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枪子弹打在人身上,一颗子弹可以把人撕成碎片,甚至可以贯穿好几个人,但是用来攻击现代化的蒸汽战船,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更何况距离一百多米,子弹到了之后,力量已经不大了。
“叮叮当当”几发抬枪子弹打在三磅炮和一磅炮的护盾上,火星四溅。
“瞄准岸上的清军,开炮!”各舰长向炮兵下了命令。
一门门火炮转过炮口,对准岸上正在以鸟铳和抬枪向自己射击的清军火器兵,64磅开花炮弹呼啸着砸在人群中,立即腾起了巨大的火球,成片的清兵被四散的弹片掀翻,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三磅速射炮和一磅速射炮的炮弹扎入清jūn_rén 群之中,这些炮弹虽然都是实心炮弹,但是高速旋转的炮弹贯穿力远超过实心炮弹,一发炮弹从人群最前面钻入,把整个队形都给穿透过去了,成排的清兵被炮弹撕成了飞散的血雨肉沫。
炮舰上的海军陆战队员也以后装步枪猛烈射击,打得清jūn_rén 群中腾起一阵血雾。
不过一轮炮击,就把站在岸边以鸟铳和抬枪向水面舰艇开火的绿营清兵全部打跑了,大约打死打伤了一百多人,其余的人成鸟兽散。
看到绿营兵全部被轰散了,托明阿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以陆军和海军对射,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于是他也调转马头,转身就跑。
“看那个骑马的家伙!揍他!”一艘杆雷艇的舰长指着骑着马的托明阿大喊道。
一磅速射炮的炮手转过炮口,对准了骑着马的托明阿,一脚踩下踏板。
“轰”炮口喷出一条火舌,一磅速射炮呼啸而至,从战马屁股后面扎了进去,整匹庞大的战马就像是装满了血的猪尿泡一样,一下炸开了,变成了一蓬血雾。骑着马背上的托明阿只觉得自己腾云驾雾,整个人飞上天空,接着就重重摔在地上。
不过托明阿也是命大,炮弹贯穿了战马,他只是被震伤,没有死。他落地之后,趴在地上装死了一会儿,过了半天,没有再见到炮弹落在自己身边,于是爬起来,撒开腿兔子一样向城头逃去。
五艘炮舰和六艘杆雷艇把天津城头的炮台打得七零八落,城头清军失去了反击能力。随后五艘炮舰吐出滚滚黑烟,船尾的螺旋桨泛起了白色的浪花,炮舰继续逆流而上,抵近天津城下,一门门64磅短管炮转过炮口,对准城墙。
“轰轰轰”一发发圆球形的开花炮弹落在城墙上,装填了*的炮弹落在城头,立即炸开了巨大的火球,滚滚浓烟腾起,城砖四分五裂,外面的城砖被炮弹炸开,露出里面的夯土。接着炮弹又落在夯土上,城墙开始轰然倒塌。
猛烈的炮击,使得整个城池都在剧烈的震动。
“守不住了,快跑啊!”
“海寇的洋舰太厉害了!”
“船坚炮利,这还怎么打?”
守城的清军纷纷弃城,四散逃命。
东城门被炸开,张书恒带着1000名海军陆战队员,离开炮舰和杆雷艇,划着充气橡皮艇,向岸边靠了上去。
还有少数负隅顽抗的八旗清兵,手持大刀长矛,勇敢的迎着海寇冲了上来,可是在毛瑟后装枪面前,那些清兵的武勇都是白白送死。海军陆战队已经换装了清一色的后装步枪,射速极快,海军陆战队战士分成两排射击,一排单膝跪地,一排站立,第一排射击完毕,原地装填子弹,第二排上前,射击,然后原地装填子弹,第一排又上前,射击。这样以两排轮射,一步步往前推进,火力一刻都未停息过,枪声连绵不绝。
敢于反抗的清兵全部被打成了马蜂窝,再也没有人反抗了。
其他人全部跑了,只剩下天津知府蔡绍洛一个人坐在衙门内。别人都可以跑,唯独他不能跑,因为清朝法律规定,府城失守,知府若是逃走,不仅本人要问斩,家里人都要倒霉,会被抄家,全家送去宁古塔。
男丁去了宁古塔当奴隶,而女眷去了宁古塔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不用想都知道。所以蔡绍洛只能选择殉国来保全家人。
听着外面的枪声喊杀声,蔡绍洛走进内厅,在梁上挂上一条布条,然后搬来一张凳子,站在凳子上面,然后脚一蹬,踢翻了凳子,整个人挂在布条上摇晃几下。
“冲啊!”海军陆战队员在城内来回冲杀,俘虏残存的清兵,夺取仓库。从第一艘炮舰开炮开始,到天津落入兰芳海军陆战队手中,前后不过四个小时。