说:“早点休息吧。”
陈政和还是把话转到了京城,电话那头,三个晚上睡不着的老家伙,围着茶几在喝茶,一个个若无其事的样子。
挂了电话地陈老爷子坐回位置上后。淡淡地说:“郝南托政和带话。两个省委常委下去。事情只能压在省内。看来。他有点扛不住了。”
周明道淡淡地说:“别着急表态。争取利益最大化。”
张大炮哼了一声。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说:“想让陈政和进政治局是吧?你们两个老不死地。一辈子都改不了这个毛病。”
陈老爷子一撇嘴巴说:“这个名额。本来是内定给郝南地。现在为啥不争一下?”
张大炮一拍桌子说:“那还不如让杨帆提一级!”
周明道慢悠悠地给张大炮倒上茶水说:“杨帆还年轻。打磨两年再说。厚积薄嘛。这样以后会少走很多弯路。”
“你们占了郝南的好处。他还不把气都撒杨帆身上么?”张大炮不快地顶了一句,陈老爷子平静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说:“他敢!”
谢长顺第一次看见郝南在门口迎接一个下属,不过这个下属有点猛,开车的司机居然是个少将。张启德没进里间凑热闹,就在外间坐着抽烟喝茶,一脸平静的样子。
杨帆坐在郝南对面。已经有至少五分钟没主动说话。郝南等了五分钟,见杨帆像支标枪似的坐在那里,依旧没有主动说话地意思。
“杨帆同志!省委领导了解的你的心情,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嘛。”
杨帆依旧纹丝不动的坐着,不过开口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郝南的心里咯噔一下,事情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收场了。难道这小子没有接到消息?又或京城里面的老家伙对自己开出地条件不满意?想到这里,郝南不由的有点烦躁起来。顾先礼和简方达一旦下去。省政府里面那一位,肯定要和自己争夺一番。京城里的领导现在对自己很不满意,这个时候杨帆还不依不饶的,真是让人头疼啊。不能先安抚好这个小子。就不能专心对付省政府里面那一个。
“省委领导班子,可能会做很大的调整。之后,省委可能会调整宛陵市的领导班子,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嘛。”郝南相信,杨帆能听明白这个话的意思。前半部分,暗示顾简下台,后半部分,暗示可以考虑提杨帆一级。
这个诱惑很大,多少人为了一级。头都熬白了。最后还是黯然离去。
“郝书记,您忙吧。我先告辞了!”杨帆站起身子。还算是恭敬的离开。
没有答案,这个让郝南非常地恼火。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说服杨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帆出门。和张启德一起走了。
哎!郝南叹息一声!只能希望京城那些老家伙开口,杨帆才会善罢甘休了。
张启德开车把杨帆带到徽商会所,里头齐国远和朱子扬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四人进了一个包厢,齐国远识趣的出来,顺手把门带上。再看看门口站地两个军官,齐国远一阵无声的苦笑,慢慢的走开。
“查到他们在哪里了,但是白天不能动手,你们来看。”说着朱子扬铺开一张白纸,上面画着简单的草图。
“这间别墅是简明名下的产业,去年买的。我找人在房产局查到地址,然后派人去盯梢了。别墅里两天了,就出来两个女孩子买吃的喝的,不过她们买的可不少,有一次装了满满一出租车后尾箱。不出意外地话,他们应该就在里面藏着。”
朱子扬说罢,张启德突然皱着眉头说:“奇怪啊,警察怎么没有找到他们?”
朱子扬说:“找到也没用,不是没证据么?谁能证明是他们买凶杀人了?”
张启德说:“我看够呛,没准警察已经找到他们,就等着杀手和他们联系,好来个瓮中捉鳖呢。我觉得你还是想点办法,到公安厅去弄点消息出来。”
杨帆看着地图,摇摇头说:“不管有没有消息,晚上摸进去看一看。”说罢杨帆扭头看看张启德说:“让你找地人上去,盯死那里,另外注意一下,四周有没有警察监视。”
张启德站起来,突然又坐回来,看着杨帆说:“最好不要搞出人命来。”
杨帆淡淡的笑着说:“死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么?”
“怎么还没打通手机?”顾先礼烦躁地骂了一句,顾家的客厅里,两个男人坐一起,两个女人坐对面一人拿一个手机在那哭丧着脸。
“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谢翠琳一下就着急了。眼巴巴地看着丈夫。
简方达哼了一声说:“被人弄死才好,省得心。”石韵听着话,想跟老公瞪眼来着,可是想到昨天晚上那顿暴打,立刻低下头低声说:“我们也是为了还在好。才让他们藏起来的,谁想到他们连手机都关了。”
“现在只能等他们主动跟我们联系了!女人就是女人,头长见识短。”顾先礼骂了一句,脸色越的阴沉了。
石韵壮着胆子,走到简方达身边乖乖的站着低声说:“郝书记不是和你们谈好条件了么?就不要为难孩子了。气都不打一处来地简方达,一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到石韵的脸上。指着她的鼻子骂:“跟郝书记谈好了,还要人家能答应才行。郝南只是政治局候补委员,能不能转正还是个问号!你知道杨帆背后都是什么人么?曾经的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你知道杨帆的老婆是谁地孙女么?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一定知道,你就知道品牌衣服和高级化妆品。让你把孩子管好,你给我管成这样。”
谢翠琳的脸色一片苍白,轻轻的过来碰了碰顾先礼的肩膀,低声问:“真的?”
顾先礼茫然的看了看她。叹息一声,茫然地眼睛一翻,身子往后一倒,身子一阵剧烈的抽搐。口吐白沫。
“老顾,老顾!你不要吓我啊!”
“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扶好他别让乱动。”简方达叫着冲过来帮忙,一回头看见石韵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扯开嗓子骂:“蠢货,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结婚二十多年,石韵这两天挨的骂是过去挨骂次数的总和还有多,挨打也是头一回。就冲着一点,石韵就知道事情已经非常的大条了。手忙脚乱的拨了120。回来后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作孽啊。老顾以前身体很好地,都是小同这个倒霉孩子闹的。”谢翠琳又哭了起来。抽泣着絮絮叨叨的。
黑夜再次降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边上地那颗星星依旧顽强的闪耀!静静的坐在越野车的车厢里,杨帆显得非常耐心,慢慢的抽着烟。
换了一身便衣的张启德,从外头溜达一圈回来,开门上车后低声说:“里面的人还是没动静,这一带四周开阔,白天很难靠近不被现。晚上我的人过去看了几下,听到里面有男男女女说话的声音。”
别墅内,客厅里灯开着,四周地窗帘严丝合缝,茶几上已经是一片凌乱,上面摆放个几个专用地器具,两对男女正着身子在地毯上纠缠,磕足药的顾同压在一个女人地身上,抽风似的耸动着。简明一脸地迷乱,把一个同样表情迷离的女人按在沙上,从后面疯狂的用身体冲撞拍打着,出啪啪的声音。
两个黑衣人悄悄的潜到门口,打开拎来的箱子,一阵摆弄后吧嗒一声,门轻轻的开了一道缝。黑衣人回头一招手,四个蒙着脸的汉子麻利的翻过围墙,疾步走来。
大门打开,前后六个人进来,看见客厅里的一幕也都傻掉了,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还玩的这么嗨。居然还有这个心情,真是大大的出乎预料。“嗑药了,弄醒他们。”一个蒙着脸的汉子一挥手,四个汉子冲上去,一人揪着一个,分开两对狗男女。两个的女人被麻利的绑起,堵上嘴巴,往边上的房间里一丢。剩下两个还没从药劲里头完全回过来,简明麻木的看着屋子里的黑衣人,似乎有点清醒了,缩在地上没吭声。顾同还在摇晃着脑袋喊:“谁啊,别动我,我跟你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